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1)
“我聽說盧歌這幾個月過得很辛苦?姊夫有孕,整個四公主府就他一個,他應該很難過吧!”諾放下手裏的書,嘴角含着笑問我。我看着他在陽光下看書,有些不悅,這事兒得多刺眼,于是走上前去,用手蓋上他的眼睛說道:“你這點小心思又琢磨什麽呢?當時不是和你說的好好的?今天怎麽拐着彎的說我?阿姊怎樣是阿姊的事情,你在我面前說的倒像是我怎麽着了,你妻主我分明是好好老婆一枚。”說完又摸摸他的肚子,時間過得真快,已經過了4個月了呢!不知道現在這個孩子可不可以感覺到我的存在?
“老婆是什麽?為什麽要論枚的?不是都說一枚棋子的嗎?”他眉頭輕輕皺了一下,我也暗說不好,最近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麽了,經常糊裏糊塗的就說起現代的詞語,把諾也弄得神經兮兮的。
“老婆就是妻主咯,你家心兒博學多才,會很多你不知道的東西呢!以後時間還長,咱們還需要互相了解呀。至于什麽納小的事,都是不可能發生在你妻主身上的。”
“可是,你還要很久,我現在月份這麽小…”諾很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都不愁你又愁什麽?你看看人家趙月深,年紀比我還大呢!還不是乖乖等着展顏,等了這麽多年還得等…”
“喲,我竟不知道主子在背後是這麽說我的,什麽時候跟四皇女學會的?”我正說着呢,趙月深就進來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一點辦法都沒有。諾看見她來了,沖她點了點頭,然後就示意我去前廳呆着,我只好拉了趙月深去前廳議事。
“有一段時間沒見你了,還好不?”我見她很是随意,不覺一笑。
“事情辦得差不多了,我才敢回來,哪知道一回來,就聽見主子你在嚼舌根子,還真是稀奇呢!主子,這事兒是不是真的?您派人傳話出去,萬一陛下知道了,會不會引火燒身?地方的勢力要是聽到這些謠言,會怎樣?主子這裏可是有了完全準備了?”趙月深問道。
“月深,你問了這麽多,我該回答哪一個?不過你放心就是,我這麽做也是得了授意的。地方的勢力還沒有規整好,但是放出的這個消息卻由不得他們整裝了,女皇病危,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她們一定會動手的。母皇那裏早就閉門不出,每日都是太醫守着,從不見任何人,你說說,母皇的态度是什麽呢?”母皇就是要坐實了謠言,隐在暗處看看到底誰會動手,如果我是三皇姊,我絕對不會只依靠一個戶部,手裏一定還有別的棋子,如果我是二皇姊,隐忍多年,我一定是厚積薄發,我現在要做的就是作壁上觀,看看這兩個人誰會先出手,到底誰勾結了哪些地方。
“主子…”趙月深欲言又止。
“怎麽了?吞吞吐吐不是你的作風啊。”
“主子,這次,不用趙家的幫忙嗎?”我明白月深的擔心,這時候把趙家甩出去了,以後趙家得落下多少口實,新任女帝登位,結果,趙家沒出一份力,實在說不過去。
“誰說不用,不過是不到時候而已。趙家現在手裏已經沒有兵權,所以現在還不是卷進來的時候,萬一我和阿姊兵敗,憑趙家的功勳其他人也不敢把趙家怎樣。當然,如果我們贏了,你們趙家的那幾位大儒振臂一呼,天下的讀書人還不是紛至沓來?今時不比往日,我們用人要用在刀口上,進可攻退可守,才是應有之義。你要記得,戰争只能奪得一時之勝,得天下容易,守天下難,阿姊的江山,我不能不管不顧。月深,你從小伴着我長大,我們之間和親姊妹又有什麽差別,若有一日我不在了,你千萬記得,阿姊的性子雖是頑劣了一些,但也從沒把你當過外人,別人再怎麽換,你始終是她的肱骨之臣啊!”
“好端端的,說什麽晦氣的話!主子你這樣聰明,還有您過不去的坎兒?”
“但願如此吧!我只怕天生我材,也天妒英才啊!”
“我這次回來,聽說四公主府有喜事了?正夫有孕,可是大喜呢!說來也快生了吧?”
