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另辟蹊徑

“哎，你知不知道我剛剛來的時候，看到市集上來了很多外地人趕集，好像帶來了許多有趣的小玩意。”

“是嗎是嗎，那我待會不用我輪值了，我也去看看。”

外地人？趕集？洛歸雁看着後門處正在搬運食材的仆人和商販，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貌似還挺好玩的。洛歸雁笑了笑，沒想到她無聊出來走動走動，居然還聽到了個有趣的消息，她轉身準備回去房間換身衣服，這麽有趣的事情她怎麽能不去玩玩呢？

洛歸雁快步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房間裏有個婢女正在打掃，見到洛歸雁，便伏了伏身子道：“見過洛小姐。”

洛歸雁擺了擺手道：“你出去吧，今天這裏不用打掃了。”

“是。”婢女走出了房間，順手幫洛歸雁關上了，婢女有些疑惑，她覺得今天洛歸雁的心情好像很好。

洛歸雁回到了房間，換上了一身輕便的服裝後，往門口的地方走去，說來她都沒有好好呼吸過外面的空氣呢。

徹王府大門處，兩個侍衛背着手站在兩側，左手都還提着一把劍，他們的面部都毫無表情，顯得冷漠，不近人情。

洛歸雁剛踏出徹王府不到一步，就被侍衛給攔下來了，“洛小姐，王爺吩咐過，您不能出徹王府。”

洛歸雁正開開心心地打算出門，卻被侍衛攔住，這才想起來尉遲徹下的命令，不由得握緊了拳頭，轉身往尉遲徹書房的方向走去。

侍衛們看着洛歸雁轉身離去，正松了一口氣，就聽見了馬車車輪走在石路上的響聲，轉過頭，便看到一個神色清冷，風華絕代的男子。

“裴丞相。”

“嗯，你們王爺在府裏吧。”裴連慎拍了拍衣裳問道。

“在在在，可是”侍衛的表情有些難以言喻。

“在，那不就行了。難不成你們還想攔住本官不成？”裴連慎瞥了一眼侍衛，眼帶威脅，整個人順勢闖了進去。

裴連慎也不是第一次來徹王府了，他憑着記憶七拐八拐地來到了尉遲徹的書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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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連慎剛走到書房門口正準備推門而進，就聽到了書房裏有人在争吵。

“尉遲徹，你憑什麽限制我的人生自由？腿在我腳上，我想去哪是我的事，你憑什麽管我！”洛歸雁狠狠地拍了尉遲徹面前的書桌，睜大了眼睛瞪着尉遲徹道。

“腿是長在你身上，可是這府邸是本王的，本王自然有權利限制你出門的權利。”尉遲徹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筆道。

“我不管，我就是要出去。你不放我出去，我就闖出去。”

“如果本王府上的安防這麽容易讓你出去，那你就自己闖出去好了。”尉遲徹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洛歸雁看着尉遲徹，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的樣子。

裴連慎站在書房外，聽着房間裏兩人的争吵，摸了摸下巴，這房間裏的兩人似乎關系不簡單啊，這個女子，對尉遲徹來說似乎不簡單。

“我我什麽我，本王不讓你出去，自是有本王的理由，再說你一個女人，天天想着出去幹什麽？”

“我怎麽就不能出去了，我出去是我的自由！”洛歸雁覺得尉遲徹的邏輯有些不可理喻。

“本王不讓你出去，你就不能出去。自由，是給有本事的人的。沒那個本事，就別談自由。”尉遲徹扣了扣桌面道。

洛歸雁看着神淡氣定的尉遲徹，氣得握緊了拳頭，覺得自己如同一個小醜般在尉遲徹面前，被他笑話。洛歸雁頓時惱羞成怒，轉身拂袖離開了。

裴連慎看着揮着袖子離開的洛歸雁，只覺得這個女子的背影莫名的熟悉，這個裴連慎看着洛歸雁的背景，漸漸和上次來徹王府的時候那個捂着臉的女子的背影重合起來了，原來，是她麽？

裴連慎想着洛歸雁走出了院子，才緩過神來。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拍去剛剛站在牆邊沾上的灰塵，絲毫沒有聽牆角的羞恥感，轉身走進了書房。

“本王但是沒想過原來裴丞相還有聽牆角這等癖好。”尉遲徹看着信步走進來的裴連慎，右手輕扣着桌面，一副早已将一切了然于胸的模樣，顯然很早就知道裴連慎在外面了。

裴連慎聽到尉遲徹這麽說，也是一愣，他沒想過尉遲徹警惕性竟然這麽高，居然在剛剛那種情況下還能發現他在外面。裴連慎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到：“徹王殿下說笑了，本官不是怕冒然進來擾了您的興致嗎？”

