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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奕婷關了直播, 長長地舒了口氣,這一天的焦慮與不安一下子煙消雲散。
溫母其實并沒搞懂這些彎彎繞繞的,但看閨女一副沒事了的樣子, 便開口問:“婷婷, 這事解決了?”
溫奕婷點點頭:“嗯,解決了。”
把這一切的根源定義在薛可心生病之上, 表面上看起來很過分, 但其實保護了薛可心。不管之前薛可心做了什麽,媒體也好,黑子也好,都無法再拿來做文章。
再想說薛可心為了裴軒自殺, 粉絲可以直接跳出來罵。
無良媒體再想博流量,這樣的人血饅頭還是少沾為妙。
而對于薛可心來說,固然過去做了很多錯事, 甚至不愛惜自己的生命,但她只要冷靜下來,不再去鑽這個牛角尖, 将來未必不能複出。
溫奕婷覺得顧興懷到底對薛可心還是有幾分真心的, 當真是裏裏外外都幫薛可心打點妥當了。至于她與薛可心之前的恩怨,溫奕婷并沒有打算揪着不放,傳出個得理不饒人的名聲,對自己并沒有半分好處。
溫奕婷把情況給母親分析了一下,與溫母而言,只要知道不會影響到自己女兒也就安心了, 便笑着說:“看你這一天魂不守舍的,午飯都沒怎麽吃,媽媽擔心壞了,這下好了,晚上媽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糟溜魚啊。”
溫奕婷針對自己母親這種一言不合就做好吃的來喂肥她的舉動哼哼了幾聲,表示了自己要保持身材,拒絕晚餐的想法。
溫母一針見血地說:“你好好吃飯,少吃些零食,也不會胖。”
溫奕婷:QAQ
溫母回房間換衣服去買魚,自家閨女什麽舌頭她最清楚,那是屬貓的,魚但凡有丁點不新鮮,做得再好,她也一口不吃。
薛可心出院後,顧興懷去了她家,薛可心打發父母去收拾東西,自己在客廳裏和顧興懷會面,她親手給顧興懷倒了一杯茶,放在茶幾上,推到了顧興懷的面前。
顧興懷拿起來,吹了吹熱氣,輕輕啜了一口,然後放下杯子,看着對面的薛可心。
薛可心今天是特意花了妝的,塗得正紅色的口紅,提升了不少氣色,看上去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顧興懷道:“你看上去氣色還好。”
薛可心雙手交握着,右手拇指下意識扣了扣左手拇指的指甲,真病也好,假病也罷,她不會傻到推掉顧興懷的好意。她的思緒似乎是游離了一會兒,過了半天才回了句:“好多了,謝謝。”
顧興懷也不介意薛可心時不時地走神,他選擇了長話短說,因為薛可心,他這個年都沒能好好陪陪家裏人,現在只想趕緊處理完,好趕回去陪陪老婆孩子。顧興懷醒了醒嗓子:“我知道有些話說起來很空,但顧哥今天還是想跟你說,可心啊,凡事放寬心,為了個眼裏根本沒有你的男人不值得。多想想家人,想想你的那些愛你的粉絲們,你心情不好,他們跟着你難過。放下吧,好好休息,養好身體,調整心态,将來還可以複出。”
薛可心勾了勾嘴角,“顧哥,我懂。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會再那樣放不下了。”即使是在她最狼狽最凄慘的時候,裴軒都不曾給她一個眼神,這樣冷心冷肺的男人,算了吧,她捂不熱的。
顧興懷直直地看了她半天,見薛可心不躲不閃,知道她這次是真的徹底放手了,深感老懷甚慰,“這就好!你什麽時候想回來,給我發個短信。”
“嗯。”
顧興懷沒有久坐,又喝了兩口茶,略問了問薛可心的安排,就起身離開了。
薛可心懶洋洋的,并沒有送出去,仍坐在沙發上,冬日的陽光透過大落地窗灑進屋內,悄無聲息地把她籠罩住,暖融融的,薛可心驚覺自己已經許久沒有曬太陽了,那就找個地方去曬太陽吧。
薛母期期艾艾湊過來,“可心,你打算怎麽辦?”
薛可心伸了個懶腰,眨了眨眼說“我想出國旅游。爸媽,你兩跟我一起去吧。今年冬天這麽冷,我們去馬爾代夫玩啊,我想去住水屋,想躺在沙灘上曬太陽。那裏是落地簽,咱們也不用辦簽證,訂了酒店買了機票就能走。”
薛母見女兒又有鮮活勁兒了,立刻高興地說:“行,都聽你的,不過我跟你爸要先回老家拿護照。”
“嗯,那就先回老家。”
大年初六,溫奕婷拎着自己的行李箱回了帝都。
方可可和老趙去機場接了她。大概小丫頭第一次參與這樣大的娛樂圈事件,方可可這個春節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從見到溫奕婷就開始講,把這些天控評的過程到效果給溫奕婷仔細分說,直把溫奕婷說得都快暈車了。
到了地下停車場,溫奕婷含蓄地說:“可可,你就不用送我上去了,這個春節你也沒休息好,趕緊回家休息吧。”
方可可笑眯眯地說:“婷婷姐,那你自己注意點。我明天十點過來接您,顧哥說咱們一起去見張導。”
“好,明天見。”
說完,溫奕婷就下了車,老趙幫她從後備箱拎出了行李箱,溫奕婷拖着行李箱,頭也不回地沖進電梯裏。
溫奕婷刷開大門,玄關的鞋櫃上擺着個透明的大花瓶,裏面插了一束潔白的香水百合,整個屋子裏彌漫着花的香氣。這是頭一天,方可可已經過來幫忙收拾屋子時,買的花和花瓶,小姑娘還挺講究生活品質。
溫奕婷并不準備打開行李箱,明天見過張導後,她就要去軍隊訓練了,也省得來回收拾行李。
溫奕婷把自己扔進沙發裏,開了電視,随便調了個臺,然後開始打消消樂。剛上去請求好友送心,裴軒的電話就過來了。
“到家了嗎?”
