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四大世家分別位居南荒四角,近些日子又正好事務繁忙,每家都派了一位代表,此刻全都聚集在我蘇北觀。”雲永子收回了手,輕輕撫了撫胡子,眼睛看到了自己手上松散的皮膚之後眼中閃過了一絲厭惡,随後轉向沈青竹,又笑道,“沈峰主,請随貧道來吧。”
“不敢。”沈青竹笑了笑,将陸陸陸放在地上,負着雙手跟在雲永子身後走。
一般像是道觀或是佛寺之類的地方,所有人可能都會下意識的以為是在山上,但是其實并不。蘇北觀坐落于城鎮的正中央,所謂南荒四大家,也就是南方四個主城。
“其實我還是比較想去瓊華閣。”沈青竹砸吧砸吧嘴吧,瓊華閣出名的方式十分簡單——有錢。
據說他們全家上下渾身的打扮都是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來是金光閃閃的,每一件材料都價值連城,可謂是修真界第一有錢的世家。
沈青竹戀戀不舍得想,不過也沒事,以後總有機會的。
敖昇會和下一任瓊華閣的閣主打好關系,并且那位家主簡直是人傻錢多,被他救了一次之後頓時就驚為天人,無時無刻的不在用他的蠢來賣萌。
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說,也算是彌補了《最後的龍族》裏面沒有真·萌寵的遺憾。
沈青竹腦子裏面開始跑火車的想東想西,但面上卻不動聲色,甚至顯得很淡漠。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還是要感謝他的面皮——現代裏其實他就是個大帥哥,大一剛進學校的時候他也臭美打扮過,但是後來沒什麽收入,他又宅,而且專業又簡直是坑人不淺,一天天的通宵寫代碼的結果就是皮膚被他摧殘的十分慘不忍睹。
然而一朝穿越,他好像用美顏相機做了個回爐重造似的,能看出來還是他自己,但是就是好像一瞬間b格都提升了不少,毛孔痘痘也都消失無蹤,五官好看的仿佛是拿機器給量過。
沈青竹笑的時候眼睛會彎起來,就像是個月牙一樣,但是不笑的時候,卻又會讓人覺得他很高冷,也真是多虧了這樣,雲永子一邊走,一邊不着痕跡的打量着沈青竹,心裏估算的印象一路走一路在提高。
外人看來蘇北觀雖然坐落在城中央,但是看上去也十分的守舊,大部分的家具都是古色古香的木質,一點鑲金的東西都沒有——然而沈青竹摸了摸,這些木頭的質地十分像是一種珍貴的木材,在這裏住的人,時間久了,就連身體都能被調養好不少。
如果是普通的一個凡人住進來,即便是病入膏肓,可能過不了幾日,都能出去玩跳樓機了。
幾人進去之後就一直進了裏面的主堂,沈青竹看了一眼守在門外的弟子,“姐妹花那邊怎麽樣了?”
