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聽語x落白 4

在父親沒動手術之前, 聞聽語也不可能一副心思撲在沈落白身上。如今父親平安,她就要去翻最難過的那道坎!

雖然,她目前連沈落白的家庭地址都不知道……

聞聽語向姜覓爾要了那幾張照片, 保存在自己的手機相冊之裏,坐了一會兒, 就跟姜覓爾道別。

她站在街口, 盯着對面的紅燈倒計時結束,趁着綠燈通行時間跨過馬路, 拐道往前走了幾步,沒再前行。

抱着一絲期望撥出那個爛熟于心卻沒有保存在通訊錄中的號碼, 她甚至不确定這個號碼是否還能接通。

幾秒鐘後……

“喂?”

僅僅是一個字音,聞聽語也确定了那人身份。

“你在哪兒?”她對着手機,問題也很直接。

沈落白的聲音緩緩傳來, “有事麽?”

聞聽語:“我想來找你。”

電話那端的人似乎愣了下,半響才問出聲來, “聞聽語,你很閑?”

“我挺忙的, 不過……”她話音一轉, 語氣比之前更加輕快,“突然發現一個膽小鬼,想要捉住他。”

“聞聽語……”

“嗯,我聽着呢,你喊我也沒用, 不如直接告訴我你在哪裏。”

“我有事。”他仍然是用那簡簡單單的話堵住她。

聞聽語低頭看向腳尖,她沉默的時候,對方也未挂斷。

她這人心思敏感,最喜歡抓細節, 這人從來不會挂她電話。

過了半響,她對着手機嘆氣,似無奈,“好吧,不打擾你了,再見。”

沈落白自然聽出她語氣低沉,像是一塊堅硬的碎冰在心上劃了一道痕跡,又冷又傷。

他微微啓唇,還未來得及說出口,隐約聽見一道咳嗽聲。

沈落白撇頭望了一眼,握着手機的力道緊收了幾分,最後被手機收入的聲音就兩個字:“再見。”

通話結束,聞聽語一直站在街口,盯着手機屏幕直到系統自動熄屏。

她擡頭望向天空,手臂遮掩視線。

夏日的午後天氣悶熱,時而有陽光,時而便陰暗,好似要下雨。

“咳——”

“咳咳——”

咳嗽聲音斷斷續續,讓人聽得心慌。

沈落白收起手機,彎腰拿起床頭的開水瓶出去。

走廊的角落擺放着巨大的熱水器,偶爾會有人過來。沈落白接了半壺開水回到房間,又拿幹淨杯子倒了小半杯,熱水靜置。

他動作熟練的拉開抽屜,裏面各種擺放着各種藥物,他能準确無誤的拿到需要的東西。

做完這一些,他拉開凳子坐在床頭,安靜的盯着床上的女人。

坐在床頭的中年婦人雙目無神,嘴裏嘀嘀咕咕的說着誰也聽不清的話。

沈落白就這麽安靜的盯着她,在這狹窄的出租屋裏,一切都顯得那麽凄涼。

過了一會兒,他伸出手,手指碰過杯壁試探水溫,再将剛才收起的藥全部遞過去,“吃藥。”

東西手動嘴邊,那女人卻連連搖頭,“我不吃,快丢掉!那是毒藥!”

沈落白深吸一口氣,耐心的舉着水和藥,對那女人說道:“媽,吃了這些東西,我帶你出去。”

女人還是搖頭,她突然掀起床上的薄毯,不慎打翻水杯。

溫熱的水落在手背上,濕了床面。

沈落白只覺得心口沉郁,像是被大石頭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一言不發的站起身,将藥重新放下,重新換了一杯水。

邱惠儀又發病了。

從記事開始,總會聽到周圍鄰居的閑言碎語。

他的父親是個老實農民,掙得都是苦力錢,到最後娶了個漂亮媳婦兒,旁人對他的道賀也夾着玩笑意味,只因為他娶的妻子有缺陷。

父親對于旁人的話并不在意,努力照顧妻子,砸鍋賣鐵都要送孩子去上學。

他一直記得父親跟他說的話,“咱們家裏窮,你要努力讀書,走出這個小地方。”

