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你是我老婆?

分明是一只恐怖的海底巨獸!

“……”驚吓過度,主播一口氣上不來,這次徹底暈倒在地。

就在這時,門外也傳來熟悉的喊聲,“小老板!小老板!魚口留人啊!”

原慕聽見推門出來,卻發現沖進院子的人竟然是王啓。

說起來,這王啓會過來也是因為這個主播徐有才。之所以這會才來,是因為王啓是十二點鐘的是才下播。

結果他這邊剛結束,就有粉絲告訴他徐有才花式作死。王啓一看趕緊給原慕打電話告訴原慕一聲。

然而電話打了好幾個,原慕都沒接通,他左思右想,發了條短信把事兒說了一遍,自己就趕緊往這頭走。

一路上,他看着直播裏層出不窮的詭異,心裏也一直打鼓。所以到了大門口就趕緊喊原慕出來。

倒不是因為徐有才,畢竟這貨是自己腦殘,怨不得別人。王啓只是怕原慕也跟着出事兒。

可萬萬沒想到,他剛進院子,就對上十分詭異的一幕。

只見方才一聲驚叫然後就暈倒了的徐有才,正好被滑瓢橫抱着從水裏出來。兩人身上都**的。

重點是滑瓢的上半身,就只穿了一件非常單薄的薄紗羽織。透着月光,肉丨色若隐若現。

說不出的暧昧和色丨情。

王啓沉默半晌,僵硬的轉身。

對不起,打擾了,你們繼續。

滑瓢還沒明白他尴尬的點,反而招呼他,“快來幫忙,一個人挺累的。”

所以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才這麽累。強行控制住自己四處飛揚的思緒,王啓一邊吐槽一邊過去幫着滑瓢把人弄上岸。

而此時徐有才直播間也早已經亂成一片。

“卧槽卧槽卧槽!這個大兄弟什麽時候出現的你們看見了嗎?”

“不不不,你們看見那個女鬼了嗎!!!我他媽隔夜尿都吓出來了。”

“女鬼算什麽!最後還有一堆野生觸手啊日!”

徐有才最後已經快要被吓瘋了,畫面自然十分晃動。可再晃動,有些內容也是被看的清清楚楚。

有人提議去看回放,可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直播回放裏什麽都沒有。只有徐有才一個人發瘋錄像。

至于什麽女鬼,什麽觸手,全都沒有。

……

公屏上頓時一片寂靜,而所有看過這段直播的人,此時此刻也都脊背發涼,寒氣順着腳底板往心口竄。

因為真正的恐怖從不來自視線所及之處,而是來自于心裏。

這種看不見摸不着卻忍不住一直腦補的情節,才最讓人膽戰心驚。

至于眼下原慕那頭,徐有才也被王啓和滑瓢弄進了客房。

這會子他已經從昏迷中醒來。可身上渾身**的,滿腦子都是留着血淚要掐死他的女鬼還有恐怖的深海巨妖,足足過了十幾分鐘才緩過神來。

接着,他一把抱住旁邊唯一眼熟的王啓,“嗷”的一嗓子就哭了起來。

一把鼻涕一把淚。不知道的還以為王啓是什麽大渣男,玩弄之後又狠心抛棄了他。

關鍵要是平時也就算了,可徐有才那直播還開着呢。他這麽一哭,彈幕上立刻飄滿了一片起哄的“哇喔~”

這幫網友是真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王啓一邊努力把徐有才扒拉開,一邊對他說道,“徐有才!你他媽快把直播關了。”

“有鬼,嗷嗷嗷嗷……”二歸二,作死也是真作死,可徐有才哭起來還挺有男子氣概的,都不是嗚嗚哭,是嗷嗷叫喚。

最後王啓實在受不了了,幹脆一把把人從身上撕下來,扔回到了滑瓢身邊。

然而徐有才只轉頭看了滑瓢一眼,腳底就和按了彈簧一下陡然蹦了起來,整個人都糊在了王啓身上。

很好,現在是徹底撕不下來了。王啓氣的想要打人,最後還是原慕進來,才讓這場鬧劇變得平息。

只用了一杯香濃的芋泥牛奶。

芋泥是純手工制作,細沙綿軟,入口即化,和牛奶混合在一起,熱熱的喝下去,只要一杯,就能讓始終緊繃的神經快速的平靜下來。

“謝謝。”這會冷靜下來了,徐有才也不好意思,趕緊關了直播,同時和原慕道歉,“對不起。”