“恩,姊夫是一月有的,現下都是十月了,橫豎就在這幾天了。”
“我聽說要是個女兒會早幾天,希望這幾天就聽到消息啊!我剛剛看主君那個樣子,可是也有了?哎呀,你瞧瞧我,都忘了避諱了,可是不能說?”月深衣服懊惱的表情,輕輕拍着自己的腦門。
“已經過了三個月,說了也無妨,明眼人早就看出來了,他還好,只是嗜睡,倒沒什麽太大的反應。不過你今天才回來,怎麽就收到這麽多八卦?”我笑着問道。
“八卦?主子,算卦的事情我是不會的,八什麽卦啊!只是我一回來趙家的人都一直在說,由不得我不聽,天下人都知道我是你們倆的伴讀,我總不能對自己主子一點都不了解吧?”
我聽她這麽說,有些擔心,問道:“她們知道你出去辦事了?”
“恩,不過主子你放心,這些事我還是有分寸的,我只是說雁字回時在西邊遇到點麻煩,您讓我去處理,沒人知道我去了南方,一路上我也隐藏了行跡,辦事情的時候我從來沒自己出面過,都是聯系了主子給我安排的人去辦,散出謠言的方式也是極力隐蔽,都是先把自己弄得形跡可疑之後才假裝耳語慢慢散出去的。”
恩,我總算放心下來,用月深不比用谷公子,我實在有些忐忑,實話說,月深的心思是不夠細膩的,所以我安排了很多人去幫助她,這些人都是出自百煉之兵,谷公子早就把其中一部分人散在各地的雁字回時,以防我們的消息被人劫走或者隐瞞。
“這次回來,可去看了展顏嗎?”松了一口氣的我心情大好,于是翹着二郎腿,笑着問她。
“別提了,主子,你怕你進宮都難,我還怎麽進啊!我這次去南方,一去就是好幾個月,都不知道展顏還認不認識我了!”她的神情很是哀怨。
“進宮?為何我進宮很難?母皇雖然不準任何人探望,又免朝了很多日,國事都是阿姊代為處理的,但是并沒有明令禁止我入宮啊!母皇看不了,父君難道也看不了嗎?一會兒我帶你進宮就是了。”
“我聽說淑君最近身體不太好?”
“你消息倒是靈通,雖說安定的局面即将到來,但是最後的日子總不希望出什麽亂子,戶部的事情并沒怎麽影響到三皇姊,連德君的位份都還在,雖說罷了一堆的官員,也流放了幾個人,可是月深,這麽大的案子,沒有殺掉一個人,憑你對母皇的了解,這正常嗎?”
“主子是說,她們還有後招?”
“而且是母皇都顧忌的後招,以至于母皇不得不卧床,還不斷的謀劃這麽多事,希望不管這背後是什麽,都可以一擊即潰吧!要不然,代價很是慘重啊!父君那裏,連我都不确定他是真的身體不好還是着了道,我只知道連太醫院都有變動了,這太醫院裏面,我們信得過的不過就是路百通一個人,可是她現在無休無止的守在母皇身邊根本脫不開身,阿姊也為了政事操勞,這些人每天都變着方的給阿姊找不自在,我更不能去煩阿姊了。”
“我記得四皇女納了一個側室,讓他進宮去看看也是可以的啊!可是…如果,陛下,有意…放棄淑君?”
“沒有如果,是事實,月深,你試想一下,如果這次二皇姊、三皇姊和阿姊都元氣大傷,無力再戰,那個位子會落在誰手裏?”
“主子你自然是沒有那個心思的,大皇女也沒有,那麽…豈不是只剩下…六皇女?”
“可不是嘛!但是六皇女父君還在啊!”
“可是,就算淑君不在了,畢竟還有舅舅在,那麽這事兒也由不得他做主,自然是舅舅說的算的。”
“是啊,表面上看是這樣,但是我和阿姊要行動,趙家會不參與嗎?趙家參與了,貴君還脫得了幹系嗎?只要貴君幹政,那麽大臣們就有充足的理由向貴君發難。所以我說趙家現在不能參與進來,幫不上忙不說,這後面的事情只怕我們就被動了,我要趙家一個人都不卷進來,幹幹淨淨的脫離,月深,你明白嗎?從現在開始,你也不能參與任何與我們有關的行動。耐心等待吧。”
“臣明白了,臣也會勸服家裏的人。那孟家?”
