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安懿見尤其震驚的樣子以為是自己敲中他心坎了,這個節奏是尤最教他的,那尤其會有感覺的吧?
尤其神情恍若,為什麽他會有不是他的記憶,這些記憶是尤最和安懿的吧,為什麽他會有……
“尤其?”安懿喊了聲。
“別煩我,我想靜靜。”尤其把椅子轉了個方向,抱臂靠在椅背上神情十分嚴肅,露出與這個性格不符的嚴肅。
怎麽會這樣,他腦海裏的記憶為什麽突然會跟尤最開始共享記憶。
安懿看着尤其的後背納悶至極,現在該怎麽辦,要怎麽樣才能夠讓尤其做出改變,要讓尤其意識到他們不應該再分離,這樣已經對生活造成了影響。
于是悄咪咪的把腦袋探到尤其肩膀旁,用手指輕輕戳了戳他:“……那個。”
“滾。”
安懿聽到尤其這麽冷漠無情的聲音頓時傻眼,他沒好氣的一拳揍在尤其肩上:“丫的,老子好聲好氣跟你說話你是要打架是吧,你以為我會看到尤最的面子上對你好嗎!”
尤其側過臉,臉上收起之前總是玩世不恭的模樣,此時此刻臉上的冷是充斥着戾氣,半眯雙眸帶着幾分危險。
“我要不是感受到尤最對你過分的喜歡也不會對你有好感,你以為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嗎?”
安懿用腳把椅子往後一瞪,小咕嚕輪把他帶離尤其兩米遠,他抱臂同樣是冷酷的看着尤其:“你控制得了?你會控制個屁。你口口聲聲說喜歡尤最但是你還不是控制不了喜歡我,你就別否認了,你就是尤最,說什麽尤其呢。”
沒錯,他現在得要轉變策略,就是引導尤其回到尤最身上。
他們兩人本來就是同一個人,不應該分開的。
“我不是尤最,我說了我是尤其!!”
安懿聽他又是那麽大聲,無奈的掏了掏耳朵:“小點聲,雖然我房間的隔音很棒但要是被家裏人聽到了以為我倆在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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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抿了抿唇,唇邊的弧度有些僵硬,他站起身作勢要往外走。
安懿見他要走立馬站起身拖住他:“幹嘛去!”
“我要去雲頂。”
“不可以!”安懿死死的抱住他腰身,就差雙腳也攀上去,他緊張的說道:“你和尤最不能再這樣下去的,你也看到尤最已經給你最大的寬容了對不對,那你是不是應該也要做出什麽表示?至少要讓他知道你在想什麽啊。就算你們現在暫時打不成和平協商,那先溝通總可以的吧?”
尤其瞥了眼抱着自己的安懿,冷笑出聲:“怎麽,你确定要我和尤最溝通?我喜歡尤最你不介意?”
安懿:“……”介意個毛線,自己喜歡自己怎麽介意,他完美的假笑:“當然不介意啊,尤最那麽優秀會有人喜歡這多正常啊。”
“尤最優秀不優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需要我的保護。”尤其的視線落在落地窗上,目光深遠像是想到什麽:“沒有你的時候尤最的心裏只有我。”
安懿心裏連番吐槽了好幾遍,自己對自己這麽說真的好自戀,但是他現在也不能急,他拉住尤其嘗試解說:“要不這樣吧,我倆呢,先待幾天,你呢就看看尤最是什麽反應,好不?”
能拖還是要拖,實在不行才能采用暴打手段,主要他也怕傷到尤最,這不是好辦法。
尤其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唇邊揚起笑,把剛才的冷漠瞬間驅散了,就連眼尾的紅痣都變得鮮活起來,雙眸染上細碎的光澤。
是啊,他可以刺激尤最的啊,他要讓尤最也感覺到他的嫉妒,誰讓尤最那麽狠要他走,他會讓尤最如意嗎?
目光落在安懿臉上,笑意更濃。
安懿:“……”兇的時候兇得半死,笑起來好看得要死,這人簡直有毒。
在他吐槽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整個人忽然被扛起,還沒有來得及驚呼就被丢到床上,作用力讓他覺得砸進床的時候後背有些疼,然後就看到尤其伏在自己身上,雙腿壓着自己的後膝蓋窩,酸疼瞬間讓他倒吸一口氣。
“尤其!!!”
