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木葉的街巷裏,人頭攢動。
一場中忍考試的意外似乎并沒有影響當地居民的生活,在短暫的疏散之後,神經大條的原住民們已經開始走街串巷地該幹什麽幹什麽。
更不必說,這裏如今還彙聚了五大國的觀光客。
清彥的腰間佩戴着一振太刀一振脅差,慢慢朝着偏僻的地方走去。
記憶裏,那裏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瞭望塔,卻有着繁複通達的地下建築——暗部和根部的其中一個共通之處大概就在于喜歡把基地建設在地下。
他曾經在那裏渡過過很長一段少年時光。
暗部的口令在七年間已經換了好幾茬,不過顯然是有人給這裏的看守打過招呼,很快就有兩個戴面具的忍者沖他揮手打招呼,三人一并走進了地下室。
地下空間裏如出一轍的水泥味兒,如出一轍的不見陽光。
通風設備呼呼地傳輸着空氣,繞過曲折的管道聯通外界。清彥在休息室裏站定,剛打算說什麽,肩膀就被輕輕一拍。
“命很大嘛,阿清!”
一個人掀起自己單只眼睛描摹雲紋的面具:“我真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還能跟你當同行!”
“根本成不了同行吧?他現在在封印班了。和平年代暗殺任務驟減,反倒是間諜還是那麽多。”
有不少人過來攀談:“審查期結束了?你的刑訊報告等伊比喜一出審訊室就被拿出來傳閱了——”
“流程走完了趕緊滾回來值班,這幾年人口越來越多工作也變雜了,現在村民安全疏散演練居然都得咱們負責了!”
“每個月發工資還是六號,你以前哪個班來着?噢卡卡西班,那真完蛋,隊長都辭職跑了,聽着就沒前途。”
清彥:“……”
果然不是錯覺。除了卡卡西以外,暗部的畫風也變了不少。
他們所有人都有着相近的身高和體型,包括卡卡西在內,除卻臉和發色,每個人身體外在參數的差別都不是很大。這得益于幾乎貫穿整段青春期整齊劃一的訓練,和一些刻意的藥物調整。哪怕木葉暗部的自己人光看發型就能認出來誰是誰,但是一旦出了村,這種整齊劃一的特性就很具備迷惑性。
——這也是為什麽暗部一直不招秋道一族的原因。
他很快就被扔了一身制式服裝,唯一的自由是可以挑個面具。面具這種東西和護額差不多,甚至待遇就像工地上的安全帽,以前設置這個東西出來還是為了互相辨認隊友臉上的花紋,後來……
“看發型聽聲音就能認出來吧?”
同事一聳肩:“所以現在就是随便亂用了,差不多挑個能遮住臉自己喜歡的花紋就行,女隊員愛漂亮的也可以自己畫。”
清彥:“……”
某種意義上非常有道理,但總覺得哪裏不對。
佩刀就不需要統一發配了,清彥很含蓄地表示自己刀多得一塌糊塗,每一振都非常趁手,不用占用暗部額外的配給資源。
于是立即就有好事者湊過來想要圍觀,甚至還有同事的手裏揮舞着伊比喜刑訊記錄的複印件:“有了有了,最期待的就是這個,有會變人的傳奇忍具對吧?”
清彥:“……你們小心被伊比喜追着罵。”
他解下腰間的一振脅差,緊接着白光晃過,靈力幻化的櫻花瓣浮現又消失之後,身穿傳統輕甲的少年就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堀川國廣,請多指教!如果需要幫忙的話,請盡可能交給我!”
确實是非常守禮而好相處的脅差了。
“哦哦哦哦!說話了!”
衆人感嘆:“這樣子就算被伊比喜罵不是也值得了嘛!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家夥就只有臉長得兇。”
“如果不是看過檔案誰會知道他今年才二十六,噗嗤。”
“當年訓練的時候不就是這樣,用最兇的表情挨最毒的打。”
清彥:“……”
你們平時都是這樣迫害伊比喜的嗎?
堀川國廣似乎也有點被這樣的暴言驚到了,有點想往後躲,但想到身後就是清彥,又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如果那是主君的命令的話。”
獨屬于少年人的目光熠熠生輝:“無論是什麽方向,我都會向前揮動刀刃。”
實際上,當下還真的沒有什麽需要“揮刀”的任務——至少明面上沒有。
作為這次惡性事件當中“挑事兒”的一方,在發現四代風影已經死了以後,沙隐上上下下就徹底蔫了,态度極為“和善”地把自己派出去的三人小隊留在了木葉,說得好聽點是沙隐如今正在清理音忍村的間諜無暇顧及,難聽一些就是人質和率先低頭的态度。
政治角度上來講,那是前代風影的兒子和女兒,能夠做到這種程度,“謝罪”的态度可見一斑。
對此,清彥的态度是——不置可否。起碼木葉也并沒有為難這三個只是服從任務安排的半大孩子,将他們暫時安置在旅館中,對于平日的日常活動并沒有加設什麽限制。
他的第一個任務無關七年前的那些拼殺和刺探,而是綱手來找他借人。
——木葉暗殺戰術特殊部隊,直屬于火影麾下的隊伍,同樣也只聽命于火影本人。
這次的火影辦公室裏,除了清彥和綱手之外,還站着另一位上忍——雖然以前并沒有打過交道,但對方在另一個層面上太過出名,以至于一看到那身綠得過分的衣服就能知道到底是誰。
畢竟能為了“和卡卡西猜拳”就一路追到暗部的據點裏的家夥也不太常見。
“上忍邁特凱。”
綱手介紹道:“他的學生在這次中忍考試當中,受到了幾乎不可逆的嚴重創傷。”
“……既然你曾經前往過無數的世界。”
綱手注視着清彥的表情:“那麽是否,你知道哪些方法能夠強化一個人全身細胞的活性,在手術過程中提供裨益?”
……?
清彥并不是醫療忍者,而這個問題跨專業跨得太遠,他隔着面具露出了迷茫的表情,半響又意識到就算這樣別人也看不見面部細節:“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麽,對于手術,我實在是……”
“沒有了解是吧?想也如此。”
綱手點點頭:“那麽你的部下裏是否有對這些方面有精通的人?不論形制,如果有必要的話,我需要引入一切能夠嘗試的醫學手段。”
“就算是在異世界,戰鬥受傷了也會需要有人來醫治的吧?”
“确實是這樣。”
即便刀劍的手入形式和人類有所不同,在跨越了那麽多個平行世界之後,或多或少都會積累下一些當地的特殊醫療手段。
“在滞留在某個世界執行任務的期間裏,當地一名叫作‘珠世’的女性曾經贈送過我們一些她自己制作的藥物,我想那大概會有些幫助。”
清彥想了想:“不過我對于醫療的技術一無所知,當時只派遣了一振短刀在她的手下幫忙——藥物還剩下一些,制作的方法也有抄錄,不過具體應該如何作用,還請綱手大人直接和他溝通。”
他從袖管裏褪出一振短刀,铛地釘在地面上。下一秒,化作人形的藥研沖着在場的所有人行了個禮:“藥研藤四郎,遵從大将的意志,會盡己所能提供幫助。”
綱手點了點頭,于對方的這種做法表達了認可:“那麽除此之外,木葉這一次或多或少遭受到了損失,而且你也要支持這麽多……夥伴的生活對吧?如果有什麽需要木葉來幫忙的地方,也盡可能地說出來好了。”
“那真是太好了。”
清彥也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我想在村子裏開店,這個需要什麽營業許可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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