否則,沒有文化只能在這小地方無限循環痛苦。

所以後來無論遇到什麽樣的困難,他都抓緊一切機會,讓自己能夠正常上學。

前幾年邱惠儀的身體狀态還不錯,雖然有時候神叨叨的,但日常生活沒有問題。

可這兩年邱惠儀的病情加重了。

犯病的時候什麽話都不聽,就像剛才那樣,完全不配合。

他靠着大學兼職的錢在距離醫院不遠的地方租了一間小屋,這裏的環境真不算好,但勝在方便。

從到醫院實習開始,每個星期的休假時間都不固定。

上班的時候,他只能打開屋子裏的監控,從外面把門關上,防止邱惠儀亂跑出去,又要随時監控她是否發生意外情況。

下班之後回來照顧邱惠儀,大部分時間她是清醒的,但即便是清醒的時候,兩人也沒法像正常母子那樣交流。

沈落白的生活很簡單,不斷學習、工作賺錢,照顧母親。

等到沈落白重新把藥和水準備好時,邱惠儀已經完全安靜下來。

她閉着嘴,沒再神神叨叨的講話。

見兒子送上來的藥,她一點沒抗拒,乖乖的服下。

剛才灑在床上的水漬還未幹,邱惠儀的手掌按在那處,回想着自己犯病時制造的麻煩,眼裏滿是心酸,“落白,我想回村子裏。”

“媽,這件事情不要再說了。”

“我真是沒用,別人都是父母照顧孩子,而我卻連累你……”

邱惠儀清醒的時候比發病的時候還要痛苦,她覺得是自己拖累了兒子。然而每次提出回到村子裏,沈落白都會拒絕。

剛來城市那會兒,她也試圖去做些雜工賺錢,可管不住自己發病,非但沒賺到錢,反倒破壞了別人的東西需要賠償。

至此之後,她明白,不出去制造麻煩,才是對沈落白最好的幫助。

她知道這個孩子很孝順,可除了主動要求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別的什麽也做不了。

邱惠儀恢複之後就坐不住了,看了眼時間,又去做家務。沈落白不會阻止,因為這是邱惠儀能做的為數不多的事情。

窗外的天色逐漸變得陰沉,烏雲飄過來了,外面很快下起嘩啦啦的大雨。

桌上手機震動,沈落白拿起一看,又是她。

“沈落白,下大雨了。”

“你能來接我嗎?”

下大雨,她有多種躲雨的方式,卻偏要打電話來讓他去接。

其目的不言而喻。

“媽,我要出去一趟。”

“這外頭在下大雨,你要去哪兒?”

“接一個朋友。”

話說到這,邱惠儀沒再多問,只是叮囑他注意安全。

她這個兒子做事向來有主張,她詢問是下意識的關心,卻不會幹涉。

沈落白拿起門口的大傘,正打算關門時,又多拿了一把。

聞聽語剛從醫院出來,她是看準了天氣才給沈落白打這通電話。

現在麽,等着人來就是了。

聞聽語站在醫院門口,一個男人忽然喊道她的名字。

聞聽語下意識扭頭去看,見到跟父親同一病房的病友的侄兒。

男人手裏拿着一把傘,見她站在門口,除了挎在肩頭的小包就沒別的工具,順口問了句:“你是沒帶傘嗎?”

“嗯。”聞聽語點頭。

男人發揮了樂于助人的本事,顯得十分真誠,“我帶了傘,要不然我送你到馬路邊打車吧?”

