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血族兇虐
番外
“邢溟?不, 我不是他。”空栾的樣子完全變成了邢溟,可惬意的語調還有神色裏若有若無那絲笑容, 則完全和邢溟不同。
閻王有些弄不清楚現在是什麽情況,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無論空栾和邢溟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既然空栾長着邢溟的臉, 他就不能活。
殺一個鬼王是殺,殺一個佛界僧人也是殺, 閻王手裏最不缺的就是人命了。
周遭死氣幽幽,閻王正欲來個先下手為強, 面前一抹黑影閃現,剎那間裏,本來還是數尺開外的空栾就來到了他的面前, 空栾手臂伸出,掌中一把長劍, 劍身刺穿閻王身體, 從他胸口沒入。
閻王驚得張大了嘴, 緩緩垂頭定睛, 劍插.在他身上,空栾松開手, 往後退了兩步, 然後姿态淡漠地瞧着閻王。
一把握住劍柄,閻王企圖将長劍給抽抜出去,劍抜到一半, 閻王魂體爆炸,在凄厲慘叫聲裏徹底魂飛魄散,至于其他的陰兵,也在随後被空栾給全部絞殺。
空栾彎腰撿起地上的劍,他忽然仰頭望向灰暗的鬼界天空,嘴角略彎,笑得邪戾冰冷。
“……你們還真有能耐。”空栾沉目低語了一句,随後他的身體往高處飛去,漸漸化為一個細小的黑點,到最終徹底消失。
空栾離開後,祁遙的魂體自暗處走了出來,隔得不算特別遠,因而空栾所說的話祁遙一字不漏地聽到了。
他看着空栾離去的方向,滿目困惑和不解,邢溟剛一死,空栾就變成了邢溟的樣子,那情況看起來,好像是空栾将邢溟的魂魄給吸收了。
空栾說他不是邢溟,難道邢溟是他?
邢溟是他的一部分?
是這個世界兩人靈魂分裂,還是說包括之前的,祁遙突然無法确定之前的幾個世界,他喜歡的那個人是邢溟還是空栾。
空栾最後說了一句話,那句話祁遙莫名就覺得很重要,似乎弄清楚‘你們’包括誰,擋在他眼前的重重迷霧就會自動消退。
祁遙不想永無窮盡地這樣穿梭下去,他想要尋找到一個終點,他不甘心接受這樣被操縱和桎梏的命運。
他不甘心,一點也不甘心。
新篇章:血族兇虐
獵魔隊正在向西區一個大型廢舊木材廠行進,根據收集到的第一手信息,那裏潛藏着的血族便是近段時間以來,犯下多起血腥殺戮事件的主要成員。
這些血族兇殘且嗜血,在夜間行動,偷襲落單的人類,将人類先是殘忍淩.虐,并肢解,他們甚至将殘酷的暴行給從頭到尾拍攝下來,傳到網絡上,以收費的形式播放給不知情的民衆看,其中一些被做成光碟,流通于市場上。
那些人類多數都是獨自居住,社會關系單一,要不是他們有人偶然間在網絡上聽別人提及到視頻,恐怕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就在他們身邊,會有這樣慘絕人寰的事存在。
派出去幾隊人員,蹲守了近一個月,才總算摸清了行兇者的藏身地點。
今天出動了二分之一的獵魔成員,準備将木材廠的血族全部剿滅。
車輛停開在離木材廠隔條街的道路上,在車子裏時衆獵魔成員們就相繼檢查過自己槍支彈.藥,确保槍裏子彈是滿的,除開槍支外,他們也在腰間別着專門用來除魔的銀質刀匕。
用外套擋住裏面的器械,獵魔員推開車門下車,領隊的隊長提前就将隊伍又分成三個小隊,大家分開走,以免人員太過集中,引起血族的警惕。
