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吃完飯後兩人打的回學校,他們不是從正門走的自然還得翻牆回。
尤最擡頭看着面前的圍牆擰了擰眉:“你跟他從這裏翻牆出來的?”
“是啊,這裏最好翻了,又是監控死角,我以前也是這麽逃課的。”安懿下意識就把以前的逃課行跡說了出來,說完後發現尤最盯着他看慌張解釋:“不是,我發誓以後肯定不逃課,這次不也是為了帶尤其出去玩嘛,之後我肯定不會再逃課了,做一個品學兼優好學生,答應你考大學我一定做到的。”
“腳好了?”尤最看了眼安懿的腳。
安懿轉了轉腳踝給他看:“有一點點酸,沒多大問題,我給你做個示範哈。”然後抓着樹就爬了上去。
剛才沒能成功在尤其面前炫耀一波翻牆技術,這下總能在尤最面前驕傲驕傲吧,雖然會翻牆也沒有什麽可驕傲的。
尤最見他的動作娴熟就知道這家夥之前沒少逃課,擡頭視線一直盯着安懿眼底有幾分緊張,想到尤其就這樣縱容安懿做翻牆這種危險的事情心裏更是沒好氣。
緊接着他看到安懿的身體晃了晃,眼底倏然一沉 ,身體比他的意識要快得多,但腳探出就看到安懿已經穩住身體,剛伸出的手收回放在背後,眼波深處的變化多了幾分劇烈。
“安懿。”聲音裏帶着自己都察覺到的緊張。
要是摔下來……
背後的手握緊。
安懿已經爬上圍牆,也就是上去的時候因為腿短不好跨晃了晃身體,很快也就穩住了,他笑着看向:“沒事沒事,小意思而已,你也上來吧。”
“真是胡鬧。”尤最道:“下次我再發現你翻牆我就——”
“就怎麽樣!”
尤最:“……”他看着安懿還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頓時不知道該怎麽說。
安懿歪着腦袋想了想:“這樣吧,要是以後我再翻牆逃課你就親我,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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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最:“……”
“尤最,你就不嫉妒嗎,尤其把你不敢做的事情都做了。”安懿幹脆坐在上邊,晃着腳開始添油加醋刺激着尤最。
尤最眼神微斂,他當然嫉妒。
沉默片刻後也翻牆而上。
翻牆對他來說就是不會做的事情,因為他從來都不會讓自己失态,他有自己的規則,有正門絕對不走後門,有規則絕對服從規則,這就是他性格裏的固執。
安懿絕對是解除他固步自封的導火線,而尤其……
就是刺激他放開自我的火。
安懿見他娴熟翻牆的動作眸光微閃,就跟尤其一模一樣,雖然他們有獨立人格的存在,可是在某些方面他們還是很像的。
只是尤最比較含蓄,尤其比較直接,如果能夠痊愈那就是很完美的性格。
但人哪裏有完人。
笑了笑先跳下圍牆,左右看了圈沒有人,然後擡頭看着尤最張開雙臂:“下來,我接着你。”
尤最心想這個小身板能接得住他嗎?
理智想是這麽想,但是安懿朝他張開雙臂的動作就好像是巨大的吸引力,吸引着他想去觸碰,想去擁抱。
安懿見他跳下來的時候身體晃了晃,趕緊前去抱住,但是尤最的個子比他高出大半個頭,身板也比他寬厚,他這麽抱上去差點還把自己絆倒了。
就很尴尬。
不過……
這可是抱抱啊!來之不易,抱久一點!!
乘機抱住尤最的腰身抿唇偷笑。
尤最順勢扶住他的後腰,站穩後垂眸對上近在咫尺的安懿,正好對上安懿抿唇笑着的模樣,眼梢向下,笑得像個小狐貍那般,惹得心尖顫動。
放在腰身上的手像是有幾分矜持那般松了松,可是來自內心深處的渴望讓他虛晃作勢而已,松開的手再次摟上安懿的腰。
“不好意思,沒站穩。”帶着虛僞的貪念,他輕聲道。
“沒事沒事。”安懿心滿意足的在他身上摸了兩把,笑彎眼梢:“人有失足,偶爾摔倒,正常正常。”
“你們倆在幹嘛!!”