身為系統就是這麽的棒,陸陸陸可以監控到所有在書裏面出現過的角色,和那些所謂的‘大能’偷窺的方法不一樣,它是處于一個上帝視角在觀察,而且熟知進展的陸陸陸還能随時和沈青竹彙報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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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書裏記載差不多。”陸陸陸不想丢人,他看着面前比它個子還要高出不少的門檻,在靠近之前就先憋足了力道,就等着到那了之後用力一蹦——然後痛痛快快的洗刷掉柯基小短腿給它套上的恥辱環。
可惜還沒等它憋氣,它就被沈青竹給抱到了懷裏,一路順毛一路進去。
它楞了一下,舒舒服服的找好姿勢窩在他懷裏,“原本記載她們兩個是要在城門外布陣,用僅存在身體內的最後一點莫家的鮮血為代價直接傳送到地底附近,現在她們兩個已經進城了,正在往城裏的那個莫家老宅趕。”
沈青竹點點頭,在跨過門檻的一瞬間對着敖昇密信說道,“那裏面有振邢山的人,等會不管你如何難受,都必須要克制住自己。”
敖昇吃驚又疑惑的擡頭看了沈青竹一眼,不明所以之下卻也沒有做聲,沉默的應了。
沈青竹覺得也真是苦了敖昇了。
莫家盤踞在南荒長達千年之久,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果不是那個後來居上,一下子将第三的瓊華閣壓下去的振邢山真的有些本事,莫家也不會甘願離開他們家族待了千年的城池。
振邢山師出無名,并非宗族,也并不是什麽大派,而是一個打着驅逐龍族之名的教派。散修在這裏多如牛毛,也有些大多為了不受世家脅迫,又不被真正的散修盟接納的一些人,葷素不忌,近些年才有了些規矩,勉勉強強被稱為正派。
出名的原因,便是振邢山的建立者扶超仙人,親手誅殺了龍王敖晃。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這件事情,可當他帶着親手斬下的龍王的頭顱自龍冢出來之後,散修盟一夜之間成為了衆矢之的,卻也成為了各方勢力的保護對象——也是與此同時,幾乎沒有出現過在人前的一些散修大拿也紛紛出山,為振邢山保駕護航,估計也是打着想把振邢山真正收歸散修盟的目的。
這一次來的振邢山的人,就是扶超的後代,扶扇公子。
龍族雖然為至尊,子嗣繁衍卻十分稀少,修仙者自修仙之後繁衍子嗣便會越來越艱難,而上了渡劫期後,百年內能有一子都已經算是天降恩賜,更遑論本就是世間至尊的龍族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龍族一直人丁稀少,且對龍族每一員都有十分強悍的保護欲望。如果一個龍族被誅殺,只要是沾了龍血,那麽龍族全族都必定會傾巢而出,将那人子孫後代都斬殺殆盡——正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往死裏犯人。
果然,剛一進門,即便是血脈已經被完全封印,但是敖昇在一瞬間也紅了眼眶,握着龍嘯的手也一瞬間用力,幾乎是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才克制住了自己。
沈青竹趁着沒人注意到他的時候飛快的摸了一下敖昇的手,然後在上面輕輕的拍了兩下
。
敖昇一震,神志一瞬間清明,擡頭在室內看了一圈之後,咬牙垂下了頭。
室內在座的四個人有三個人輩分都比他大。
平生最讨厭和人客套的沈青竹在互相恭維過一圈之後差不多也快要被掏空了身體,等他終于落座了之後,便有穿着道袍的小童子過來奉茶了。
沈青竹順勢把陸陸陸丢到了敖昇那去,他沒有和他們坐在一起,而是去了一邊,和另外四人帶過來的弟子或是兒子都在偏廳,那邊有不少吃的,現在的孩子們,一個比一個想要證明自己修為高,所以肯定是不會吃。但是他徒弟不一樣啊,他徒弟還在長身體,這時候不多吃點,萬一以後長不高了怎麽辦。
