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一一x時奕 第二世

“霞散绮, 月沉鈎,簾卷未央樓。夜涼河漢截天流,宮闕鎖清秋。”

簡陋的宮殿裏, 小姑娘捧書念詩,聲音清脆, 猶帶着稚氣。

嬷嬷将曬幹的被褥抱進殿內, 鋪在塌上。

“公主,咳咳——”剛想要說什麽就被咳嗽聲嗆住了嗓子。

小姑娘連忙放下書, “嬷嬷,你又咳嗽了。”

“老奴沒事, 沒事。”

望着這個年僅九歲的嘉禾公主,嬷嬷只能把心裏的酸楚咽下肚。

嘉禾公主的母妃原是平常百姓家的女子,因容貌出色, 被微服私訪的帝王看中。帝王帶回天真爛漫的女子,一時寵冠後宮。

後來嘉禾公主出生, 帝王大喜,又将其母妃晉升貴妃。

可樹大招風, 沒有母族依靠的貴妃成了衆人的眼中釘, 那些人步步設計,讓年輕的貴妃被帝王冷落,最後變成厭惡。

在這後宮之中,沒有家族依靠又失去寵愛的妃子備受欺淩,身心遭受折磨的女人沒過多久就病逝, 只留下小公主。

剛開始帝王還會憐惜幼女,可皇帝哪裏會缺孩子呢?

随着一個又一個的皇子公主出生,再加上有人從中作梗,慢慢的, 小公主被遺忘在這偏僻的宮殿裏。

雖然頂着主子的名號,可她過的日子甚至比不上後宮寵妃的大宮女。

皇宮裏的人慣是會見風使舵,就連宮女太監都被人調走,只剩下嘉禾公主和嬷嬷。

原先嬷嬷也想請皇帝替小主子做主,皇帝只是訓了幾句,時間并不長久,反倒是招惹那些心思歹毒的人。

嬷嬷終于認清人性涼薄,不敢再冒頭,只想安分的守着小公主,護她長大。

“嬷嬷,喝水。”好在嘉禾公主懂事,性子并不驕縱。

嬷嬷生病,卻無人醫治。

皇宮裏正在籌辦秋日宴,嘉禾公主并不知情,因為嬷嬷病倒了。

嘉禾公主只記得太醫院有個李太醫是個熱心人,她親自跑去,請了李太醫來。

李太醫見這邊凄涼,想起曾經貴妃的風光,連連嘆氣。

有了李太醫的幫助,嬷嬷的病終于有了起色。

外面很熱鬧,李太醫提了一句,“是秋日宴!”

嘉禾公主心生向往。

那個熱鬧的地方,她也很想去。

小公主一個人無聊,聽到熱鬧的聲音她總是眺望遠方。

可她記得嬷嬷說過,不能随意亂跑,小公主只好守在宮殿外,蹲在地上玩石子。

“呀!”前面的大石頭上突然跳下一個人,吓得她跌坐到地上。

時奕從高處跳下,沒注意到這裏還有一個小姑娘。

見她被自己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時奕伸出手,輕輕松松就把人拉起來。男女七歲不同席,可他自小長在邊境,前不久才随父親回到京城,還沒學會文绉绉的那套。

“你是小宮女?”他見着小姑娘穿着樸素,身邊又沒仆人,便猜測是哪個宮的小宮女。

嘉禾公主眨了眨眼,沒有即刻道明身份。

反而問他,“你是何人?”

小公子眉梢一挑,“我叫時奕,你叫什麽名字?”

嘉禾公主還未見過性子如此豪爽的人,莫名覺得親切,不自覺的揚起笑臉,告訴他自己的名字,“虞稚一。”

虞,是她母妃的姓氏。

“你在這裏幹什麽?”

“玩。”

“石頭有什麽好玩的?”

“不知道呀。”她只是找不到別的好玩的東西了。

時奕生活在邊境,回到京城之後接觸到的也都是成年的長輩或者婢女,進宮之後看見那些穿戴華麗的人,五顏六色的,眼睛都要看花了!