尤其騎在安懿的後背上,雙腿被他的腿壓制着,他勾着滿是邪氣的笑容俯身湊到安懿身旁:“你說,要是我碰你尤最會不會生氣?”
安懿感覺到姿勢的屈辱有些生氣,正想轉頭:“尤其,你——”
頭都沒有來得及擡起來就被尤其的手壓住後頸把他的腦袋摁入柔軟的被子中,臉砸到被子也會疼,他吃痛的皺了皺鼻子,酸痛感上湧讓他不由得流出生理性眼淚。
這種完全被人控制的感覺讓他想到那次在雲頂,果然尤其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不聽人說為所欲為,還……
欺負他。
嗚嗚嗚嗚嗚尤最。
“尤最肯定會很生氣吧,畢竟我碰了他那麽喜歡寶貝的人,反正我不管,如果尤最要我走我一定會攪得他生活一團糟,也會讓他身邊的人不好過。”尤其完全沉浸在自己征服的世界中沾沾自喜着,下手沒輕沒重:“這次無論如何我都要留下來。”
“嗚嗚嗚嗚……”
就在他說着的時候聽到身下傳來嗚咽的聲音,尤其的身體宛若被定住那般,不屬于他的情緒又上湧,就跟上一次出來那樣,主導他情緒的基本上是尤最。
因為尤最喜歡安懿,不敢表達的尤最放他出來,他上次已經全部表達,上次的他不完全是他,這一次出來他就想做自己,不受到尤最的情緒控制,可是安懿的哭聲又讓他動搖了。
明明他感覺不心疼,但是身體裏的那顆心髒卻疼得厲害。
不由得他放開了安懿。
安懿感覺到四肢被松開後立刻滾到角落抱着被子裹着自己,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留眼睛,然後警惕的瞪着床邊的尤其,眼眶裏的濕潤還沒有褪去,睫毛輕顫挂着淚。
本來就是巴掌臉,又可憐巴巴的流着眼淚,這個模樣看着實在令人心疼。
尤其覺得自己心疼了,但他覺得不是自己心疼,是尤最在心疼。
安懿邊哭邊罵着:“你個暴力分子,長得高了不起啊,力氣大了不起啊,就會欺負弱小真的是了不起,尤最怎麽會有你這樣的人格,一定都不像尤最,你自己說說你有什麽值得尤最誇你的,你說!”
他是覺得腿疼脖子疼,要是尤最看到肯定得心疼,尤最可不舍得自己受傷,頓時覺得委屈上湧更加思念尤最,心裏想着該怎麽把尤最換回來。
不能用暴力的手段,什麽打見血的,他也會心疼。
可是那能怎麽辦。
越想越難過,用被子捂着臉哭了起來,管他慫不慫,他就是要哭。
尤其僵坐在床邊,他看着安懿縮在角落,就那麽一小團,裹在被子裏,哭得眼睛通紅,抽噎的聲音一道又一道,沖擊着着神經不斷拉扯那般,身體裏不受控的情緒又開始翻湧。
“別哭了!”他遏制不住自己朝着安懿呵斥道。
安懿被他吓了一跳哭聲瞬間憋住,充滿着淚水的雙眸愣然看着尤其,好像是對這聲吼聲不明所以,但正是不明所以才覺得更委屈,神情無辜又可憐,随後徹底放聲大哭。
他把自己的臉捂在被子裏哭得發悶:“嗚嗚嗚尤最……”
尤其閉上眼轉過身極力忍着不去看安懿,抿唇面部緊繃着,咬肌的位置因為過于用力微微鼓起,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因為這樣的動作顯得更加淩冽。
但是就算看不見也能聽到安懿的哭聲。
這哭聲就跟玻璃瓶在心口被撞碎,撒落一地的碎片劃着心口,劃得心疼,疼得讓他想把人擁入懷中哄着。
腦海裏不斷的浮現不屬于他的記憶,說着不屬于他的記憶卻又能夠看得清。
他看到自己和安懿在教室裏做題,他看到安懿趴在桌面上對自己做的小動作,看着他們兩人因為小動作相視而笑的瞬間。
畫面閃得越來越快,瘋狂湧入腦海的記憶就好像把他之前沒有經歷過的全部載入,與他融為一體。
好似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把尤最和自己融為一體,共享記憶。
之前他們從來都不會擁有彼此的記憶,一個人蘇醒一個人沉睡,記憶獨立,特點鮮明,可是現在為什麽……
為什麽會這樣。
尤其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已經把尤最和自己淪為一體的去回憶,把記憶中尤最和安懿的回憶代入了自己。
身後的哭泣聲還在繼續,哭得他心煩意亂。
他轉過身看向蜷縮在角落還在哭的安懿,不耐煩的蹙了蹙眉頭:“安懿,我讓你別哭了!”