俨然已經成功代入了師傅這個角色的沈青竹在敖昇走之前還特意追到了門口又囑咐了幾句,“雖然為師曾叮囑過你,在外要與人為善,但是前提也是建立在同善之的條件之上。”
他看着敖昇的臉,還是覺得自己徒弟在黑化之前簡直是那麽的萌,最後被逼到黑化也一定不是他的錯,“若是有不長眼的,你便直接教訓回去便是。”
以敖昇現在的實力,教訓一些那些同齡人還是綽綽有餘的,何況陸陸陸還在他身邊跟着,就算是為了敖昇的惡念值,陸陸陸也肯定會開不少金手指——畢竟越級打boss那可是主角天賦,指不定就算是現在敖昇和這屋子裏面的四個人全都杠上,沒準下一秒,沉眠在地底下的那位就會突然醒了,天上降下來幾道天雷,湊巧避開了敖昇,把那四個人給劈死了也說不定。
沈青竹笑嘻嘻,又拍了拍敖昇的肩膀,這才回到了裏面。
“沈峰主和徒兒關系果然如傳聞一般。”坐在主座的是雲永子,雲伢子不知道在哪,沈青竹懷裏沒了陸陸陸顯得有些手癢癢,一手撐着自己的額頭,一手放在扶手上輕敲,“哪裏,我那徒兒自幼便跟在我身邊,早已情同父子。如今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難免多關切了些。”
四人齊齊朗聲一笑,随後又同時收音——他之前還以為電視上那些那麽整齊的嘆息聲都是排練好的,現在看來,大概是大人的世界他還是不太懂。
雲永子率先嘆了口氣,手裏的拂塵又是一摔,沈青竹擡眼掃了他一下,就見雲永子搖了搖頭,“如今兇手也已逍遙法外半年之久,我南荒四族掌權者一夜之間被、被如此殘忍殺害,我等這些後輩看着,實在是心中難安。”
他說完之後室內一陣十分詭異的沉默,沈青竹借着拿杯蓋撥茶葉的動作遮住了嘴角的笑,輕輕抿了一口之後,就聽室內響起了一聲十分唯唯諾諾的‘是、是、是是是。’
他擡頭一看,是一個渾身上下穿着都十分金燦燦的孩子,頭上戴的頭冠還別了三朵金花,眉間還有一個一般只有女修才會點上的花钿,沈青竹看到他眉間的那個金花,也就确認了這人的身份。
目前在瓊華閣十分不受寵的偏房少爺,生母是妖族的人,也是因此,連帶着半人半妖的兒子也不受人待見。
這人名叫祝畫,随了母親那方的姓氏,也算是個徹徹底底的小可憐,後期對待敖昇十分要好,還親手帶着敖昇進了妖族領地,最後在敖昇鐵血扶持下當上了瓊華閣的閣主……在一個被黑化男主統治了的世界裏面當了一個富甲一方卻又樂善好施的閣主。
也大概是傻人有傻福,祝畫雖然人是真的傻,而且十分內向腼腆,但是卻十分得敖昇喜歡——可能平時有什麽事情的時候,敖昇也不會想到他,但是真的出了事,反而是這樣的人會選擇第一時間被保留下來。
原因也無他,以敖昇那種境地,身為最後一條龍族,便要忍受整個修真界漫無止境的追殺,身邊除了幾個生死兄弟和女主之外再無他人可以信任,這個時候,即便他在無所謂,可一旦有人真的掏心掏肺的只為他好,他也一定是會保對方周全的。
于是沈青竹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笑了笑,剛才一番恭維也就數祝畫說的少,大多都在附和其餘三人的話,雲伢子最是記仇,這個時候跟着他的話音說了好,恐怕以後少不了要被他陰幾下,“祝小友也是孝心一片。既是如此,沈某便少不得要在這裏叨擾幾日。”
“來的時候,褚師兄也交代過我,各位請給沈某一些時間。犯下如此罪行的妖孽使用的是何種手法,在我遙天典籍之中也略有記載。沈某不才,閑暇時便也喜歡多翻看一些書籍,若是我猜測的對,過些日子,便可有眉目了。”沈青竹笑了笑,從座位上站起來,“只是還要勞煩道長,給沈某幾張道家令牌,這城中上下禁制有些多,沈某倒是無謂,只是擔心我那徒兒若是誤闖了什麽地方,就沒有命出來了。”
“是貧道疏忽。”雲伢子站起還了一禮,随後手上直接出現了四個如同符篆一樣的東西,他交給沈青竹之後笑了笑,“那些禁制本是為了防着妖孽逃脫,卻也因此困住了城中的不少修者,頻道也是于心難安。”
沈青竹伸手在上面拂過,不是很想觸碰雲伢子的手,“多謝道長。”
“天色也不早了。”散修盟這次派來的是個中年人士,修為還沒有沈青竹高,從他身上的波動看來,大概比他低了一整個境界,恐怕也有不少時間了。他沖着雲伢子作了個揖,“今日沈峰主一來便來商讨此事,怕是也累了。”