“孟家,胡家都是姻親之家,如何能逃開?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其他的事兒,我們自有安排。你再歇一會兒,等我安排一下,我們就進宮去看看。”
“是。”
——我是分割線——
我去見了父君,情況比我想象的要遭,星河雖然很小,但是也隐約感覺得到,這些日子不見這孩子乖了很多。我拉過星河,問道:“星河,告訴皇姊,最近誰常來看父君呀?”
“貴君常來,德君也常來,母皇的小侍卻不怎麽常來。”我聽她這話,不由自主的放出一陣寒氣,星河踉跄的掙開我,問道:“皇姊你怎麽了?你的眼神好可怕,是不是我做錯什麽了?”
我閉上眼睛,調整一下,呼了一口氣,又上前抱着星河,說道:“星河別怕,皇姊永遠會護着你的。”我本以為自己的時間來得及,如今看來父君的情況怕是熬不過多久,一旦父君出事,德君把星河歸于名下之後,我們做事就有顧忌,德君一定會拿星河做自己的保命符的。父君現在只怕已經成為母皇放棄的棋子了,母皇根本不可能為了就父君就把路百通調過來,那樣別人就會知道母皇還是清醒着。
父君雖然不是我生身之父,到底養了我那麽多年,對我無微不至,我十歲之前的裏衣都是他親手所做,他一直說總要自己經手才放心,我們飲食上他操了多少心,為了規避了多少風險我數都數不清,如今我知道只有父君故去,德軍他們才會真的行動,母皇的一網打盡計劃才可以完成,但是我真的不忍心。
“心兒,來父君這裏吧。星河,你和奶公下去玩玩兒吧。”父君躺在床上,招招手讓我過去。
等星河離開,我才開口說話:“父君,我前幾日才來過,怎麽今日會如此?你這個樣子,女兒看着心裏很是難受。”
他示意我低低頭,我就趴在他身邊,他摸摸我的頭,“我的心兒性子這樣好,怎麽辦?父君真是想多撐一些日子,父君一生足夠小心了,如今為了星河,是更加小心,今時今日不是被害,只是壽限将至而已。我的心兒,你要好好地保護好自己,不然父君泉下會難安的。心兒,我自己的身體,我有數,最多不過是兩三個月的事情,還是看不到你的孩子啊!真是讓人難過。怎麽還沒消息呢?”
“今兒個來就是要告訴您消息的,已經過了三個月了,父君要好好地養身體,怎麽也要見到我的孩子呀!”
“唉,盡人事,聽天命,父君也是看得開的。只是可憐了星河,心兒,如果可以,多為星河打算打算吧!也算是為了父君。”
“父君說哪裏話!星河是我的皇妹,我自然是會疼她的。”
又說了幾句,父君就很累了。月深早已成年,現在更不可以在後宮走動,所以我派人去請了展顏過來,看看時間,估摸着兩人也聊得差不多了,我又問了展顏幾句話,也就和月深一起出宮了。
☆、五十二章 小荔枝
這幾個月,母皇對外稱病,朝裏的事情都交給我來做,我才知道管理一個國家有多艱難,再加上我的那些可愛的對手沒事兒總願意給我找點事兒做。我真是起的比雞早,睡的比鬼晚,幹的比牛累,怎一個慘字了得!
