2 章節

語言，雖然沒有發音的部位，但是他的觸手可以作為媒介。其實挂在手上、脖子上都可以，非要我親他，就把一兩根稍細的觸手塞進我嘴裏，沒什麽奇怪的味道，軟軟的，纏在我舌頭上。

“父，父親？”

第一次在腦子裏聽到他的聲音，我很興奮，即使和想象的不一樣。他的聲音很清亮，有些膽怯那樣斷斷續續傳來。

“嗯，我在。”彎彎嘴角，我用非常肯定的語氣回答。

接着這個對話重複了幾次，也許是因為第一次能和我直接談話，他高興壞了，來來回回說着相同的東西。我也很耐心地配合，就摟着他坐在地上一問一答。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才知道X的性別，原來這個族群更偏向動物一些，靠吞食血肉生存，成熟期就會通過生殖枝傳播花粉來完成孕育下一代的使命。其實當時我有點擔憂，從沒有在別的地方發現過X的同類，除了那個消失在蒼穹裏的不知名星球。換言之，他可能找不到交配的對象。

不過那會他還很小，在父親的眼裏孩子總是長不大的，反正我很快就把這個念頭抛在腦後。離成熟期還有一段時間，順其自然。更深一層的原因，是我很享受這樣簡單的生活，不需要別的東西侵入。尤其……是可能霸占X注意力的。

我把他翻來覆去檢查了一遍，沒找到生殖枝，倒是因為他害羞了從我懷裏逃跑，離得遠遠不肯過來。“X，能不能讓我看看？”不管是作為父親，抑或是科研人的身份，我都非常好奇，反正是說了類似的話。

但是最後也沒看到，他一路蠕動回房間，也許生殖枝還藏在身體內部，不像其他觸手可以自由伸縮吧。也對，人類的性器官也不輕易示人，只有交配的時候才顯露。“不能……随便放出來……”在洗澡的時候他跟我解釋了，怕我生氣吧，身子在顫抖。我使勁揉了揉趴在我大腿上軟綿綿的一團，然而嘴裏的觸手也緊張地收縮，只好安慰道：“沒事，不要怕。”

在某種程度上，X是個膽小的孩子。不過，我寵着就好，既不會遇到被切片研究的危險，也不會碰上讓他難受的東西，為了他我可是學着做飯，家裏的機器人全部廢了。

後來每天教他說話，打開光屏看各種新聞、節目甚至是我一向嗤之以鼻的劇。那些奇怪的特效倒是激起X的興趣，他看得津津有味，還學會了不少臺詞。于是開始整天纏在我脖子上，找準機會就要我含住他的觸手，叽叽喳喳說個不停。幸虧是在腦子裏，不然發出聲音真是吵嚷。

我也算是個稱職的父親吧。

5.

第三年的前半，我依舊和X生活着。

他又長大了，已經不是圓滾滾的樣子，而是稍微拉長。觸手的數量穩定下來，尺寸應該随他心情變化，難過的時候耷拉着很小一撮，高興的時候就膨脹起來甚至能把我捆住。上面的突起更加粗糙了一點，像小吸盤，或者是它們族群有章魚一類的基因？反正墜落的時候，我就是跌在了靠近沼澤的地方，水很多，有水生動物不奇怪。

每次和X交談，我的舌頭就像被吸住那樣，有點疼。還有被纏住手腕，會留下一點紅痕，過一會就淡下去。比較糾結的是睡覺的時候，我在一側，他在另一側，總會不自覺就滾過來。冒出大大小小的觸手，攬住我的腰也還好，絞在四肢不算難受，就是會順着衣服伸進去，一點點沒有方向地蠕動。

驚醒的時候，我就把這些不安分的東西從胸口扯掉，有的勾住兩邊肉粒，拿下來的時候有點發麻。我沒有和別人那麽靠近，也不知道肌膚相觸是什麽感覺，不過X很熱衷在睡夢裏揪着我不放，我也只好放任。

“X，你的睡相越來越差了。”

要是這麽說，他就會覺得難過，支支吾吾地反駁：“我，我不知道……就是喜歡黏着，黏着父親。”真是很可愛的孩子，不自覺也會纏着我。

反正我是生不起氣來，摸摸他的腦袋，指頭在幾根亂晃的觸手上撚撚。他就乖巧地縮起來，蹭一蹭我的手背，用軟綿綿的懷抱包裹住手掌。“小孩子就要多睡一點。”我半眯着眼，靠在床頭擺弄着X的身子。