沈青竹保持微笑不說話,讓他們自行體會。
雲伢子一笑,“頻道早已備好了飯菜,沈峰主若是不嫌,便跟着小童下去歇息吧。”
沈青竹求之不得,“告辭。”
他走之後,也就算是有人開了個頭。祝畫在這裏待着看起來也是有些放不開手腳,于是顫巍巍的站起來,對着在場的其餘三人道,“晚、晚輩也告辭了。”
沈青竹跟着弟子到房裏的時候,敖昇和陸陸陸還沒回來,他左右看了一圈,然後拖着音躺在床上,張開了手臂看着房頂發愣——他倒不怕被他修為高的人監視,陸陸陸一早就說過,為了劇情進展順利,所以他可以屏蔽一切監視,并且還可以進行反追蹤。
沈青竹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眯了一會兒,可一直等到天都徹底黑下去了,他都沒等到敖昇和陸陸陸回來。
他招了個弟子問了一下,這才得知敖昇在另外一間廂房。
沈青竹抽抽嘴角,跟着童子走了。
敖昇正在房裏用膳,陸陸陸坐在桌子上面,面前還擺着一個小碗,此刻正努力的用兩只狗爪子夾着一根勺子往最裏面扒拉米飯,脖子上面還系着一個圍嘴。
沈青竹看着就愣了,他進了門,就見敖昇從椅子上站起來,恭恭敬敬道,“師傅怎麽過來了?”
“為師過來看看你。”沈青竹才不承認他是犯蠢還以為這裏還是沒地方住的小民宿,轉了個話題道,“現在身體如何?可有什麽控制不住的?”
“并無大礙。”敖昇垂下頭,“師傅可用過膳了?”
當然沒有……沈青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清粥小菜,和吃的渾然忘我還在不停吧唧嘴的陸陸陸,扯了扯嘴角,搖頭說,“為師不餓。收拾一下東西,跟為師睡在一起。”
這個要求直接說出來可能有點不太好……沈青竹想了想,“這裏不太平,你一個人住,為師不太放心。”
“是。”敖昇立馬同意,他的包袱也沒什麽,都還沒有解開,此刻就和龍嘯放在一邊的桌子上。沈青竹看着那把沒有劍鞘的神劍又開始發愁了——這把劍的來歷都沒有人知道,原材料是啥也沒人知道。能夠劈天的利器,還能有什麽劈不開的?
不過原書裏面是敖昇生生的抽了自己的一根骨頭交給妖族的女主鍛造出來的,劇情到那還要再有一段時間走,這段時間內……辛苦你了我的好徒弟。
然而陸陸陸還沒吃飽,死活不願意起來,沈青竹和它對視兩眼,陸陸陸嘴巴吧唧吧唧的在喝湯,一邊吊着眼睛看沈青竹,好像生怕沈青竹上來跟他搶一口湯喝似的。
沈青竹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了一聲,率先走了,出了門才發現,那個童子帶他來了之後就已經離開了,而他剛才過來的時候沒看路,道觀長得又都一樣……所以,他迷路了。
一臉深沉的沈青竹雙手背在後面,對着終于打算出來了的陸陸陸和牽着它的敖昇說,“今晚便在此安歇吧。”
“是。”敖昇一愣,卻也沒說什麽,又進了屋把東西收拾好。
沈青竹捂臉,真虧了自己的臉好用,每次想請假只要洗個澡,再把劉海兒撩上去去找輔導員,用不了一會兒就給準假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青竹被太陽照到臉上的時候就醒了。敖昇一如既往的不在床上,他迷茫的在屋子裏面掃視了一圈,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打了一樣,渾身都疼。
他這認床的毛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之前在遙天派睡的舒舒服服的,他差點自己都給忘了這一茬,之前又在那個婆婆那抱着敖昇睡,暖爐一樣的睡的也舒服。
偏偏這個弟子房裏有兩張床,敖昇和他分開睡,沈青竹一個人沒暖熱被窩,最後連唯一的一個暖手寶陸陸陸都叛變跳上了敖昇的床……他也想跳。
出門的時候,敖昇正在外面冥想,沈青竹過去看了看,随後在他背上輕輕劃了幾下,揉捏着肩膀坐在一邊的圓桌邊上等着他冥想完。
等敖昇徹底脫離出境界的時候,沈青竹才道,“日後冥想時不必一味貪快,更加深入些,于你也有不少的好處。”
“是。”敖昇聽訓,“師傅今日有何打算?”