那句話怎麽說來着,對了,白駒過隙,然後有一天恪之就要生娃了。說來也巧,這個趙月深一回來,恪之就要生了,我對男子生孩子的事情還是很感興趣的,再說我到底是個醫生,什麽血腥沒見過,也就無所謂産房避諱這一說了。本來恪之是不願意我在的,他一心就想着盧歌陪他,結果也巧了,盧歌也有孕了,這樣盧歌就不能進産房陪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生産力太旺盛,怎麽娃娃到了我這裏就成了批量生産呢?這一個還沒出來,又來了一個。
月深來的時候,我正陪着接生的人在産房裏面呆着,說來也奇怪,什麽叫接生,自然是自己能生下來的,幫着接一下,這都是剖腹産了,還要接生公幹什麽?後來我才知道說是這種人用手往肚子上一比劃就知道到沒到該剖的時候,剖腹産的時間掌握很重要,弄不好的話,傷口就難以愈合,和季節及個人體質也有關系。剖之前要喝麻沸散,聽說方子密不外傳,接生公劃的口子和生育線完全吻合,一切還算順利,一會兒就出來一個帶血的娃娃。我看着接生公一點點清理孩子身上的血跡,這個孩子哭得簡直是震耳欲聾,怎麽會有這麽大嗓門的娃娃?是個女孩兒,不知道恪之喜不喜歡,但是胡家會高興的,恪之生下嫡女,這樣盧歌也不會難做。裏面的人又在忙活,我看了一下除了縫線以外還在裏面抹了一層膏,說是有了這膏,體內的線就會在幾天之後融化,但是傷口還會愈合。沒想到這兒的人既聰明又厲害!
我仔細看看了手裏的娃娃,白的不像話,我從沒見過這麽白的孩子,看到她緊閉着雙眼的樣子,我微微松了口氣,還好這孩子不是穿越的!她的嘴又薄又小,如果像現代一樣哺乳的話,這孩子應該很遭罪,可是這裏有奶果,一切就簡單了。我又看了看她胖胖的臉頰,這一定是胡恪之甜食吃了太多的結果。這孩子睡覺姿勢很奇怪,兩只小手在空中搭着,我看着都替她累得慌,我自己做主一放下,她就舉起來,索性我就讓奶公給她打包。這下看你怎麽動!
我用手指在她嘴邊一點,她立刻轉到左邊來,我又壞心的往右邊一點,她又轉到右邊,我覺得很好玩,于是就一直這麽玩,然後到第四次孩子就哭了。
“見過陪孩子玩兒的,沒見過這麽玩兒孩子的。”趙月深在一邊看着我,口氣十分無奈,“公主,再喜歡你也不能這樣啊,這孩子該吃奶果了,你這麽耍人玩兒,誰受得了?”
我戀戀不舍的把自己的女兒給了奶公,月深問道:“總要有個乳名的,叫什麽好?”
“我和阿心都沒那麽講究,沒什麽乳名,都是寶貝寶貝那麽叫着的,怎麽到了她這裏還得有乳名?”我問道。
“這話真是從你一個當媽的嘴裏說出來的?還真是沒長心啊!”
“好啦好啦,讓我想想,就叫荔枝,荔枝好了。”
“麗芝?恩,不錯,就這個吧。”
我心裏詫異的很,趙月深會允許我家孩子叫荔枝?她不是該說,你想讓多少人吃你家娃娃,居然敢叫荔枝的嗎?過了很久我才知道我想的荔枝不是趙月深的麗芝。
這幾天我雖然忙碌,但是也都能抽出時間陪陪荔枝,我一開始是覺得她長這麽白,真的很像又白嫩又可口的荔枝,可是從第三天開始我就不這麽想了,我想的是:姑娘,我叫你荔枝,是想讓你像裏面一樣好看,可不是讓你往皮那個樣子發展啊!小孩子正在蛻皮的日子真是太難看了!
我抱着荔枝坐在搖椅上看着裏屋的恪之,這人還得休養一個月,原來男子在這裏也得坐月子,我慢慢的說道:“恪之,你看看,咱家娃娃越來越醜了!”
恪之噌的一下就站起來,指着我的方向說道:“能養你就養,不能養你就滾,我豁出去半條命生下來的娃娃哪裏醜了?你趕緊抱過來我看看。”我聽話的抱過去,等恪之接過去的那一刻,他傻傻的愣了一秒,也笑了:“哎呀,姑娘,就一晚上沒見,你怎麽變得這麽醜呢!”
我忍着笑說道:“今兒個洗三,洗三之後,會好看一點吧?你放心就是了,我們都長得不錯,孩子自然也是好看的。”
“人家都說看姑姑長大的孩子好看,你讓五公主多來走走。”
“這話說得,阿心和我長得一樣,看我不就得了,看什麽阿心啊?”