“沒事。”原慕搖頭,“獸神廟的确是公共區域,二十四小時開放。”

“……”原慕這一句話,頓時又讓徐有才想起了之前的驚魂一幕,臉色開始變得慘白。

原慕見狀溫聲安慰,“沒事,她不會害你,畢竟你們已經結為夫妻。”

“什麽?”徐有才猛地一個激靈,轉頭震驚的看着原慕。

不過這次,是小木槿先回應的他。

“汪汪汪汪!”一連串小奶音叫的陰陽頓挫,像是真的在說話一樣。

原慕幫着同步翻譯,“它說,你命中注定孤苦一生,無子無女。晚年雖不落魄,但卻十分寂寞。現在正好,你和這位女子結為夫妻,也有人相伴攜手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和剛才那個女鬼綁定了?就是要掐死我的那個?”

“嗯。”原慕指了指他的脖子,“這個印記,就是你們冥婚的印記。”

徐有才顫抖着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之間自己脖子側面有一個鮮紅的像是吻痕一樣的印記。而下一秒,他的左手又傳來了熟悉的冰涼。

徐有才轉頭,女鬼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櫻花粉的漢服,裙擺上用上等的絲線繡着大片的秋海棠。而女鬼的臉上,也恢複了初次見面的絕美。

“你……現在……是……我老婆?”徐有才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女鬼挑眉一笑,在他的側臉親了一口。

徐有才白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王啓在旁邊看着,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

“我的媽,竟然真的有鬼!”

原慕點頭,“嗯。”

“那這個真是山神?”王啓指了指原慕身邊的小木槿。

原慕再次點頭。

王啓咽了口口水,突然噗通一聲跪下給小木槿磕了三響頭。

“山神大人保佑我中個一千萬!”

黃毛胖啾看不下去,一翅膀糊在了他的頭上。

“啾啾啾啾啾!”

“小老板小老板,你這雞崽在說什麽?”王啓腦補黃毛胖啾賜給他什麽絕世好運。

原慕卻忍笑翻譯,“它說它同意了你以後吃泡面都沒有調料包。”

王啓:mmp,這日子是沒法過了。

不過鬧歸鬧,經過這一夜,王啓也是大開眼界。他最早是真的把原慕口中提到的山神一類當做玩笑。

後來雖然獸神廟被瘋狂轉發,可他也是當做網友們腦補過度。可今天這麽多事實擺在眼前,他也不得不相信。

然而思來想去之後,他又忍不住問了原慕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那小老板,你就這麽直接了當的開飯館行嗎?”

滿院子的妖怪,平時迎來送往的,萬一被發現了怎麽辦?

原慕卻反問他,“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你相信嗎?”

“當然不信。”王啓一口回絕。別說沒看見了,就包括他現在親眼看見了,也還覺得像是做夢。

原慕,“所以了,你不信,別人也不會當真。越隐藏,越讓人懷疑,光明正大的擺在明面上,反而不會引起關注。”

王啓細細琢磨,覺得的确是這麽回事。原慕這裏是個小飯館。且不論他店裏這些都是鬼神精怪,只看外表,就就像是單純長得很可愛的寵物。

“可萬一真的被發現了呢?”王啓還是覺得原慕這個辦法很危險。

而這次是白毛胖啾叫了兩聲。

和黃毛胖啾罵罵咧咧的叫聲不同,白毛胖啾的聲音要更加溫柔婉轉。

原慕摸了摸它的頭,“這是傳聞中的醫官鳥,能醫治百病,包括催眠。你沒發現,你對這些的接受速度,其實很快嗎?”

“因為受了它的影響?”

