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那你是喜歡尤最還是尤其?”

“……”

這是什麽具有哲學性的問題嗎?

一臉茫然的看着尤其,這個問題又是什麽問題,現在還要來欺負他政治不好嗎?

尤其見他沒有回答眸色漸漸深邃,擡手扯開賽車服扣到頂部的扣子,動作顯得有些煩躁,像是跟自己較勁那般不自然眉宇間染上幾分戾氣。

“怎麽,我沒有尤最好嗎?”

安懿:“……”那種微妙的感覺又來了,為什麽尤最要自己把自己分開來?

對上尤其有些不高興的眼神正準備回答說話,身後的洛飛和顧澎易兩人的聲音搶先了一步,話題猝然中斷。

突然松了口氣。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松一口氣。

“可以啊你尤最,平時見你斯斯文文的沒想到玩起來那麽厲害!”洛飛握拳在尤其胸口捶了一拳玩笑的跟他說。

尤其淡淡回答:“我這個人一向比較低調。”語氣有些敷衍,就是不高興了。

安懿這下篤定了尤其是在不高興,雖然有點懵怎麽就生氣了,于是借着駱飛打尤其的動作試圖緩和剛才一閃而過的尴尬,伸手向駱飛的胸口捶了一拳:

“誰讓你打他的,你打他就是打我懂不懂?”

洛飛:“.....喂安小懿,剛才誰還說我們仨相親相愛來着,現在是為愛反目了嗎?”

安懿哼唧一聲下巴微擡帶着幾分霸道:“反正你們就是不許欺負尤最,欺負他就是欺負我,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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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悄咪咪的瞥着尤其,但是他發現尤其并沒有露出笑容。

哦豁。

那他現在回答說喜歡尤其還來得及嗎?

這家夥還挺膩歪,說喜歡小名有那麽重要嗎?都不是一個人?

微妙的感覺又上湧,一個人……

好像又不太像,這幾天的種種跡象看來确實有點開竅得像是換個靈魂,過頭了。

視線落在尤其扯開的領口,這是一身黑色的襯衫式賽車服,被他這麽一扯多了幾分放蕩不羁,就跟原來是真的不一樣。

難道真的是被匡子義和孟子晴刺激過頭了?

還是說其實尤最就是有這麽一面,只是以前沒有表現出來?

顧澎易看着尤其的眼神也多了幾分佩服:“你挺讓我刮目相看的,原以為你就是成績好,沒想到不僅能打,連車都能玩,真的厲害。”

果然他們都不應該用家世背景去衡量一個人,只是他們所處的環境讓他們都習慣了。

洛飛頻頻點頭:“對啊對啊,真的太牛了,我們看了你的直播你在那個S型死亡拐角都敢這樣跑過去真的太厲害了!”他最喜歡的就是玩機車能讓他遇到尤最這樣的他巴不得天天纏着逃課出來玩車:“你下周還出來玩不,我們約呗?”

“約什麽約,不給約!”安懿擋在尤其身前看着駱飛眼神警告:“我不會讓他再碰車了,這玩意太危險。”

洛飛不由得笑出聲:“诶安懿,你這麽雙标啊,你自己都玩呢你還不讓尤最玩?尤最,你自己說還玩不?”

安懿委屈巴巴的轉過頭看着尤其:“別玩了吧。”

他現在是真的寧願上清華北大,要是繼續再玩哪裏還有命上清華北大,他以後肯定不到處跑好好學習,跟尤最共創未來!

也不喜歡尤最因為這些事情分心,他希望尤最安安靜靜的。

尤其見他委屈得有點可愛,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臉:“那就不玩,你也不許再玩,因為我也不想看到你受傷,剛才贏的六十萬夠給你買糖了。”

“嘻嘻。”安懿見他掐自己了頓時覺得心裏喜滋滋,哎呀,看來尤其沒有生氣嘛,于是笑着朝他豎起大拇指:“那今天還是要表揚你的,安全回來,拿了第一,牛!”

