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雜談

兩個人走進岑默的辦公室，辦公室裏面還有人，坐在一個小的會議桌前，人還都是認識的，除了李朵身邊的一個人不在以外，當初一同的六人全部到齊。

兩組人馬互相看着，張良笑道，“人都到齊了，好棒啊！”

李娜也随後笑道，“是啊，挺開心的，都在呢。”

李朵卻不高興，她沉着一張臉，哼了一聲，這一聲大家都聽在耳朵裏，不約而同的看着她，她旁邊的王楠脖子一縮，搖了搖她的手。

李朵胳膊一甩，把王楠的手甩掉，臉上表情不好看道，“幹什麽！大家面試都通過了，為什麽就只有敖子沒有過，我心裏不服氣！”

的确是少了一個人。

劉旭坐在轉椅上，讓輪椅随着他的身體輕輕地轉了一個圈，輕飄飄道，“優勝劣汰，企業也不是學校，更不是收容所，當然有的人能夠進，有的人卻進不了，不只是你的朋友，包括我們幾個，誰知道下一個被淘汰的人是誰，又會在什麽時候淘汰。”

剛剛從學校裏面出來的張良、王楠和李朵表情都是一僵，張良問道，“這不是面試過了嗎？”

劉旭斜着眼睛注視他，道，“你不會以為面試一過，你就可以留在這個公司吧，剛從學校裏面出來的人就是單純……”

李朵卻還是不服氣，道，“我們幾個人裏面，東子是最優秀的，不行，我和岑總說一下……”

對于這種不成熟的話語，劉旭的動作是掏掏耳朵，輕笑了一聲。

張良拉着許姜寧在劉旭旁邊坐了下來。

副總辦公室的牆壁是全透明的，不像他們那天在會議室裏面，外面人少得可憐，今天通過玻璃牆壁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來來往往的人，各個都穿得非常職業化，走路如同帶風，一副忙碌的樣子，這種高節奏的工作作風很快讓裏面的幾個人都有點緊張。

李娜抿了抿自己的紅唇，道，“這個公司的節奏感好強。”

劉旭微微點頭，他們兩個人是唯二在外面工作，有過工作經驗的人，道，“是啊，不像我之前的公司……”

坐在副總辦公室裏，他們幾個人什麽都不幹的人看得有些不自在，劉旭這時發現許姜寧居然從背包裏面拿出了一個小本子，拿出一支筆，而後在本子上記錄着什麽，這讓他微微一愣，然後再次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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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學生就是學生，在這種時候裝模作樣。

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岑默才來到，和他一起進來的正是秦琛，岑默一來，大家所有的人站起來，最先站起來的是劉旭，和剛剛那個輕笑的樣子截然相反，此刻的他表情嚴肅，認認真真的非常規矩。

岑默風趣道，“幾個小朋友都等久了吧，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星耀的大BOSS，也是我的同學，姓秦，這幾個小朋友是剛剛招聘的。”

原來他就是大BOSS，和張良的第一印象一樣，大家紛紛有些怔住，但還是異口同聲的道了一聲秦總好。

秦琛對他們颔首，嗯了一聲，有種淡漠的意味，道，“既然來了星耀，好好工作。”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大家面面相觑，岑默笑着補充道，“以後大家有很多機會相處，等互相了解了，就知道你們秦總是一個非常大氣的老板，很好相處的。”

秦琛很好相處？

許姜寧在心裏否認了一下，

某種程度上，他的确很好相處，但某種程度上，他卻一點也不好相處。

許姜寧的餘光一直在秦琛的身上，過了一會兒，突然和他的目光相撞，許姜寧做賊心虛的轉移了視線。

這個時候，岑默突然問秦琛道，“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名助理嗎？怎麽樣？”

此話一出，衆人的目光一凝。

總經理助理，這個位置……是一個好位置啊……

這總助和不像是普通的助理，地位非常特殊，要知道，能做總經理助理，代表着和這個公司最高的管理者相處，無論是哪一方面，對于自己的提升不是一星半點，做得好一點的，地位和薪資都會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許姜寧同樣的屏住了呼吸，之前……他做的就是總經理助理這個崗位，當時他晚入職兩個月，在他入職的前三天，以前的助理因為工作不到位而被辭退，導致秦琛手中很多工作沒辦法得到交接，他被岑默招聘到星耀，臨危受命，随随便便教導了幾天，就成為了總助，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簡直就是一段奇緣，後來居然就停留在那個崗位上了，一呆就是一年，直到……那件事情的發生……

