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千葉，你告訴一護哥哥，什麽叫下決定？他又是什麽人？什麽魔女？什麽阿修羅王？你到底在瞞我們什麽事？”周圍剛恢複以往般的寧靜，少女的身體就被黑崎一護轉過來，被迫面對他，承受他以及在場人內心的問題。

“一護哥哥，剛才所聽，所發生的一切，你們就當沒有聽過到，沒有發生過吧。冬季決戰已經開始，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用擔心我，沒事的，剛才就當一個小插曲就夠了。”那件事的結局，她在上一世已經經歷過了，就算沒經歷過，也早就知道最後的結局，飛王的計劃不會得逞，這個世界也不會有事。

黑崎一護見越前千葉不肯說，面色沉了沉，從小到大，這丫頭是第一次對他隐瞞那麽多事。

正待他還要說什麽的時候，餓肚子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只見少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耷拉着肩膀，蹲到了地上。

‘咕嚕嚕——’

肚子又叫了，而且比剛才叫得還大聲。

“好餓。”她說，聲音變得有氣無力。

“……”嘴角狠狠一抽，黑崎一護不知道現在該對少女擺什麽表情，這丫頭一下子就破壞了所有的氣氛。“你……唉，算了。”搖了搖頭，黑崎一護順勢下蹲，坐到了地上。“要是有什麽困難，就來找我，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一護哥哥都力挺你到底。”手蜷成拳頭，往自己的胸口上敲了三下，不僅豪邁，也說明黑崎一護對越前千葉的承諾不是虛假。

頭擡起，微微一側，看了橘發少年臉上那認真的表情一眼，少女笑了，嘴角一彎，露出了嘴巴裏那兩顆可愛的小虎牙。“一護哥哥，我好餓。”

“……”見她喊餓，黑崎一護有些沒轍，這附近雜草不生的，就算抓只野味都困難，突然發現出門在外，就算戰鬥，也該帶點吃的備着，否則像少女這樣餓了那不就糟糕了。

無奈地撓了撓頭，黑崎一護糾結了。

剛才緊張的氣氛在越前千葉的肚子發出抗議聲的那一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朽木白哉凝視着阿修羅王剛才消失的方向，面色凝重，他感覺得出來，那是不同于他們死神的一股神秘力量。

何止他一人，同為隊長的日番谷冬獅郎也察覺到阿修羅王出現在此的神秘力量。

側頭朝少女看去，發現她正看向他這邊，祖母綠的雙眸一下子就撞入了那如深潭般幽邃的黑眸。不知道為什麽，只這一眼，他就能讀懂她在想些什麽，她希望他們不要插手，更不要問适才的小變故。

不問，不提……你到底是什麽人？

心底的疑慮就像一顆種子，發芽，成長，再到茁壯……纏繞住他整個人，可銀發少年明白，就算他想問，少女也不會回答他。

面前的少女有着最固執的一面，這是相處久了，他漸漸發現的。

“等會兒見到松本，你就有吃的了。”走到少女面前，就算站着也高不了多少的銀發少年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你來這裏都沒吃東西嗎？”

“沒啊，見到冬獅郎之前，阿銀剛帶我吃好飯。”擡起頭，黑眸如一汪潭水，水亮亮的，仔細看，發現她的眼眶裏竟然染上了一層薄薄水汽。“餓的沒力氣，走都走不動，冬獅郎，你背我，好不好？”

有一秒鐘，銀發少年無奈地盯着她，直到他伸出手将她從蹲姿扶至站姿。立刻，他發現自己似乎越來越習慣與她之間的互動，不管他做什麽，或是她做什麽，他們只需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能了解彼此，真是默契極了。

輕松将高了自己很多的少女背在背上，銀發少年擡眼看向表情詭異的黑崎一護，蹙眉道：“看什麽？黑崎。”

“啊，不，總覺得冬獅郎你那麽矮背着比你高的千葉，有點……”話還沒有說完，鋒利的冰輪丸就架在了黑崎一護的脖子上。被銀發少年此刻的表情給吓到了，身高有一米七四的橘發少年尖叫道：“冬獅郎，你想謀殺嗎？不就是說你……嗚……”依然沒把話說完，他的後腰就受到承重一擊，身體因疼痛抖了抖，他回頭朝身後看了去。