“也就是僥幸而已。”

安懿唇邊的笑一頓,側頭看着走來的京鵬,這話就有些不好聽了,不悅的蹙着眉頭:“京鵬,你怎麽回事啊,這段時間幹啊總跟我過不去?”

京鵬緩緩走來勾唇呵笑着,語氣不溫不熱,加他把頭盔摘下甩了甩那頭惹眼的銀灰色頭發,在燈光下銀灰色的發絲跟這身火紅色的運動服映襯着。

只見他微擡下巴視線微微朝下,狹長的雙眸染上燈光的清冷,這麽看人帶着幾分高高在上目中無人,他把頭盔随便丢給了一旁的工作人員徑直看向尤其,輕啓唇:

“很得意嗎?”

尤其并沒有因為他的語氣動怒,面上笑得坦然:“我不得意啊,就是随便玩玩而已,不小心贏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京鵬聽到這個語氣眸底一沉,他側過頭對一旁的工作人員沉聲說道:“六十萬先在我的賬戶上提出來,現金!”然後看回尤其:“對了,你怕是沒有見過那麽多現金吧,會擔心不安全嗎,如果害怕的話我建議你轉賬,如果你的卡額度沒有高我可以讓我的下屬幫你辦理。”

這話明晃晃的就是諷刺。

安懿眼底的怒意蹭的湧起,可就在他想發火的時候手腕就被身旁的尤其拉住,他不解的看着尤其。

“你怎麽知道我想要現金的,真是太感謝了。”尤其朝京鵬感激的笑得格外燦爛,眼裏沒有一絲在意,眼尾的紅痣不由得染上幾分狡黠。

他用指尖點了點安懿的手腕示意沒什麽。

安懿這會看出尤其是在故意氣京鵬,畢竟是尤其贏了比賽京鵬肯定覺得有些難堪,了然尤其的小心機後沒有再說話。

但這讓他又知道了尤其的另一面,原來尤其還有這樣的一面,也可以霸氣肆意,不再溫文爾雅。

不對,應該說摘下眼鏡的尤最變成尤其後真的很壞,那種壞不是不好的壞,就是又溫柔又壞。這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尤最,也讓他知道原來尤最還可以這樣。

原先不夠了解,但是在這廁所事件後,心裏對這個人更喜歡了。

能動能靜,太有魅力了吧!

京鵬見安懿那麽護着這個人,眸色漸深,忍着脾氣咬牙切齒的說道:“尤最,我們倆再來一圈!”

一向習慣高人一等的京鵬哪裏受的了這樣的氣,他所知道的尤最不過就是個貧困生,這樣的人有資格在他面前這麽嚣張?

尤其笑着:“安懿不讓我玩,他可不舍得我收拾,我怎麽能讓他擔心。”

這笑裏藏刀的話無疑是在京鵬的心坎裏紮刀子,狹長的雙眸帶着冷意,眼神緊緊的盯着尤其。

不甘示弱笑容燦爛的回視。

他當然知道京鵬喜歡安懿,那他就偏不讓人得意,安懿是他的,是尤最的,絕對不是別人的。

兩人對視的瞬間仿佛空氣中迸發出不相上下的火花,都為了同一個人。

安懿見況不妙趕緊用眼神示意駱飛和顧澎易上去攔着。

接收到信號的兩個八面玲珑趕緊嬉皮笑臉攔下京鵬,以防萬一這個人發飙那就事情不好搞了。

駱飛摟過京鵬的肩膀岔開話題:“京鵬,今晚我們出去吃飯吧,都很久沒去吃飯了我們幾個人去吃飯呗,正好都湊齊了。”

顧澎易點頭:“雲頂好啊,你不是最愛吃那裏的西餐嗎?我們今晚就去那裏吃!”

