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part.53 緣由

我又做春'夢了,雖然我覺得這段時間我并沒有欲求不滿,但在夢裏的我,是真真切切地這麽想着的。

舌尖探入唇瓣,輕輕吸吮,用牙齒煽情地咬着下唇,而後牙關被打開,探入,撩.撥、碰撞,感覺得出這次的對象是個生澀的娃,但卻出奇地主動,我不适應地感受着被親吻的感覺,被動的感覺并不好。

不知為什麽,我下意識地不喜歡這個吻,因為動作與氣息之中,溢出的強烈的侵略性,讓我本能地感到了危機。

随着時間的推移,這樣的感覺越來越濃烈,意識到這一點的我不再享受,下意識地推拒,然而對方卻不依不饒,冰涼的指尖掰住了我的下巴,像是忽然受到挑釁的野獸一般開始兇殘地掠奪。

牙關被強行撬開,腦袋被緊緊地箍住,濃郁的alpha氣息瞬間充斥滿我的鼻腔——這是求.歡的味道,alpha求.歡的味道!

熟悉的氣息讓我當即意識到這不是夢,意識回到身體之內,伸出手狠狠地推開了他壓制在我身體之上的身軀,目光瞬間與那雙泛着紫的瞳眸相接,在暗夜之中,伊萊的眸子正如同夜裏伺機而動的強大野獸,直直地望向我,那模樣從容而慵懶,就像是在睨視一只弱小的獵物。

“伊萊?”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他,剛剛在夢裏所有的感覺一瞬間如同倒帶的錄音機一般從我腦中快速閃過,我猛地站起身,看着坐在地上好似游刃有餘的他,驚疑不定地問:“你醒了?”

伊萊不回答,只是微微擡起頭,看向我,蒼白的手撐着地,起身,就這麽直直地站在我面前,專屬于alpha的壓制性氣息讓我很不适應,幾乎是本能般地後退一步。

他随着我的動作前進一步。

“伊萊?”手摸向腰間,才想起匕首被我放在了那巨骨兔旁。

他又一言不發地前進一步。

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麽,意識到危機的我又一次後退,這次脊背卻剛好貼到山洞的土壁。

因為氣息的壓迫,很快,我的額角流下一滴汗,我就這麽看着他的眼睛,下意識地用眼神警告他不要過來,他也同樣接受我的對視,而就在這漫長的對峙內,我居然下意識地認為,如果我敢就此反擊或是做出任何動作,下一秒,他無疑就會如同被激怒的野獸一般咬斷我的脖子,置我于死地。

“伊萊?”這太不正常了。

“嗯……”出乎我意料得,他居然回答了!

“你醒了?”我暗暗攥緊拳頭,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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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換來的是他的沉默。

一秒、兩秒、三秒……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地溜走,這樣凝固的氣氛幾乎要把我逼瘋!

終于,他走上前,手忽地搭上我的肩膀。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制住了他的肘關節,當即冷下了臉,“你要幹嘛?”我加緊手中的力道,眼神與動作并用,發狠地警告着他。

——我有一種他要殺了我的錯覺!

并且就算我知道這是錯覺,我還是會忍不住地去防範,他身上的alpha氣息太濃郁了,讓人不住地生出危機感。

他并不回答我問出的問題,只是看着我,一動不動。

“你能不能先松手?”感受到他抓住我肩膀加重的力度,我盡量冷靜地試圖同他交談,然而實際上,我的腦子裏亂哄哄的,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他的行為太過莫名其妙,甚至讓我覺得他被某個人忽然附身了。

該死!他到底是清醒的還是在夢游?

算了,賭一把,“伊萊,你醒着。”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出肯定的話語,半睨着眼觀察他的反應。

我聽見伊萊輕笑一聲,而後感覺手臂猛地被他拽住,身子剛好随着他的力道被他拉入懷中:

“對,你說得沒錯。”

他的确醒着!

就在我準備怒吼着反擊的前一秒,他的手指似乎是按到了我頸部的某個部位,忽地一陣劇痛,我不可抑制地猛顫了一下身體,而後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當時我嚴重覺得自己被這小子徹頭徹尾地耍了,并且,現在是什麽情況,我也壓根兒不知道。

再次醒來第一眼看到的還是伊萊。

我猛地從綿軟的床上坐起身,像是聽到了動響,在不遠處背對着我的伊萊轉過身,大約是見到我黑得發臭的臉色,他習慣性地勾起嘴角,一個微痞的笑意浮上他的臉。

“操……”我微微歪了歪腦袋,被他擊過的後頸還是疼着,看着四周極為現代化的陳設,我咬着牙,對伊萊說:“你最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伊萊坐到床邊,此時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襯衫,陽光打在他的臉上,給人一種特別賞心悅目的感覺,“你倒是醒得挺快的。”他自行岔開話題。

我腦門兒邊上的筋跳了跳,情緒有些激動,“伊萊,你特麽別岔開話題,直接告訴我好麽?”覺得自己被耍得團團轉的感覺很不好受,伊萊出手擊倒我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也許有什麽事情我不知道。

“我沒有打算岔開話題,我原本就想現在告訴你。”伊萊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樣子。

“好,那你說。”我閉上眼睛,揉了揉額角,這件事情有很多讓人想不通的地方,其實我已經在腦海裏面模拟出了上千種将線索串聯起來的可能,只希望伊萊說出對話不要那麽難以讓我接受。