他從秋日宴上跑出來,遇見的第一個人就是虞稚一,簡潔的衣飾,白淨的小臉,讓人眼前一亮。

時奕只覺得從未見過這麽軟糯糯的小姑娘,還笨笨的,有趣極了!

沒說到兩句話,他的肚子咕咕叫。

虞稚一聽得清清楚楚,單純的問道:“你餓了嗎?”

時奕摸了摸肚子,故作誇張,“對啊,沒人給我吃東西,我快餓死了。”

虞稚一信以為真,以為他也受了欺負,頓時覺得他比自己還要可憐,于是朝他招了招手,“你跟我來。”

時奕把這個陌生的地方當做探險,沒想到這個小宮女帶他跑進一個無人的宮殿,還從桌上拿了盤糕點,大大方方的推給他,“給你吃。”

時奕雖還不太懂皇宮的規矩,可也知道東西不能亂拿。他托着這盤糕點,疑惑問道:“這是誰的東西?”

虞稚一猶豫了下,“嗯……嘉禾公主的。”

“公主的東西能随便拿嗎?”

“嘉禾公主賞給我的。”

“你是嘉禾公主的小宮女?”

虞稚一撇開眼,“唔……是吧。”

可小公主不知道,男子的食量與她不同,時奕吃完一盤糕點都不夠飽。

虞稚一睜眼盯着空空如也的盤子,擺手搖頭,“那怎麽辦呀,我已經沒有東西了。”

“我知道一個地方有很多好吃的,我帶你去!”時奕自告奮勇,拉着她就往外跑。

剛才他吃過那幾塊糕點,又涼又硬,根本不如先前嘗過的好味道香甜。時奕打算帶她去秋日宴上,到時候就悄悄拿些好吃的給她。

卻不想,遠遠聽到絲竹聲,虞稚一站定不動。

“我不能進去。”

時奕以為她是懼怕,也不強求,靈機一動,“我還知道一個地方!”

第二個地方,是禦膳房。

這個地方沒有那些可怕的娘娘,小公主并不排斥。

禦膳房進進出出,都忙着為秋日宴做準備,兩人看準機會溜進去,躲在角落。

虞稚一從未經歷過,現下反倒覺得有趣。

那糕點無故消失,機敏的廚役悄悄擺手将兩個小人兒圍住。

小姑娘嘴角蹭到糕點,被人逮個正着才後知後覺,雙手無措的藏在身後。

禦廚認出她,“嘉禾公主。”

時奕震驚,“你是……公主?”

後來時奕才知道,自己新認識的培養不是小宮女,而是公主。

但卻是最不受寵的那個。

春去秋來,時光飛逝。

低調的小公主在自己的小宮殿裏慢慢長大,出落得一副好模樣。

柳腰纖細,亭亭玉立,清幽脫俗。

“有點困,我想休息了,嬷嬷先出去吧。”嗓音清甜,聽得讓人心裏舒服。

嬷嬷離開後,虞稚一并沒有睡着,偷偷出去。小心翼翼的将門合上,她左顧右盼卻不見人。

當她轉身時,背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在找我?”

“你又吓我!”虞稚一圓睜着眼,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靈氣逼人。

當年時奕無誤闖偏殿與她相識,知她是個不受寵的公主,非但沒有疏遠,反而趁着進宮時間,跑來找她。

這裏平日沒有人來,反倒自由。

等時奕再長大些,就開始帶東西進來給她。也不是什麽貴重物品,都是口味不同的食物,這種東西她才能坦然接受。

可在她習慣這種交往方式之後,時奕開始送她一些女子用的飾品。剛開始她不肯收下,時奕直接把東西留在這裏。

她放話,“你要是這樣,下次我就不出來見你了!”

