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可考慮清楚了

經過一個多月游山玩水似的趕路，葉子琦和葉子旭終于來到玉玄京都。

街上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和穿街走巷的人手裏拎着的東西，無不顯示這裏的富足。

葉子琦并沒有急着去找徐明陽，而是與葉子旭找了一家酒樓添肚子。然後去找适合開酒樓或是客棧的地段。

說來兩人運氣也是不錯，兩人吃飽去結賬的時候，聽到兩夥計在說去哪裏找事做。

“兩位客官，你們一共用了一兩七十二文錢。”收賬的小二嘴上叫着兩位客官，看的卻是葉子旭。

“想要銀子，叫你們掌櫃的出來。”

小二這才看向蒙着面紗的葉子琦，看她不像是找事的樣子，才道：“客官，稍等！”

很快小二領着一位四十多歲，穿着深色錦衣的中年男子出來。

掌櫃一走到兩人面前就道：“是不是酒樓的飯菜不合兩位客官的口味，還是小二怠慢了兩位客官？”

葉子琦道：“都不是，我們聽說這家酒樓要轉讓，想問掌櫃的，是不是真的？”

掌櫃打量了兩人許久，才問道：“你們是想？”

葉子琦道：“如掌櫃所想。”

“我們換個地方再說。”

兩人跟着掌櫃來到一間僻靜的廂房。

讓人奉了茶，掌櫃道：“聽口音，兩位不是京都人氏吧？”

葉子琦很幹脆道：“不是，只是這與我們接手酒樓有什麽關系？”

掌櫃道：“這裏位置是不錯，不過食材也不便宜，可賺不了幾個錢。虧損也是正常的事，你們可要想清楚了。”

“難怪我瞧着酒樓的飯菜做的尚可，就算不能財源滾滾，也是日進鬥金。掌櫃的怎麽舍得轉手？”

掌櫃苦笑着沒有回應葉子琦。

一直沒有開口的葉子旭，這時才道：“掌櫃可否告知這裏一般食材的價錢？”

“大米兩鬥一百文，肉食十四文一斤……”雖然葉子旭只讓掌櫃告訴平常的食材，可掌櫃卻把能想到的食材的價錢都告訴了兩人。

這個時代一鬥大米差不多五斤，也就是說差不多十文錢一斤。想到以一文錢一斤買小村莊的糧食時，小村莊裏的人開心的樣子，葉子琦不禁感慨，到底是朝廷稅收太嚴重了，還是這裏的人太富足了？

肉食，這個時代不似現代以飼料大批量喂養，養成三，四百斤也是正常。這個價倒是能接受。

可蔬菜，葉子琦一直以為這個時代的蔬菜比肉食便宜，可事實卻恰恰相反。

這玉玄京都的蔬菜價，別說小村莊，就是比起平鄉鎮，也不是貴一點，二點，而是幾倍。

看兩人沉默不語，掌櫃以為兩人這是放棄了。只是兩人不說走，他也不好先離開。

這裏食材的價錢的确貴得有些離譜，不過看這裏的人的穿着和花費，也不像是舍不得銀子的人，當然前提是東西好。

“掌櫃的準備怎麽轉手這酒樓？”

掌櫃為了确定自己不是幻聽，問道：“你們可考慮清楚了？”

“考慮清楚了，”葉子琦再次道：“掌櫃的只管說這酒樓怎麽轉手。”

“雖說林某是京都人氏，但這酒樓的業主不是林某本人。”見兩人有意接手酒樓，掌櫃也不再避諱自己的姓氏。

經過一番交談，掌櫃早就看出兩人中，做主的是葉子琦，見她擰眉的樣子，急忙又道：“雖然林某不清楚業主為何要把這改造成酒樓的格局，但林某肯定他沒想過自己做。”

“呃？”倒是個奇怪的，既然有意出租，為什麽不讓租戶自己決定格局，這樣不是更有利于出租。

葉子琦原本是想問掌櫃，這個業主的一些問題的，但想到現在問太過唐突，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看這掌櫃不是個鼠肚雞腸，斤斤計較之輩，也不像是庸碌無能，對事聽之任之之人。既然他不是因為業主放棄這酒樓，那這業主也應該不是尖酸刻薄之人。

想通了，葉子琦也不再糾結酒樓業主的事：“我們繼續酒樓的事。”

掌櫃道：“酒樓的租金林某不敢妄自做決定，但裏面的東西只要你們用得着，林某都可以低價轉賣。”

葉子琦道：“不知這酒樓的業主是誰？哪裏可以見到他？”

掌櫃道：“也是巧了，今日業主會來酒樓收租金。若是兩位無事，可以在這等着。業主一來，林某便讓人通知你們。”

兩人來此，一是因為葉子琦對徐明陽的承諾，二是為了葉子旭報仇鋪路。這路已經鋪好，其它的事都可以慢慢來。

“也好。”

見葉子琦應諾，掌櫃道：“不知你們準備什麽時候接手酒樓？林某也好安排？”

葉子琦道：“我們不急，若是最近酒樓生意可觀，林掌櫃可以多做些時日。”

掌櫃道：“雖說酒樓的生意不至于虧損，但也賺不了幾個子。若是有人接手，林某倒是想早些轉手。”

看掌櫃急切的樣子，葉子琦道：“那今日林掌櫃還是安心做到打烊，其餘的事我們慢慢相商。”

葉子琦的爽快，讓掌櫃想到一個可能，想問又不敢問。可他的神情早落入葉子琦的眼中。

“林掌櫃，有事？”

掌櫃躊躇了一會道：“我們一家六口，除了這廚藝，其它的都不夠看的。姑娘剛才也說了，我們做的不能吃，所以……”

後面的話掌櫃終究說不出口，只是帶着懇求的眼神看着葉子琦。

“所以你想讓我們答應你們一家人繼續留下來？”

掌櫃如搗蒜一樣點着頭：“可以嗎？”

“也不是不可以。”短時間內，他們不可能長居在玉玄，也不可能親自掌勺。葉子琦本來是想在找到合适的地段後，找徐明陽幫忙的，如今倒省了她一番心思。當然也要凡事給自己留個後路。

掌櫃見有希望，立即向葉子琦表明心意：“姑娘放心，我們一家一定不會，因為往後不是為自己掙錢就有所懈怠，否則姑娘可以随時讓我們離開。”

“如此，甚好！”葉子琦要的就是一個表決。想到小二的談話，又道：“還有這裏的小二，只要林掌櫃覺得可用，就繼續留下。月錢按以前的給，至于你們一家，我不知道這裏的掌櫃和廚子的……”

“掌櫃？姑娘的意思是……”不等葉子琦說完，掌櫃就不可置信的接過她的話。

“我們兄妹四人除了這裏，別處還有一家客棧。短時間裏還不确定四人長居何處。”

這個消息讓掌櫃的心思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