“對。相反,如果它想讓你忘記,你現在就已經忘了。”

“卧槽!”王啓震驚的看着白毛胖啾,頓時眼神充滿了崇敬。

白毛胖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窩回到了原慕的懷裏。

而就在這時,剛剛暈過去的徐有才也醒了。他的鬼媳婦就陪在他的身邊。

見他醒了,還賢惠的摸了摸他的頭。

徐有才面無表情,眼裏卻含滿了淚水。

原慕想了想,再次安慰他,“其實也挺好,你看,你是靈異主播,她是鬼,夫妻搭配,幹活不累。”

“而且萬一你哪天又作死碰見什麽了呢?你家這位是百年的血衣厲鬼,普通精怪都打不過她。”

“……”所以這麽厲害,萬一哪天翻臉家暴他特麽豈不是死路一條?徐有才聽完,臉色更難看了。

女鬼卻十分霸氣的打了個響指,周遭飄起一片慘綠色的鬼火。

“放心,我會好好疼愛你。”

徐有才徹底崩潰。然而在反複詢問原慕,得知的确沒有解決辦法之後,徐有才也只能帶着女鬼回家了。

回家路上,他苦中作樂,突然想到了下次的直播主題,媳婦現成的,不如直播個冥婚?

王啓和他一路往回返,聽着他的大計劃,突然覺得徐有才真的得感謝山神。

就他這種日常作死要上天的性格,如果小木槿不幫他招來這麽個厲害的老婆,他早晚會涼在直播的路上。

而原慕那頭,簡單的收拾之後,也各自睡覺了。

滑瓢滑進小潭,慢慢變成了雪白的大鱿魚。而原慕則是躺在床上,抱着三小只慢慢進入夢鄉。

然而他們倒是都消停了,網上那頭卻已經炸了鍋。

徐有才的這段直播太過驚悚,導致結束了還依然有許多看了直播的網友激情讨論。哪怕到了第二天上午,熱度依然不減。

省局重案組。

正趕上最近沒案子,年輕的內勤卻仍舊從系統裏調出兩份調查報告擺在桌上。

他皺着眉頭,神情十分眼熟,嘴裏還念叨着,“不對勁啊,好奇怪。”

就在這時,一只手從後面糊上了他的後腦勺,然後就是暴躁又低沉的男聲在他身後響起,“怎麽了?大早晨念叨特麽什麽呢?”

內勤趕緊回頭,然後就忍不住笑了,“啊!頭兒!你從燕京回來啦!”

“嗯。”随手把外套扔在桌子上,身高足有一米九的青年探身看他桌上擺着的資料。

和一般刑警一臉正氣的模樣不同,這青年俊美到了幾乎妖異。如果不是過于暴躁的氣質還能壓住,恐怕就這麽站着,就已經是禍國殃民。

不過這會,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面前的幾份資料上,“買賣女童案、沈書案……這不是前陣子結了的案子嗎?沈書案是二隊重查的,買賣女童案咱們組有人被抽調到地方支援,你把他們翻出來幹什麽?”

“嗯……怎麽說呢?”內勤有點猶豫,“就是我覺得這事兒很湊巧。”

“起因還得從昨天一個直播說起。”知道自家頭兒脾氣暴躁,內勤語速也快,倒豆子的給他重複了一遍。

他昨天也看了徐有才的直播。一開始就是當消遣,後來結束衆人讨論的時候,這內勤還覺得沒準是獸神廟的主人配合徐有才做的設定。

可等第二天,他再看這幫人讨論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一件事。這個小飯館的位置,竟然就是當初買賣女童案爆發的那個村子周邊。

而更神奇的是,沈書案裏,帶着證據要求翻案的千盛,之前也曾經去過獸神廟吃飯。

于是,他出于好奇,就調查了這兩個案子的具體資料。

發現其中買賣女童案裏,那些賣兒鬻女的渣爹渣媽還有人販子之所以會主動投案,都是因為做了詭異的噩夢,還把夢當真了。

至于沈書案裏,所有涉案人員都供認不諱,同樣滿臉恐懼。

在聯想到昨天徐有才的驚悚,他越琢磨,就越覺得這個小老板有問題。

他原本以為頂頭上司得訓他兩句,可青年卻意外念叨了一句,“有點意思。”

“這家店的老板是誰啊?”

內勤趕緊把原慕申請經營許可證時提供的資料調出來放到青年面前。

“頭兒,就是他。”邊說着,他邊感嘆了一句,“這年頭怎麽高顏值的都不靠臉吃飯了。頭兒,你看,長得可帥。”

然而那青年只看了一眼,頓時罵了一句,“艹,誰他媽把這混蛋弄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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