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我只是不希望你太特別

黎肅然回到辦公室剛剛喝下一口溫熱的水,沈耀就一臉陰郁的走進來。

“怎麽了你這是?”黎肅然放下茶杯走過去。

沈耀喪氣的往椅子上一躺,說道:“現在的小鬼真是難管。”

“你七老八十了嗎?小鬼?你比他們大不了多少吧。”

“可我比他們成熟多了。”

黎肅然揶揄:“你成熟還跟他們計較啊,多大點事,好好說不就行了嗎。”

“你不知道!那個叫夏睿的小鬼有多拽,我看他有個位置有問題本來想幫他改改,你都不知道他拒絕的時候那義正言辭的表情讓我有多下不來臺。”話畢還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黎肅然失笑:“你這個樣子哪像是為人師表的,還說自己成熟,分明是一副小孩子的樣子嘛。”

沈耀拿眼白他,嘴裏還嘟囔着:“你也不幫我說話。”。

确實像責怪媽媽說別人孩子好的兒子,想到這兒黎肅然撲哧一下笑出來。

“還笑話我?”

“哪有,我倒是覺得夏睿很有天賦,只是個性不太合群罷了,這樣的人要好好培養,不能激起他的反叛心理。”

沈耀拍頭:“噢,我都差點忘了你也帶他們班的課了,難怪我聽別的同學說他只聽你的話。你跟他關系很好嗎?”

“也不算特別好吧,只是相對于他和別人而言關系算是緩和的。”

沈耀突然起身伸手勾住黎肅然,将他帶到自己懷裏說道:“黎肅然,你知道的吧?”

“什麽?”

Advertisement

“我是個醋壇子你知道的吧?”

黎肅然伸手回抱住沈耀,笑着拍拍他的後背,從旁邊的鏡子裏看到沈耀的表情,分明的寫着任性的霸道。

以前怎麽沒發覺一臉運籌帷幄的沈耀也有這樣一面?!好像——自從在一起之後他便和以前不大一樣了,至少和自己眼中的他不一樣。

黎肅然笑:“嗯知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不希望我和別人太親近?”

沈耀朝黎肅然腰上一擰,黎肅然一把打在他背上。

“我說黎肅然,在你心裏,我有這麽不講道理嗎。”

黎肅然看着沈耀,稍稍想了兩秒後又皺起眉重重的點了點頭。

“你!”沈耀氣極,拿眼瞪他:“我怎麽不講道理了,我什麽時候不講道理了?你說啊,你說啊。”

“喏,你這個時候就特不講道理,還有啊,我看你提到我和夏睿,明明就不太高興。”然後小聲吐槽:“還說你沒有不希望我跟別人親近。”

沈耀重重的将黎肅然嵌進懷裏,在他的耳邊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真的不會幹涉你的交友圈。只是不希望你太特別,尤其是在別人眼裏太特別,我會嫉妒的。”

黎肅然抿嘴笑,将沈耀抱的更緊:“謝謝你,沈耀。”

“傻瓜,跟我說什麽謝謝。”

“真的,我很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想之前在日本我會熬不下去,謝謝你那段時間一直陪在我身邊。”

沈耀摸着黎肅然柔軟的發,好聞的洗發液的香味充斥在呼吸間,忽然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叮叮叮。

黎肅然抱歉的放開沈耀,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手機,來電顯示想寫着:易衍。身後突然就出現了八爪魚,黎肅然無奈的搖搖頭然後接起電話。

“易衍啊,嗯,他在,對,好,好,那你自己小心點,待會見。”

挂下電話,一把打在沈耀的肩膀上:“幹嘛對着我的脖子呼吸,會癢的知不知道!”

沈耀委屈:“那你是要我不呼吸嗎?”

“我是要你別對着我的脖子呼吸,很癢。”

沈耀慢慢走近,一臉暧昧的勾起嘴角:“原來你的脖子這麽敏感呢。”

“什、什麽啊。”黎肅然臉紅的後退。

沈耀欺身将黎肅然逼得無路可退,他的臉越來越近,黎肅然的臉也在持續升溫。

就在黎肅然胡思亂想的時候,沈耀的唇已經離黎肅然的唇很近很近了。

忽而一邊的嘴角就上揚,勾起一個壞笑,然後唇就移向黎肅然的耳邊:“告訴我,你現在在想什麽畫面?是不是從我剛才的話向下聯想了?”