兩人想把京鵬忽悠着先閃人。

京鵬冷笑了兩聲,轉過頭看向尤其:“不會要邀請他吧?”

安懿這就不高興了,他就算要邀請那又怎麽樣,握緊身側的手沖動的想要上前,不過被身後的尤其拉住手。

他轉過頭。

“我不去。”尤其莞爾,牽動着眼尾的紅痣因為笑意顯得溫柔:“我得回家了。”

京鵬聽到這話冷笑一聲,這才轉過頭往內場走去,背影依舊不可一世。

駱飛和顧澎易無語的對視一眼,先跟着進去。

安懿聽尤其這麽說心裏有些抱歉:“京鵬他這個人就是比較——”

“安懿,我不喜歡他。”尤其見視線內再沒有京鵬的身影後靠坐在機車座椅上跟安懿平視着,淡淡說着。

安懿就知道他是生氣了,湊前哄道:“我知道,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的,你別在意,以後我肯定不讓他出現在你面前。”

“我說是你別在他面前瞎晃。”尤其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像是帶着幾分懲罰,但更多的是親昵:“我不喜歡他,所以也不喜歡你跟他走得太近,你這麽乖可不能被他帶壞了。”

安懿愣愣對上尤其的眼睛,他說話時眼睛真的好溫柔,沒有波瀾卻宛若溫泉,自帶暖意,暖得好像把他籠罩在眼底,心都化了。

平時哪裏能看到這樣的尤最,只有摘下眼鏡的尤最才是這樣的,雖然也不是說不喜歡,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太為妙了。

“尤最,你是不是害怕還會有人碰你才會變成這樣啊?”憋了幾天的話終于說出口。

“變成什麽樣?”

安懿說:“我覺得你變得不像你了,你不是這樣的,不是,就是有點奇怪,也不是奇怪,就是……”說半天也說不清楚,苦惱的抓了抓腦袋。

啊!他也不知道了啊!

尤其聽到後低頭沉沉一笑,而後擡眸對上安懿的眼睛:“那我現在是怎麽樣的?”

有種又要與尤最比較的不甘心讓他有些不高興,控制不住的喜怒哀樂可以因為在乎的人随随便便就被激發。

語氣和眼神倏然變了,又是那種極具侵略性的感覺,撲面而來讓安懿覺得有些陌生。

他愣住,心裏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面前的尤最,不對,準确來說是尤其,從那天開始後就一直強調要喊他尤其,現在摘下眼鏡後的是尤其。

這兩天心裏那種微妙确實很強烈,截然不同的感覺和氣質已經顯而易見。

他看着坐在車座上的尤其,只見尤其抱臂雙腿交疊着雙腿一副慵懶惬意的姿态,如果是尤最的話絕對不會這麽坐。

而且也從來不會露出這樣這麽張揚的笑,面前這樣的笑明明很淺卻滿是邪氣,牽動着眼尾紅得冶豔的紅痣,眼神極具侵略性,就是帶着笑卻讓人覺得背後一寒。

這哪裏是他熟悉的尤最,但明明長得一模一樣,就是戴眼鏡和不戴眼鏡的區別……

腦子有些混亂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殊不知他的沉默又讓尤其心生矛盾。

尤其見他沉默沒有回答,這無疑就像是在他心口上狠狠劃下一道口子,破罐子破摔那般他勾唇笑得更肆意,毫不保留把身上只屬于他的狀态全部放出來。

他伸手一把将安懿拉進自己的□□,眼眸深處蕩出幾分撩人心懷之色,然後用手扶住安懿的後頸讓他擡頭看着自己,帶着強迫的意味。

這樣的距離既親密又帶着幾分危險,尤其的氣場野蠻的把身前的少年徹底籠罩在自己的圈裏,強勢占有。

安懿猝不及防被拉進,他感覺自己就被尤其的雙腿夾着,這個姿勢簡直臉紅又尴尬,也讓他很詫異,而後就感覺尤其單手鉗住自己的後頸,不是溫柔的動作而是帶着幾分強迫意味的動作。

這種被強迫的感覺讓他想到了那天在廁所被強吻的情景,莫名的羞恥湧上心頭,讓他有點點不太喜歡。

“尤其!”