“你确定嗎?以後沒有人給你講民間故事,沒人從宮外給你帶有趣的話本,也吃不到海珍樓的招牌……”

虞稚一:“……”

好吧,她才是弱勢一方。

在小公主郁悶的時候,時奕直接牽起她的手,将東西放在她手中,“反正你收不收,我都是要送的。”

時奕幾句話堵得她啞口無言。

她雖以公主身份住在宮中,卻不如一些平常百姓,甚至沒有傍身的銀兩。

她在宮中做出繡品,再托時奕拿出宮外,賺了的錢一部分買絲線材料,一部分用來貼補生活。

正是因為有時奕的幫助,她才能過得好些。

時奕也并非逗她玩笑,而是固執的行事。

虞稚一想辦法回報他,珠寶送不了,唯一拿得出手且能當做禮物的也就是女紅。

于是,那時為他做了雙鞋作為回報。

此後,時奕喜歡上這個送禮方式,央着她做鞋襪,更甚至是……衣物。

不過,後面的要求她一直未答應。

身着藍色錦衣的男子右手藏在背後,慢慢往前移動。

虞稚一注意到他的小動作,腦袋一歪,“這次又帶了什麽?”

時奕伸手抵住她的額頭,不給她看,“自然是好東西,不過不能白給,你呢?可有什麽贈與我的?”

小公主垂下眼,長長的睫毛蓋下一道陰影,“哪有人……向別人索要禮物的啊。”

旁人或許會委婉,可時奕在她面前向來直爽,“不就是我麽?”

這人真是!不害臊!

可正在制作的那個東西,她還不敢拿不出手,支支吾吾的,最後告訴他,“沒有禮物。”

“一一,我記得上次收到禮物,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了。”時奕捏住了她的臉,指腹帶繭,碰到小公主細膩光滑的臉蛋,是兩種不同的感覺。

剎那間,小公主雙頰緋紅,撇頭躲開,心思慌亂,“不,不可以這樣。”

時奕勾唇笑,換了只手,将禮物遞上,“胭脂,送給你。”

胭脂盒上的花紋精致漂亮,虞稚一一看就喜歡。

“這個花了多少銀兩?”她問。

“忘了,随手買的。”時奕表現得也很随意。

虞稚一半信半疑,卻沒辦法證實,因為她一直待在宮中,對宮外的物價實在不了解。

後來才知,她手裏這個東西,是城中女子最喜愛的胭脂。

“宮外的東西好有意思,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出去,親眼看看就好了。”被困在宮牆之中的人,總是向往外面廣闊的天地。

時奕遲疑片刻,似在思考,“想出宮?我帶你出去。”

虞稚一睜眼大,難以置信,“可以嗎?”

他輕輕點頭,将胭脂盒放入她的手中,語氣篤定,“三日後,我來接你。”

華燈初上,歌舞笙簫,街市喧嚣。

馬車停在邊上,一只細嫩白皙的小手撩開帷裳,突然被另一只硬朗的大手抓回去。

虞稚一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去看看這陌生又新奇的環境,卻被時奕抓回來訓了一聲,“急什麽?”

時奕取出一張面紗,覆在旁邊女子的面頰上,只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

時奕心念一動,向前俯身,那雙幹淨的眼睛裏全是自己。他最終克制,用手遮蓋那雙眼睛,“別看我。”

時奕先下車,伸手接她。

女子手骨纖細,在男子掌心顯得格外嬌小。

分明已經穩穩落地,時奕卻沒松手,反而将其包裹住,還義正言辭的說:“這裏人多,你第一次出來恐怕不習慣,我牽着你。”

“嗯嗯!”虞稚一的心思已經被這繁華的燈市吸引,“宮外的夜晚,好熱鬧。”

她在看景,而身旁的男子視線卻在她身上流連。

第一次出宮的小公主對外面的一切都感到好奇,這個也有趣,那個也好看。

“這個面具好好看。”她指着那張狐貍面具,很是喜歡。

時奕直接掏出銀子,這只那狐貍面具對老板說:“要這個。”

虞稚一趕緊按住他的手,“哥哥,別。”

她不想浪費錢。

時奕的重點卻不在這,順着她的話問:“你叫我什麽?”

