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血族兇虐
刀刃沒進肩胛處, 突如其來的變故直接讓祁遙慘白了臉色,他咬緊咬嘴唇, 沒有讓痛吟聲溢出去。
耳邊一道頗為好奇的聲音, 殘虐成瘾的血族沒從祁遙嘴裏聽到一個音節,他往前湊到祁遙臉側,往祁遙臉上看, 祁遙額頭以瞬間布滿汗水,嗖地抜出利刃, 血族将刀子給随手扔到遠處,刀刃是銀質的, 刀柄卻完全不是,握着刀柄的手掌安然無恙。
短刃一離開,祁遙就身體晃搖, 膝蓋一彎,跌跪了下去, 他右膝跪在地上, 微張着唇不斷喘粗氣。
那一刀刺得極深, 似乎已經将他整個肩膀都給貫穿, 鮮血順着肩膀往身下流淌,血腥味快速蔓延開, 視線裏時而劃過一抹濃厚的血色, 脖子上的疼痛和肩膀處的痛感在他體內交.纏在一起,呼吸裏的氣體都帶着鐵鏽,祁遙用力按住肩膀上的傷口, 然而鮮血依舊從指縫裏滲透出來。
面前有腳步聲靠近,餘光中他瞥到血族彎腰從地上撿了一個東西起來,血族那些針筒走向祁遙。
他眯着斜長的眼,神色淫邪,蹲下.身血族右手猛的伸出,抓住祁遙後腦勺的頭發,指骨用力拽緊更同時往後扯,逼迫祁遙将低垂的頭給擡起來。
這麽近距離觀看下,血族在心裏吹了聲口哨,哪怕獵魔員此時疼得眉頭緊皺,臉色煞白,可反而有種動人心魄的美,青年有張漂亮的臉,色澤殷紅飽滿的嘴唇,因為想抵禦身體的痛苦,而用力咬着,嘴唇上齒痕鮮明,臉部線條銳利,像是手藝頂級的雕刻師用自己最心愛的雕刻刀一刀刀開鑿出來,輪廓鮮明,眼睛明亮,目光已有些渙散,可裏面始終有一縷璀璨的光。
額頭汗水滑落,沿着這張美麗誘人的面龐劃過下颚,然後朝優美修長的頸子上滑。
一瞬間,一股熱湧就朝血族下.腹湧去,慾望被激起,他已經有點等不及,想立刻動手享用這具美味的身體。
他的鮮血也超乎尋常的甘甜,如在地底埋藏多年的老酒,一開封,香氣西溢,血族右手手指插.進祁遙頭發裏,他将針尖抵在祁遙脖子上,低頭嘴唇觸到祁遙捂着傷口的手背。
鮮血沿着手背蜿蜒,血族張開嘴,血紅冰冷的舌尖舐着不斷下湧的鮮血,他眯着眼,表情愉悅舒服地吃食和品嘗祁遙的鮮血。
冰冷的舌頭舔着自己指骨,祁遙掀開沉重地眼簾,入目裏都是血族那張扭曲邪惡的臉,他心中震驚,但現在差不多已經反應過來,薛哲将人送給了這名血族,男子是虐殺人類并把視頻放網絡及販賣的首腦,他接下來的命運,會和那些被淩.虐至死受害者一樣。
周身力量随着血液的快速流失,而消散得很快,整個身體都沉重,手指動一下都異常艱難,脖子上尖銳的痛,有冷冰冰的液體從針管注射到體內,眼前黑暗襲來。
手背上如同毒蛇芯子般掭過的感覺是祁遙昏迷前最後的記憶。
一個直播視頻在網上忽然被放了出來,那是只有網站高級會員才有權限浏覽到的。
網站之前都是傳完整的視頻,像現在這樣現場直播但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
一開始觀看者不多,就只有幾個,然而僅片刻時間後,視頻在線觀看人數曾幾何倍數增加,一百,一千,乃至不到半小時就直接破萬。
視頻是在一個燈光昏暗的房間裏,橙黃的光線,把裏面的一切都給攏上層薄薄的光暈似的,畫面其實很簡單,一張椅子,一個坐在上面的年輕男子。
