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再次

魯德培在那小酒吧中,同老板談了些有的沒的,等到感覺有些微醺時,便幹脆起身離開了。

他今天之所以會到這邊來,完全是因為近來處理的事情太多太亂,搞得他有些頭痛,所以就出來喝上幾杯,趁機放松一下。

出門的時候酒吧老板還興致盎然地在後頭同他講說下次再來,魯德培沒搭理,把人丢在身後,穿好外套直接就出去了。

離這兒不遠的地方有幾家小吃攤,飯食的香味順着街邊飄了老遠,他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這會兒也确實有些“餓”了。

酒精催發了他體內的躁動感,一想到待會兒要去見華港生,他就忍不住蠢蠢欲動起來。

司機送他到了樓下,然後安靜地把車找了個地方停,也是做好了一夜不歸的準備。

魯德培上了樓以後,站在目的地門口靜靜地看了會兒,這才收拾好心情掏鑰匙開門。

當初這房子還是他給的,如今這備用鑰匙也自然是掌握在他手中,現在想起來這回事,他心裏覺得自己實在是有先見之明——這不就是給了自己有機可乘的空子可以鑽?

門鎖咔嚓一聲響之後,門就應聲開了,魯德培剛推門進去,就聞見了屋裏一股濃烈的酒精味,還夾雜着煙草的氣息。

屋裏開着燈,地上的空酒瓶歪歪扭扭散得到處都是,他眯着眼,反手關了房門。

在外頭的那段時間裏,他已經把外套給脫了下來,這會兒一進門,他就随手把外套給丢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華港生正垂着頭靠坐在裏頭的窗邊,手裏還抱着一罐啤酒,不知道到底是醒着還是怎樣,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大約真的是醉了,所以屋裏進了人他也都沒有一點反應。

魯德培小心翼翼避開了地上倒着的空酒瓶,直接走到了對方身旁坐下,他的身子貼得很近,但華港生依舊沒有一點反應。

他啧了一聲,伸手撈過對方手中握着的啤酒,然後湊到唇邊輕輕抿了一口,試圖用這種方法,去間接品嘗對方的味道。

他側着頭,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華港生的那張臉,目光不舍得離開半寸,只覺得心裏慢慢的起了變化——

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給一點點填滿似的,讓他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明的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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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還不夠。

他這人實在是太過貪婪,總想要得到更多才好。

他擡手,手背輕輕撫過華港生的臉頰,對方安靜地幾乎要讓他生出這是一具屍體似的錯覺。他有些不悅,手下便情不自禁加重了力道,然後就見對方皺了皺眉,總算是有了點反應。

“阿sir,你在想什麽?”

魯德培壓低了聲音問了一句,又忍不住低笑,明知道對方不可能給自己回應,但他卻依舊覺得高興。

這種情緒來得莫名其妙,卻是只有在和華港生接觸的時候才會有,而他把這種情緒稱做喜歡——他十分肯定地認為,自己是很喜歡眼前這人的,這并不是錯覺,而是他的真實想法。

人活着,難免就會喜歡上那麽一兩個人,對此,魯德培是有些慶幸的。要是連個喜歡的人都沒有,那他這一輩子活得也未免也有點太可悲了。

手裏已經被喝掉大半的啤酒拿着還有些沉甸甸,魯德培随手把它放在了一邊,把人看了又看,還是忍不住湊過去。

舌尖輕掃過柔軟的嘴唇,然後從唇縫中擠了進去,順利地簡直不可思議。魯德培以一種別扭的姿勢去捧住對方的臉,輕柔地吮吸着他的唇瓣,動作小心地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寶。

逐漸漲大的滿足感沉甸甸地壓在他心裏,華港生垂着眼,那雙令魯德培着迷的雙眸并沒有徹底閉合,但他不反抗,這讓魯德培更加欣喜若狂。

這樣的态度若不是默認,那還能是什麽?