“長得是一樣,但是你看看你,一臉的痞子樣,你跟人家怎麽比?孩子你成天帶着,我都擔心死了,萬一是個跟你一樣的,我哪輩子能過得來哦!嫁人嫁的不好也就算了,要是孩子也這樣…”他指着我一邊笑一邊說。唉,這個胡恪之,當了父君之後更是有恃無恐了。他也知道,在這種事情上我是開得起玩笑的,于是本就嚣張,經年累月下來整個府裏都沒能制住他的人了。
“聽說五公主的主君也有消息了?你也該去看看才是。”他憐惜的抱着自己的孩子,連對我說話聲音都陡然變得溫柔起來。
“雖說是有消息,但是我也不能說什麽不是?這事兒我也只能送點補品去了,你看看咱們這個府裏,是你能去看還是盧歌能去?都老老實實的呆着吧!”我抖着腿,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我們倆為什麽不能去,你不知道啊?還裝的跟沒事人似的。”他啐了一口,看着我的方向。
“我可不跟你講了,我要看折子去。”我啧了一聲,搖了搖頭,惹不起還躲不起嗎?這孩子還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口舌上占得便宜早晚會在床上還回來。
我看着桌上又堆積如山的公文,頗有一種麻爪的感覺,你說說現代的老師批作業是多麽簡單的事情,學生寫了一個寒假,老師寫了一個閱,我現在肯定是不能寫閱了。我真是服了古代人,真的,我就想不明白有事你就說事兒呗,這裏的古代人寫折子可不是一道說完了就完了,是三道!好像中國哪個朝代也這樣的,三道折子,兩道是廢話,就中間那道有用,第一道是個請安的折子,你說母皇都在病床上呆着,折子都在我這裏,跟母皇請哪門子安啊!偏偏人家就是請了。最後一道折子就是簡單頌揚一下母皇之類的。我頭疼的看着這一堆廢話,趕明兒我上位了,一律把這個東西都改了!當官的不給我分憂解難,什麽事兒都往我這裏來,要你們幹什麽吃的!
禮部的事情有阿心在,我并不擔心,吏部的事情胡慈會替我照應着,大皇姊在兵部早就是根基穩固,我自己在刑部混的也算是風生水起,這時候刑部的人都巴望着我上臺,提拔她們呢!按正常來說工部是掀不起什麽風浪的,戶部新插進去的一批人裏面也有不少是我的,到底哪來這麽些事端?
我看了看桌上的折子,這裏對待人命都是幾位慎重的,導致所有有争議的殺人案,都是從地方開始讨論,逐級報上來,刑部一堆人讨論之後,還得把案情上報給我,由我下旨斷案,我又不是包青天,沒事兒斷什麽案子。工部也在說建橋和堤壩的事情,這種工程牽涉甚廣,工部得用草圖報上來材料用量,戶部得算出所需金額,說不定還要我下旨征稅,實在是難辦。如果我一監國就征稅,百姓就會說我不仁義,我之前所有的努力可能就付之一炬,但是如果我不征稅,南方的百姓就會為水患所苦,成為那些人起兵造反的好借口。呵呵,這時候工部居然這樣向我發難,我還真是沒有想到。現在已經是冬天,工部已經把所有材料都在地方上湊齊了才報給我,可見算的有多準!如果這時候我還不作出決定,那麽等開春之後在開始運送材料,就晚了。
二皇姊啊二皇姊,你這麽工于心計別人知道嗎?
錢從哪裏來?我不能征稅。沉沉的嘆了一口氣,我是真的不想動用阿心的錢…阿心的錢?呵呵,原來是這個局是這樣的,我居然現在才想明白。我必須下旨籌備施工,然後就會有人說國庫空虛,建議我征稅,我如果征了稅,就會失了民心,如果我不征稅,就只有拿出西街還有全國各地我和阿心産業的所有利潤,一旦如此,我們和二皇姊開戰,就失去了自己的財力支撐,錢不夠,兵器、戰士、軍饷什麽都是難以跨越的鴻溝,這麽看來,這個局,我怎麽走都是死的。布得如此精妙,不但能拉下我,還能拉下阿心,還真是讓我吃了一個悶虧啊!
只怕就算了籌夠了錢,工程也會出點意外,然後我就必須拿出所有的錢來救急,接着就是我兵敗,修好的所有工程她都可以坐享其成。
我焦慮的來回踱步,手不自覺的按着眉心,我該怎麽做?
