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維多克和格洛麗亞坐在桃花心木沙發厚厚的座墊上，前面的桌子上擺着貝蒂端上來的冰茶，格洛麗亞乘着喝茶細細打量着維多克，他依舊那麽斯文紳士，舉止優雅得體無可指摘，格洛麗亞卻沒漏過維多克的眼睛趁着貝蒂上茶的時候一直黏在她豐滿的胸部上。格洛麗亞對維多克的愧疚有一點變淡了，也許他對他倆的婚約并沒有多麽期待。這麽想着，維多克卻轉過頭來，對她說：“莉亞，你的病好些了嗎，什麽時候回到城裏，我們好舉行婚禮。”格洛麗亞睜大了眼睛，維多克笑着看她，“你不會忘記我們的婚約了吧，你父親讓我來接你回去，你身體怎麽樣了？”格洛麗亞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父親怎麽不親自來接我？”“你知道的，大學校長競選日在即，威爾斯老師很忙的。”格洛麗亞沒了話。維多克看着格洛麗亞透着紅色的臉頰，與當初離開普林斯頓時的憔悴模樣判若兩人，光潔的額頭上垂下來幾縷彎彎的卷發，看身材雖然不夠豐滿，但別有一番嬌俏動人的氣質。維多克一掃剛才被一個用人怠慢的惱火，突然覺得這個早就被自己故意遺忘的婚約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糟糕。想着，他湊近格洛麗亞，抓住她放在膝上的手，格洛麗亞吓了一跳，急忙抽回手，坐到旁邊，維多克并不在意，自顧自地說：“看你身體恢複得不錯，不如今天就跟我回去吧。”格洛麗亞立刻回絕他，“不，我...我還沒好。”一邊說還一遍咳了幾聲，維多克看着她笑了笑，想來是她還沒玩夠不想回去，“哦，也好，正好學校放假，我也想在這多玩幾天，旁邊就是森林吧，太好了，我可以去打獵。”說着叫了貝蒂過來，貝蒂立刻出現在門口，按照維多克的吩咐去收拾客房，走時又不忘多看了他幾眼，格洛麗亞阻攔的話被塞在嗓子眼，維多克就跟着貝蒂出去了。

當晚，格洛麗亞怎麽都睡不着，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不容易睡着了，夜裏又着了涼，額頭發熱，嗓子很痛，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咽口水都像吞了刀片下去一樣，想起來喝口水，卻怎麽都醒不了，模模糊糊像起來喝過水了，卻是在夢裏。突然“啪”的一聲尖銳的聲響硬生生地把格洛麗亞從夢魇中拉出來，格洛麗亞像浮出水面一樣睜開眼睛，不知這聲音是夢裏的還是現實中，寂靜黑夜中的森林傳出一陣陣回響，格洛麗亞莫名有些心慌，坐起來透過窗戶朝外面看，只見一群黑色的鳥的影子在森林上方盤旋，像驚起的禿鹫圍着腐屍不肯散去，格洛麗亞突然想起了維多克白天說起的打獵，這麽晚了，布倫達會在森林裏嗎？格洛麗亞想到這就坐不住了，還穿着睡袍就跑了出去，到了小木屋門口，發現門虛掩着，她膽戰心驚地推開門，屋裏面黑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她往裏面走想看清布倫達到底在不在，走近了幾步，只見床上的被褥整整齊齊地疊放着，格洛麗亞驚了一身冷汗，轉身就要往森林裏跑，還沒出房間，就撞上了一個柔軟的胸膛，随即被禁锢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微熱的，還帶着森林的潮濕，格洛麗亞瞬間安下心來，仰起頭，看着黑暗中布倫達模糊的輪廓，說：“你沒事吧？”布倫達沒有回答，雙臂用了力氣抱緊格洛麗亞，逼着她往屋子裏面走，到了床沿，輕輕把她按到床上，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格洛麗亞看不清她的臉，只感覺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想到自從維多克來了之後，她們倆都還沒有說話，現在的布倫達好像有點生氣的樣子，格洛麗亞不禁有些心虛，咬着嘴唇，只聽布倫達低沉的嗓音，“你擔心我？”格洛麗亞支支吾吾，“我...我...維多克說要去打獵，我不知道他這麽晚還會出去。”布倫達每逼近一寸，格洛麗亞就感覺心髒漏掉一拍，終于在格洛麗亞快暈過去的同時，布倫達火熱的唇印上了她蒼白顫抖的嘴唇，之後的事，格洛麗亞都不記得了，像做了一場瘋狂的夢，夢裏有一片海，黑夜中又像被太陽炙烤着的大海，海浪洶湧，她在這片海上漂浮着，一會兒随着浪花蕩到頂端，一會兒又被海浪拍打入深水，無法呼吸，只能大口大口喘氣，有輕柔的手托着自己，有熱燙的吻引導着自己的呼吸，最後的最後，格洛麗亞放棄掙紮，陷入沉沉的深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