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朕的人

這男人知曉她小名青青?

用心了。

真的用心了。

要不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女人衆多經驗豐富的大魏朝皇帝,她都以為這男人喜歡她呢。

還好她有自知之明,沒有繼續亂想。

穩住了心緒,廖青青給景禮帝倒好了茶水,而後轉頭看向景禮帝道:“皇上,請喝茶。”

景禮帝沒有動,微笑地望着廖青青。

廖青青不懂景禮帝這個微笑的意思,但是通過這幾天的觀察,她已經知道景禮帝的習慣,于是問道:“皇上,時候不早了,不如我們用午膳吧?”

這是怕餓着他?

景禮帝受用地點點頭。

廖青青立刻命人擺膳,和景禮帝一起用了膳,一起進入內室,一起午睡。

一切都進行的那麽自然。

景禮帝心想,這才幾日的功夫,廖容華已經習慣了自己睡在身側。

很好。

非常識趣。

他很滿意地側首看向廖青青,正要說些話誇獎廖青青一下。

一轉頭發現廖青青睡着了。

……行吧。

他下午需要與內閣商量西北戰事。

于是也閉上了眼睛。

整個梨聲閣随即陷入了午後的寧靜之中。

有一種別樣的歲月靜好之感。

可是後宮其他院子卻不安寧,從宮婢到貴妃都知曉了廖婕妤和蔣芳儀到梨聲閣刷存在感,結挨了皇上一通呵斥。

一個個都偷笑。

本來就又羞又惱的廖婕妤和蔣芳儀,這下更覺丢人,連着幾日去給梁貴妃請安時,都沒敢說話,只暗暗地在心裏詛咒廖青青。

廖青青自動把廖婕妤和蔣芳儀這兩個人忽略,還如往常一般對待任何人,日子也過的平平順順。

起初她還膽戰心驚地面對景禮帝,像個工具人一樣,本本分分地發揮着一位容華的作用。

後來景禮帝一天來兩次,除了吃飯和純睡覺外,并沒有任何變态不良嗜好。

她也就習慣了。

只是今日的景禮帝似乎有些不一樣,用膳的時候一起盯着她看。

用完了膳也不說睡覺的事兒,也沒有讓福生送來折子批,而是走至窗前,對着空中的一輪明月在——裝帥。

撇開景禮帝不舉、喜怒無常和城府極深這些毛病,景禮帝真的是一個超級無敵的大帥哥,比她前世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流量小生之類帥多了。

此刻就那麽站着,仿佛在思考什麽一樣,真是立如芝蘭玉樹一般的美好,側臉帥的讓人心生向往。

就在這時候景禮帝忽然側首。

廖青青目光避閃不及,和景禮帝撞個正着,她心下一慌。

“你在偷看朕?”景禮帝問。

“……對啊。”廖青青承認了,心裏莫名地亂了一下。

景禮帝微微一怔,心裏突生一些歡喜,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聲音低沉地問:“朕好看嗎?”

“還行。”廖青青随口就道。

“還行?”景禮帝語調未揚。

廖青青立刻意識到眼前的男人是帝王,帝王不是一般的男人,常居高位習慣了別人的奉承。

她識趣地說道:“嫔妾的意思是皇上自然是好看的,英俊神武,潇灑落拓,天下地上絕無僅有!”

知道廖青青這是溜須拍馬那一套,景禮帝嘴角依舊漾起不易察覺的笑意,問:“朕真這麽好?”

“當然!”除了不舉、有點小變态、喜怒無常外,皇上确實挺好的,把大魏朝治理的那好。

是值得誇!