“哥,哥哥啊……”因他們二人牽着手,曾有攤主将他們認作那種關系,于是她改了口。

時奕心底竄起一股熱勁兒,又掏出銀子遞給攤主,“老板,我要兩個!”

虞稚一:“???”

拗不過時奕,她之後也不敢随意表示對某樣物品的喜歡。但時奕還是買了許多小玩意兒,幾乎是滿載而歸。

她偷溜出宮,并不能游玩太久。算着時辰,時奕提醒她該回去。

虞稚一望着熱鬧的街市,眼含不舍,“現在,就要走了。”

時奕明顯感覺到她心情低落,卻沒辦法将她留下。

送她回去時,時奕把能帶在身上的小物全都塞給她,虞稚一低頭看着這些小東西,輕聲呢喃:“如果,我不是公主就好了。”

不是公主,或許就不會被困在這裏。

時奕卻說:“可是一一,你也公主也很好。”

她不解,“為何好?”

“若你不是嘉禾公主,或許我就不會遇見你。”

若她不是那個不受寵的嘉禾公主,那他當初,就不會在這裏與她相遇。

一切因果,早已注定。

因為時奕最後留下的那句話,小公主第一次為自己身為“嘉禾公主”而感到慶幸!

時奕在身上掏啊掏,最後取出一枚金色鈴铛,“這個也送你。”

鈴铛的模樣,卻沒有聲響。

虞稚一好奇,“這是何物?”

“是……是個小玩意兒,但我很喜歡,你必須将它收好!”

“既然是你喜歡,你給我作甚?”

時奕撇了撇嘴,“你也知道,這種小東西我不習慣佩戴,你且先替我收着,日後我若是想要,再問你拿回便是。”

這不算“送禮”,虞稚一欣然接受這個托付。

然而,好景不長。

邊境來犯,時大将軍領命出征。

情況危急,連嬷嬷都得到了消息。

正在制作繡品的虞稚一聽聞時将軍領軍出征,繡針紮了指頭,冒出一滴紅色血珠。

她記得時奕曾經說過,他是跟父親一起上戰場的。可她如今在這宮殿,竟連找他都沒辦法。

這四面高牆,将她困住了。

而她心心念念那人,在出征前夕,冒着風險偷偷跑來找她。

殿外傳來特殊的咕咕叫聲,男子取下深灰兜帽,身影藏在暗處,“明日我就要走。”

“等我一下!”虞稚一連忙跑回殿中,将藏在自己針線盒中的深藍色荷包取出,小跑出去,喘息聲急。

她将荷包塞入時奕手中,“送,送你。”

時奕愕然,“你可知,此為何意?”

女子送男子荷包……其含深意。

“早就,早就做好了,我膽小,不敢送。”虞稚一咬唇點頭,瞬間紅了眼眶,“時奕……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再難以克制,他随心而動,将她擁入懷中,“別哭。”

“上次你問我,那鈴铛是何物,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他彎腰,附在她耳邊輕語,“那是,我最心愛之物。”

柔和的聲音,猶如春風化雪,萬千心思滋長蔓延。

少年兒郎随父從軍,在戰場上屢立奇功,皇帝特封其為骠騎将軍。

這一場戰争,連續十月。

雙方實力不相上下,他國派遣使臣談判。皇帝不喜戰争殺戮,同意與別國簽訂友好邦交協議。

此刻,對方提出,願結秦晉之好。

可宮裏養尊處優的公主們哪裏肯遠離家國嫁去那不知未來的地方?