“嗯,到了。”
“累嗎?”
溫奕婷笑了:“不累啊。”
裴軒的聲音也輕松起來,“那,晚上一個吃個飯可以嗎?”
溫奕婷心漏跳了兩下,“好。”
“想吃什麽?”
溫奕婷想了想,很誠實地說:“火鍋。”
裴軒悶笑起來,“回家沒吃到火鍋嗎?”
“嗯,爸媽不愛吃,我特別想火鍋!”
“就想火鍋嗎?那你想我了嗎?”
溫奕婷的臉騰就紅了,這TM要她怎麽回答!
但好在裴軒似乎只是随口那麽一說,并沒有非要溫奕婷給個答複。
“那就去吃火鍋,還記得我跟你提過我朋友開的那家嗎?鍋底和各種食材全部都是從重慶空運過來的,味道很正宗。就去他家吃如何?”
“好。”
“你在家等我,我大概三十分鐘後到,給你打電話,你再下樓。”
溫奕婷挂了電話後,急吼吼沖上樓,只有三十分鐘,自己下飛機後,邋裏邋遢什麽都沒收拾呢。剛才又在沙發上打了個滾,現在頭發亂得像雞窩。這身衣服也不行,穿着跟熊一樣。
幸好這裏是24小時熱水入戶,溫奕婷用最快的速度洗了澡,顧不得什麽磨皮,塗身體乳,連頭發都只吹了個半幹。
在看看表,已經過去十五分鐘了,沖到衣櫃前,挑了件洋紅色的修身毛衣,配上一條黑色的A字毛呢短裙,再穿好光腿神器,距離裴軒剛才說的半小時就只有五分鐘了。
還沒化妝呢!
溫奕婷沖到化妝臺前,膝蓋還磕到了桌子腿,疼得她只抽氣。
來不及從底妝一點點來了,再說今晚吃火鍋,到時候吃得滿臉油光花了妝更可怕。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肌膚瑩白透着淡淡的粉,一雙眼眸似水般含情,氣色簡直好到不能再好了。
溫奕婷決定就塗一層口紅即可,在口紅盒裏,挑了只素有斬男色美名的Dior Wonderland唇釉,細細地塗了,然後抿了抿,這個顏色不是豔紅,更偏玫紅色,看上去像帶着露水的快要成熟的草莓一般,誘人采撷。
溫奕婷剛塗好唇釉,手機就響了。
“我到你樓下了。”
“我馬上下來。”
“不着急。”
裴軒坐在車裏,心裏雀躍不已,距離上次兩人1月1日那天見面,時間已經過了整整三十天了。這三十天,他無數次想飛去那個南方的城市,去找他家女孩,想和她一起過年,而不是只能通過電話,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只是忍得太過辛苦,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能把女攬摟進懷裏。
溫奕婷穿了雙小羊皮的長筒靴,套上羽絨服就沖出門了,進了電梯,才羽絨服的拉鏈拉好,然後戴上口罩和墨鏡。
裴軒今天開了輛白色的寶馬X7,看到溫奕婷走出來的時候,他就搖下了車窗,輕輕按了下喇叭。
溫奕婷看見他,眼睛一亮,三步并作兩步小跑了過來,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
裴軒穿了件淺灰色的羊絨高領毛衣,搭了一條黑色褲,整個人看上去舒服又大方。他不錯眼地看了溫奕婷半分鐘,直把溫奕婷看到臉上發燒。
“你……”溫奕婷想問他,幹嘛這麽看着自己,卻說不出口。
裴軒喉結動了動,右手握成拳放在唇邊,輕輕咳了下,“車裏暖風開的足,咱們開過去要半個多小時,外套可以先脫掉,免得一會兒下車你覺得冷。”
溫奕婷嗯了一聲,脫了厚實的羽絨服,然後系好安全帶。
裴軒調低了音樂的聲音,踩下油門。
冬天的帝都是灰蒙蒙光禿禿的,即便是這樣的豪華小區,也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還是綠色的。此時還不到五點,但天已經暗下來了。
出了小區門口,往東四環的方向駛去,路上的車已經比前幾天多了不少,明天就是初七了,許多外地人已經返回帝都準備上班了。
“明天幾點去張導那?”
“可可十點過來接我。”
“我聽說張導這個春節可沒閑着,雄鷹已經開機了。”裴軒笑着搖了搖頭,“沒見過這麽瘋的導演,主演都沒定完就開機了。”
溫奕婷忍不住拿眼偷瞟裴軒,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極快,“男女一號二號都定好了,所以張導就開拍了。”
“嗯,別擔心,你的女三號跑不了。”
溫奕婷詫異道:“為什麽?周芳瓊也通過試鏡了,顧哥和我都覺得她的希望最大。”
裴軒打着方向盤,SUV開進了一個院子裏,迎賓的立刻上前引導,“她等不了六個月,而且她其實更想拍一部轉型的片子,自從她出道以來就被貼上了打女的标簽。找到她來出演的基本都是武俠劇,她的戲路被限制死了,再不突破,今後沒法更上一層樓。”
裴軒停好車,兩人先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迎賓的上前開了車門。
“請問有預約嗎?”
裴軒掏出張金卡遞給小哥看了看,小哥立刻帶着笑說:“李總給您留了寒梅居,兩位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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