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僞婚(1)
沈臣聞并沒有在她家接電話,而是拿着手機對着她淺淺一笑,禮貌的打個招呼後,大步走出了門。沈臣聞的笑給人感覺很舒服,淺淺的,很溫雅。怔怔的沉溺在他的笑容裏好一會兒,鐘薇才回過神,外面在下雪。
急急忙忙的拿起傘,鞋都沒來得及換,就追了出去。
追出去時,看到沈臣聞已經下了樓,冒着雪花走在雪地裏,這雪真夠大的,才多大會兒的功夫啊,地面上竟然已是厚厚的一層了。
看到雪花飄飄灑灑的落在沈臣聞身上,她本想跑過去把傘給他的,可是看他走着,接着電話時,笑得洋溢,她想上前的腳步突然停住了。
笑的真開心吶。
眼看着沈臣聞就快走到車前了,鐘薇看看自己手中的傘,覺得根本用不着了。轉身上了樓。回屋,鐘薇滾到沙發上,抱着抱枕蜷縮着身子看起了電影,言又清的電影。
言又清真的好漂亮,漂亮的讓人嫉妒,優秀的讓人嫉妒,幸福的也讓人嫉妒。看着她的電影,眼淚不知怎麽的,就掉了下來。
“矯情,真矯情,作死算了。”用紙巾擦着鼻子,鐘薇罵自己一句,“別不識好歹了行麽?”
關了電視,睡覺。
= = =
她向來是急性子,自打沈臣聞告訴她,要她搬回那個家住一段時間的那天起,她就已經把東西打包收拾好了,只待搬過去了。
第二天下班後,沈臣聞就過來了,過來給她搬東西。其實她也沒啥東西,就幾件衣服,雜七雜八的日用品。裝了一個大點的紙箱一個小紙箱。
出家門的時候,她要抱着小紙箱,卻被沈臣聞制止了,沈臣聞說不重,兩個他可以抱得動的。
有種人不論怎麽樣都是優雅的無可挑剔的,沈臣聞抱着兩個箱子大步走在她前面,看起來沒有絲毫的狼狽不說,好像更迷人了。
走到車前的時候,沈臣聞看看她,示意她乖乖上車等着,他則把箱子一個個的放進了後備箱。
沈臣聞身上一直都是香香的,阿瑪尼寄情水的味道,淡淡的,很溫和。他的車裏,也是香香的,車裏暖氣開的很足,坐進去,溫暖又舒服。第一次上他的車,鐘薇随意的看着,車裏沒有雜七雜八的東西,很簡單幹淨,溫馨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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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分鐘,沈臣聞就放好東西上車了。
上車系好安全帶,沈臣聞看看鐘薇:“你系好安全帶了嗎?”
鐘薇點頭:“系好了。”
“那我就開車了。”
一路上,倆人很沉默。
開車開到一半的時候,堵車了,堵得還很嚴重。沈臣聞打開電臺廣播,聽了聽路況信息,說前面有車輛發生了刮擦,交警正在處理,很快就能恢複道路通行。聽完,換了個音樂調頻,卻是言又清的歌。
言又清的嗓音很空靈,聽起來很治愈很舒服,一曲唱完,就聽到電臺主持人笑着說:“應觀衆朋友們的熱切期盼啊,今天的訪談,請來的是言又清。又清,你好,給大家打個招呼吧。”
“大家好,我是又清,很開心接受訪談。”言又清說自己的名字時,語調微微上揚,拉長音調,給人感覺親切而舒服,又有絲絲俏皮。她真的是個很舒服的人,說話爽朗而不做作。鐘薇偷偷看一眼沈臣聞,他嘴角揚着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的。
心底一沉,鐘薇扭頭看向窗外。
不過,奇怪的是,沈臣聞很快就又換了個調頻,并沒有聽言又清的訪談。
堵車堵得真的好嚴重。馬路上車輛已經排成了一排排,有等的不耐煩的一直在長按喇叭,聽得讓人心煩意亂的。
= = =
言又清是大明星,她跟她的距離真的好遙遠的說,看到她,也只能通過大屏幕。
不過,人以群分,跟沈臣聞住一塊後,她隔天就見到了言又清的真容。
沈臣聞是個工作狂,每天都是九點多才回家的。他提前就給她打了招呼的,不用等他吃飯的,自己吃就好,但是鐘薇還是做好了飯等着他。
今天,已經十點多了,沈臣聞還沒回來,餐桌上,飯菜已經涼了。
她跟他的關系真的好尴尬的,她想跟他打個電話問他什麽時候回來,都覺得挺不妥的。肚子實在餓的要命,幹脆爬上餐桌吃起了飯。不知道是飯涼了的緣故,還是怎麽的,吃着,竟有些食不知味。
吃過飯,洗好碗,在沙發上坐着看會電視,突然聽到開門聲,扭頭看時,看到言又清攙扶着沈臣聞進了門。
言又清比大屏幕上要好看,要耐看,氣質特好,跟沈臣聞站一塊,真的是男才女貌的那種。好像此時此刻,鐘薇才能真正深刻理解男才女貌這四個字的意境。
看到言又清,鐘薇有些慌,不知道該怎麽說自己的身份。顯然,言又清看到她的時候,也有些愣神,反應了片刻,對她很不自然笑了笑:“沈臣聞喝多了,您是?”