聞聽語搖頭拒絕,“不用麻煩,謝謝。”

“嗨,這算什麽麻煩,我二叔跟你爸現在也算是熟人了,我就送你打個車,多大點事。”那男人也有些自來熟,雖然知道跟這個漂亮的女孩沒緣分,可也願意交個朋友。

沈落白打着雨傘匆匆趕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個畫面。

站在醫院門口的一男一女相對而立,兩人不知道說着什麽。

他是從聞聽語背後走過去的,聞聽語并未察覺。

而這個方向,沈落白剛好可以看清那男人滿臉笑容,兩人之間的交流仿佛很愉快。

他心裏堵得慌,連腳下的速度都無意識的加快。

“聞聽語。”

熟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聞聽語環抱着手臂,手指微微一挑。

來了。

男人突然明白了什麽,不再打擾,朝她揮了揮手,主動離開。

如此,沈落白的臉色好看了幾分。

聞聽語轉動腳步面對他,身體微微向前傾,盯着他的眼睛,悠悠提出一句疑問:“怎麽看你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沈落白往後退了一小步。

聞聽語的眼神并不犀利,可當她認認真真盯着你看的時候,不太敢直視,怕被看穿心思。

沈落白話不多說,直接将手中那把幹淨的折疊傘遞出去,“傘。”

聞聽語也是沒想到,他還能刻意整出兩把傘來。

她沒接,示意性的瞟了他手中的大黑傘兩眼,暗示道:“我比較喜歡你手中撐着的這把。”

沈落白竟然直接把大黑傘遞給她。

聞聽語哼哧一笑,“沒看出來,你還挺會寵人。”

沈落白:“……??”

寵?

不等他反駁,聞聽語直接鑽進了大黑傘下,跟他的身體緊挨在一起,“我不想打傘,就這樣吧。”

“這樣會淋雨。”

“你沒看出來我想靠你近點麽?”

“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都不算浪費時間。”

她總是找出理由,并且還是以“大道理”的方式講出來,令人無可反駁。

天空下着雨,誰也沒提打車這事兒,只是往前走。

沈落白沒跟她争,有意将雨傘向她那邊傾斜,聞聽語将這些細節動作全都看在眼裏,忽然就抱住他的胳膊。

沈落白渾身一震,只聽見女孩在她耳邊說:“這樣,我們兩個都不會淋雨。”

可是,他的心思已經飄了。

當時找醫院的時候就特意選擇離家最近的醫院,大約1.5公裏左右,兩人各懷心思,感覺沒走幾步都一驚到達目的地。

沈落白提示道:“你家到了。”

聞聽語擡頭望了一眼熟悉的小區樓,偏偏抛出一句:“告訴你,我住在這裏?”

沈落白眉頭一皺,似乎對自己的記憶産生了懷疑,“你搬家了?”

聞聽語:“是啊。”

只不過前兩天剛搬而已。

其實也算不得搬家,當初她爸媽分手,一人一套房。在她成年之後,那套房子就落在她的名下。

她現在已經二十幾歲,可以搬出來住了。

之前就跟父親提了這事兒,父親知道她跟繼母一直有隔閡,也就同意了。

“怎麽不早說。”

“你沒問我。”

沈落白感覺自己被她忽悠了一道,聞聽語倒是淡定得很。

兩人只好往回走。

可走到馬路上,聞聽語又冒出了新的主意纏着他,“我餓了。”

沈落白:“……”

于是,兩人又去了飯店。

飯店是聞聽語指定的位置,服務員在介紹菜單的時候就一臉笑意的跟他們推薦:“本店周年慶,情侶套餐半價。”

沈落白:“……”

這時候聞聽語就坐在對面,單手支着下巴盯着他看,一切盡在掌控中。

聞聽語自然是點了那份情侶套餐,還美其名曰,“打折啊,多好,省錢!”

這話說得他沒法反駁。

夏季時間長,但因為今日下午,天色陰沉沉的看起來黑得早。

聞聽語第一次打電話給他是下午三點多,第二次打電話接近五點鐘,走了一段路,再吃個晚飯,差不多就到了晚上七點。

到了晚上,人的情緒更加濃烈。

沈落白是沉默的,但他會不辭辛苦的把她送到家門口,哪怕她故意帶他繞了很大一段路。

沈落白這人性子寡淡,就是石頭扔進水裏都不會蕩起漣漪的那種。

聞聽語守了他這麽多年,哪怕是強迫自己放棄他的那三年,也曾無數次想起過這個人。

一邊逼着自己忘記,可逼着自己忘記的同時也是在想念。

她當時能暗戀沈落白三年,是因為少女心思害怕被拒絕,就跟虞稚一當時的心态差不多,甚至比虞稚一更為敏感。

後來虞稚一被時奕一步一步套進去,而她是自己忍不住,主動表明了心意。

兩者之間的選擇不同,結果也不也一樣。

事到如今,她也沒想溫水煮青蛙。

聞聽語停住腳步,同時拉住了沈落白。兩人站在路燈下,哪怕是雨傘遮着,依然能看清對方認真的神情。

聞聽語喚了他的名字,“沈落白,我想确認一個事。”

沈落白:“?”