“那你過來。”景禮帝直直望着廖青青道。

廖青青疑惑。

“過來。”景禮帝又道。

廖青青看不透景禮帝,下意識地覺得景禮帝是個隐藏級別的大變态,說不定會玩什麽讓人不恥的愛好,古代很多皇帝都變态的。

可是她又能不抗旨,小心翼翼地走向景禮帝。

将要到景禮帝跟前的時候,景禮帝忽然伸手握她的手。

此刻她正處于對景禮帝的戒備狀态,下意識地想要抽手,幸好她反應靈敏,知道帝王是不容許別人拒絕的,她努力壓住心裏的抗拒,不讓自己抽回手。

用了十二分的克制力,還是讓自己的手微微一顫。

就是這麽一顫,令景禮帝不但神清氣爽,而且內心透着絲絲縷縷的喜悅,一定是廖青青心裏歡喜他,所以肌膚相觸時,廖青青才會這麽激動。

唉,又是一個愛慕他的女人。

他這麽想着,身心越發舒暢,上次廖青青為他穿衣時,手指不經意間觸到,他立刻就覺得頭腦異常的清晰。

沒想到僅僅是握着手,就會覺得有一種沐浴在春日陽光中的輕松。

廖青青居然有這種魔力。

他向來不信鬼怪不信神仙,只信人定勝天,所謂的祭祀、祈福等等,不過是一種政治手段,一種奠定帝王威嚴和安撫大臣和百姓的儀式。

可是廖青青卻颠覆了他這種認知。

他緊緊地握着廖青青的手。

就這樣握着,不知道可以治療他多久的頭疼,心裏也想這麽握着。

廖青青不明白景禮帝這是鬧哪一出,只能憑由景禮帝握着,反正拉拉手睡睡覺又掉不了肉!

那就握着吧。

感覺握了許久,聽到福生過來詢問他們是否沐浴就寝了,景禮帝這才放開廖青青。

廖青青松了一口氣。

她活了兩世,兩世好像都是單身狗,記得上一世父母離婚,她跟着爺爺奶奶生活,高中時候爺爺奶奶去世,她開始一個人生活,一個人為生活奔波。

在別人談戀愛的時候,她想辦法兼職賺生活費。

這一世一醒來就是在這個巍峨的深宮中。

景禮帝是第一個離她這麽親近的男性。

握手之時,她清晰地感受到了景禮帝大手的寬厚和熱度,不由得臉熱,還好現在放開了,她的理智又回來了,覺得手上有點不舒服,扯了帕子擦擦手,一擡眼對上景禮帝的目光。

“擦手幹什麽?”景禮帝挑眉問。

“出、出汗了。”廖青青有些結巴地回答:“擦、擦擦。”

景禮帝瞬間不高興,轉身進了淨房,再次回來時,面色還如往常一樣,沒有生氣的樣子,廖青青松了一口氣,也去沐浴了,然後吹了燈,睡到景禮帝裏面。

黑暗之中兩人無話。

一夜無夢。

次日一早,廖青青一醒來,景禮帝又不在了。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很習慣了。

荷香卻小心翼翼地說道:“主子,今日伺候皇上梳洗的還是福生他們。”

廖青青點頭應了一聲:“嗯。”

荷香又道:“初一十五的時候,皇上會去梁貴妃、德妃或者賢妃那裏,奴婢聽說,她們都是伺候皇上梳洗的。”

“你的意思是,我也要這麽做?”廖青青問。

荷香不語,但就是這個意思。

“可是我起不來。”廖青青想了想,如實道:“皇上也沒讓你們喊我。”

“梁貴妃她們都是自然醒的。”荷香又說一句。

廖青青知道荷香的意思,是覺得她應該像其他妃嫔一樣,好好伺候皇上,從小事上就抓住皇上的心,免得失寵之類的。

她點點頭道:“好,我知曉了。”

荷香笑了,覺得自家主子知曉了。

知曉是知曉,但就是不會去做,她恨不得馬上失寵,恨不得景禮帝永遠不要來這兒了。

這樣她又可以恢複到平平順順的生活了。

這麽想着,她又不得不為景禮帝準備西瓜,等待景禮帝中午的到來。

履行一個容華的職業素養。

結果等到用午膳的時間,景禮帝沒來。

怎麽回事兒?