皇帝為此發愁。

“體貼”的皇後親自獻策,“陛下,臣妾心中倒是有一位合适人選。”

“說來聽聽。”

“嘉禾公主,年芳十五……”

虞稚一的生活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先是來了成群的太監和宮女,後又接到聖旨,賜她另一座華麗的寝殿。

突如其來的一些仿佛像是夢境 ,那樣的不真實。

甚至,許久未見的父皇親自來看望她,令她受寵若驚。

周圍伺候的人事事周到,唯獨話少,問什麽都不肯說。

皇後親自派人送她來學習禮儀,卻是将她約束在殿中,不能與其他人來往。

嬷嬷內心十分不安,過了好幾日才找到機會向外打聽,得知和親之事,頓時急紅了眼,“這,這怎麽可以!”

嬷嬷慌慌忙忙的回到宮殿,想要将這個消息告訴虞稚一,卻被告知,“皇後娘娘請嘉禾公主過去。”

虞稚一剛到皇後就令人送上許多珠寶首飾,虞稚一不敢收,“娘娘,這些東西太過貴重,嘉禾受之有愧。”

皇後莞爾一笑,“哎,怎麽這麽說呢。你即将嫁去燕國,促進兩國邦交,這些都是你該得的。”

“嫁?燕國?”

虞稚一早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沒想到是要送她去和親!這些人根本是打定了主意,絲毫不在意她的想法。

虞稚一當即跪下,驚恐請求,“娘娘,還請娘娘收回成命!”

皇後絲毫不為所動,表明卻一副溫婉明事理的模樣,“嘉禾公主為何這般反應?這可是件好事。”

虞稚一搖頭,可無論她說什麽,那些人都無動于衷。

皇後大手一揮,“來人吶,送嘉禾公主回宮,沒有本宮的允許,不許踏出寝殿半步!”

很快,皇後命人送來出嫁的華服。

虞稚一不肯,打翻了衣飾。

這話傳入皇後耳中,“這丫頭,還挺倔!”

皇後心生一計,對身邊的侍女招了招手,“到時候……”

虞稚一再次醒來,感覺身體受到颠簸。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不清眼前景象,只覺得全身乏力。

不知道過去多久,終于緩過來。

這是……和親的花轎!

撩開簾子,前後左右都是随行護衛隊,她無路可逃。

她被困在華麗的馬車之中,身側有随行女婢日夜看守,“公主,奴婢勸你莫要掙紮傷了自己。”

虞稚一心感悲怆,想到要遠赴他國嫁與別人,還不算早早了結性命,省得日後受苦!

可是,她答應那人,還未等到他平安歸朝,她如何放心得下?

“咕咕咕——”

遠處傳來怪異聲響,随即消散。

衆人不以為意,花轎中的小公主緊緊攥起了鋒利的發簪。

後記

聽聞邊境少了位骁勇善戰的骠騎将軍,其原因不明,最後流傳的故事各種各樣。

為國犧牲、臨陣脫逃、神秘失蹤……

遠離帝京的偏遠小城新建一座繡坊,繡坊主人手藝精湛,從不親自露面。

“時老板,上回那副繡品我家主人很是喜歡,想跟這位手藝精湛的繡娘談一談,可否引見?”

被稱作“時老板”的深色藍衫的男子緩緩放下手中茶盞,拒絕了他人請求,只道是:“我家夫人身體抱恙,不便出門見客,還請見諒。”

來人嘆氣,又道:“我家主人還想定制一批,能否在半月內趕制出來?”

時老板又道:“我家夫人不宜過多操勞,每日繡制時間有限。”

客人離去後,時老板推門進入院內。

只見那位“身體抱恙不便見客”的繡娘坐在院中繁茂樹下,玉頰紅潤,眼含秋波。

他一出現,那美麗的繡娘似有所感應,擡頭望去。

見是他來,繡娘随即起身,系在腰間的金玲随之擺動。

時老板心神蕩漾,向那女子招手,“一一,過來。”

那女子聲音極清,遙遙喚了聲,“夫君。”

那位英姿飒爽的少年将軍啊……

他不慕權貴,只願守着心愛之人,此生無憂。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寫慘一點,但是一下筆,無論是小公主的生活還是兩人的感情,我都下不去手,最後還是變成了輕輕松松小甜文,一生一世一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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