她咬着牙,忽然有種豁出去的架勢,“你是真的不喜歡我這個人呢?還是因為其他原因才不肯接受我?”

“……”他微怔,眼底流露出一絲無奈,最終也只憋出一句:“我們可以當朋友。”

就這麽一句話的功夫,聞聽語心裏已經繞了十八個彎:啧,誰要跟你做朋友?

聞聽語手臂微揚,五指向內彎曲,一個招手的姿勢,“你低頭一點,我有句話想跟你說。”

沈落白眉頭一蹙,還是聽話地向她彎腰。

就是現在!

聞聽語一只手覆上他握傘的手背,一只手勾在他的後頸,踮起腳尖,吻了他的唇。

男人唇薄,卻有明顯的溫軟觸感。

三年前她咬了他一次,三年後她吻了他一次。

沈落白完全沒有預料到她會做出這般舉動,可聞聽語很快又從他身邊離開,手指輕輕點着下唇,別具誘惑。

她說:“今天先放過你。”

聞聽語“搶了”另一把傘,只留下匆匆的背影。

沈落白站在原地,路燈将黑色影子拉得很長。

半響,他還是難以控制的,擡手摸到了唇。

聞聽語正如她所說的那般,開始對沈落白發起猛烈進攻。

之前是給聞斌送飯,如今她都是備上兩份。

沈落白一開始言辭拒絕,可事實證明,到最後那份飯還是會落在他手裏來。

同一個科室的人都知道聞聽語在追沈落白這件事,抱着看戲的态度,也有支持聞聽語的,時不時在沈落白面前提起,“人家女孩子都做到這份上了,你也表個态呗。”

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個八卦傳入了聞斌的耳朵。

聞斌終于繃不住了!

隔壁的病友已經病愈出院,這個病房暫時只剩下聞斌一個人住。

等聞聽語來,聞斌坐在床頭捧着水杯,看了她好幾眼。“聽說你最近跟那個沈落白,走得挺近?”

聞聽語立即停了手上的動作,“您又想做什麽?”

“你這話說的,我能做什麽……”

“爸,這次的事情你別摻和,我不希望再發生三年前那種事。”

聞斌瞥開眼,“我不管你。”

明明只說了幾句話,卻仿佛打響了看不見的硝煙戰火。

聞斌沒再當着女兒的面提起這件事,可要在醫院找到沈落白,簡直不要太容易。

當沈落白看見穿着病服的聞斌主動找上門,心裏就已經預料到即将發生得事。

聞斌主動問起他的現狀,當然還包括他的母親,“你跟你媽媽,最近還好嗎?”

“挺好,謝謝。”

“聽說最近聽語經常去找你。”

沈落白的神情驀然冷了幾分。

聞斌即将出院,聞聽語就算再來醫院找沈落白,也不可能長時間待在這裏。

沈落白又很忙,如此一來,她跟沈落白相處的時間就更少了。

聞聽語深吸一口氣,把相冊裏那幾張照片翻來覆去看了幾遍,重新打起精神。

感情這種事情無法掌控,但是可以争取!

她跟往常一樣,親自做了午餐送去醫院,因為午餐時間她可以跟沈落白待在一起。

可今日,同他們一起吃飯的卻不再是他們兩個人。

陪在沈落白身邊的是一個年輕的實習生,聽說那個女生跟沈落白同校同系同級。

兩人都是醫學生,還是同一個專業的,自然有共同話題。

他們沒聊別的閑話,交流的每一句話仿佛都在談論學習,可偏偏是這樣,聞聽語一句話都插不上。

她又不是學醫的。

一開始只當是巧合,可接連三次都能看見那個女生跟沈落白一起學習,聞聽語炸了!