細密的吻從嘴唇蔓延到脖頸,魯德培把腦袋埋入對方的肩頸上,呼吸時的鼻腔中滿是對方的味道。

他有點想發瘋。

他張嘴,輕輕啃咬着華港生的耳垂,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對方的脖頸處。

他悄聲道:“你那麽關心我,我很開心。”

沒人回應,但他毫不在意,繼續小聲低語,聲音中帶着一絲/誘惑。

“阿sir,你可曾中意我?”他問。

垂下的眼眸中還帶着些恍惚,魯德培伸手攏了攏對方的頭發,輕笑道:“但我很中意你啊,我的阿sir。”

言罷,他伸手将人抱起,大步往裏屋走去。

因為常年鍛煉的緣故,即使此刻懷中是一個成年男性的軀體,他也依舊能承受的住。

早已經準備好的小藥丸終于再次派上了用場,魯德培慢條斯理地解開了最後一粒扣子,居高臨下地瞧着額角隐隐有薄汗滲出的男人,唇邊漾開一抹古怪的笑容。

旖旎暧昧的燈光下,男人的臉龐似乎也在透着淡淡的光暈,像是誘人的果子一般,正在散發出甜膩的香味,引他前來采撷。

魯德培不自覺就有些喉頭幹澀,他眯着眼,屈膝插入對方的兩腿之間。

“阿sir,你真好看。”他輕柔地撫摸着華港生的臉龐,見對方有些難耐地皺着眉,雙眼朦胧地看過來時,不由得由衷感嘆了一句。

“無恥……你混蛋!”

華港生被這誇贊羞得耳朵尖都變得熱起來了,若不是他自己現在渾身無力,只怕是要張嘴去咬斷對方的喉嚨才肯罷休。

心髒跳動的頻率不自覺加快了許多,衣物被一件件剝下,然後随意地丢在地上。

華港生伸手遮住了雙眼,大約是覺得羞恥,無力反抗,也不願意再看。

魯德培不在意他的這點小別扭,只把這當做情趣來看待。他俯下身去,柔柔地親吻着對方擋在眼前的掌心。

那雙手的皮膚并不細膩,甚至還帶着一層薄薄的細繭,但也正是這樣的手,卻讓魯德培愛到快要發了瘋。

魯德培的舌尖在那掌心上舔舐而過,不輕不重地畫着圈,因為酒精再加上藥物的作用,華港生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混混沌沌的狀态裏,所以他被這麽挑逗一通下來,人也開始發汗。

“嗯……”他嘴唇微張,不自覺的就哼出聲來。

魯德培眯着眼,湊過去和對方接吻,唇齒接觸的時候,華港生動了動身子,搭在眼睛上的那只手也移開了半寸,将黑色的雙眼露了出來。

被那雙似乎是帶了霧氣的眼睛一瞧,魯德培便有些把持不住了,他用自己尚存的理智去克制住自己的動作,然後把手從對方脖頸處慢慢下滑,直到摸到了對方身子底下那個隐隐約約起了反應的物什。

“阿sir,你這麽快就有反應了?”

魯德培啧了一聲,搖頭感嘆。

這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軀體,緊實的肌肉和完美的線條拼湊成了讓魯德培心動的美景,他垂眸,目光定定地瞧着,然後俯身下去,舌尖打着轉便轉移到了下頭那一點上。

華港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嘴裏含含糊糊地哼了一聲,好像有些不舒服,伸手想将他推開,但都這時候了,魯德培又怎麽可能叫他逃脫?

身下的這個男人曾經和他有過最親密的關系,而如今,男人又一次躺在這裏,癱軟着身子任由他為所欲為,而這一認知只叫他渾身發燙,體內的欲火幾乎要燒得他失去理智。

冰涼的潤滑劑黏糊糊地塗了一手,魯德培張嘴,輕輕咬住對方脖頸處的皮肉,在齒縫中摩擦着,呼吸都變得火熱起來。

“你在想什麽?”他低聲笑着,也不耽誤手上的動作。

被異物侵入的感覺極為不好受,華港生仰着頭,喉嚨中發出悶悶地聲響,他把手掌抵在身上人的肩頭,無力地推拒着,想逃走,但是又無處可退。

“阿sir……我真的好中意你。”魯德培口中喃喃,而回應他的只有華港生那張漲得通紅的臉頰。

他慢慢将手指往裏探去,用身體的重量去制住對方的掙紮,然後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姿态,探得更深了些。

“你就不能看看我嗎?真的那麽讨厭我?”他一邊笑着,一邊用鼻尖親昵地去蹭對方肩頭的皮膚,語調中還帶上了幾分撒嬌似的尾音。感覺摸索得差不多了,他便小心翼翼地抽出了手指,挺身換了一個更大的東西代替。

