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心懷詭意

“老爺，我親眼看見二小姐站在竹瀾院門口和那個什麽謝青玄說話，他們還挨得可近了！”一個灰衣小厮湊近了，語氣興奮地在劉夫子耳邊說道。

劉夫子睜大眼睛，看向他：“當真？！”

小厮三指指天，肯定道：“真得不能再真了，是奴才親眼看到的，怎麽可能作假！”

劉夫子眼睛閃着精光，冷哼一聲：“我還以為他是什麽正直的好人呢，原來是個只會用臉誘拐小姑娘的小白臉！”

“那邊裝作一聲正氣的模樣替縣主出頭，讨好縣主，一邊又勾搭起了二小姐，真是好手段。”

小厮有眼色的附和道：“可不是嗎？這麽小的小姑娘，也好意思下得了手。”

劉夫子哼聲道：“也不小了，再過兩個月就十三了，民間這個的年紀的姑娘已經可以嫁人了。”

“啧啧啧，虧得老爺還叫我前去拜訪，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小厮觑着劉夫子的臉色繼續附和道。

劉夫子上次在謝青玄那兒吃了癟，又猜想他可能是什麽大家之子，這次便想着要和謝清玄打好關系，派了小厮前去拜訪。

誰知，竟讓他抓住謝青玄這麽大一個把柄！

他隐隐興奮起來，想起當日之仇，心中蠢蠢欲動。

小厮試探着說道：“老爺，要不我們将此事告訴王爺和王妃？”

沒想到，劉夫子聞言，竟搖了搖頭，道：“現在還不是時候，若是現在告訴王爺和王妃，不說他們會不會信，就算信了，也只會暗地裏處理了，大事化小。”

“要動手就要來個大的，讓那個姓謝的再無翻身的餘地！”他眼中閃着純粹的惡意。

小厮連聲奉承：“老爺說的是，老爺英明。”

“但若是時間拖得久了，保不準事情會有變，老爺還需細細思量才是。”小厮谄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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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夫子鼻子裏出聲，道：“這還用你說，我早就想好了。”

再過十日，便是靜安郡王的生辰，雖不是大生日，但也會有許多勳貴人家請來祝壽，若是那時出了什麽事，那謝青玄才真的逃不掉！

馨月閣。

“你們都出去！”衛馨青着臉對着屋裏的丫頭吼道。

丫頭們身子一顫，紛紛退下去。

外頭的林姨娘見着丫頭們腳步匆匆的出來，拉住問道：“這是怎麽了？你們都出來了，小姐由誰侍候！”

小丫頭怯怯地看一眼屋裏，對着林姨娘小聲說道：“是小姐把我們趕出來的，發了好大的火。”

“沒用的東西，小姐發火你們不知道勸勸嗎？讓你們出來就出來了，就知道躲懶！”林姨娘一颦眉，罵道。

小丫頭被她罵得委屈，掙脫她的手，跺跺腳跑了。

她可不怕林姨娘，府裏所有的事務都是王妃管的，就算林姨娘要罰她，也得經過王妃，不過王妃可不樂意搭理她。

林姨娘見她一溜兒地跑遠，氣得直咬牙，卻也沒辦法，只得在心裏暗罵兩句。

聽見屋裏有哭聲傳出，林姨娘忙進去了。

“不是說了，都給我出去嗎？！還不滾！”衛馨聽見有腳步聲，以為是丫頭，怒斥道。

一轉頭，卻發現是林姨娘，她皺着眉，扭過頭。

林姨娘上前撫上她的肩，問道：“小姐這是怎麽了？怎麽又生這麽大的氣，是那劉夫子又使壞了？”

衛馨拂開她的手，不耐道：“不用你管，和你說了又有什麽用，你又不能為我出頭。”

林姨娘心中苦澀，頓了幾秒，低垂下頭，輕聲道：“是我沒用，得不了王爺的寵愛，還連累小姐也被人欺負。”

