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他是我的兒子,他叫陸舟。”
陸政登錄了塵封許久的官方賬號——Champion軍團,發布了一條最新的動态,又用陸政議員的官方賬號,轉發了這條動态。
随着A3級新生兒的誕生,無數人開始在網絡上探尋陸政的消息,也早早地關注了陸政的官方賬號,等待着陸政發動态“造勢”。
Champion軍團?
這是什麽?陸政的小號麽?
這名字也太中二了吧。
有部分軍事愛好者,卻從記憶的拐角中翻出了這個名字。
——“它好像是十年前的一個突擊軍團,由各大軍團的精英臨時組成,專門用于處理突發事件。”
——“因為是精英組隊嘛,所以勝率很高,最後好像有一次執行任務後,直接解散了,據說是誤傷了民衆。”
——“這是官方號吧?還沒有被聯盟回收麽?”
——“陸政和這個解散的軍團有什麽關系麽?”
——“陸議員以前是軍人吧?說不定曾經任職過?”
這些猜測的讨論并沒有掀起什麽火花,陸政也沒有回複評論區的習慣,他發過了動态,斷掉網絡,熟稔地給陸舟換了尿布,又抱着他去找周行玩兒。
周行正在寫作業——對,他的确正在寫作業。
他的身體恢複大半後,在征求他的想法後,陸政為他安排了線上的課程,開始幫他補課。
課程并不多,但作業留得卻不少,周行重新拿起了鉛筆,開始畫一張又一張的機械設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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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政雙手抱着孩子,用腳尖扣了扣門,周行猛地擡起頭,迅速地将畫好的設計圖保存,又讓薩拉把所有工具挪到一邊,陸政确定場地已經“準備好”,這才抱着孩子,去找他的妻子。
周行很小心地把孩子接到了自己的懷裏,小孩子長得很快,不過十幾天,已經有了漂亮模樣。
陸舟小朋友很愛笑,他一笑起來,周行的心都快化了,只能小心翼翼地親了又親。
兩人陪着孩子玩兒了一會兒,孩子打了個小哈欠,沉沉地睡了,薩拉的機械臂拖着柔軟的搖籃過來“讨要”小主人。
周行道了謝,将孩子抱進了搖籃裏。
“他很可愛,不用道謝。”
薩拉溫聲回應了一句,捧着孩子去嬰兒室,将室內的空間留給這對新婚夫妻。
“我正在競選議長。”
陸政開口就是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啊?”
周行對政治很不敏感,這些天除了修養身體,又忙于上課和做作業,的确是第一次得知這個消息。
“大概兩周後,會出結果。”陸政明确給出了時間節點。
周行盯着陸政看了一會兒,問他:“你需要我做什麽?”
“我以為,你會更在意結果?”
“當你選擇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你應該已經贏了大半,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
陸政矜持地笑了笑,看起來很溫順無害,他說:“最終的結果還沒出,很可能會出現令人意外的變動。”
“我可能會造成變動?”周行順着這個思路想了下去,“所以有些事,需要我的配合?”
“還記得韋澤麽?”
當然記得。
周行腹诽了一句,也知道不能這麽說,刻意拖延了一些時間,才“茫然”開口:“隐約還有些印象。”
陸政将頭枕在周行的肩膀上,悶聲笑了一會兒,才說:“他一直在想各種辦法聯系你,但都被我擋回去了。”
“很好啊,我沒意見。”
“但百密一疏,他可能還是會聯系上你。”
“我會拒絕他的任何邀約,和他傳達的任何信息。”
“也沒必要全然拒絕,”陸政将周行摟在懷裏,親吻着他的頭發,“我的确是幹了些混賬事,只是你不知道。”
“那就別讓我知道,”周行軟綿綿地回答,像極了溫室裏的花朵,“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并不想再得知什麽真相。”
“我只想和你,和陸舟長久地幸福地生活下去。”
“答應我,陸政,我知道你能做得到。”
陸政沒有遲疑,他低聲回答:“好。”
周行松了口氣,他用雙手捧起了陸政的臉,湊過去親了親,說:“要加油,不要受傷,有什麽事就直說,我不會拖你的後腿。”
“好。”
“我愛你。”
陸政沒回話,他送給周行一個綿長而溫馨的吻。
--
汪林議員一直在嚴陣以待,警惕陸政會放出有關他的黑料,但陸政卻比他想象的更加低調、沉默。
議長的選舉,三分之一依靠議員,三分之一依靠民衆,三分之一依靠軍隊、科學院等其他聯盟上層機構,以民衆為例,選舉監督會将會統計每個候選人的票數所占比例,再折算成三分之一,納入最終的統計中。
唯一實時統計的是民衆的票倉,也是高斯和汪林關注的重點,其他候選人紛紛退出了戰局,僅剩下汪林和陸政針鋒相對。
在陸政發布陸舟的最新照片後,他的實時支持率達到了48%,壓過了汪林的47%,并且不斷地向上攀升。
高斯和汪林盤點了一圈另外兩個票倉的情況,議員大多收到了他們的好處,其他聯盟上層機構也稱得上利益共同體,只要陸舟在民衆中的支持率不超過75%,折算後對最終結果的影響并不大。
推算出這個結果後,高斯用汗巾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叮囑道:“問題不大,不要采取過激的措施,平穩度過這十天就好。”
汪林注視着光腦投影出的數據分析,手指節捏得清脆作響,說道:“現在放出陸政的黑料,民衆的數據很快就會變成對我們有利的一面。”
“沒這個必要,”高斯像一頭衰老的獅子,色厲內荏地向他的同盟怒吼,“不要去激怒陸政。”
“你不覺得你對陸政過于縱容了麽,高斯?”
汪林站直了身體,他居高臨下地看着高斯,看着他的同盟、他的靠山、他的情人,看着那人微微發胖的身體和滿頭銀發,內心翻滾着嫉妒與怒火。
“你為他開了先例,讓他從軍隊離開,加入了議員。”
“你放縱他缺席議會的例會,拖延手上的工作,蔑視議員的基本準則。”
“你将第二軍團的臨時政務權交付給他,讓他擁有了一部分新的選票。”
“每一次我抓住了他的把柄,交給你,你都按下不提。”
“高斯先生,你究竟在想什麽?”
“我才是你的盟友。”
高斯深吸了一口氣,他的手指微微顫抖,或許是因為氣憤,或許是出于其他的原因,他盡可能地安撫汪林的情緒:“我們的立場一致,我希望你接手議長的職位,但這并不意味着,你要去和陸政正面對抗……”
“夠了,”汪林打斷了眼前人的話,他說出了壓在心底許久的秘密,“高斯,你知道麽,你在夢裏,會一直喊陸政的名字。”
“你可真是個變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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