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打小三?
可是謝鋼很清楚,文清和劉遙的離婚手續還沒辦,而且她現在根本不想感情的事。還有他眼下是文清的病人,也不适合發展別的關系。可他現在若是出院,就不能天天見到文清了,萬一她再次離開了他的視線,該怎麽辦?
再等一等,等文清博士答辯後,他那時腿也會好得差不多了,他會向文清求婚,而現在只能默默地守望着。
“謝總,您這麽早就過來了?”華盛集團的銷售經理吳凡一眼認出路邊的車是謝總的,走過來敲着車窗向他問好。
醫院的青年公寓是謝鋼做的第一個樓盤項目,當時很多開發商都認為醫院的條件太苛刻而利潤太小放棄了,他在算過帳後将這個項目接了下來。第一期交付醫院,他其實是賠本的,第二期正向社會發售,這才是利潤點。而售樓處正在青年公寓大門前的一個門市房裏。
周末是樓盤銷售的高峰,尤其謝鋼的這個樓盤全是小戶型的房子,面對的客戶是年青白領。附屬醫院的這塊地,位置非常好,是全市的中心,周圍有大量的寫字樓和一些商貿中心,很多優秀的年青人就在這些地方工作,他們寧願購買這裏的房子,單價雖然稍貴,但總面積小的住房不但能滿足他們沒有多少積蓄的現實,也能滿足他們對住房的真實需求。
吳凡負責二期的銷售工作,因此他在這裏看到謝總也不意外,上前開了車門扶着他下車,還說:“謝總,你的腿受了傷,還是少出來,銷售數據我每天都會向您彙報的。”
謝鋼只有坐了輪椅進了銷售中心,售樓處要九點才開始營業,早來的幾位員工正在打掃衛生,整理資料,見到吳凡向大家介紹謝總,趕緊過來問好。
謝鋼很少到銷售處,銷售并不是他的所長,在這方面他只參與價格的制定,大多數的時間他要做更重要的事。但今天既然來了,索性也就好好看一看,因此他擺擺手說:“你們忙,我随便看看。”
看到銷售處的主要銷售人員都是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謝鋼想起了車上的口紅,吩咐老孫,“把那袋口紅拿過來,給銷售處每個人發一個。”
吳凡見了這袋口紅,怔了一下就笑着說:“謝總真是關心員工,連這樣的獎勵都想到了,小姑娘們,趕緊每人拿一個,先來的先挑!”
女孩們叽叽喳喳地挑選着,“這口紅要好幾百一支呢,謝總真大方!”
“真可惜,沒有我最喜歡的豆沙色。”
謝鋼看着幾位男員工說:“不只給女孩們,你們每人也拿一支,送給老婆或女朋友們。”
“謝謝老總,”吳凡和幾個小夥子感謝後就都露出了迷茫的神色,“選什麽顏色好呢?”這種東西他們真不會選啊。
謝鋼平時在員工面前一向非常有威嚴,話也不多,就轉着輪椅在幾張貼在牆上的銷售圖上看着,銷售情況很火爆,大部分房子都被标了出來,示意已經有人訂購了。吳凡在內部的彙報材料上還曾經對他說明,有幾套最好的房子暫留着,留給有一些特別的客戶通過高層的途徑預定。如果最後這些房子沒有被人定走,在最後的時候也非常好賣。
這個樓盤的原址是附屬醫院的後勤家屬區,以後這附近很難再有這樣一塊土地了,想到這裏,謝鋼又有了一個想法,他叫過吳凡,“把沒售出去的和預留的房子都拿我看看。”然後接過來仔細地看了起來。
老孫突然快步向謝鋼走來,低聲在他耳邊說:“文醫生出來了!”
謝鋼趕緊放下了手裏的材料,對吳凡說:“關于房子的事,過一會兒我打電話給你。現在我有點事要先走了。”
文清從醫院走到了公寓的樓下,只用了幾分鐘,見劉遙的媽媽正如約在那裏等自己,趕緊快步走上前,要招呼時卻又猶豫了一下,現在對劉遙的媽媽稱什麽好呢?叫媽媽或者婆婆都不太合适,但叫阿姨好像也不好。
正在她遲疑的時候,劉遙的媽媽已經看到了她,向她招手說:“小清,我們一起上去。”
文清也就含糊地打了一聲招呼,“您已經先來了!”
兩人上了電梯,劉遙的媽媽有鑰匙,打了公寓門拉着她進來,要不是劉遙的媽媽陪着她一起進來,文清一定以為自己走錯門了。
醫院的公寓是統一裝修的,裏面的陳設很簡單,文清和劉遙搬進來也沒有動,放了些個人用品就住了下來,現在這間房子裏完全變了樣。
一進門的門廳處挂了一串幾十個絨毛猴,一個接一個從屋頂處垂到地上,形态各異,五彩缤紛,奪人眼球;接着一鑒無餘的是客廳和廚房,沙發上放着好幾個頗有熱帶風情的抱枕;茶幾上擺着一個五彩琉璃瓶子,上面插着一大簇鮮豔的紅玫瑰;廚房的餐桌鋪了一塊紅黑格子的桌布,上面放着幾個草編的小花籃,花籃裏放着幾種水果……到處洋溢着熱烈的生活情趣。
文清過了幾分鐘想明白了,劉遙讓自己把東西拿走後,與錢如菲一起重新布置了公寓住了下來,這裏的變化都是錢如菲帶來的。可是,劉遙的媽媽把她帶到這裏做什麽?她原本以為讓自己來談離婚的事情。
就在文清沒搞懂情況時,劉遙的媽媽卻一把将門口挂的絨毛猴揪了下來扔在地上,然後把餐桌上的餐巾扯下來,桌上的水果掉在地上,到處滾着。看着文清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裏,劉遙的媽媽大聲說:“文清,你還不動手,你和劉遙還沒離婚呢!劉遙幾次想要拿戶口本離婚,都讓我攔住了,我是堅決反對你們離婚的。錢如菲不過是個第三者,我替你撐腰,把她趕出去!”