“我不是小孩子。”他用漸漸低沉的嗓音嘟囔着，像是不喜歡我對他年齡的判斷：“很，很快就成熟了。”

對，我快忘了，X是很快就會長大的。一個讓我不由自主戰栗的想法浮現在心底：也許，他很快就要離開我了。“是想要交配了嗎？”我低下頭，雙手捧着綠色的一團問道。

X沉默了一會，也許他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只是有了快要成熟的預感。好一會，他才抖抖身子，勾住我的手腕：“會變得很餓，以後，就要吃很多，很多東西。”到底是性欲還是食欲，他太小了，分不清楚。

當時我應該非常郁悶，明明是我一手把他養大了，卻要眼睜睜看着他和別的什麽待在一起。人類社會裏，孩子成年之後就不再和父母同住一室，更不可能時刻黏着。那些撒嬌、小脾氣，很快就不屬于我了？

我是X的父親，理應是他的一切。他要的我會給他，我不放手，他也不能離開。但是這些我都不敢讓他知道，之後幾天我們沒有再說話，他戰戰兢兢地湊過來，我不知道怎麽就躲開了。

真的很奇怪，自從X出現，我的生活就和以前完全不一樣。腦海裏充斥的都是他，而不是死亡，或者對一些奇形異狀的生物産生好奇。失手打破了好幾支藥劑，碰倒研究所裏的培養基，以及差點将剛買的懸浮車撞壞，我也不敢繼續工作，出門更不想了。

很混亂……的一段時間。

反反複複，我不斷想起X的話。而那大半個月裏他也焦躁起來，也許是接近成熟期，每天吃的東西多了很多。還是整天喊餓，即使我不理他，還跟在後面不放，弄壞了門也要和我睡一床。醒來的時候，我快要窒息了，他死死纏在我身上，幾根觸手還挂在脖子，讓呼吸有點困難。

“嘶，好黏。”X開始分泌一些粘稠的體液，沾在皮膚上很涼，大概是對纖維有腐蝕性，反正我記得的是睡衣全爛了，破掉的絲絲縷縷被融化不見。

我搖了搖他，他就顯得很暴躁，觸手一甩一甩跑了出去。是因為成熟期體內某些成分不平衡造成的，我後來逮住他做了檢查，還留了詳細數據在光腦裏。“父親……我好餓啊……”情緒稍微平複下來，X會很低落，一直嚷嚷要吃東西。

手裏有肉、營養液和少量藥劑，他都試過了，得不到滿足脾氣更壞了。我身上有些紅印子就是被他不小心打到的，然後他還哭了，抽噎着給我揉揉。我沒有生氣，顧着安慰他沒想別的，直到某一天早上，腦子昏昏沉沉，才發現他真的不對勁。

他做了什麽來着……對，就是用觸手絞緊我的脖子，還有下身。我應該算是個性冷淡，或者說老處男，但是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勃起了。X窩在我的小腹上，不停發抖，卻很用力地纏住我的身體，扼住我的喉嚨，幾根觸手順着我那一根陰莖上下滑動。還有乳頭，在觸手碰到的時候會腫起來，酸酸澀澀就像落入奇怪的磁場範圍裏，我發出了不屬于自己的聲音，嗯嗯啊啊。

抱歉，我向來很直白，職業上的通病了。反正不是特別羞恥的事情，我只是很疑惑，在一陣陣奇怪的酥麻感裏，還有逐漸頭腦發白的暈眩。我心想：他要殺了我，然後把我吃掉了。

有點疼，我第一次體會到性快感的強烈。莖身被帶着吸盤的觸手包裹着像在吮吸那樣，尤其是從頂端那裏插進去幾根細長的觸手，一點點攪動起來，我就忍不住射了。人類的精液是渾濁的白色，起碼我覺得很難看，落在身上有股腥味。X把觸手抽回來，除了扣住我脖子的力度越來越大，別的都很好。

我覺得很爽快，就是眼底迷蒙，雙手胡亂地擺動最後抓住了X的身子。他看起來很冷漠，絲毫沒有察覺我在大口大口艱難地呼吸，只是慢慢蠕動，直到整個團在胸口。我開始看不見了，什麽也沒有，眼前都是黑色的。也許會有人發現我死在自家的卧室裏，和無數玩窒息性愛的人那樣。

不過我沒有死。

再次睜開眼睛，還是睡眠艙的白花花頂層，沒有什麽死後會看到漫天星辰這樣的事情發生。X在哭，聲嘶力竭，我差點被吓到咬住了嘴裏的觸手。“父親……我，我做了壞事……”他一直在重複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