青年上身純白襯衣,下.身黑色長褲,雙臂被反剪,綁在身後,他一頭細碎柔軟的短發此時全部淩亂,低垂着頭,只能讓觀看者們看到他下半部分臉龐,不過單就他白皙的皮膚,細瘦的下颚,還有那張緊咬着,咬出了齒痕的玫紅唇瓣,就足夠人們清楚,這個青年必然容貌不俗。
青年左肩受了傷,有鮮血一直在無聲流淌,将他原本純色禁慾的白襯衫給瞬間染得血紅,于是反添了一種魅惑誘人的氣息。
觀看者不說百分百,百分之九十九都具有極端扭曲的獵奇心,能成為高級會員,就必然買過網站之前發布的虐.殺人類的視頻。
鮮血不會引起他們的同情和憐憫,只會催發他們體內瘋狂的淩虐心态,青年胸口微弱起伏,分開的兩條大長腿落在地上,因坐在的姿态,褲腳往上移了些,于是精致的腳踝就露了出來,他衣着完整,露在衣物外的地方并不多,但似乎越是這樣,越激起一些人的慾念。
視頻下留言浪潮一樣一條接一條,基本都在表達一個意思,就是扒了青年衣物,讓他流更多的血,在他比女人還白皙細膩的皮膚上制造出各種各樣的痕跡,淩.虐的痕跡,讓他那張誘人的唇發出絕望和悲痛的叫喊。
破壞他,撕裂他,毀滅他。
隔着屏幕觀看現場和看下載的視頻給觀衆們的感覺截然不同,他們激動且狂喜,甚至仿佛能置身其中。
視頻裏随後走進來一個人,只拍攝到對方的下半身,那人背對着鏡頭,走到青年身旁,轉身站到了椅子後面。
跟着人們期待的一幕出現了,來人揪着青年頭發,把他臉擡起來徹底面對着鏡頭。
鏡頭外無數人發出驚豔的聲音。
這是哪個明星吧,這次的貨色也太他媽高級了。
挵壞他,趕快挵壞他。
留言瞬間呈井噴狀。
後面走進鏡頭裏的人,兩手從青年肩膀兩側往前,抓着青年衣領。
清脆的撕拉聲,青年襯衣被暴力撕扯開,白色扣子崩掉,濺落在地上各處,襯衣被掀往兩邊,轉瞬青年整個胸膛就暴露了出來,肩膀穴口猙獰,猩紅瘆人的血肉外翻,血液流成行,蜿蜒在早被鮮血染紅的半個胸膛上。
腰肢細窄,大概一只手臂都能圈住,胸膛微弱起伏,明顯青年還活着,頭發被拉扯,導致整個修長的天鵝頸也暴露于衆人視野中,喉結微突,其下是美麗的鎖骨,骨窩裏宛若聚着烈酒,隔着屏幕有的人已有醉态,幻想自己是鏡頭裏的站着的人,幻想自己指骨在撫揉探索青年散發出惑人氣息的柔軟身體。
祁遙是在血族解他皮帶扣的時候醒來的,醒來時意識還處在模糊中,身體怔了一下,發現兩臂被綁在身後,自己更是坐在一張椅子上,他猛地一閉眼,再次睜開,随即看到幾米開外正對着他的攝像機,攝像機上面的紅燈開啓,顯然正在攝像中,耳朵裏傳來皮帶扣被扣開的聲音,祁遙低頭,目光定格在腹.部下方,那裏有着一雙手,其中一只抓着他皮.帶,正一點點往外面菗。
總覺得這一切的一切都太不真實,像是在夢裏一般,薛哲怎麽會抛下他,怎麽會把他送給自己屬下,祁遙眼眸轉動,越過對面的攝像裏,往後方的門口方向看,房門緊閉,他一直盯着那裏,将身上正在發生的事情,即将發生的種種都視若無睹,他眼裏慢慢有了期待和渴望,渴望也許下一刻就會有人破門而入,薛哲肯定在和他開玩笑,他不會讓其他人這麽對他。