尤其看着安懿對自己露出這樣茫然又慌亂的神情,充滿愠怒的喊着他的名字讓他笑得更肆意,他貼近安懿的臉側笑着,笑聲沉沉聲線迷離性感卻滿是狡黠:

“生氣了?別生氣啊,我就是這樣的,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有時候安靜有時候瘋狂,安靜的已經沉睡,瘋狂的便出現,習慣就好。”

“狗屁,我一點都不習慣!你之前都不是這樣——”安懿下意識的拿之前跟現在比較。

這句話就如同導火線直接引爆了尤其隐忍許久的情緒。

“我就是這幅樣子,為什麽要說之前。”聲音倏然一沉變得十分冷漠。

安懿見他站起身後垂眸看着自己的模樣,似笑非笑眼裏卻帶着不可一世的張揚,這在之前在尤最身上完全沒有感覺到,尤最哪裏會用這樣的眼神。

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就在這時身後有只手撐住他的腰身,他轉過頭。

是京鵬。

京鵬徑直對上尤其的眼神,挑眉冷笑出聲:“怎麽,利用完安懿賺了點錢就高尚上了?”說完臉倏然陰沉:“你有什麽資格這麽看安懿,你配嗎?”

“跟你有關嗎?”尤其的視線落在面前兩人緊貼的手臂處眸色漸深,放在身後的手緊握着,指尖用力摁在掌心上也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這讓他心裏愈發的煩悶。

行啊,既然覺得他比不上尤最那他走了。

吞下心頭的委屈說完轉身離開。

安懿見他要走上前抓住他的手,對尤其又是莫名其妙的脾氣很是不解:“你幹嘛去?”

“回家。”

“不跟我吃晚飯嗎?”

尤其聽到笑了笑,他轉過頭看着安懿:“你不是有那麽多朋友陪你吃嗎,缺我一個?”說完把手從安懿的手抽出轉身洋洋灑灑的拎着箱子走人。

手中的溫度消失的瞬間安懿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敲碎了心髒,他看着尤其離開的背影眼底的情緒複雜又受傷,原本無論如何都是笑眼狀态的眼梢漸漸向下,因為情緒帶上難受。

“什麽叫我有那麽多朋友缺你一個?你覺得我是把你當成我衆多朋友的一個?!”

再也遏制不住的憤怒沖着尤其吼出聲。

此時起點處工作人員早已經清場結束進去,只剩下他們三人,他的吼聲在安靜的此處顯得格外清晰,還帶着回響。

尤其沒有停下腳步,只聽他笑着回了一句:“下周一我會給你買橘子味的棉花糖,周末快樂。”

離開腳步聲不緊不慢,燈光下尤其的身影被漸漸拉長,他看着尤其的身影走進內場,逆着光的背影仿佛被光吞沒那般,仿佛把剛才的張揚全部吞沒,只剩下淡淡的影子。

安懿沒有轉移開視線,一直看着尤其離開的方向,就算那處再也沒有尤其的身影他也看着,濕潤的眼裏困惑和憤怒複雜的交織着。

“橘子味個屁,周末快樂個屁……”

他明明最喜歡的是草莓味。

為什麽尤最會變成這樣……

※※※※※※※※※※※※※※※※※※※※

尤最:尤其,你作死不要拉上我好嗎?萬一哄不好你賠我。

尤其:老子天下第一帥哪裏比不上你?

安懿:……你們說,面對這樣的情況我該怎麽辦,弱小可憐又無助QAQ,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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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嗨起來吧!

ktv準備來了!

周六快樂呀,中午12點還有鴨!

哼,你們都不給我評論了,我好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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