就在此時,一個粗狂呵斥聲在他們身後傳來。
安懿聽到後趕緊拉着尤最跑:“快跑,又是那個臭老頭!”握住尤最的手帶着他往宿舍區跑去。
他們這個時候已經是午休時間,校警又是到處巡邏,早上跑出來的時候差點被抓現在回來也是差點被抓,反正寧願最後被班主任抓到也不能被校警抓到。
午休時的校園很安靜,只有蟬聲肆意的喧嚣着。
一排排的參天大樹在地板上落下斑駁的樹影,還能看到他們倆從中穿梭過的身影。
兩人一口氣跑回宿舍區才停下。
“呼……”安懿轉過頭看向身後,發現校警并沒有追上來頓時松了口氣,停下腳步直喘氣,正準備松開尤最的手。
手松開的瞬間被尤最抓了回去。
兩只手掌心都已經出汗,緊貼在一塊熱得燙手。
他有些詫異,對上尤最的眼睛卻什麽都沒有看出來,因為已經恢複了波瀾不興,疑惑的轉悠着眼珠子,不過牽就牽呗,他樂意。
尤最什麽話都沒有說,牽着他的手轉身往宿舍樓上走。
上樓的時候也沒有遇到同學,簡直是給他們創造肆無忌憚的機會,就這樣牽着手,到了宿舍門口都沒有松開。
安懿摸着口袋拿出鑰匙開門,但就在開門的瞬間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立刻張開雙臂攔住尤最。
“等等!”
尤最被他突如其來的阻止弄得蹙眉:“怎麽了?”
“……裏邊太亂了,要不我收拾收拾你再進來?”安懿想起昨天他和尤其還把床給拼起來睡覺,這種微妙的感覺又來了,感覺要是被尤最知道他們這麽睡的,會不會被罵?
“又不是沒見過。”尤最擡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趁着安懿發愣他側身走進去。
就在走進去的瞬間眼神驟變,倏然轉過頭看着安懿。
安懿被這眼神殺過來的瞬間求生欲超強的緊抱着門框,他擡手示意讓尤最冷靜:“那個,你聽我解釋,是這樣的,昨晚——”
“你們睡在一塊?”尤最看着裏頭并列在一塊的兩張床,眸色陰沉宛若染上寒霜。
安懿尴尬的摸着門框:“什麽叫你們,分明就是你嘛。”試圖萌混過關但是尤最的眼神實在太可怕,撇了撇嘴:“誰讓尤其吓我的,他說有鬼。”
“那你就信?”尤最覺得心口惱火得發疼,這個尤其……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那我怕啊。”安懿委屈扒拉的說:“而且我們是純潔的兄弟情,說了是好朋友的。”
“誰說的,尤其這麽對你說的?”尤最問。
安懿點頭:“對啊,他說的,我們是好朋友好兄弟。”
“好兄弟會親你?”尤最走到他跟前。
“……那也是你親的好吧。”
“那是尤其!”
“那就是你。”
“我是尤最。”
“你也是尤其。”安懿看着尤最有些生氣的模樣,他從沒有見過尤最臉上還有這麽豐富的表情,雖然是在生氣但也是罕見,還是自己跟自己吃醋發的脾氣。
轉身把門關上,他們的事情可不能被其他人聽到了。
尤最聽到安懿這麽說覺得心裏很不舒服,他抿了抿唇,片刻後說道:
“我不是他。”
“可你就是他,他是另一個你,一個你想成為卻又無法成為的你。”安懿走到尤最跟前微擡頭看着他:“他的出現做了你想做卻又不敢做的事情,你承認嗎?”
“他做了什麽?”
“他想不學習就可以不學習,想睡覺就睡覺,他還會騎摩托車,他還會抽煙喝酒,對我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他随心所欲為所欲為的做自己,這些事情都是你不敢做的不是嗎?”
尤最啓唇又欲言又止,深呼吸想吐出卻像是有股氣堵着,他別過臉:“不是。”
“騙人。”安懿毫不留情的吐槽。
尤最:“……”
“你說你這個人怎麽那麽別扭呢!”安懿擡手沒好氣的在他胸口上戳着:“有什麽話為什麽不說,為什麽要憋着自己,你說你憋着自己難受就算了,但你是已經讓別人感受到了你還憋,我都想幫你說了真的是!”