“是嗎？那本王倒是要好好謝謝裴丞相這麽體貼了，為了不打擾本王，連讓門房通報都給省了。”尉遲徹看到裴連慎，又聯想起沒有人來通報裴丞相來了，便猜出了裴連慎是闖進來的了。

“這個？本官當時不是着急想要來問一下徹王殿下上次本官說的事情您考慮得怎麽樣了？”裴連慎被尉遲徹弄得有些尴尬，便急急忙忙轉移話題，切入了今天他過來的正題。

“是嗎？本王怎麽不知上次裴丞相有找本王讨論過什麽事嗎？”尉遲徹繼續扣着桌面，一副神淡氣定的樣子。

裴連慎自是知道像尉遲徹這般的人怎會不知他上次所說何事，也知道如今尉遲徹這般不過是在敷衍他罷了，竟然這條路行不通，就得另找一條路了。

裴連慎突然想起剛剛在書房裏和尉遲徹争吵的女子，他想到那個女子對尉遲徹的态度，和尉遲徹對她的态度，突然覺得也許在尉遲徹這裏，那個女子應該對他來說是有所不同的。或許，那個女子也不為一個突破口呢？

“是嗎？那許是本官上次意會出錯了吧。”裴連慎摸了摸鼻子，又道：“剛剛本官一路走來，覺得王爺這個府邸裝扮的甚是雅致，上次來沒有好好欣賞，不知這次，可否有機會可以獨自在這府邸上好好轉一轉？”

“轉轉麽？裴丞相說笑了，本王這府邸不過是随便擺弄擺弄，丞相若是喜歡，便自己逛逛吧。本王這還有事，就不陪丞相了。”

尉遲徹雖然不知道裴連慎此舉到底是有什麽意圖，不過這徹王府上布滿了他的暗衛，裴連慎有什麽風吹草動他都知道，但是不擔心裴連慎有什麽小動作，便随他去了。

“那本官就謝過徹王殿下了。”裴連慎像尉遲徹做了做襟，轉身離開了書房。

裴連慎經得尉遲徹同意後，便在這徹王府上到處逛了起來，他雖然是奔着洛歸雁去的，但他也知道不能尋找得太明顯，便真的悠閑地在徹王府上逛了起來。不過話說回來，這徹王雖說是馳騁沙場的人，這府邸但是也弄得十分的有雅韻，仿佛書香世家一般。

裴連慎正這麽想着，便看到了前面拐角處正在踢石子的洛歸雁。他看着洛歸雁，也拐入了那條小路，裴連慎看着洛歸雁，找好了角度，讓洛歸雁踢的石子正好打在了他的腳上。

“對不起，對不起。”洛歸雁發現了自己踢到了裴連慎，感到了十分抱歉，不好意思地一直在和裴連慎說對不起。

“不要緊，姑娘，我們是不是見過？”

洛歸雁看了看裴連慎道：“先生看起來不是這府上的人，我們自然也是沒有見過的。”

裴連慎聽到洛歸雁的回答，覺得十分有趣，這女子聽到他這問題，不是害羞，而是直截了當的指出他們不存在認識的可能。

“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在下是說，姑娘可否是上次捂着臉跑進了徹王殿下的書房的女子？”裴連慎怕引起洛歸雁的厭惡，趕忙解釋道。

“捂着臉？書房？”洛歸雁一開始沒有轉過彎來，後來才突然想起自己上次被白喜潑了墨水去找尉遲徹時，在門口有和一個男子插肩而過，便笑了笑道：“原來那天在門口遇到的人是你，真沒想到，那次剛好是有些事情才捂着臉的，沒想到倒因此被先生給記住了。實在是抱歉，是我失禮了。”

裴連慎以為洛歸雁會害羞到不敢承認，或者是遮遮掩掩，又或者是找借口推脫自己那天的舉動。卻萬萬沒有想到，洛歸雁會如此坦蕩蕩地承認了那個女子便是自己，而且便沒有為此推脫，反而為自己當時的失禮道了歉。

“沒有沒有，那個時候不過是覺得姑娘有些特別，這才記住罷了。”洛歸雁的坦蕩，但是讓裴連慎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擺了擺手示意洛歸雁不要介意。

“看先生并不是這府上的人，怎麽在這府上到處游蕩？”洛歸雁看着裴連慎實在陌生，不由好奇問道。

“謝姑娘提醒了，那在下就先告辭了。”裴連慎知道這附近必定有暗衛在觀察，不然尉遲徹怎麽可能放他自己在府中游蕩。他雖然有意和洛歸雁接近，卻不好逗留太久，不一會便離開了。

“嗯好。”洛歸雁并沒有将這一小插曲放在心上，轉身又生悶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