“什麽事讓阿姊這樣煩心?”我這才看見阿心走進了我的書房。
“還不是為了折子的事情”,我把折子給了她,“你看看吧,這事兒該怎麽處理?”
阿心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了折子,她是怕自己逾矩,但是也知道我是真沒辦法了。“戶部沒說國庫裏還有多少錢?”
“她們倒是可以告訴我,之後呢?一大片的理由告訴我,國庫的錢我想都別想動,就比如說母皇的陵寝還沒修完之類的。阿心,你說該怎麽辦?”我有些急切的看着她,甚至我希望可以從她眼神裏看到相同的急切,但是她只是優雅的坐下,然後含笑看着我,說道:“阿姊覺得這京城裏面的官日子過的是不是太悠閑了?有些調味劑也是好的吧?就比如說收了多少賄賂,做了哪些腌臜事兒,都該有人去提點提點。谷公子最擅長這種事了,阿姊覺得呢?”
“你是說?”
“這年頭,有錢不但能使鬼推磨,有錢還能使磨推鬼。想要贖回去證據,換一些死無對證的舊案底,總是要付出點小代價的。不是早就有人說了嗎?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那就不叫事兒。我們缺錢,她們有錢,這不是互利互惠的好事兒嗎?”
“可是這時候把證據都給了她們,以後要算總賬的時候…”
“誰說給的是真證據了?世上總有些人精通一些我們難以做到的東西,筆跡、口技、篆刻,阿姊缺什麽就有什麽,所以阿姊只管好好去幹你的就是。”
看着她自信的樣子,我微微松了口氣,頓覺身上依然濕透,看了看天,說道:“這京城裏的官也該放放血了,明面上我還不能出手,暗裏倒是可以。只是今日我所經歷的我定然記得,總有一日會讓這些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她們已經有苦說不出了,弄了這麽大陣仗,結果倒成了給你歌功頌德了。”阿心笑着打趣道。
“只怕施工途中還會有意外,要不我點了霍大人去吧?”我征求她的意見,看到她嘴角一揚,她淺笑着吐出一句話:“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是啊,我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母皇的身體明明還可以支撐,這些事想來她也一定知道,由着這些人胡來的原因是什麽?
阿心辦事果然靠譜,在戶部把預算報上來之前,我們就從京官府裏敲詐出了一筆不小的錢,接着我又以自己捐獻的名義捐了一筆錢,阿心也跟着我捐,逼得朝上的官員又交了一筆,只是她們并不知道敲詐的錢落入我的口袋了。等戶部報上來錢,我一瞅,呵呵,自己也不需要再添錢了。真好,皇女也要養家的!
☆、五十三章 又一只寶貝
回去的路上,月深堅持要去看看阿姊,我也就沒再說什麽,一個人回了公主府,沒想到月深去了還真是趕上了阿姊的孩子出生,阿姊叫她小荔枝,這孩子真可愛,小嘴都是嘟嘟的,阿姊最喜歡逗她玩兒。有一天在荔枝不懈努力下終于裹到了阿姊的手指,用力一吸,阿姊很是艱難的從小荔枝嘴裏拿出手指,之後很是感慨,別人常說使出吃奶勁兒,果然吃奶勁兒是不小的。
我一直在猜想我和諾的孩子會是什麽樣子,我希望是個兒子,在現代的時候,我有一個疼愛我的哥哥,我希望在這裏,我的兒子也可以大一些,雖然這是女尊的社會,但是我還是喜歡兒子大一些的,我好希望可以有一個像諾一樣的孩子,這樣我看着他長大就像我見證了諾的成長一樣,想想都幸福。
諾很不能适應自己越來越笨重的身體,他一直是很挺拔的,偏偏現在有些小駝背,我倒是無所謂,他自己跟自己在鬧別扭,一直問我是不是會一直這麽駝背下去。
谷公子幫我和阿姊查了很多京官的資料,當然主要還是一些違法亂紀的資料,我悄悄讓他查了一下孟書,查到了不少小毛病,我還是十分欣賞孟書的,在官場混着不能一點毛病沒有,這樣就會被孤立,有點小毛病但是無傷大雅,可見她已經變得很有分寸了,孟蘭為了我們果然是操碎了心吧?說起來孟蘭的身體也是越來越差了,心心念念的都是諾的孩子,雖然嘴上并沒有說多少,但是長輩對晚輩的愛護都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了。
依我看,諾現在最希望的就是肚子裏的寶貝早點出來,最好是一下兩個,不過他還真得是想多了,我根本沒有那個能力啊。