尤最擡手握住他的手指,擰眉道:“你想幫我說什麽?”
“我想幫你說你是豬啊!”安懿甩開他的手只覺得朽木不可雕也,走到床邊憤憤然的坐下:“你自己想吧,你那麽聰明這都想不明白白活那麽多年了。”
他現在算是知道尤最為什麽會分裂出另一個人,這得是心裏多憋多渴望才會出現另一個自己,可是出現了卻又不承認,這兩個人格分明就應該在一塊。
怎麽樣才能讓雙重人格之間接受彼此進行融合?
啊!這個清華北大不好考啊!
難道要讓他去學心理學嗎?
這個想法乍現後瞬間篤定,好像可行。
寝室裏在這番小争執後陷入短暫的沉默。
尤最站在桌子旁沒有說話,不經意間視線落在他桌面上的草稿紙,在看到草稿紙上滿篇陌生的字體寫着安懿二字,瞳孔倏然一縮。
他伸手放到草稿紙上,在指腹摩挲過紙面的時候他感覺到這不算工整的字體落筆時的力度,仿佛觸摸就可以感覺到寫這兩個字時落筆的力度與心頭的渴望是相同的。
心頭一震。
像是感覺到什麽他翻開下一頁,下一頁同樣是滿篇的字,但卻是一段一段的話語。
——尤最,我曾經說過,我的出現是替你承擔一部分的痛苦,表達你不敢表達的想法,做你從不敢做的事情,可你的抗拒讓我也想抗拒,因為我們是同一個人,我們的想法從來都是一樣的。
——從你對安懿的想法改變的瞬間我也跟着改變,因為你喜歡所以我喜歡,因為你不敢做所以我出來後我替你做了。
——我不會寫字但這些都是你叫我寫的,我寫下的就是你想說的,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得告訴你。我親了安懿三次,嫉妒嗎?
三次?
眼底故作淡然的波瀾不興被這幾個字刺激得盡數迸發,放在紙上的手漸漸把紙張中揉成一團,胸膛裏藏着的嫉妒哪裏還能抑制,早已經無處安放。
他徑直走向安懿。
安懿被他這個氣勢洶洶吓了一跳,下意識的抱住胸口:“幹嘛,我說的難道不對嗎,你就是別扭啊,有什麽話不能直說現在還想打人嗎唔——”
突襲的親吻吞沒他還沒有說完的話,震驚的瞪大雙眸。
對上尤最的眼神,這個眼神裏頭他從沒有見到過的神情,帶着憤怒帶着不甘帶着強烈的……
占有欲。
也是他從沒有見過的生動。
身體倒進柔軟的被子中,雙手被尤最十指緊扣摁在臉頰兩側,全然不同于尤最的溫潤,唇舌這般強勢攻略帶着霸道的絕對的占有欲,讓人不受控的沉淪,呼吸都幾乎被吞沒,缺氧又上頭,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酥麻得一塌糊塗。
就是這個吻像是徹底打開了心扉那般,在這樣荷爾蒙沖撞之下,年少體熱。
低沉急促的呼吸在耳邊缭繞,每一聲都是惹起躁動的誘惑。
尤最感覺到這般親吻帶給他的熟悉,明明這是他第一次他親吻安懿,可不知道為什麽特別熟悉,就好像他之前親吻過安懿那般。
吻到最後覺得氧氣缺失,靠在一塊身體緊貼着只剩下喘息。
“……尤最。”
“嗯。”
“你偷親我。”
“是你說的。”
“我說什麽了?”
“逃課就親你。”
安懿聽到這話笑出聲,他側過身把手和腳都搭在尤最身上,軟綿綿的:“學霸就是學霸,學以致用舉一反三啊。”
尤最聽着安懿在耳畔略帶喘息的笑聲,勾得他心癢難耐,将十指緊扣着的手再握緊:
“安懿,別對其他人笑。”聲音裏帶着緊張。
“你是用什麽身份在跟我說?”安懿幾乎整個人趴到尤最身上,下巴抵在尤最的胸膛上,故意磨蹭磨蹭,他笑彎眼說:“你是我的誰幹嘛要聽你的。”
“我想當你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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