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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還沒穩住,四肢踉跄了下,掌下一滑,小白狐貍随着四濺的水花,跌入了堤岸邊的河流裏。身上白絨絨厚實的毛因水糾結在一塊兒,小小一只的白狐貍坐在很淺很淺,只蓋過它大半個身子,離堤岸比較近的河流裏,它擡起濕漉漉的爪子,撓了撓自己臉上的胡須,它覺得現在的自己特別沒出息。
“哈哈,笨狐貍,蠢死了。”一個小孩叉腰站在河堤上,他帶着他的一衆小夥伴,像個山大王似的站在最中間,嘲笑着它的愚蠢。
小白狐貍擡起小小的腦袋瓜,黑色的橢圓眼睛斜斜睨了小屁孩一眼,它沒動氣,只是覺得好笑,還有就是越發感慨現在的自己是多麽的沒用。以前哪會有熊孩子來欺負它,沒被它欺負算不錯了,可現在……慢慢從淺河流裏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毛,它爬上堤岸,不想與這些熊孩子多糾纏,于是只見它‘嗖——’的一下從他們的眼皮底下跑掉了。
是的,迅速的,圓潤的跑掉了,連讓熊孩子們反應的機會都不給。
跑在小路上,東一竄,西一竄的,在人來人往,還算比較繁榮的流魂街內,把那群跟在它後面要抓它的熊孩子們給甩開了。爪子勾在屋檐上,現在的它不過是只普通狐貍,東跑跑,西跑跑還行,要像以前那麽靈活的東竄西跳就困難了。
好不容易爬上屋頂,它累得氣喘籲籲的,四肢敞開,肚子貼着黑漆漆的瓦片,它現在不想動一下。與日番谷冬獅郎失散,等會兒該怎麽回靜靈庭呢?一想到這個問題,它就特別憂郁,口不能言,肩不能挑的……真是蛋疼。
身體裏僅存的魔力只供它能安然生活在屍魂界,否則……在靈壓高密度的靜靈庭,它早就靈魂潰散至死了。尖尖狐嘴一張,它打了個哈欠,太陽直直照下來,曬得它好想趴在屋頂上睡覺。
身上因水糾結在一塊兒的毛濕噠噠的,它爬起來,在陽光下抖了抖,将身上僅剩下的水滴給從身上甩開了。
水珠散開,一滴兩滴的落在黑色的瓦片上,很快就被強烈的熱氣給蒸發殆盡了。回頭往下看去,大半個屍魂界都印入它那雙橢圓的黑色眼睛內,這裏就是屍魂界,它既熟悉又不是很熟悉的世界,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還是更久遠前,未穿越前,它都沒有好好看一看這個地方。流魂街分為東南西北西大道,各道流魂街,靠近靜靈庭外算起,向外依序劃分為八十區,标號越小的地區治安越好,反之标號越大的地區治安越差。
它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屍魂界治安最好的地方,因為這條街道就在靜靈庭的外圍,雖然會有很多熊孩子,但卻沒有所謂意義上的大壞人。在這裏,偷盜與殺戮都是不允許存在的,這是一個相當安寧祥和的街區,也是大多數來屍魂界的靈魂向往之所。
流魂街的夏天總叫人浮躁。
這裏太熱了,毒辣的仿佛要将人灼燒成灰燼的烈日升在當空,身上的皮毛已經恢複最初的幹燥,空氣中飄蕩着風和不知從哪裏飄來的甜甜的糖果味道,蟬鳴叫的聲音和路人嘈雜的聲音就在耳畔,離它那麽遠,又好似很近。橢圓的黑色眼睛微微眯起,在這一瞬間,它突然想起來當年那個夏天,同樣的酷熱,同樣的安寧,同樣的浮躁,同樣的……令人昏昏欲睡。
那時候她才剛剛來屍魂界,跟着黑崎一護,任性地來到這裏,只為與那個銀發少年見面。
越前千葉還沒穿越前叫李箋橙,對,就是叫李箋橙,與李建成同音!!二十六年來,她都是在息王這個稱號中渡過,一個女孩子被戲稱為王真不能算好事,本來父母給她取這個名字,是希望她将來大有所成,一點都不輸于男孩子,這點她倒是沒有辜負,只是……最後……套用風雲裏一句話,她啊算是成也名字,敗也名字。
李箋橙這個名字也不知道礙到了誰,又或是息王這個稱號礙到了誰,還是她太出色的緣故,她死了,在地下停車庫裏,被一輛白色的面包車給碾壓致死,那一天,她記得特別清楚,她答應了母親要去附近的咖啡館與相親對象見面的,沒想到相親沒去成,自己命也賠上了,真是不劃算。
死前,她真沒多少怨恨。
人,總是要死的,想想就那樣。
就是……好痛啊,被車撞真是夠痛的。
就那樣,她死了,然後……成了越前千葉。
成為越前千葉的她是越前家的獨女,她沒有姐姐——越前千亞,對于自己初來到這個世界時,她好像挺淡定的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出生、成長……直至發生那些事情。雖然一開始沒有越前千亞讓她有些詫異,不過詫異歸詫異,她也沒多糾結,在當年的越前千葉心裏,沒有越前千亞也就這樣,該發生的事情總是要發生的,因為她潛意識裏執着地認為這個世界就是她曾經筆下的那個世界。
李箋橙有個小愛好,那就是寫小說,當年的她曾寫過一本母女系列同人小說,其中一本的女主角是越前千葉。
成為越前千葉後,她就慢慢成長,慢慢等待與日番谷冬獅郎的見面。
那時候,并沒想過要與他發生什麽,之所以期待,就是為了避免與他有所牽連,她真的沒戀童這個嗜好。
可惜,事與願違,她還是被吸引了,被那雙漂亮的祖母綠眼睛吸引了。