這些日子,整個朝日都不太平,我雖然極力給諾營造一種輕松的氛圍,但是敏感的諾還是察覺到危險的氣息。他從不問我,我也不會主動解釋,政壇的話題實在太沉重,我和阿姊來處理就好了,雖然我已經越來越忙,還是會抽出時間陪陪諾,他喜歡吃甜食,也喜歡吃酸的,我不知道別人說的酸兒辣女在這裏好不好用,我一直在給諾洗腦,告訴他兒子有多好多好,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我是在寬慰他,後來發現我無比認真之後,他也覺得兒子挺好,可是還是固執的想要個女兒。
荔枝三個月的時候,我們和其他皇姊的戰争變得白日化,母皇依然在水月宮裏稱病,一切還是靠我和阿姊打理,這個時候荔枝已經會纏着我,伸手要我抱了,我很喜歡阿姊的孩子,褪了皮,又長了這些日子,果然好看多了。每次我們議事的時候,荔枝都會在旁邊的小床上躺着,我一直覺得這樣對荔枝不好,但是阿姊堅持認為她的嫡長女該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
阿姊讓大皇姊分批從北部邊境掉了一小部分的兵,我想起那日她的話,才明白或許阿姊并不需要很多的人,她用的不是士兵,是火器,至于她做的其他事不過是試探那兩個鄰國,看看它們的動靜而已。火器?到底熱兵器時代要來了嗎?
地方諸侯果然用了血脈為借口,擁護二皇姊,發兵進京,但是在她們進入到京畿之地前,都幾乎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阿姊已經給對方下了最後通牒,可惜被權力弄昏了頭腦的人,已經看不清局勢了,說是請君入甕也罷,關門打狗也好,阿姊用火藥炸了城牆外面的整個村莊,二皇姊的人,地方上的人,所有的人都看不見,只有鋪天蓋地的血紅色,只有那些攝人心魂的斷臂殘肢。
我站在城牆上,看着阿姊孤寂的背影,她沒有回身,只是冷靜的告訴我:“阿心,我早就疏散了村民,我給了這些人足夠的機會,我的信已經傳過去三次,阿心,是她們太貪婪了!”
“非我也,兵也。”我笑了,笑容很是慘淡,我自己都不知道心裏受了多大的觸動,人命啊!那麽多的人命!我捂住了我的胸口,一陣難受。在現代受家裏人的影響,我是偏愛基督教的,雖然我不是真正的信徒,沒有受洗,但是很多基督教的觀點我是打心裏認同的,就比如說摩西十誡。我在古代這麽久,雖然常常被害,雖然我也會在自己受不了的時候還以顏色,但是我從未殺過人,也從未見過阿姊殺人。可現在,流血千裏,要我如何看得開?
我回了城裏,随便找了個客棧,又讓畫扇給我買些新的衣物,我要洗去這一身的血腥味道,這味道污染了我也就罷了,不能玷污了我的諾。
真是誇張啊!明明幾十裏以外已經是血流成河,狂轟濫炸,可是這個朝日皇城正在繼續着自己的繁華興盛,阿姊,一念成佛,一念入魔,一念生,一念死,阿姊,為何一定要這樣呢?我泡在澡盆裏,卻跑不掉那些血色回憶,那個嗜殺的阿姊還是那個只會哄着我陪着我由着我的人嗎?阿姊常說她會守護我的善良,可是善良是需要代價的,我要做一個善良的人,唯一的辦法就是守護我的那個人加倍的殘忍。
唉,我輕輕嘆了口氣,在這裏我是個“大女人”,我應該扛起很多事,我穿了畫扇買回來了的衣服,低着頭檢查一下自己的衣服,問道:“怎麽買了藍色?我平日裏不穿藍色的。”
“回主子,這個衣料是店裏最好的了,就這麽一件藍色,其他的料子主子估計也看不上眼。”
我點點頭,畫扇說的對,比起顏色,我更注重質地,我收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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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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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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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