祁遙和另外兩名隊員被指派從左邊方向包抄,他因為看過大體時間走向,清楚這是一次有去無回的行動,早一天完一條圍剿都好,可偏偏選了今天,今天恰好有名血族到來,也可以說是這些血族的首領,那人來這裏和血族商量一些事,獵魔隊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圍剿的結果可想而知,除了原主謝兆之外,無一人生還,就是謝兆本人,也只是因為和血族首領曾經過世的家人有一些相似,而被對方留了一命。
這一命,代價不低。
後來謝兆被首領的敵對者重傷,眼看着即将要死亡,首領對謝兆起了一些感情,把謝兆給咬了,讓對方變成和他一樣的血族,謝兆雙親都是被血族給殘害的,最為憎惡的就是血族,對救了他性命的首領沒有感激,反而更加憎惡對方,不久後聯合外人将首領給陷害致死。
只是跟着他也被合作者殺死,死前并不知道,殘殺他雙親的,正是他的合作者。
祁遙落後于另外兩人,走在後方,看着前面匆匆的背影,他并不打算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任何人,這段劇情他改變不了,強行去改變的話,他也許就沒法在今天見到薛哲,他迫不及待想見到那個人。
視野中已經可以見到工廠的影子了,工廠相對獨立于周圍的其他建築群,從外觀上看,沒人會想得到裏面住了一群窮兇極惡的血族。
時間下午兩點,太陽高照,獵魔員們悄悄朝着同一個地方圍攏過去。
血族一般都在夜間活動,可以說是暗夜裏的兇獸,白天血族則多數待在陰暗處,普通混雜的血族,沒有純血的血族力量強大,被陽光照射,那對他們而言,如同被處以極刑。
工廠裏外都似乎相當安靜,獵魔員交換彼此視線,在隊長的一個進攻手勢打出來後,所有成員掏出腰間填滿純銀子彈的槍械,兩手握緊,迅速沖了上去。
嘭的一聲槍響,拉開攻擊的序幕,子彈打破門鎖,中間的一組獵魔員破門而入,祁遙和另一組早在之前就通過攀緣,爬到二樓占據有力位置,槍聲響的同時,他們打碎鎖死的玻璃窗,從外面跳到裏面。
工廠裏面魚貫而出數名血族還有被他們血化的狼狗,狼狗眼瞳猩紅,張開血盆大口,露出一顆顆尖銳的獠牙。
狼狗瘋狂前沖,朝獵魔員撲過去。
砰砰砰,接二連三數道槍響,銀色子彈破空而出,徑直射進血紅着眼的狼狗身體裏,狼狗們躺倒在地上,身體劇烈抽搐,轉眼死在血泊中。
放出去的狼狗紛紛死在獵魔員手裏,站在後方的血族們野獸一樣嚎叫着猛沖上去,他們速度驚人,往上一竄,就直接蹿到半空中。
也有的血族沒有上飛,正面進攻。
飛在空中身軀下墜的血族還沒有完全落地,就被一顆顆銀子彈射入體內,等到身體中彈,他們擡起血紅的眼,才發現二樓上埋伏有獵魔者。
一分鐘時間不到,血族一邊就死傷過半,獵魔員有的子彈打空,退到後面快速填裝子彈,看起來似乎勝局已定,有人臉上已浮現得勝的姿态。
卻是在下一刻,那名年輕的獵魔員面部表情直接頓住,他身體在股陡然而來的沖擊力作用下,往後趔趄了兩步,胸口劇痛極速蔓延開,獵魔員目光呆滞,脖子卡帶般垂低下去,就見自己左胸一個碩大的血窟窿,鮮血噴湧,他企圖擡手去捂住那個血窟窿,眼前一片猩紅,嗙一聲重響,獵魔員直挺挺砸在暗灰的水泥地上。
自己這方忽然倒下一個獵魔師,其他同伴俱是一愣,全然不清楚那個血窟窿是怎麽來的,而跟住,沒出四五秒鐘,強大冰冷的殺意像一只鋼鐵舉手,剎那間就攫住了所有獵魔成員的心髒,他們扣動扳機的手在這股強勢的壓迫力下直接頓住。
嘭,中間又有一人仰頭倒下,胸口血窟窿狂湧猩紅刺目的鮮血。
正對面二樓一個颀長的黑影筆直落到,下墜力将地面都踩出一個淺坑,那人穿着套深黑華貴的西服,白襯衣上打着一條藍底星點領結,頭發梳理的整齊光潔,帥氣英俊的面龐上攜着抹淺淺的笑意,像是直接從T臺上走下來的頂級男模,男人哪怕只是那麽站着,那股與衆不同的氣質,便一瞬間攫住衆人的視線。
看到男人出現,獵魔員們為對方修俊的容顏怔了片刻,跟着所有人都握緊了槍.支,數個槍口調轉,對準男人的額頭和胸口。
