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熱搜17
周欣然給夏涼思推薦了一個新人作曲家加入工作室,工作室正式運作起來。夏涼思前天把電影配樂的成品交給了片方,昨天就收到了尾款。
跨年那天,夏涼思在家裏守着直播。他其實不太認識現在圈裏那些鮮肉小花,尤其是有些人的審美偏好越來越臉譜化,越整越像,導致他有點臉盲。
不過,他認出了鄧骁和常一航。
鄧骁面孔沒怎麽變,但是氣質成熟了許多,和他的女朋友一起合唱了一首歌,被主持人調侃了兩句,但應對得很得體,還反過來開玩笑,逗樂大家。
夏涼思看得出來,他成熟老練了很多,不再是那個出道舞臺前夕緊張忐忑的男孩,也不是那個每次上節目都怕自己做不好而找夏涼思取經的新人。或許是演員這條路,讓他慢慢找到了自信吧。
黎洲說彩排的時候遇見他,把自己的電話給他了,還提了微博的事兒,所以夏涼思也從黎洲那存了鄧骁的號碼,又轉了鄧骁的微博。不過他沒有接到鄧骁的電話。
黎洲在跨年倒計時前夕出場,先唱了《Catch my heart》,之後唱了《重生》。
夏涼思覺得,全場就屬他的粉絲聲音最大,都快喊劈叉了。
他忽然有些傷感。因為,他在這一刻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再也不屬于舞臺。從三年前開始,命運給他和黎洲,給他和鄧骁,包括犯了錯的孫瑞,劃下了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孫瑞被封殺,從此遠離這個圈子。而他,雖然費力掙紮出深淵噩夢,卻已經徹底失去了登上舞臺的資格。
他看着舞臺上的黎洲,忽然感到一陣絕望,黎洲比從前更閃耀,而自己卻早已失去與他并肩的資格。
他想追逐太陽,卻忘了,太陽多麽遙不可及。
他蜷縮起來,抱膝縮在沙發上,陷入難以名狀的悲傷情緒中。
黎洲的表演結束,主持人登臺,邀請他和大家一起零點倒數。夏涼思抱膝發着呆,仿佛電視裏的喧嚣與他毫無關系。
忽然,茶幾上的手機振動起來,嗡嗡嗡嗡響個不停。夏涼思不愛開聲音,一般都只保留振動。手機嗡嗡振了半天,夏涼思才好似回過神,探頭瞧了一眼屏幕。
是一個陌生號碼。夏涼思沒接,誰知振動停止之後,對方又打了過來。夏涼思皺眉,知道他號碼的人不多,這個時間的陌生來電會是誰?
他伸手滑了一下屏幕,接通電話,然後開了免提,沒說話。
“夏夏,新年快樂。”電話那頭說。
夏涼思一怔,對方又道:“夏夏?”
夏涼思哽了哽喉,開口低聲道:“……江哥。”
電話那頭的男人輕輕笑了一聲,說:“還以為打錯了呢。我找鄧骁要的你的號碼,不介意吧?”
夏涼思:“……嗯。”
“身體還好嗎?”
夏涼思:“……好多了。”
“那我就放心了。我看到你複出的消息了,你給黎洲寫的歌都很棒,我很喜歡。”
“……謝謝。”夏涼思不想聊了,恰好此時黎洲的電話打了進來,他忙對電話那頭說:“不好意思江哥,我媽媽打電話過來了。”
“好,幫我和阿姨說新年快樂,這是我國內的號碼,你記得存一下。”
“嗯。”夏涼思沒給對方繼續說話的機會,接通黎洲的電話拿到耳邊,“喂。”
“怎麽一直在通話?”黎洲小聲嘟囔,“我一下臺就給你打電話,想第一個跟你說新年快樂來着。”
夏涼思微微一笑:“你來晚了,有人跟我說過了。”
“誰!”黎洲不高興地問。
“我媽。”夏涼思對着電話笑,嗓音很沙啞,卻別有魅力。
反正黎洲耳朵紅了,他說:“那不算!我是第一個。”
“好吧,那不算。”夏涼思說,反正在他心裏,沒人能取代黎洲第一的位置。媽媽不一樣,沒人能和媽媽比較。
“你……結束了嗎?”夏涼思問。
“差不多了,我跟他們打個招呼就走。”
夏涼思說:“嗯,态度好點,別掃大家的興。”
“知道了。”黎洲拖長音調乖順地答。
“黎洲。”夏涼思喊他,“新年快樂。”
那頭黎洲笑了:“新年快樂。”
挂了電話,夏涼思把蜷縮的腿放下,輕輕呼了一口氣。指尖停留在通話記錄那裏,猶豫了片刻,還是把剛才那個號碼存了下來。
廚房的電砂鍋裏在炖鴿子湯,等黎洲回來,給他暖胃。
牛排腌好了,就等黎洲回來下鍋煎,還有龍利魚,黎洲喜歡吃,又拌了一個蔬菜沙拉。黎洲要登臺,晚飯應該沒吃太多,這會兒肯定消耗掉了,這個量應該剛剛好。他很少做西餐,不是很熟練,只是莫名覺得,西餐更适合慶祝的氛圍。
新專輯發行的第二天銷量就破了千萬,到現在已經破了黎洲個人專輯銷量的記錄,很值得慶祝。
最近天氣不算太冷,在外面跨年的人不少,回來的路有點堵車,黎洲兩點多才到家。
“抱歉,回來晚了,你困嗎?”家裏開着暖氣,黎洲一進門就脫了外套,臉上的妝還沒卸幹淨,他回來得急,怕太晚了影響夏涼思休息。
“不困,我午睡睡過頭了。”夏涼思在黎洲發消息說快到的時候開火,龍利魚還沒煎,“你要不要先去洗漱?”