文清這時完全想通了,她的智商并不低,否則不會學習成績那樣優秀。雖然經歷的事情少了些,但其實有很多事她不願意多想,也不願意多計較,并不等于她真不懂。她始終沒有處理好與劉遙媽媽的關系,覺得她太多的介入到自己小家庭中,又在所有的事情上都一邊倒向劉遙,但她卻明白劉遙媽媽并不是個壞人,比如她也同一般的老人一樣,肯定不願意自己兒子離婚的。
這種不同意,當然是因為她有着傳統的思想和希望兒子能幸福的願望,但還會有些精明的算計。文清早就發現劉遙的媽媽很會算計,當初她和劉遙結婚的時候,她包攬了一切的事情,新房就買在她家的小區裏,名字寫在劉遙的名下,而拿文家的錢裝修,購買電器、各種物品和車子。雖然她再三向文清解釋房子沒寫她的名字,只是因為辦理房證時沒來得及要文清的證件,時間又特別趕,但文清并不是完全信了。
報上網上到處是關于新婚姻法的宣傳和解釋,劉遙的媽媽這樣做不過是最大限度地為劉遙打算而已。
但那時的文清并沒有在意,她堅信和劉遙的感情一定會天長地久,所以房子寫誰的名又有什麽意義呢?她和劉遙都是獨生子女,将來雙方父母也都會把財産留給他們,而且他們都有光明的前途,也能掙到足夠的錢。如果劉遙的媽媽那樣做能夠讓她更加放心、開心,一家人沒有矛盾,那也沒有什麽。
可是,文清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的程度。
現在劉遙的媽媽反對自己和劉遙離婚,其實她更反對的應該是劉遙與錢如菲結婚,她想讓文清幫她把錢如菲趕走,于是就拉着她出面與錢如菲發生沖突。
文清雖然對劉遙與錢如菲做了這樣出格的事,也是非常痛恨的,但她就是在最初最不平靜的時候,也做不出大吵大鬧的舉動,更不可能動手破壞別人的住處。現在她早已經能平靜地面對劉遙的背叛了,而且作為前妻也好,作為老同學也好,該說的已經說過了,她問心無愧。
他們已經說好要離婚,文清完全沒有一點的必要去管劉遙的私事,雖然他們離婚的手續還沒有辦,但那只是一個流程而已。而且,她今天也完全明白了劉遙為什麽一直沒有與自己辦離婚手續。。
至于劉遙的媽媽為什麽會反對錢如菲,文清也多少猜到一些。錢如菲只是醫院聘用的中專學歷的合同制護士,無論從社會地位上還是經濟收入等多方面都不會讓她老人家滿意,起碼與朋友們說起來就沒有面子。
“阿姨,”文清這次确定了她應該怎麽叫劉遙的媽媽,“劉遙與我已經打算離婚了,他的事情我不便插手。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早了。”
“文清,你傻不傻?劉遙這樣的丈夫你到哪裏能再找到?”劉遙的媽媽沒想到文清一點也沒按她的意思去做,并沒有放棄,平時文清一直都很聽她的話,所以她還在給她講道理,“男人嘛,一時糊塗出軌也不算什麽,這次媽幫你做主,一定要把劉遙和錢如菲拆開!”
“不了,我還得回家看奶奶呢。”文清本來就一直站在門口,她打開門就要出去,劉遙的媽媽上來拉住她語重心長地說:“文清,你太年輕了,很多事不懂,別看一直宣傳男女平等,其實女孩子離婚後再找就不容易了。你和劉遙的感情還是很深的,錢如菲不過是個卑鄙無恥、人人唾罵的小三兒而已,你可別傻乎乎地輕易把劉遙推給錢如菲。”
劉遙媽媽的這種想法在眼下還是很有市場的,但文清卻不以為然,她更重視精神世界,她和劉遙在思想上是平等的,無關男女,背叛總歸是背叛。至于她再嫁,眼下她根本沒考慮,就是将來考慮的時候,她也不會放松自己的标準。所以只禮貌地待劉遙媽媽說完,就掙開手說:“阿姨我走了。”打開門走了出去。
門一打開,劉遙和錢如菲正好站在門外,看他們的樣子,一定是剛剛去了早市,手裏提着幾袋水果蔬菜,兩人一定是聽到了些什麽,臉色都不太好,特別是錢如菲,一張漂亮的臉上一塊紅一塊白的。
文清也不管他們,走到電梯前一面按着按扭一面說:“是阿姨約我過來的,我只在門前站了站,根本沒進去。劉遙,你什麽時候有時間辦離婚手續,就給我打電話。”語氣裏非常的淡定和不以為然,根本不用正眼看他們。
電梯上來後,她便馬上邁了上去,按了關門鍵,劉遙的事,離她要多遠有多遠才好。
文清心裏帶着不快,走出青年公寓,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靜了自己的心情,她用不着為不相關的人生氣。
“文醫生!”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加更一章,祝大家中秋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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