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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姜靖怡就見不得季秋陽這樣淡定,看着他這副禁欲的模樣就忍不住想撩一下。撩完瞧着他黑了的臉又讪讪道,“收回,收回。”

季秋陽一臉正色的警告她,“昨晚簽下的君子協議,希望你我二人能夠好好遵守。”

姜靖怡漫不經心的應了,“成,不過我又沒真刀實槍的怎麽着你,也不必這麽害怕吧?”

她不提還好,她一說讓季秋陽頓時想起昨晚的事來。

季秋陽臉色難看,直接也不在屋裏呆着了,拉門就出去了,在待下去他肯定得翻臉了,這女人太會挑事了。

到了外頭正碰上雲氏還笑問了一句,季秋陽哪敢實話實說,随口敷衍過去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小兩口看來感情還不錯。”雲氏忍不住笑了笑,到門口敲門,“弟妹,是我。”

姜靖怡起來開了門,“大嫂,有什麽事嗎?”

雲氏手裏抱着賀家給的布匹,笑道,“這布料不錯,弟妹留着給二弟做衣裳吧,我和你大哥尋常不用穿這樣的細布料子的。”

“大嫂不必客氣,不過是些布料罷了,我這裏也還有些,這些你留着給大哥和倆孩子做衣裳就是。”姜靖怡道,“嫁進季家咱們就是一家人,再說咱們又沒分家,給大嫂也不是給外人,盡管拿着便是了。”

雲氏不好意思道,“那要不我也一起給二弟做一身?”

姜靖怡笑着點頭,“行,就按大嫂說的來。”

雲氏和季老太性子都不錯,姜靖怡好歹要在季家住上一段時間,這關系自然要打好了。

季秋陽出門一去不回,一直到了傍晚才跟季冬陽一起回來。用晚膳的時候季秋陽更是一眼都不肯看姜靖怡了。

其他人還以為兩人鬧了口角,生怕姜靖怡發火掀桌子。不過姜靖怡一直在想明日回門的事兒,倒是沒留意到其他人的态度。

飯後姜靖怡回房歇着,其他人也紛紛離席,收拾桌子的刷碗的有條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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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太将季秋陽叫到裏屋,低聲問道,“你和媳婦吵架了?”

季秋陽頓時一凜,以為他不在家的下午姜靖怡又做了什麽,連忙問道,“可是她又做了什麽?”

“她一下午沒出門。”季老太不滿道,“她以前是做了錯事,可已經嫁到季家來了,你就和她好好過日子,我瞧着她也沒啥壞心眼兒,說不定以前的名聲都是瞎傳的。”

可再怎麽瞎傳,姜靖怡當街往他懷裏鑽使勁手段逼他就範這事兒卻是事實。再者經過這兩天的觀察,他也發現姜靖怡的确不是良善之輩,有沒有壞心眼這事兒還有待考量。但這話顯然他是不會告訴他娘的。

季秋陽只道,“我有數。”

季老太道,“娘知道你有主意,只是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年紀也不大,家裏條件又好,按道理來講嫁咱家是低嫁了,你們是夫妻,旁人不理解她,你也不能讓人寒了心,趁着在家多陪陪她,明白嗎?”

聽着他娘苦口婆心的勸說季秋陽心裏一陣煩躁,他面上不顯,只應道,“兒子明白了。”

季秋陽從裏屋出來,此時大房一家四口已經回屋了,東廂房亮着燈,一家四口說說笑笑的聽着就熱鬧溫馨。再瞧一眼西廂房,也亮着燈,可想到屋裏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季秋陽就一陣糟心。

但再糟心他也不能在院子裏待一宿,被蚊子咬了兩口後他便不得不推門進去了。

櫻桃原本拿了棉布給姜靖怡擦頭發,瞧見季秋陽進來便福了福禮轉頭出門。

姜靖怡剛洗了澡,頭發還濕着,原本是櫻桃在擦的,可櫻桃走了姜靖怡只能自己拿了棉布擦。

但這時候女人頭發長又多,濃密的黑發的确好看,但是洗頭的時候卻只剩心煩了。

姜靖怡不滿的瞧了眼季秋陽道,“能幫忙嗎?”

季秋陽一眼就明白這女人打的主意,想都不想拒絕,“成何體統。”

說完卻是拿了衣衫去外頭澡房洗澡去了。

姜靖怡嗤笑一聲,“老古董。”

季秋陽瞪了她一眼出去,回來的時候姜靖怡還在那擦。

姜靖怡看他頭發也是濕的,便道,“要不你給我擦,我給你擦?”