轉身離開的時候頭被後面的人狠狠的拍了一巴掌,他可以想象黎肅然此時惱羞成怒的樣子。

沈耀自覺的轉身,一秒不多想的低頭認錯,只可惜回應他的只有一個字:

“滾!”

———————————————————————————————————————————

易衍調整了一下黑邊框眼鏡,讓自己看起來更呆一些,帶上一次性的口罩,一頭利落的短發被稍長的黑色假發覆蓋,再看看自己一身樸素的中性裝扮,然後駕輕就熟的走進校園。

這樣就不會被歌迷發現。

這也是做藝人的代價,完全沒有自由空間可言。

走到舊操場的時候黎肅然和沈耀已經等在那兒了,易衍揮手和他們打招呼。

看着他們并着肩站在夕陽裏,易衍沒由來的想到那個笑容直指人心的人,雖然很少看他笑,唯一的一次是他對着黎肅然哥講話而不自覺帶出的笑容,那笑容晃到了他的眼睛。如果沒有那件事的話,或許肅然哥會一直和他在一起吧,想到這裏易衍有些惆悵,雖然沈老師對肅然哥也好的沒話說,但心頭的朱砂痣總歸沒那麽容易磨平的。

“易衍,你膽子也太大了吧,怎麽不帶帽子墨鏡呢?”沈耀有些為他擔心的說。

“沈老師沒事的,越是那樣打扮就越會讓人起疑的,而且”易衍驕傲的指指自己的腦袋:“我帶了假發,現在性別我都抛下了,誰會懷疑我?”

“好了易衍,那我們抓緊時間,我還真怕有什麽萬一。”黎肅然不時的掃視着四周。

“嗯,那麻煩沈老師了。”易衍說。

“那你們去那個教室,我在這兒跟你們把風。”黎肅然邊說邊趕他們。

走到教室後沈耀撥弄着他的單反相機說道:“易衍啊,這個鏡頭感我也不能完全跟你講解怎麽掌握,這也是靠自己慢慢領會,我只能站在攝影師的角度告訴你,你那一面比較好看,我們開始吧。”

易衍其實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孩,唇紅齒白幹幹淨淨的樣子,和商業海報中那種故作的表情截然不同,最近網上對于易衍的“千張圖一種臉”的說法,沈耀也有所耳聞,畢竟他不是科班出身,對于臉上表情的把控始終沒辦法做的專業,現在不過是靠着人氣在支撐。

沈耀和易衍熟起來是在黎肅然車禍之後的那段時間,那個時候,知道這件事的人也只有他們倆而已,于是就輪流着照顧黎肅然。

在黎肅然百般的懇求下,兩人對于這件事在人前一直緘口不言,所以那段時間也只有他們兩個互相安慰和支撐着。

易衍是被經紀人的電話叫走的,看來有些緊急的情況,他連跟黎肅然打招呼的時間都沒有,走之前不住的對沈耀說謝謝,還讓沈耀對黎肅然哥說抱歉自己有急事先走了。

沈耀走出來尋找黎肅然的身影,只見他蹲在地上,拿着一罐飲料,有一搭沒一搭的喝着,另一只手無聊的擺弄的旁邊半枯不死的雜草。

那個樣子,像是只有十七八歲的高中生。

重新撥動按鈕,慢慢的對焦,眼睛透過取景框看着不遠處那個漂亮少年的側臉,他如琉璃般的眼和挺拔的鼻梁。

叫人移不開眼。

快門就着了魔似地不停按下。

像是畫面推移,一張一張的定格。

他猶愛拍他的眼。記得以前在日本的時候,黎肅然的眼底是沒有靈魂的湖泊,只有憂,再無其他,後來才慢慢的透出陽光。

是因為我嗎?是因為我吧,沈耀嘴角微微牽起。

或許他不應該那麽不自信,或許那些曾經真的會随着時間淡化為過去式,永遠的過去式。

沈耀不知道黎肅然獨自一人在日本的頭一年是如何熬過的,他因為去日本開一個研讨會而找到黎肅然已是第二年的事了。研讨會因為種種原因而持續了一個月,就在這為時不長的時間裏,沈耀就将自己的心丢在了那個叫黎肅然的家裏。