午膳時間過了,景禮帝還沒來。

廖青青疑惑。

荷香卻擔憂起來,道:“主子,平日裏皇上這個時候都已經在這兒,眼下都過了晌午了,皇上怎麽還沒有來?”

“可能不來了吧。”廖青青道。

荷香聞言臉色大變,道:“皇上不來了?”

廖青青點點頭,道:“應該是的,先用膳吧,好餓。”

“主子,再等一等吧,萬一皇上來了,看到主子空着肚子巴巴地等他,他一定會很開心的。”荷香道。

“???”荷香似乎誤會了她和皇上的關系,可沒有什麽感情可言的,她按了按額頭道:“擺膳。”

荷香無法忤逆,只好上了菜。

待到廖青青吃完了午膳,午休起來,景禮帝還沒有來,這讓荷香十分緊張,感覺自家主子失寵了,一整個下午都心事重重的樣子。

到了晚上荷香反而開心了起來,小聲說道:“主子,今兒個是十五。”

“十五怎麽了?”廖青青問。

荷香道:“逢初一和十五,皇上都會去梁貴妃她們那裏。”

廖青青問:“皇上去梁貴妃那兒了?”

“是。”荷香笑着點頭,只要皇上沒有厭棄主子就行了,過了十五還是會來主子這裏的。

景禮帝去梁貴妃那兒了!

好!

希望這次去了以後,梁貴妃可以吹吹枕邊風,這樣景禮帝就不再過來了,她還是想過低調平平順順的日子,不想被後宮那些妃嫔惦記着。

晚上她一個人睡在大床上。

不要太舒服了!

一覺睡到天亮,醒來的時候,她去給梁貴妃請安,看到梁貴妃滿面春光,應該是昨晚和皇上相處融洽,再看其他妃嫔,目光若有似無地朝她身上瞟。

她和往常一樣,說話很少,待了一會兒之後,梁貴妃需要忙宮務,她和一衆妃嫔也就散了。

上次挨了皇上的訓斥廖婕妤和蔣芳儀,經過近半個月的休整,算是調整過來了,特意走到廖青青跟前。

廖婕妤道:“妹妹,聽說昨日皇上未去你那裏。”

蔣芳儀跟着說一句:“聽說昨兒晌午皇上是在禦書房用膳的,是李婉儀親手做的膳食,晚上的時候,皇上還是記挂着梁貴妃,早早地就去了梁貴妃那裏,并沒有去梨聲閣呢。”

這陰陽怪氣的調調,真惹人厭惡!

廖青青一向擔心景禮帝的原因,而令後宮其他女人坑害她。

結果其他女人對她平平常常,倒是原主從小到大的“好姐妹”處處找她麻煩。

她記憶中廖蔣這兩人一直沒有得寵呢。

那麽她也就不怕她們了,望着廖蔣二人,輕聲問:“皇上多久沒去你們那裏了?”

廖婕妤和蔣芳儀同時一怔,她們和廖青青自小一起成長,廖青青父親職位低,母親也是小門小戶,和她們的身份不能比。

不過是因為姓“廖”。

所以她們帶着廖青青一起,廖青青向來軟弱,不管她們怎麽挑釁祈福,廖青青都是默不作聲,甚至道歉。

包括上次在梨聲閣,她們當面勾搭皇帝,廖青青都愚笨窩囊的沒說一句。

可是眼下卻敢話裏帶刺。

廖婕妤蔣芳儀吃驚極了。

廖青青話還沒有完,她學着廖婕妤和蔣芳儀陰陽怪氣地語調,翻開着自己纖細的手指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皇上好像還沒有去過你們那裏吧?”

這一句話無疑是紮廖蔣二人的心,她們自進宮以來,進景禮的次數屈指可數,兩人瞬間臉通紅。

廖青青可沒心情和她們吵吵嚷嚷的,讓其他妃嫔看上去不太好。

她還想低低調調地過自己的小日子呢。

說完她沖廖蔣二人輕輕一笑,帶着荷香施施然地走了,把廖蔣二人氣的不得了。

不過很快地,廖蔣二人就不生氣了,因為已經過了十五這天已經過去,中午的時候景禮帝還是沒有去廖青青那兒。

這不正常啊!