對于言又清用您這個尊稱,鐘薇心更慌了,而且突然發覺自己在言又清面前,好像一下子就被比了下去,言又清真的好大方。
“我,我是...鐘點...”真是白瞎了她是語文老師了,此時,只覺得詞窮,支支吾吾的,剛想說是鐘點工,卻見沈臣聞醉眼朦胧的睜開眼睛看她一眼,說了句,“鐘薇,我堂妹。我奶奶就要來了,想我堂妹了,她也就過來了。”
“您好。”對着鐘薇笑笑,言又清把沈臣聞扶到了沙發上,“家裏有人就好。”見鐘薇端了水過來,言又清繼續笑,“水我就不喝了,我得趕快走,省的被拍到,鬧緋聞。”
沈臣聞喝的很多,身上一股子的酒氣,熏死了。
不過,雖然他身上酒味大的要命,可是卻并不影響他的形象,依舊是人模狗樣衣冠楚楚。此時,他窩在沙發裏,抱枕抱在懷裏,閉眼睡着,安靜的恬淡。
愣愣看了他一會,鐘薇嘆口氣,去廚房給他煮醒酒湯喝。去廚房之前,先給他倒了杯水喂他吃了胃藥。明明有胃病,還喝酒,作死。心裏偷偷罵他一句,鐘薇起身去廚房。
沈臣聞特喜歡穿大衣,他身材好,穿上剪裁利落修身的大衣特好看,她煮好醒酒湯出來時,沈臣聞已經脫了身上穿着的大衣扔在了地上。此時,他正迷迷糊糊半睜着眼睛解着襯衣領口處的紐扣,也不知道紐扣是不是故意跟他作對,他解的很費勁,至少在鐘薇看來很費勁。幫他撿起大衣收好,看他還沒解開襯衣紐扣,鐘薇幹脆放下醒酒湯靠近他幫他解開了紐扣。
剛幫他解開紐扣,頭卻被他輕輕敲了一下,鐘薇愣神,對上他的目光,看着他含糊不清的問:“剛才是不是想在言又清面前說你是我家的鐘點工啊?”見鐘薇實誠的點頭,沈臣聞又敲了敲她的頭,說了句,“傻瓜。”
傻瓜。鐘薇不懂沈臣聞說她是傻瓜的含義,但是他敲她腦袋時的樣子在她看來真的好暖心。喂沈臣聞喝了醒酒湯,送他去了卧室休息。
好像只有他睡覺的時候,她才敢目不轉睛的看他,把他扶到床上,給他蓋好被子,靜靜看他好一會兒,鐘薇才下樓。
下了樓,窩在客廳的沙發上,鐘薇開始看電影,《初戀這件小事》,這部電影她看了不下五遍了吧,卻總是看不膩。
愛情,還真是神奇的東西,可以改變一個人。
= = =
今天是周六,天氣不錯。
奶奶下午兩點的飛機抵達。
現在已經九點鐘了,沈臣聞還沒起床呢,鐘薇已經做好早餐好大一會時間了,本想叫醒他吃飯,可是想着昨晚他喝多了,多睡會就多睡會吧。索性自己先吃了,然後把剩下的飯菜放進了保溫櫃裏。
年關将近,學生們馬上也要期末考試了,為了讓他們取的好成績,最近她一直都在搞小測試,吃過飯,開始窩在沙發上盤腿改試卷。
改着試卷正認真時,突然聽到了腳步聲,扭頭,看到沈臣聞頭發淩亂着,打着哈欠,眯着眼,趿拉着拖鞋下樓正往廚房的方向去。他應該還沒睡醒,睡眼朦胧的,邊走邊撓着頭發,淩亂着的頭發越發的蓬松起來。第一次看到沈臣聞如此随性的一面,鐘薇有些呆住。
好像是察覺到了有人看他,沈臣聞擡頭,跟鐘薇對視後,猛地一下就清醒了過來,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狀态不佳,微蹙眉:“鐘老師,非禮勿視。”
都說男人有時候就是長不大的小孩,沈臣聞偶爾真的太有小孩子的一面了。此時,他跟她說話時,是那種想要抓狂,卻又沒理由抓狂,只能隐忍的表情,很逗。
還非禮勿視呢,鐘薇笑,他穿的板板正正的,白色V領針織衫,松松垮垮的,随意的簡單,搭配卡其色的大短褲,挺有T臺風度假感的,又沒暴露,她怎麽非禮了?
卧室裏沒水喝了,他一覺醒來口渴了,去廚房是想找水喝來着。喝過水,上樓換好衣服,沈臣聞再下樓時,看到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看一眼鐘薇,沈臣聞說了句:“謝謝,辛苦了。”
鐘薇沒說話,繼續改試卷。
也許是沈臣聞一個人生活習慣了,習慣了獨立。他吃過飯,很自覺的麻利收拾了餐具,端進廚房,把餐具洗刷幹淨後放進了碗櫃。沈臣聞收拾完一切,就去書房忙工作去了。
他倆沒離婚前就沒夫妻之實,現在離婚了,更不可能有夫妻之實了。奶奶來了後,他倆呆在同一個卧室休息是必然的了,為了方便,沈臣聞買了張沙發床。他倆已經達成了協議,雖在同一個卧室休息,但鐘薇睡大床,他睡沙發床。
現在,他買的沙發床已經送來了。
鐘薇去書房找沈臣聞告訴他沙發床已經送來這個消息時,剛走到書房門口,卻聽到沈臣聞在打電話,口氣不怎麽好,帶着絲絲的惱怒:“Nicholas,昨晚怎麽回事,怎麽會是言又清送我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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