都這種時候了,他還是在克制着自己,生怕對方受傷。

華港生額頭的汗更多了些,他試圖推人的手力氣也大了許多,應該是太過難受了,他搖頭,喉嚨發出微弱的喘息:“唔……別……”

話還沒講完,他突然咬牙,頭向後仰去,疼痛讓他頓住了講話的聲音。

魯德培垂眼去看他,一邊擡手,将手上沾到的那些黏糊糊的潤滑劑給塗在華港生的胸膛之上,然後一寸寸地往裏深入。終于盡數沒入以後,魯德培松了口氣,他沒有再急着動動身子,反而是溫柔地湊過去,将人擁在懷裏,然後低頭舔吻對方用力閉緊的嘴唇。

他膩膩乎乎親了好一會兒,也算是忍到了極限,華港生雙眼緊閉,不願意睜開眼與他對視,他也不多言,只是笑了笑,突然就開始了動作。

方才的溫柔瞬間蕩然無存,魯德培将對方的雙腿分開貼在自己腰側,像是憋了許久一樣,用力地頂弄着身下的人。

華港生悶哼一聲,哆嗦着嘴唇,方才的疼痛感在這一下又一下的攻擊中慢慢化作了麻癢,從尾椎處升起的快感順着沸騰的血液,傳遍了他全身。

他重新将手搭在眼皮上,頭也幹脆扭向了一邊,為了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他用力咬緊下唇,直至把嘴唇咬到慘白。

而這無言的态度卻搞得魯德培心頭火起——

于是他幹脆換了個角度,每一次攻擊都碾壓着邊緣,然後順利的感覺到了對方突然的僵硬,還有控制不住的顫抖。

他微微勾唇,似笑非笑地挺了挺腰,黑沉沉的目光中多了幾分了然,随即,他便更加大力地朝着那裏攻擊。

“你……啊……”華港生忍不住開口,卻在剛說出一個字的時候變了調,他猛地蓋住嘴,睜開的雙眼中隐約有水光閃過。

魯德培被他這樣子激起了壞心眼,單手撐着床板,伸出另一只手去用指尖在那根已經立起來的物什頂端輕輕刮搔着。

“叫出來啊。”他的聲音被上湧的情欲熏得微微有些沙啞,就像是一個在誘惑衆人下往地獄的魔鬼,“你叫起來的時候真好聽,每次一聽你說話,我就硬的不行了……”

“我想了這麽久,幾乎是每分每秒都在想着……操你的滋味會是多麽美妙。”魯德培說着,又低笑出聲,“真是恨不得把你鎖起來,讓你只能待在我身邊。”

華港生羞得耳尖發紅,原本還是想頑抗到底的,但是體內的那一點被不斷的摩擦擠壓,前頭又被人一手掌握,他控制不住這來自最原始的欲望。

“阿sir,你可真是經不起刺激,這樣子就不行了嗎?”魯德培輕吻着他的喉結,啧了一聲,口中略帶含糊地繼續道:“那喊我的名字,我就放過你好了。”

華港生大約也是被那變得不輕不重的力道弄得有點發慌,他重重地喘息了一聲,生理淚水順着臉頰滑落。

“……”他喉頭顫動,聲音悶得幾乎聽不到。

魯德培卻像是故意要難為他似的,又放慢了速度,不急不緩地慢慢摩擦着那一點,手上還輕輕地描畫着對方柔軟的嘴唇線條——

“快說啊,阿sir,我是誰?”他勾唇,繼續逼問,惡意的笑容慢慢地擴大開來,“正在操你讓你爽的這個人,是誰?”

華港生被他弄得有些受不住,只覺得從尾椎處傳來的那一陣麻癢讓他難受地腳趾都忍不住蜷縮起來。

對方這種露骨的話語讓他羞恥又難堪,他不願意低頭,但卻又實在是難受得不得了,只能輕聲嗚咽,反應過來後又趕緊死死咬住下唇,手搭在雙眼之上,遮蓋住了頂上昏黃的光。

“……”

“什麽?”魯德培故意将耳朵湊過去,手悄悄地握緊了前端,讓對方無法發洩,“我聽不到啊。”

華港生咬牙,那幾欲噴薄而出的欲望被人從源頭掐住,這讓他幾乎快要瘋掉。他不得不再次開口,屈服在欲望之下,顫抖着念出了那個對他來說如同夢魇一般的名字——

“Julian……”

隐約有淚水從他眼角滑落,他在這滅頂的快感中,徹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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