要知道景禮帝可是連續半個月去梨聲閣,而且是一天出兩次。

眼下已經兩日沒有踏進後宮了,更沒有去梨聲閣了。

莫非廖青青就這麽失寵了?

“肯定是失寵了啊!”蔣芳儀幸災樂禍地說道:“之前皇上去那麽勤,這一連兩日都不去廖青青那裏,連個信兒也沒有廖青青,就說嘛,皇上不是個沉迷美色的人。”

“主要是廖青青只有美色而已。”廖婕妤道:“時間久了,可不就乏味了?”

蔣芳儀掩面笑,帶着三分嘲諷七分開心。

廖婕妤腦中靈光一閃,問道:“這個時候廖青青是不是在梨聲閣暗自神傷呢?她最會傷心了。”以前在廖府時,廖青青被欺負了,都是默默傷心的。

“必然是傷心的!”蔣芳儀篤定說道。

“那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呢?”廖婕妤問。

“順便安慰她一下?”蔣芳儀笑着說:“讓她不要那麽傷心,這是人之常态,以後會日日如此。”

聞言廖婕妤笑起來。

兩個人商量了一下,特意打扮的極為鮮豔,心情愉快地朝梨聲閣走去,想着梨聲閣裏不知道是怎麽樣的愁雲慘淡呢。

事實上,廖青青正舒适地躺在榻上,看着話本子,吃着冰鎮西瓜片,心情不要太好了,可是荷香卻在糾結之後,提醒道:“主子,皇上今兒晌午又沒有過來。”

廖青青望着話本子回道:“我知道。”

“這都兩日了。”荷香擰眉道。

“都兩日了啊。”廖青青感慨地說道。

“是啊。”

廖青青則想着,沒有景禮帝的日子過的可真快啊,眨眼就兩日了,要是景禮帝一直不來,豈不美哉?

她側個身子想要再吃一片西瓜,轉眸一看,看見荷香是一臉愁容,她開口問:“荷香你怎麽了?”

荷香連忙回神兒。

廖青青問:“在想皇上的事兒?”

荷香道:“奴婢在想,是不是因為我們伺候的不好,所以皇上不願意來了?”

“不怪你們。”廖青青道。

“那——”

“你不要多想,你們做的很好,去給我拿西瓜吃。”

“是。”

荷香畢竟只是一個宮婢,雖然大魏朝不似前朝那般拘謹,對女人和下人也比較友好,但是她到底是宮婢一枚,說太多會讓主子厭煩。

心裏想着讓主子對皇上上心一點,又不敢說太多,只好埋頭去幹活,給廖青青拿西瓜。

廖青青吃着冰冰涼涼又甜甜的西瓜,腦中倏地冒出荷香那句“是不是因為我們伺候的不好,所以皇上不願意來了”。

說到伺候——荷香他們伺候的是真的好。

那麽她呢?

她好像除了不伺候景禮帝上早朝外,那天景禮帝握她的手後,她內心有些嫌棄地用手帕擦了擦……當時景禮帝看到後,是沒有反應。

難道說其實心裏是生氣了。

所以這兩天就不來看她了?

好。

很好!

她就希望景禮帝跟她保持距離,永遠不要再來找她,和後宮其他女人玩耍吧。

正這麽想着,屋外響起宮婢的聲音:“主子,廖婕妤和蔣芳儀來了。”

她們又來幹什麽?

廖青青不得不坐起來,迎接廖婕妤和蔣芳儀,兩人穿着鮮豔,面帶笑容地走了過來。

“妹妹,今日可好?”廖蔣二人一起道。

廖青青道:“姐姐們挂心了,妹妹吃的好喝的好,好的很吶。”

“是嗎?”廖婕妤不懷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廖青青,接着笑道:“以為妹妹會躲在被窩裏哭呢,所以我們眼巴巴地趕過來。”

說完廖婕妤看向蔣芳儀,眼中盡是心照不宣的嘲諷。

蔣芳儀連忙加一句:“是啊。以為妹妹在哭呢。”

“哭什麽?”廖青青問:“我為什麽要哭?”