有時候,真懷疑自己是不是真.戀童癖→_→
她本身是一個不會太多用腦的人,因為她嫌麻煩,所以在知道自己喜歡上銀發少年後,也沒太糾結,只是放任自己越發喜歡對方。然後……盲目地認為世界的走向會一直往她知道的走向走去,天真的、洋洋得意的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直至銀發少年死在她面前……除了一角衣袍,她最終失去了一切。
太陽照在身上,火辣辣的灼熱,它擡起爪子,看着自己的肉墊,腦海裏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當年他死去的場景。胸口仿佛被撕裂了般的令人痛不欲生,還有伴随着太陽照下來的熱辣光線一同射入身體,直達心髒,貫穿着整個靈魂的無奈和絕望。
腦海裏隐約閃過銀發少年的笑臉,那麽真切,那麽溫柔,接着笑臉變了,變成了了無生息的冰冷屍體……不,哪還有屍體,她甚至連他的屍體都沒碰到……眼睛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湧出來,模糊了它的視線,用自己的小爪子撓了撓頭,它深吸一口氣,沒讓自己哭出來。
風越來越大,灼熱的風沒給屍魂界帶來一絲涼意,相反比之前還要熱,它張望了下四周,在将目光定焦在某個地方後,就朝那邊跑了去,現在的它要回去,漫無目的找銀發少年是沒用的。
靜靈庭與流魂街一樣的灼熱,接二連三的戰鬥之後,大家都很疲憊,不過後續處理都結束了,進入炎熱的夏季,大夥兒似乎都開始怠倦了。三番隊前隊長市丸銀拉了一下衣服的開襟,手裏不斷地搖晃着那把白色的圓扇。他正待在十三番隊,與面前這個男人——十三番隊隊長浮竹十四郎下棋。
今年的夏天一如既往熱啊。
就在他胡思亂想地神游,面前的溫柔聲音将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我又贏了。”浮竹十四郎笑着,将了他。
嘴角小小的抽了一下,市丸銀瞄了眼棋盤,嘴角拉開弧度,笑道:“阿嘞嘞,浮竹隊長果然厲害吖,我贏不了你。”這話帶了多少真意,市丸銀和浮竹十四郎心裏都清楚。
“市丸隊長,你有點兒心不在焉。”浮竹十四郎微笑着整理着棋盤,面前這個男人,是冬季決戰之後,唯一一個沒有被判刑的人,因為他是間諜,不是真正背叛屍魂界的敵人,雖然被剝奪了當隊長的權限,不過現在看來,反倒比他們這些當隊長的更加悠閑自得。
“天太熱了喲,浮竹隊長,還有,叫我銀就可以了,我已經不是隊長了。”市丸銀糾正着對他的稱謂。那麽久以來,現在的日子才是他最向往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比當隊長時開心多了。“今天的太陽也太耀眼了吧?”擡頭仰望着天空,他半眯着眼睛,一雙青藍色的瞳眸裏在對上半空中那一小黑點時,迸射出一絲銳利的光芒,可當黑點越來越大,真正的模樣清晰地印入他眼底的那一刻,他笑了,是的,笑得燦爛無比,令坐在他對面的浮竹十四郎分外不能理解。
“怎麽了,市……銀。”立即改口,浮竹十四郎被他臉上越來越擴大的笑容弄得有些怔忡。
他是看到了什麽嗎?順着他的視線,往外擡頭看去,只見一只白毛絨絨的小狐貍跌入了他的視線。
白白的,小小一只,出現在外面的庭院裏。
小狐貍是從上面掉下來的,在落地時,摔得似乎有些不輕,它吃力地爬起來,甩了甩腦袋,一雙爪子撓了撓一抖抖的胡須,過了好一會兒,它擡起小腦袋瓜,将目光聚焦在了他們的身上。
“呀,真是可愛的小狐貍,該不是……日番谷隊長家的那只吧?”現在,整個靜靈庭都知道十番隊隊長日番谷冬獅郎養了一只小白狐貍。
“應該是吧。”浮竹十四郎沒見過,不,應該說整個屍魂界,除了十番隊的隊員以及五番隊的副隊長雛森桃見過外,壓根沒人見過那只小白狐貍,而且從十番隊的隊員那邊傳出來說,那只小白狐貍與他們的隊長特別形影不離。
因好奇,市丸銀起身,走出廊道,來到院子裏,來到小白狐貍面前,他蹲下,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小白狐貍的腦袋,笑眯眯道:“小狐貍,你怎麽從天而降呢?是不是你家隊長不要你了?”
小白狐貍眯起眼睛,看樣子好像在皺眉,阿勒?是錯覺嗎?狐貍怎麽會皺眉。
小小一只的它不理會市丸銀,一雙耳朵抖動了幾下後,就從市丸銀身邊繞了過去。是的,它繞過了市丸銀,慢條斯理地往廊道走去。
笑臉一僵,市丸銀嘴角那一彎弧度抑制不住地抽了抽。
甩着尾巴,小白狐貍快速地跑入遮陽的地方,它有些累了,需要一個地方休息,沒想到自己會跑入十三番隊,不過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它需要好好休息。跳上市丸銀剛才所坐的位置,那裏正好有一個墊子,窩在墊子的正中央,它将自己一團,團成了一坨,尾巴蓋在自己身上,開始小憩。
忽視一位前隊長和一位現任隊長,它超迅速地與周公去約會了。
——待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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