她的炸不在于表面的怒火,而是憋在心裏,等到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一并爆發!

這天沈落白是夜班,不過實習生的夜班跟老師有所不同,他們只需要從下午上到晚上八點左右就可以離開。

夜班時間相對空閑,科室老師順道給他們實習生講了兩個題,一不小心拖延了十幾分鐘。

沈落白跟那女生本事同一批實習生,他們實習是輪轉的,這周剛好分到一起。

同時下班就跟同時放學一個性質,那都是老師規定的時間,并未刻意走在一起。只是很不巧,聞聽語今天特意過來,等了他半個小時。

等到半個小時沒什麽,反正是她自己願意的。可等到了半個小時卻看見他跟別的女生走在一起,那心情……

聞聽語平時的表情看得平平淡淡,這會兒直接冷了下來。

除了醫院大門,那個女生跟沈落白不在同一個方向,終于分開。

“沈落白,她是誰?”

“同學。”

“以前也沒見你跟哪個同學一起吃飯一起下班的。”

“……”他也不解釋,似乎無話可說。

聞聽語是真的被氣到,轉身就走,也不跟說話。

現在天色黑了,沈落白自然不會放她一個人回去,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跟着我做什麽?”

“送你回家。”

聞聽語生氣,他也不肯再說別的話哄她,哪怕是半句解釋都沒有。

兩人就這麽悶着走。

再過一條馬路,她就該到家了。

聞聽語到此止步,忽然轉身對他說:“我等了這麽久,不是為了等到你給別人機會。”

沒有別人……

沈落白張了張口,那句話還是無聲。

牙齒輕咬,最後也只化作一句:“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那你管我做什麽呢?你不要幫我,不要跟我講話,不要送我回家,或許我早就斷了念頭!”

如果你沒有那麽好,或許我就真的不那麽喜歡你了。

話說到這個地步,換個人都被心思都被挑起來了,他偏偏沉得住氣,還要違心的佯裝不在意,“你這的這些……我以後會注意。”

聞聽語心裏惱火,“所以你寧願錯過我,也不願意主動是嗎?”

“聽語。”他難得這樣喊她的名字,音質如玉,比之平時更加親近,像是在包容她的小脾氣。

“三年前你就這樣!現在你還是這樣!沈落白,你就是個膽小鬼!”她極少爆發自己的情緒,這會兒直接把人往旁邊推了一步。

斑馬線對面的紅燈變綠,聞聽語邁開腳步向前行。

不遠處一道刺眼的燈光閃過,那輛車子非但沒有減速,反而繼續開過來。

沈落白轉身那一剎車,迅速将她往後拽回。

那輛車子不受控制的闖了紅燈。

被拉回人行道的聞聽語心有餘悸,沈落白突然抱住她,雙臂收緊,“聽語……”

感受到溫暖的懷抱,聞聽語的心跳逐漸恢複正常。

人吶,在最危險時刻做出的下意識反應是沒辦法騙人的。

聞聽語有一點跟其他女生很不一樣,她膽子很大,剛才害怕是真的,可她很快就能緩過來。

“沈落白,你是在害怕嗎?”

沈落白雙手鉗制她的手臂,眼裏燃着熊熊的火,又急又氣,“聞聽語,你故意吓我是不是!”

聞聽語垂下腦袋,臉頰貼近他熾熱的胸膛,身體都在發抖,像是很害怕,“沈落白,你能背我回家嗎?”

作者有話要說:  嗷,開火箭也得有感情鋪墊,沒想到又寫了一章

但是我保證,就是回家這裏了!!!

【有讀者說時奕跟一一就像是前世認識,約定好了在一起。作者突發奇想,如果他們前世相約,你們希望他們分別是什麽身份呢?如果合适我可以整兩個娛樂版番外出來。】

已經有人舉例了:驕矜首輔千金x白切黑皇子……還有……僞兄妹?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