沈青竹沒回答他,反而是笑了笑,用腳輕輕點了點他們腳下的土地,道,“你覺得,蘇北觀如何?”
敖昇沉默了一瞬間。
龍族是五感最為靈敏的種族,敖昇一進來的時候怕就已經感受到了——身為爐鼎之人,千年難得出現一次,但是只要何其一起修煉,便會有一種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他抿了抿唇,答道,“有血腥味。”
沈青竹用茶杯在唇邊輕輕蹭了蹭,眯着眼睛笑,“我也是有些厭煩了這種味道。在屋裏留下個字條,為師帶你出去走走。記得,若是有危險,只看着自己便是。”
姐妹花去的地點陸陸陸知道,于是沈青竹一路上買了不少路邊的零嘴兒給陸陸陸喂着吃,大多都是堅果,這裏的堅果沒有現代那麽花哨,但是口味也是不錯的,陸陸陸最近牙總是癢癢,與其說是吃,倒不如說是買來磨牙的。
他跟着地上的箭頭一路的往前走,最後九曲十八彎,在城中的一片還未開發出來的荒山附近找到了莫家的那個老宅。
老宅早就已經荒廢了,上面還挂着搖搖欲墜的一塊匾額,大概能看出來有個莫字。
沈青竹小心的推開門看了看,蛛網挂的到處都是,裏面并沒有人的腳印,但是在一些灰塵比較多的地方,卻有人的腳骨的印記。只是人的腳骨并不能全都貼在地面,所以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或是十分有了解,光看過去,也只會以為是其他什麽東西留下來的痕跡。
先前那四人強迫姐妹花的地方就在這裏。墨宅當然已經荒廢,可在這宅子下面卻是一個像是牢房一樣的地方——就像是沈青竹的那個小空間差不多,只是這裏是被辟出來的一個空間而已。
那個地方的入口就在莫家祠堂,祠堂第二排右數第三個牌位向右扭轉三下就能打開,沈青竹左右看了看,問陸陸陸道,“你說我要是這麽懂行,會不會被我徒弟懷疑?”
“不會。”陸陸陸冷靜道,“你要相信自己無所不能。”
沈青竹看了一眼自打一進來眉毛就沒有舒展過的敖昇,十分理解的過去道,“這裏是陰氣的源頭,怕是這下面還藏有大東西。”
敖昇沉着臉點頭,沈青竹左右看了一圈,随後還是佯裝很驚喜的樣子道,“這裏有個地道!”