“嗯。”黎洲轉身回房間卸妝,洗澡換了一身衣服。
夏涼思先給黎洲盛了一碗湯,等黎洲喝得差不多,才給他倒了紅酒:“你好像比較喜歡這款?”家裏存着好幾瓶。
黎洲摸了摸鼻子:“其實我不怎麽喝……這款不容易醉。”
夏涼思失笑,對他舉杯:“新年快樂,還有,恭喜新專輯大賣。”
黎洲跟着笑,和他碰杯:“新年快樂,同喜同喜。”
這倒也沒錯,新專輯是兩個人的成果,口碑和收益都是他們兩個的。
夏涼思喝了一口酒,抿了抿唇,一邊低頭切牛排,一邊說:“雖然這麽說有些矯情,但是我想說,只要你需要,我永遠為你寫歌。”
這,算是他含蓄的表白吧。
可黎洲看着他,沒吭聲。直到夏涼思臉頰微紅擡頭看他,黎洲才道:“謝謝你,夏夏。但是,比起寫歌,我更希望,不管發生什麽,你都不要丢下我,不要一個人扛。”
夏涼思一怔,臉更紅了,他低下頭:“好。”
他想起袁醫生說的話:“我怎麽覺得,這不是夢呢?你這麽好,你喜歡的人,一定也會喜歡你。”
夏涼思當時只覺得袁醫生在安慰他,此刻卻忍不住想,黎洲對他有沒有同樣的感情?
他不說話,黎洲卻開了口:“你知道嗎?我其實一直知道你在國外。”
夏涼思逃避似的低下頭,他并不驚訝,他相信黎洲有辦法找到自己。
黎洲一口悶了杯中的紅酒,又倒了一杯,他确實很少喝酒,可是每回都喝得很急。
“可我總在想,你跑了,還不回我消息,是不是根本不想見我?”黎洲對他說。
夏涼思被戳中心事,他把餐刀拿起又放下,叉子卻緊緊抓着低頭不說話。
他不是不想,是不敢。那個時候的自己,過于醜陋了。
“然後我就想,你要是回複我消息就好了,那樣我就可以跟你聊天,假裝不經意地問你,可不可以讓我去看你。”黎洲站起來走向他,在夏涼思身邊坐下,目光深遠而哀傷地看着他,“可是,你從來沒有回複過我。”
夏涼思低着頭,眼眶紅了。
黎洲深吸了一口氣,他分不清自己是情緒上頭還是酒意上頭,伸手攬住了夏涼思的肩膀,湊到他耳邊喊他夏夏,他想說:“幸好,幸好你回來了。”
夏涼思突然渾身緊繃,手裏叉子掉了,撞翻了手邊的酒杯,張着口粗喘,卻喘不順氣,身體在黎洲的胳膊下顫抖着,卻沒有力氣推開他。
黎洲見狀,猛地撒開手,站起來退到兩米外。
夏涼思這才喘順了氣,摸着喉嚨,大口大口地呼吸。那聲音,猶如一個破舊風箱。
黎洲眼睛紅了,想抽自己一耳光,卻只能幹站着,連走上前拍拍他的背幫他順氣都不行,不能再碰他,只能等着他自己慢慢平複。
餐廳裏靜了好一會兒,兩人同時說:
“對不起。”
卻都低着頭,不敢看對方一眼。
氣氛搞砸了。
夏涼思吃了藥,先回房間睡下了。
黎洲睡不着,也好像沒醉,收拾完廚房才回了房間。
他打開牆角的保險櫃,從裏面取出一塊成年人大拇指指節大小的一塊玉,上面刻着一個“璟”字。
在他還是一只什麽都不懂的小蠢貓的時候,有個人把這塊玉佩挂到了他脖子上,說:“這……是我們家的傳家寶……我髒了,不配它,你替我保管,好不好?”
他拼命搖頭,喵嗚着說他不髒,又點點頭,用爪子抓着那玉,表示自己會好好保管。
那人把他抱在懷裏親吻,對他說:“阿梨,要活着,好好活着。”
那時他發誓,一定會變成厲害的妖怪,一定要保護他。
可那個人沒等到他長大那一天。
黎洲在那個人死後才知道他的真名,才知道他的身世,才知道他短暫的一生究竟有多少苦楚。
那個人走的那天,黎洲在他脖子後頭咬了一口,咬得很深,咬下一個深入靈魂的标記。
于是四年前,他遇見後頸有一顆紅痣的夏涼思。那顆紅痣上頭,有他留下的妖力。
可他多蠢啊,仍是保護不好他。
夏涼思受傷後不告而別,不回消息,不聯系他,而黎洲明知道他在哪,也不敢去見他。因為沒臉,他失言在先,沒有保護好他。
黎洲摩挲這那塊小小的玉佩,仰頭拼命忍住淚。
對不起呀,這輩子還是沒能保護好你。
可世上最無用的一句話,就是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熱搜17:黎帥跨年倒數
@巴啦啦:#黎帥跨年倒數#從來沒看過Catch my heart這種舞臺!這他媽什麽玩意?一看就讓人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太他媽帥了呀!黎帥現場真的穩得沒話說!我提議,該開演唱會了!
評論:
【姐妹,會說你就多說點。】
【我四十米的大刀差點收不住。】
【附議!買票錢已經攢好了。】
【按以往的慣例,四輯出了是該開演唱會了!期待!】
——
寶貝們記得勤洗手,少出門,出門一定戴口罩,保重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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