“抱歉，日番谷隊長，請饒恕一護這個笨蛋的口無遮攔。”只見已經被井上織姬治好了大半的朽木露琪亞頂着一副‘黑崎一護是笨蛋，請別跟笨蛋一般見識’的嚴肅表情，對日番谷冬獅郎行了鞠躬禮。

收回冰輪丸，額角爆起青筋的銀發少年，背着少女就往外走，他才不想理黑崎一護這個口無遮攔的笨蛋！

趴在銀發少年背上，她咯咯笑出了聲音來。

“呵呵，冬獅郎沒必要那麽在意身高問題啦，不管你以後會不會長高，我都不會嫌棄你的啦。”這話不過一時口快，可當她說完後，銀發少年和她都懵住了。

腳下步子一頓，銀發少年眼底出現了一絲迷惑。

這話是什麽意思呢？

她咬着唇，感覺此刻氣氛有些尴尬，搭在銀發少年肩膀上的手死死攥緊對方的衣服，掌心因緊張滲出了一絲薄汗。

這話根本不該這時候說出來，現在的他們只是普通朋友，那層窗紙被捅破的代價，她無法去想象。

現在的日番谷冬獅郎，心裏想的在乎的只有雛森桃。

她知道，一直知道。

“千葉。”率先打破沉默尴尬的人是銀發少年。“我以後會長高，才不會一生都是矮子。”他把話題繞到了自己的身高上，少女知道他是想以此來化解剛才那句不經意出口的話的尴尬。

“恩，冬獅郎會長高的。”她相信，卻始終沒有看到他長高的一天，因為這之後，她眼睜睜看他從自己的面前消逝。

攥緊他衣服的手松開，少女把自己的臉埋在對方的肩窩處。

“好餓。”她咕哝着，聲音很輕，卻還是讓銀發少年給聽在了耳裏。

“等我們找到松本，你就有吃的了。”他擡手，下意識想彎到後面去摸她的頭，卻發現這個動作似乎有些困難，施施然放下自己的手，銀發少年背着她走出了冷冰冰的大殿。

外面依然藍天白雲，溫暖的陽光由上而下照在他們身上，暖呼呼的。

“好暖和。”她接着又咕哝了一句。

“好想睡。”

“那就睡會兒吧。”銀發少年說。

“不要，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我，我就眯一小會兒。”肚子餓的咕咕直叫，她的胃在向她抗議，可現在哪有吃的東西可以給她裹腹呢？阖上眼眸，她強迫自己眯一會兒來忘記暫且的餓肚子。

果然，吃貨都是桑不起的，沒吃就無法活下去。

以後面對敵人，還得備着食物，這得多憂桑啊。

背上的人似乎睡過去了，勻稱的呼吸平穩有力，銀發少年側頭看了眼對方露出來的一小部分額頭，不禁嘴角微勾，露出了無聲的笑容。

是什麽讓他們靠近？是什麽讓他對她縱容？日番谷冬獅郎到現在都沒想明白，他為何會覺得背上的少女那麽熟悉，仿佛她在自己身邊就是應該的。

這種感覺難以掌控，更加令一開始的他不安極了。

随着時間流逝，他漸漸習慣了，習慣接受了這種感覺。

習慣真是可怕的一個詞。

不過，他既然接受，就不會去害怕。

“冬獅郎。”身後，黑崎一護的聲音傳了過來。

背着少女轉過身，銀發少年臉上的表情又恢複以往的冷峻。

他不喜歡笑，臉上總是擺着老練沉穩的皺眉表情。

這是他從小就有的習慣，你看，習慣的确很可怕。

“什麽事？黑崎。”銀發少年沒去糾正黑崎一護對他的稱謂問題，反正不管他多麽不喜歡對方直呼自己的名字，橘發少年也不會聽。

“走吧，我在附近感覺到戀次他們的靈壓。”

“不等朽木隊長他們嗎？”銀發少年問。

“不了，我想他們會很快趕過來的。”離這裏不遠處有幾股靈壓，三股是熟悉的，至于另外三股……他實在不希望是那個人，那個只一眼，他就認為是變态的家夥。

微微點頭，少年聽罷，就背着少女使用瞬步，跟黑崎一護離開了原地。

很快，他們就到達了附近。

那裏，正在展開一場激戰，一場屬于十二番隊隊長涅螢利的變态戰鬥。

——待續——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