被林姨娘這麽一說，衛馨又想起方才的事，怒火一下又沖了上來。

“誰敢欺負我？！我可是靜安郡王府的二小姐！”她聲音大得像是在欲蓋彌彰。

林姨娘見狀，心裏愈發難受，低頭拭淚。

室內就此安靜。

“姨娘，我真的好恨，為什麽我這麽努力，所有人都只是看着衛熙，看不到我呢。”衛馨語氣陡然平淡下來，面容平靜，只是眼裏洶湧着恨意。

她看着林姨娘繼續道：“等再過兩年，是不是王妃就會随意給我選個人，把我打發出去。”

林姨娘眼淚落下來，抱着她哭道：“不會的，不會的，還有王爺呢，王爺還是疼你的。”

衛熙嗤笑一聲：“是，他是疼我，但他最疼的還是衛熙，無論什麽好東西，他總是第一時間就想到衛熙，他也不會為了我去駁斥王妃，這麽多年了，姨娘難道還不清楚嗎？”

林姨娘噎了下，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只有抱着她繼續哭。

不過片刻，衛馨便推開了她。

她看着林姨娘說道：“我有個法子，能助我擺脫這般境地，姨娘可願幫我？”

林姨娘用帕子拭去淚，道：“傻孩子，說什麽胡話呢。”

衛馨凝視着她，露出個笑，道：“姨娘，要是靜安郡王府只有我一個女兒了，我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林姨娘瞪大雙眼，迅速起身關上門窗，回來對着衛馨難得厲聲道：“小姐！你瘋魔了不成？！這話若是傳了出去，我和你都讨不了好！”

“姨娘怕什麽，我又不是要她死，只是讓她沒了價值而已，一個沒了聯姻用處的女兒，自然就比不上我了。”衛馨目光陰毒地笑道。

林姨娘稍稍松口氣，但還是勸誡道：“小姐，這話你在我面前說過一次就忘了它，不要再想了，整個王府都在王妃的手中，将來會在世子妃手中，若是惹怒了王妃，我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你別看現在受些委屈，但卻是比別家庶出的小姐的日子好過得多，王妃雖然嚴厲些，卻也沒克扣過我們的東西，日子還是過得下去的。”

對于小戶出身的林姨娘來說，靜安郡王府的生活已是好極了，可衛馨卻不這麽認為，她想要的，是做人上人。

她冷笑道：“平日你，你也沒少抱怨王妃，怎的現在還說起她的好話來了。”

林姨娘慌忙辯解，衛馨卻不肯聽她的，直接說道：“你就說你幫不幫忙就是了？！”

“小姐！你不要做糊塗事啊！”林姨娘哭求道。

她見衛馨還是不聽勸，硬下心，喝道：“小姐，你若是不聽話，我就去将此事告訴王爺，也免得到時候你犯下大錯，連性命都保不住！”

王妃可不是表面那樣慈和的性子，若是真傷到了她的寶貝女兒，她是絕不可能留情的。

衛馨見林姨娘态度堅決，一邊暗罵她膽小，一邊又怕她真的告訴靜安郡王，只好咬咬牙，勉強笑道：“我知道了，我就是說笑罷了。”

林姨娘這才緩了臉色，語氣溫和地說道：“好孩子，你再忍幾年，等到你及笄了，我定去求王爺給你找個好夫君，将來給你掙得鳳冠霞帔，讓你風風光光的。”

衛馨心裏不屑，按着父王的性子，會給她找什麽樣的夫君，也不過是那些看着好看、聽着好聽的“書香門第”，日子清苦得緊，哪比得上那些勳貴世家。

但她看了眼林姨娘，心知現在不能再提這樣的話，于是敷衍道：“我知道了。”

林姨娘聞言，放下心，笑道：“這就對了。”

衛馨看向她 ，道：“我餓了。”

林姨娘立馬起身，道：“小姐在這兒坐會兒，我這就去叫人拿點心來。”

衛馨看着林姨娘走遠，一把掀翻桌上的茶碗，目光幽深。

作者：衛熙：四叔，你真的和衛馨……

謝青玄：沒有！

衛熙：可是她好像喜歡你呢。

謝青玄：那又怎樣？

衛熙：不怎樣！我也喜歡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