師徒二人一起下去,地道很長,因為早就已經熟知劇情的緣故,沈青竹沒有敢點燃明火,而是拿出了一顆夜明珠,可即便是如此,過道裏面被光照過的地方,也都響起了一陣陣有很多東西蠕動的聲音。
他頭皮發麻,卻不敢扭頭,緊緊地握住了手裏的竹刃,對着敖昇傳音道,“這過道四周被人封滿了噬魂蟲,小心些。”
敖昇聞言點點頭,看了看身邊的牆壁,果然就像是沈青竹所言,他們越往深處走,那種蟲子才越來越少。
每一次他們四個人都是一起進來的。噬魂蟲是克星便是龍血,只要一滴便可以讓一整個巢穴的蟲子瞬間灰飛煙滅,所以每次都是振邢山張家的人打頭陣,龍氣克制住了蟲子的躁動,他們才敢進去。
短短的一段路比什麽機關都吓人,沈青竹出了一身的虛汗,他擦了擦額頭,秉着呼吸左右看了看,那四人也算是小心,過道算是最危險的第一重關卡,所有人都會以為危險還在更後面,所以就會放松警惕,卻沒有人會想到,最危險的是第一關,而所有後面的機關,都是為了給那一個過道的蟲子做鋪墊。
在莫家的祖師祠堂裏面,姐妹花的實力會被放大,這也是她們兩個能逃出去的原因,但是沈青竹和敖昇顯然就不是這樣了,陸陸陸一直趴在沈青竹懷裏,它的小爪子一揮,地面上就出現了一條發着熒光的走道,沈青竹撸了一把它的頭,對着敖昇道,“跟着為師的步子前進,不要踏錯了。”
說着他還不放心,于是又抓住了敖昇的手。
敖昇的手很熱,要說這世界上如果還能有什麽可以檢測到龍族的,怕也就是外面的噬魂蟲了。夜明珠的亮度是讓噬魂蟲最為舒服的光,而且夜明珠本身夾雜的寒氣也會安撫他們,在哪種情況下,那些蟲子還能感受到危險躁動,說不定也是感受到了敖昇身上的龍氣。
沈青竹帶着敖昇漫不經心的走,心想着地下的那個老祖宗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發現他們。于是在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後,就放開了敖昇的手,左摸摸又碰碰的想要找到敖昇當初碰到的東西。
“你還記得書裏寫的是什麽不?”沈青竹站在這空曠的室內看了看,這裏的東西上面全都落滿了厚厚的灰塵,而且光線很充足,和剛才外面的那條過道比起來簡直是兩個極端。
“我記得,但是沒有記載。”陸陸陸托着自己的小下巴,“書裏說的是,敖昇碰到了一個什麽東西之後,頓時眼前的場景一變,随後就消失在了這個密閉的空間。”
沈青竹:“……”很好很強大。
他在頭上摸索了兩下,随後解開了那條龍筋做成的遮光布條,拉長之後把敖昇叫了過來,說道,“這裏一定有什麽棋子可以将人傳送到別的地方,你将這個系在手腕上,一旦有變動,為師便會立刻知曉。”
敖昇聽話的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面,然後打了個死結。
沈青竹眨眨眼,正要看看還能不能解開,冷不丁的腳底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麽東西,整個人就是一個踉跄,撞到了敖昇懷裏,一瞬間就撲了個滿懷。
敖昇雙手扶着沈青竹稍顯有些瘦削的肩膀,被他撞的整個人往牆壁上面倒了過去,好像是蹭到了什麽地方,他剛打算借着力道站穩,卻沒想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他只能下意識的又把沈青竹往懷裏緊了緊,随後就失去了意識。
比意識更先清醒的是他的嗅覺。
沈青竹口水泛濫的一瞬間就清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看了看,發現這裏是一片挺陌生的環境,但是應該是在一戶人家的家裏面,而不是剛才所處的地方。
陸陸陸也軟軟的躺在他的頸側團成了一團還在睡,敖昇卻不知所蹤了,這個小院裏面布置的十分溫馨,沈青竹下床在屋子裏面看了看,門就別從外面推開了。
“仙師。”進門的是莫遙,她還是初見時候的樣子,只是比起第一次來說,好像又更加蒼老了幾分。
沈青竹一愣,下意識的看向了在她身後的莫露,皺了皺眉道,“我怎麽會在這裏,我徒兒呢?”
“我們知道仙師有很多疑惑,還請先坐下,我二人細細跟你說。”莫遙嘆了口氣,看沈青竹不幹,知道他是擔心敖昇,于是笑了笑,“敖、敖公子被祖師爺留下了那裏,約莫再過一會兒便能過來了。”
被留下了?
沈青竹三臉懵逼,到底發生什麽了?