雖然語氣中還有不耐煩,但是卻可以聽出已經有些心疼,也沒有了剛才的暴戾,稍微好了那麽一點點。
“你管我哭啊!你誰啊你!”安懿哭得抽抽,眼睛瞪得渾圓滿是憤怒,他伸手拿過枕頭狠狠砸向尤其:“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了,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吧。”
說完趴在床上繼續哭。
好悲傷。
尤其眼疾手快接過枕頭,他看到安懿哭得更傷心表情這才露出幾分無措,擡手想要做什麽但又不知道做什麽,最後只能放下。
好像被記憶走了一圈對于安懿的哭聲更加不能免疫,他真切的感受到尤最喜歡和心疼安懿的情緒是強烈的,就好像氣球瞬間爆炸,那瞬間湧出的情感把他徹底吞沒。
他也沒有反感,反而是覺得自己惹哭安懿是錯誤的。
“我不走了。”
安懿才不管他,反正他現在少爺脾氣上來了誰也別想攔着他哭,抱着被子側躺對着陽臺的方向,不想理人。
一想到這人是尤其心裏就很崩潰,早知道不打籃球了,打什麽籃球啊嗚嗚嗚嗚。
以後都不帶尤最玩劇烈運動了,學習多好啊,不傷身不出汗,幹幹淨淨平平安安,見什麽血,現在在他心裏運動都是血腥暴力!
不踢球了,他要好好學習,要上清華北大!
可是……
尤最還沒有回來啊!
嗚嗚嗚嗚嗚好悲傷。
“安懿。”
就在他還在悲傷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連着被子被身後的尤其抱住,他反應過來劇烈的反抗着:“給老子松手,小心我我咬死你!”
尤其把被子和安懿都擁入懷中,用自己的力氣把安懿輕而易舉的抱住,他把腦袋埋入安懿的肩頸。
這個脆弱的姿态讓安懿原本的掙紮停止。
“尤其,你……”
安懿感覺到脖頸間的濕潤,那一滴一滴落在脖子上的清涼,近在咫尺的距離讓他感受到尤其的吐息,也感受到尤其聲音裏的顫抖,隔着被子也感受到抱着自己的手臂在顫抖。
在哭?
“安懿,別哭了。”
他聽到尤其在耳旁說道,聲音裏竭力在隐忍着什麽,顫抖的聲線費勁的說着這幾個字,好像是在對剛才的行為在抱歉。
冷哼了一聲想要掙脫,卻被抱得更緊。
這種微妙的感覺讓他無所适從,就算知道尤最和尤其是同一個人,但是這種感覺他不能接受:“放開!”
“別哭了。”尤其在他脖頸間落下一吻,小心翼翼,含着淚,帶着卑微:“安懿,別哭了,哭得我要心碎了。”
安懿感覺到脖子上的觸感時身體倏然僵住:“喂尤其,你不要這樣,我和尤最……”
尤最這兩個字就跟某個不可觸碰的開關那般,尤其一聽到就無法遏制情緒上湧,他看着近在咫尺白皙修長的脖頸,眸色染上濃烈的情……欲,埋首一口咬上安懿的脖頸。
“卧槽!”安懿吃痛的大喊出聲,眼淚瞬間飙出,這不是随便咬一口啊:“尤其你個王八蛋敢咬我你給我看着來!”
說着拼盡全力的想要掙脫,猶如掙紮的小魚,怎麽都逃不脫鯊魚的捕捉。
尤其怕他太疼還在上邊舔了舔,随後溫柔的哄道:
“不疼不疼。”他滿意的看着安懿脖子上被自己咬出的牙印,還有吸吮過後泛紅的痕跡,貪婪的注視着:“安懿,我在你身上留下了我的痕跡,你會記住我吧?”
尤最就快要把他的全部記憶吞沒,執念讓他試圖在安懿身上拿走什麽,就算作用甚微,好歹他存在過,那也不算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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