得,季秋陽直接不搭理她了。

不搭理就不搭理。姜靖怡坐在窗邊等頭發幹了的時候覺得無聊,便小聲哼着現代的流行曲子。但聽在季秋陽耳中就有些不雅了,他忍不住打斷她道,“此等曲子休要再唱。”

姜靖怡理都不理他,而且唱的更婉轉了,而原主這嗓子原本就好,想嬌軟就嬌軟,季秋陽不讓唱她偏偏唱的更婉轉。跟一道鈎子是的鈎的季秋陽恨不得堵上耳朵。

好在姜靖怡頭發很快幹了,總算不唱了,季秋陽偷偷舒了口氣。

對他的反應姜靖怡只當沒瞧見,将頭發一攏就準備去睡覺了,此時季秋陽頭發還濕漉漉的,看着他的側臉,姜靖怡忍不住感嘆,真是個好看的男人啊。

頭發一絲不茍的束起來時,配上他那高冷不可侵犯的臉滿滿的禁欲氣息,可這會兒披頭發散時卻柔和了許多,讓姜靖怡難得心癢了一下。

許是注意到她的目光,季秋陽直接站起身将蒲葦席鋪到地上然後将被褥鋪好。他想了想昨晚的意外,拉着蒲葦席到了稍外的地方,務必确保姜靖怡從床上滾下來也滾不到他的身邊來。

瞧着他這樣,姜靖怡挑了挑眉什麽都沒說,轉頭上床睡覺。

季秋陽見她睡的一臉坦然,心裏也不禁松了口氣,待頭發幹了夜色已經深了,昨晚沒睡好,今夜總能睡個安穩覺了吧。

可惜半夜的時候他突然醒了,就着窗外的月光季秋陽掃了一眼床,果然,睡沒睡相的女人雙腳已經搭在床下,腦袋好歹還在床上,他毫不懷疑只要她再翻一下絕對就掉下來了。

季秋陽閉上眼不去看她,可那雙白嫩的腳丫卻似乎帶了魔力一般突然出現在他眼前。他猛然睜開眼瞪了那雙足一眼,不得不承認,姜靖怡的腳很白很好看。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女子的雙腳如何能被男人看了去,也就姜靖怡不在意這些睡覺的時候不肯穿襪子了。只是睡覺前尚且蓋着薄薄的被子,睡着了哪會想到自己是什麽德性。

季秋陽愣神的功夫突然聽見聲響,他轉過頭去就瞧見姜靖怡動了動,似乎要翻身……

季秋陽看不見也就罷了,瞧見了又有些不忍看她真的跌到床下,便往床邊挪了兩步,他還在糾結要不要将她掀到床內去。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姜靖怡果然動了,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卻瞧見姜靖怡轱辘一下翻到裏面去了。

季秋陽急不可察的松了口氣,回到蒲葦席上躺下,有些悵然若失。

然後又是半宿沒睡着覺。

姜靖怡沒心沒肺休息的非常好,起床後難得見季秋陽還躺在蒲葦席上沒有起來。想到今日要去姜家見一屋子妖魔鬼怪,姜靖怡神清氣爽,昨晚睡的好,今日精神倍棒。拉開門出去的時候卻發現雲氏和季老太等人早就起來了。

瞧着她出來雲氏抿唇朝她笑了笑,那眼神讓姜靖怡有種不好的預感,難不成是覺得他們新婚小夫妻晚上鬧騰的狠了才起的晚了?

姜靖怡讪笑了一下,櫻桃打了水伺候她洗漱,這時候季秋陽才挂着黑眼圈從屋裏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姜靖怡覺得今日季秋陽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好,就像她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男人心,海底針,饒是她是個善良的女子也是猜不透這古代男人的心思。

注意到姜靖怡的目光,季秋陽頓時想起這兩晚的事,不自在的将視線移開也去洗漱了。

早飯後櫻桃給姜靖怡換上昨日特意挑選的衣服,又拿了脂粉給自己畫了一個瞧着楚楚可憐的妝容,這才準備出門。

回門之日自然要帶禮品,季老太有些發愁,他們本就是農戶,因着季冬陽夫妻做點小買賣家裏才富裕一些,但比起姜家那就差的遠了。更何況為着娶妻家中錢財散的差不多了,連回門的禮品竟都湊不出齊全的來。

昨日季老太便發愁,但今日一早還是硬着頭皮拿了銀子給季秋陽道,“你去鎮上買點肉打點酒,再買包點心,到了姜家好生告罪,咱們不是不重視,只是能力有限。”

季秋陽明白他娘的意思,但季家就這樣的情況,如今還能拿出這二兩銀子已然是強弩之末了。

然而還不等他回答,就見姜靖怡進來道,“娘,不用麻煩,家裏不是有雞蛋嗎,撿上幾個雞蛋意思意思就成了。”

季老太驚呼,“這可不成,咱們季家窮,也斷不能丢了禮數。”

姜靖怡不在意道,“不打緊,我爹有錢,定不會在意這些。”

“可是……”季老太猶豫,“這總歸不好看啊。”

姜靖怡笑了笑沒說話,給季秋陽使個眼色就出去了。

錢拿着,到底買不買還不是他們算。而且她也看出來了,季老太雖然是鄉下婦人,但也知好歹,哪怕兒媳婦嫁妝在鄉下不算少也沒想過動兒媳婦的嫁妝。可又擔心因為季家的情況讓兒媳婦面上不好看,才竭盡全力去做這件事。

姜靖怡明白,季秋陽也明白。

所以季秋陽接了錢默契的跟姜靖怡帶着櫻桃出了門。

直到走上泥巴小路,姜靖怡又忍不住吐槽了,好歹是個地主家小姐,嫁個人仆人只有一個也就罷了,怎麽就沒要一輛馬車或者驢車代步呢?

姜靖怡忍不住禿嚕出了嘴。

季秋陽皺眉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櫻桃貼心的湊過來小聲道,“姑娘,當時您不是說嫁了姑爺要和姑爺同甘共苦才不要的嗎?”

姜靖怡頓時腦殼疼: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我不是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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