“不請自入,便是闖,你們擅自闖到這裏來,我想應該都做好了死亡的準備。”男人聲線深沉極具磁感,唇畔笑意漸深,只是那笑意一分都沒有蔓延到眼眸中,他深暗的眼眸裏凝着寒霜,俨然已經将對面的諸位獵魔員當成了沒有生命的死人。
“你是薛哲?”一名獵魔員顫着音不敢置信地出聲。
薛哲視線轉向那人,點頭甚至面有贊賞之色:“認得我?也好,你們也該知道是誰殺了你們。”
“不要太狂妄……”帶隊的隊長看薛哲完全不見他們放在眼裏,早就被這個忽然冒出來的血族給激怒,他擡起槍就扣動扳機。
啊,啊啊啊,隊長右手骨被閃現到他面前的薛哲給當場捏斷,他嘴裏發出慘烈的痛叫,薛哲一把奪過隊長手裏的槍,同時抓着他肩膀把人擋在自己面前,那些本來射向薛哲的銀子彈紛紛射中隊長,把隊長身體轉眼就打成了篩子。
薛哲推開隊長屍身,揮手數發子彈沖出滾燙的槍管,每顆子彈都精準卻無誤地沒入一名獵魔員腦袋上,不偏不倚正中額頭。
局勢發生逆轉,十多名驅魔員被一名血族給圧制着毫無反手能力,一個接着一個橫屍當場。
最後還剩二樓上的一個,那人子彈顯然耗盡,此時藏身在扶欄後,薛哲扔掉手裏的槍,腳微動,離地蹿起來,他躍上二樓,動作快如閃電,手臂往旁邊一伸就抓住了躲在上面的人,手指驟然發力,準備直接捏斷獵魔員的脖子時,他對上了青年注視他的眼。
手中力道剛一松立刻又恢複,薛哲把高舉着腳脫離地面的青年拉到自己眼前,他另一只手撫上青年因窒息和痛苦而扭曲的臉。
聲音不複先前的随和,全是冰霜,他貼着祁遙的耳朵,将冰霜刺進去:“他們已經把我逼出來了,你的任務也應該算是完成,為什麽你還跟着來?愛情的戲碼還沒有演夠,想繼續演?”
“還是說逼我現身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你知道多少,告訴我。”
薛哲眉目邪肆,五指緊緊掐着祁遙的脖子,只片刻,就有紅色痕跡出現,他将自己所有記憶封存,做為一名意外覺醒的衍生世界人員之一,一開始他就沒有過任何不妥的行為,命運被限定也好,從一個世界魂體穿梭到另一個世界也好,他都安然接受。
他什麽都沒做,以為能這樣安穩度過下去,結果如何,他們還是覺得自己既然覺醒,肯定會和其他那些覺醒者一樣,會反抗這種被動地命運,破壞劇情,甚至破壞這些衍生世界。
他特意撕裂出一個分魂,讓分魂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還是太大意了,他們竟然找了一個演技爐火純青的人來欺騙他,分魂算是他的一部分,上個世界那裏他将感情波動快到境界點的分魂給回收了,分魂的情感一并融入到他體內,讓他在碰到這人身體時,和對方的那些點點滴滴就從記憶深海中漂浮出來,他愛着他,愛着這個用演技将他俘獲,以為對方也愛他的人。
真是諷刺,薛哲低聲笑了起來,笑聲沉甸甸的,自起伏的胸口逸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祁遙:mmp,這個一來就掐我脖子的蛇精病不是我老攻。
薛·蛇精病·哲:我是你老攻,如假包換。
祁遙: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薛·蛇精病·哲:弱小無助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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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