也是因為這段稀奇古怪的遭遇，他和秦琛得到了長時間近距離的相處，也是因為這一年時光的相處，他才喜歡上秦琛。

但現在……

還是他嗎？

許姜寧有些期待，導致他的心髒跳得有點快，手裏冒了一絲絲汗。

秦琛根本就沒有仔細的看這幾個人，把他們所有的期待目光一起忽視了，淡定的對岑默道，“你決定吧。”

岑默哈哈一笑，非常親密的在他旁邊道，“好吧，我來做決定，這群小朋友們剛剛入職，有些才從學校裏面出來，還是先在基礎崗位上做做，好好觀察一下。”

秦琛從頭到尾都非常的忽視他們，等岑默搭着秦琛離開，辦公室的人關上，李朵非常小聲道，“這個就是星耀的總經理啊……”

李娜也不可思議的摸了摸自己的發尾，道，“一點也不像啊……”

張良贊同的點頭，道，“之前在門口看到他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哪個學校的老師呢，的确不像是一個老總。”

身上沒有一點銅臭味，也沒有一點王八之氣，有點帥氣，有點潇灑，就像是在學校裏面做研究的老師，聲音也不高，态度也冷淡，他們當初看到岑默的時候，覺得岑默這個副總經理都這麽厲害了，那麽還不知道總經理是什麽樣的可怕和威嚴呢，結果呢……讓人失望……

李朵眨眨眼睛，聲音放到最低，把身子微微側起，私密道，“我聽別人說，這個公司是三個老板合資一起開的……”

聽到這種關于公司的私密消息，所有的人都來了興趣，對于自己以後即将要工作的地方，大家都想知道一些小道消息，好讓自己早點适應這個環境，避免到時候站錯隊，或者是得罪人。

張良立刻興奮道，“三個老板？”

有人關注，李朵想說的興致更高了，道，“對，三個老板，秦總是大老板。”

劉旭的眼睛很靈活的轉了轉，問道，“還有兩個老板呢？”

“一個是岑總，你剛剛也聽他們說了，他們以前是同學，另外一個姓江，江總，三個人都是一個學校的，平時管理這個公司的就是岑總和秦總，而那個江總，聽說家裏有更大的産業，只是投了錢在星耀，平時壓根不管什麽事情，我聽別人說，秦總和岑默的股份差不多一樣。”

能聽到這種小道消息，看來這個李朵對這個企業挺了解的，應該是家裏有人在這裏任職，許姜寧想着，當然他想得出來的東西，其他人動動腦袋都能想到，劉旭這個機靈鬼一下子也想到了，他對李朵笑了笑，道，“沒有想到你連這種東西都知道，真厲害。”

劉旭的恭維李朵聽着很高興，眼角往上微微挑起，道，“稍微打聽就打聽出來的東西。”

張良推推許姜寧的肩膀，在他耳邊道，“我怎麽感覺你一點也不關注這個，你以後要在這裏上班，還是多聽聽為好。”

許姜寧正在本子上記錄着什麽，張良看了很久，也只是看懂了他在了解這個城市的地域分布，都是很偏的地方，這些和他們上班的事情無關，所以對于許姜寧的漫不經心有些擔心。

張良的好意許姜寧受了，他當然知道張良是為了他好，對張良眨眨眼睛，笑道，“我聽着。”

張良一手摸了摸自己的心髒，另外一只手輕輕拍了一下他的頭，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道，“長得那麽帥，還對我放電，簡直就是犯規。”

等岑默再次進來的時候，他們幾個人已經分外熟悉，李朵扒拉出了很多關于星耀的小道消息，享受了一番女主角的矚目光環。

岑默似乎很忙，動員了一番他們，而後就帶着幾位經理進來把人認領了，其實大家對于以後的工作崗位都有一個大概的認識，比如說李娜，財務管理專業的，又做了一年的會計，就被財務室的認領走了，然後李朵被人事部的認領走了，張良被設計部認領走了，許姜寧和王楠被留在了銷售部，唯有劉旭，讓人驚訝的做了剛剛提出的總經理助理。

張良走的時候，和許姜寧做着可憐兮兮的表情，像是一對被勞燕分飛的鴛鴦，讓許姜寧哭笑不得。

沒有做成總助，許姜寧的心情別提多麽失落了，他雖然知道自己做總助的希望不大，但是當真正知道自己不是時，心情沉到了谷底，就連面對身為銷售部副經理的劉亞濤時，興致都不高。

腦袋裏一直重複着三個字：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