祁遙等待着,等到肩膀上的傷口被血族重重摁了一下,本來流的教緩的鮮血在刺激下,直接又狂湧出來,耳邊是血族舌忝舐血液的水漬聲,濕軟的舌頭把湧出的鮮血圈進口中,血族抓着祁遙頭發的手轉到他下颚上,将他頭往後半。
視線瞬間改變,從紋絲不動的鐵門,但蒼白慘淡的天花板,疼痛無處不在,身體裏殘留着致人身軀發軟的藥物,祁遙掙紮,晃動頭顱,想從血族的桎梏裏逃脫出去。
可別說逃,他連手指都難以移動多少。
血族嘴上沾滿了猩紅的鮮血,他眼睛陡然發紅,人類血液馨甜可口,美味到了極點,他存活至今,仿佛就沒有喝過這麽鮮美而純香的血液。
頃刻間他做了一個決定,要留這個人類獵魔員一名,将他調.教為他的奴.隸,讓他活着,随時為他提供新鮮的血液。
血族嘴唇沿着祁遙優美的脖子往上吻到了他的唇,幾乎沒廢力氣,尖銳的牙齒就頂開了祁遙的唇,血族舌頭強勢闖進去,咬破了祁遙舌頭尖,然後再次激烈汲取着祁遙嘴裏的鮮血。
陌生雄性的氣息在口腔裏狂肆侵.犯,對方更是大力揉搓他的身體,被捆綁,被完全束縛,逃不了,躲不掉。
祁遙睜大着眼,眼前景色逐漸模糊起來。
他眨了眨眼,所有的痛感都那麽鮮明,他早就知道,只是在自欺欺人,這不是做夢,他沒有做夢,都是真的,薛哲真的把他送人了。
眼睛彎了彎,一絲意義不明的笑容倏然滑過,他随後眼神猛的狠厲,牙關用力合緊,可以說使用全身力量在對付探進口裏的那條舌頭,滿口鮮血,有他的,也有血族的。
咔,下颚骨被血族卸掉,血族拽着他頭發,逼他同他對視,祁遙對血族笑得挑釁而譏諷,他故意激怒血族,他想讓對方最好立刻殺了他。
血族吐掉嘴裏的鮮血,被激怒只是瞬間,随之而來的是洶湧的施.虐慾,不反抗多沒意思,反抗起來才更有趣。
但就在血族撕碎祁遙身上襯衣,準備去脫他褲子時,原本緊閉的鐵門忽然被人踹開,那人直接踹壞鎖,強行闖進屋,血族赫然愣住,擡頭看着一步一步走過來似地獄煞神的薛哲,他以為薛哲也對這個人類感興趣,剛想開口說點什麽,脖子忽然襲來劇烈的痛感。
咔噠聲裏,血族聽到自己脖子斷裂的聲音,他身軀轟然倒向地面,腦袋和身體掉落到兩個地方,到死他都不知道為什麽薛哲會去而複返,為什麽自己就這樣莫名奇妙死了。
模糊視線裏,祁遙看到一個熟悉的人正走向他,他張嘴,鮮血就從口裏湧出來。
“……我以為你、不來了,對不起,但求你,別把我送人。”他說的斷斷續續,一身的狼狽和不堪,可望向薛哲的眼,還是那麽明亮和滿含愛慕,沒有一絲怪責和怨恨。
薛哲拳頭緊握,手背青筋暴突,他縮着瞳孔,神色陰暗不明,離開工廠後他就坐進了汽車裏,汽車行駛出去,他心中全是離開時祁遙看着他的模樣,震驚而又悲傷。
他以為知道祁遙欺騙他,他就真的恨對方了,他還是錯了。
他沒法恨他,就算那些喜歡都是演出來的,可他早就當了真。
快速返回屋裏,在看到裏面的情景時,薛哲胸腔裏燃燒起來的火焰将他理智給燒毀,不由分說擰斷可血族部下的脖子,他脫掉外套,罩在祁遙身上,蓋住他赤倮的身體。
把人抱起來,轉身裏發現攝像機還在工作,薛哲走過去,踢翻攝像機,一腳踩下去,把腳邊摔到的機器踩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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