這可倒好,連個照面都不給打的,直接就給留下了?
他撇了撇嘴,看了一眼床上的陸陸陸,想了想說,“既是如此,便勞煩二位了。”
于是莫遙姐妹便坐了下來,和沈青竹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仙師是早已知曉我們姐妹二人已經并非人類了吧。”莫遙笑得有些苦澀,她伸手把鬓角散落下來的頭發捋到了耳後,看着沈青竹道,“我莫家上下七百三十一口人,都因為四個衣冠禽獸而被滅了口。”
這些事情沈青竹都是知道的,但是姐妹花憋了這麽久,想傾訴也是當然的,多聽聽也有助于他回想一下劇情發展。于是沈青竹就到了杯茶,一邊喝一邊聽莫遙說。
“……祖師爺已經發現了二位仙師到了那裏,便将你們都拉了進去。”莫遙說到這裏有些不好意思,“他還當是有人又發現了我姐妹二人,這才震怒了。”
“聽你這麽說,那位祖師爺恐怕也是十分愛護你們的。”沈青竹安慰了一句,正想着要怎麽把話題引到那個術法上面去而不被懷疑,就見莫遙姐妹卻齊齊起身跪了下去。
他一愣,趕忙站起來就要去扶人,“二位這是何意?”
“仙師。”莫遙擡起臉,“本來我二人到了先祖身邊,他是想要将我莫家早就消失了千年的秘法傳授與我們續命,可修煉那個秘法的唯一一個契機,便是執念。”
“事情已經快要完成的時候,祖師突然被另一股更加過執的執念打斷反噬,傳授中斷,而、而那股執念的擁有者,也被同樣傳授了這份秘法。”莫遙道,“化骨秘術非莫家傳人不得修煉,此刻敖公子雖然人還在先祖那裏,可、可魂魄卻……”
……沈青竹聽的亂糟糟的,捋了也沒捋清楚,不得已只能又開始狂呼陸陸陸。
陸陸陸懶懶散散的爬起來,在床邊沒什麽精神的說,“劇情出現了一點變動,不過你不用急。”
沈青竹皺皺眉,“我能不急嘛。”
“急了也沒有用啊宿主。”陸陸陸努力的爬到了他的懷裏,“莫嵬的這份秘法确實是同時傳授給了莫家姐妹和敖昇,但是敖昇并沒有選擇修煉,而是選擇了另外一個選項。”
“什麽選項?”沈青竹一愣,他只記得這裏的這個點是敖昇化龍至關重要的一個契機點,姐妹花付出了後代的代價換取了永生不死,男主付出了自己的靈魂為代價,在瀕死之際沖開了身上的封印化龍,然後變成了一道金光,帶着姐妹花直接沖到了境外之境的龍冢。
“選項被隐藏了。”陸陸陸擡起了頭看着沈青竹,“想要知道的話,你恐怕要親自走一趟了。”
沈青竹犯了個白眼兒,“我覺得我被劇情爸爸給玩弄了。”
“我也覺得。”陸陸陸心有戚戚然,“以前的系統前輩我都請教過,他們都說我們倆是他們有史以來見過的最苦逼的一對組合。”
沈青竹:“……”
沈青竹一直沉着臉不說話,讓姐妹花都有些坐立難安,莫遙猶豫半晌,又站了起來,咬咬牙道,“仙師不必擔心,我這就去求祖師爺……”
陸陸陸趕緊趁着這會兒拍了拍沈青竹的手,“先別讓她們走,我感覺莫嵬肯定跟她們說了什麽,你再問問。”
“慢着。”沈青竹開口阻止,随後皺了皺眉,輕聲道,“我想,莫嵬前輩大概讓你們托了話帶給我。”
“……确實是如此。”莫遙一愣,看着沈青竹,有些游移不定的說,“祖師爺說……讓我告訴問一問仙師,多年不見,老友可曾安好。”
沈青竹一愣,和陸陸陸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多年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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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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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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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