“皇上又沒來妹妹這兒。”廖婕妤語氣失落中,眼中卻是透着快意。

哦。

這兩個人就是來看她笑話的,可真是閑的蛋疼了。

廖青青在心裏狠狠地白眼了這兩個人,然後說道:“那倒不會,皇上好歹來過妹妹我這兒,可是你們的院門朝哪兒,皇上怕是都不知道吧?姐姐們豈不是要以淚洗面了?”

論諷刺,她廖青青還沒有怕過誰呢。

廖蔣二人當即不高興。

蔣芳儀很正經地說道:“廖容華,你怎麽可以這麽同廖婕妤說話?”

廖青青反問:“我怎麽就不能這麽同她說話了?”

蔣芳儀一副很受傷的樣子,道:“廖容華,我們姐妹一場,雖然你不喜歡我,可以直接說我,我位分比你低,也就受了,可是廖婕妤不一樣,廖婕妤她是你的堂姐,廖伯伯比你父親職位高不說,廖婕妤位分也在你之上,你到底也改尊重一些。”

“哦,是嗎?你倒說說我哪裏不尊重她了?”廖青青再次反問:“我不是在陳述事實嗎?大魏朝什麽時候還不許人說實話了?”

蔣芳儀一下被嗆到了。

廖婕妤本來是想看廖青青傷心欲絕的,結果非但沒有看到廖青青痛哭流涕的樣子,反而還受了廖青青的氣。

她瞬間不高興了,大聲道:“廖青青,你這是什麽态度?”

荷香一聽,心下一緊,雖然廖婕妤在宮裏算不上什麽人物,可是位分到底是比主子高,主子怎麽樣也得敬着廖婕妤的啊。

她心裏着急。

廖青青卻從容地說道:“對待好姐妹的态度。”她特意加重了“好”字。

“我可不敢當你的好姐妹。”廖婕妤道。

“那你來這兒做什麽?”廖青青反問。

“來這兒教訓你一下。”廖婕妤說的理所應當的樣子。

“教訓我?”廖青青反問。

“沒錯。”廖婕妤覺得自己終于搬回了一程,瞬間站直了身子,有了嚣張的氣焰道::“廖容華,于公我是婕妤,你是容華,你得聽我的;于私我是姐姐,你是妹妹,你做的不對的地主,我可以好好教教你。”

荷香一下急了,特別怕自家主子吃虧。

廖青青笑道:“你要怎麽教我?”

“首先讓你長一長記性?免得我爹和你爹都怪我沒有在後宮中,好好照看你。”廖婕妤接着大聲道:“跪下!”

是讓廖青青跪下。

廖青青沒跪。

廖婕妤微微側首對身後的兩個宮婢道:“來人啊,讓廖容華跪下。”

兩個宮婢進宮多年,接到命令之後,她有些遲疑,畢竟前幾天廖容華還是景禮帝最寵愛的人,眼下就懲罰的話,會不會令景禮帝不開心啊?

轉念一想,景禮帝向來對後宮的事情不過問,平時也都是睡過就忘,再也不記得了,這是景禮帝多年以來的習慣,從來沒有打破過。

想必這個廖容華也是一樣了,要不然廖婕妤和蔣芳儀也不敢

再者廖婕妤身份高于廖容華,又是廖容華的堂姐,教訓廖容華也是理所應當。

于是她們走向了廖青青。

荷香趕緊上前,不等她下跪,廖青青就一把拉住了她,她詫異地看向廖青青。

廖青青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就在這時候,院外突然傳來一個低沉威嚴的聲音:“朕看誰敢動朕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

廖青青:我要大顯身手了!

景禮帝:青青,你閃開,讓朕來!

廖青青:???

————

今天這麽肥的一章,你們不出來表示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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