“我沒有欺騙你,只是等我意識到的時候,我已經來不及告訴你了。”伊萊的聲音低低的,我有些驚訝,這話語裏居然還帶着點兒解釋的意味。

而後經過伊萊的訴說,我才知道,原來打從一開始,我們穿梭器商的導航系統就沒有壞掉,我們的穿梭器所停放的地點,也确實是伊萊原定那老機械師家的後院,只不過最近人家剛好在後院弄了一全息投影的模拟原始叢林,我們的穿梭器剛好就闖入了那全息粒子的覆蓋範圍內。

後來監視全息影像的工作人員發現我們在裏面活動,就要想辦法讓我們出來,出來的方法很簡單,就是讓裏面的人完全失去意識,這種失去意識當然不是指睡覺,而是真正意義上到什麽都不知道了,比如說昏迷(其實如果佩戴了專用的喚醒儀器,也可以喚醒進入其中的人,之前我那游戲“模拟社會”就是這原理),他們篡改全息投影中的數據,原本想簡單粗暴地把我們倆直接弄死,但奈何,我和伊萊都一致認為我們的導航系統故障,并且下定決心走出這片叢林,一路上兩個人警覺性都挺強,伊萊原本擁有的武器也夠多,所以工作人員根本無從下手。

伊萊與我走了一路,都沒有發現其中的端倪。

伊萊說,剛開始他也沒有想到會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因為這全息影像做得太過逼真,直到伊萊因為出去找水與我分別之的那段時間。

他在找水途中,意外發現了一個有關叢林儲水的bug,從而開始懷疑我們現在所處境地的真實性。

他當即打算回程告訴我,而同時,那些個程序員忽然将“夢香草”的數據植入全息影像內,企圖讓伊萊中招之後,從全息影像中出來。

伊萊可以說是根本毫無防備,他就那麽被放倒在了全息影像之中,意識脫離了全息影像,回到了現實世界。

而那個時候我仍然待在那龐大的全息數據庫中,他說他覺得不能丢下我這個啥都不知道的sb獨自一人在那全息影像裏受苦,于是又自告奮勇地回到了全息影像中去,說是“救我”。

然而因為全息影像中原本綁定在他身上的夢香草效果還在,所以重新回到全息影像中的他就只能躺在地上一直不能動作,但是其實他的意識是清醒的。

他閉着眼睛,直到我發現那個“昏迷不醒”的他,他一動不動地感受着這些天我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他其實知道我對他作出的所有事!

他等着夢香草作用效果恢複的那一天,想将全部的事實告訴我。

後來終于等到了他能動的那一天,他說他看我情緒有點兒激動,就直接把我打暈過後失去意識回到現實中去了。

他說得相當順溜,我看着他好似坦蕩蕩把實情盡數道出的模樣,最終也只能相信了他這一說辭。

不過真正讓人尴尬的是在那全息影像中發生的事情,雖然想過他可能會知道,但萬萬沒想到其實他原本就是清醒的……

還有那個從睡夢中醒來的那個感受真實的吻,我就納了悶兒了,雖然我在夢裏那麽做着,現實他到底有沒有那麽幹?

手臂上登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alpha吻beta?什麽無稽之談?我身上又沒有什麽香甜的信息素氣息,再說……我上下掃視着伊萊,見他那一臉無辜好像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兒,我不禁懷疑是我剛開始就弄錯了。

這事兒确實不怎麽好說出口,所以最後我也沒問伊萊,伊萊也沒有提到,不過仔細思索一下,知道那是怎麽回事于我來說好像也沒有什麽意義。

後來随伊萊參觀了一下被他拜訪的人的房子,當我看見整潔而又古樸的牆壁上挂着的畫像時,我大約知道他要拜訪的人是誰了——帝國機甲設計第一人,湯先生。

由元帥執掌的元素型機甲——烈火;由現任皇帝陛下執掌的控制型機甲——馭金者,都是由他主持設計,他是一眼界頗高的天才,想讓他設計機甲,光巨額的邀請費用是不夠的,最重要的,你必須順他眼才行。

他在帝國的地位是每個帝國人都知道的,靜靜地看着他的畫像,我想,大約也只有伊萊這種身份背景的人才能見這樣的人一面吧。

“先生請稍等,主人馬上就來。”穿着內斂含蓄的beta仆人彬彬有禮地為我們斟上茶,用溫柔而公式化的對我們說着。

伊萊也是個不顧禮儀的主兒,他仍是翹着二郎腿坐着,微微仰頭看過來的樣子給人感覺又痞又無賴,“你很緊張?”他問我。

我輕笑一聲,同時也歪過腦袋看着他,“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很不适應現在這場合,”他說着,往我腿上揪了一把,壞笑,“而且肌肉也比平時繃得更緊。”

我穩了穩情緒,盡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對,我确實有點緊張。”我聳聳肩,為了讓自己自在一些,換了個話題,“對了,”我問伊萊:“你是要見湯先生嗎?”

伊萊點點頭,勾起嘴角,“沒錯,你也知道他吧。”

極為肯定的語句,我點了點頭,“平時稍微查資料了解過。”

“哦?”伊萊往這邊靠了靠,“怎麽,你很仰慕他麽?”

我愣了愣,其實說仰慕是及不上的,只是很欣賞,欣賞他的才華,他的能力,我這人比較臭屁,不喜歡在另一個人的定位上扣上“仰慕”的帽子,因為這個詞兒太遙遠了,給人感覺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神一樣,但我其實是個無神論者。

“不,我只是我很欣賞他。”我由衷地說出這句話。

伊萊笑了,笑得有些奪目,他将手肘擱在我肩膀上,“在你的世界裏,所有人都站在一個高度麽?”他壓低聲音,緩緩靠近我,問我道。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嗯……也許吧。”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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