本以為會呆不久幹脆就在黎肅然租的房子裏住下了,沈耀一直覺得這是個失策,或者說是讓自己迷失的開端。

沈耀從來都有相機随身帶的習慣,他覺得這樣可以随時記錄下所有的美好。黎肅然的魅力或許是被吸收到鏡頭裏從而導入沈耀眼裏的吧。

他從鏡頭後得到太多的拍攝經驗和技巧,然而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付出的,卻是自己塵封已久的心。

那張微笑的,沉默的,放空的臉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被攔截在沈耀的腦袋裏,時不時還會出來溜達一陣,沈耀從沒發現其實愛情很簡單,這便是愛情。

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一身汗,他怎麽能忘記黎肅然有深愛且放不下的人,他怎麽能忘記自己和林緒的前車之鑒?

但是,怎麽不能?黎肅然和鐘錦西最後還是沒在一起,而和林緒的過去,或許會讓自己更懂得如何去愛。所以,為什麽不能?

黎肅然終于看到舉着相機的沈耀,他走過去擋住他的鏡頭道:“喂,版權費交一交?”

沈耀用力的抱住黎肅然。

“這是在學校!”黎肅然驚呼。

“周圍沒人,我看了的。”沈耀任性的不放手,“你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當初怎麽會答應我的,我現在想聽你說。”

黎肅然見周圍沒人就任沈耀這樣固執的抱着了,靜靜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說道:“那是我想了很久才決定的。”

“真的是很——久,我追你追整整一年!”沈耀打斷黎肅然的話,聲音悶悶的環繞在他耳邊。

“剛剛到日本的時候,我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顯得那麽彷徨,與周圍的一切都格格不入。除了上課就是回家窩在我的小角落工作,沒有朋友,拒絕與人交流,那個時候我覺得這樣生活也挺不錯,白天很忙,晚上就睡得特別安穩,我想這樣就不會想起任何關于······他的事。”

果然,懷中的人背線有些僵硬,黎肅然拍拍沈耀的後背,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這樣的生活很充實,只是太過于冷清了,讓我時常感覺這個世界只有我一個人存在。直到你打破了我的生活規律。

“我開始覺得有人需要我,我也有個可以依賴的人,即使每天的生活和以前差不多,但至少我有個可以說話的人,你都不知道語言的力量有多大,它可以緩解很多心中壓抑的東西。

“當你告白的時候,我真的很吃驚,我沒有想過我們之間會發生友情以外的感情,同時也明白這種變了質的感情,無論我的答案是什麽,我們的關系都回不到以前了,所以我害怕了,我躲着你,我推開你,可你怎麽就那麽傻,硬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呢?”

沈耀直視黎肅然,眼裏有種近乎任性的固執,他的唇碰上黎肅然的眉心,然後嘆出一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堅持,只是看着你,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要我別放棄,只是看着你,我就偏執的認為你應該擁有幸福,而給你幸福的那個人——只能是我。”

“所以你一堅持就是一整年?”

“所以啊,你不可以辜負我的,我真的從沒有對一個人那麽用心過。”

黎肅然感動,但脫口而出的話卻是:“對林緒也沒認真過?”

“對林緒,當然認真過,只是——诶我以前不是跟你聊過這個話題嘛,現在不講了不講了,幹嘛拉出林緒來減少你的負罪感,我可跟你說,你這輩子都別想逃,只要是我抓住的東西就不會放手的。”

黎肅然抱緊沈耀,盡量給他肯定的安全感。

這樣的生活也很美好不是嗎,雖然自己現在對沈耀沒有到愛這個地步,但他願意去試着愛上,碰到如此深愛自己的人已屬不易,黎肅然已經沒有理由去推開這樣的人。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