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尋找
季淩寒和齊司遠都沒理他,蔣逢年是個急性子,他們越是不說,他的好奇心越重,急得抓耳撓腮。
“老齊你別打啞謎,我聽不懂,你說明白點啊。”
齊司遠将擋在病床前的蔣逢年撥開,他盯着季淩寒看了一會兒,嘆了口氣,“據我所知,舒顏無依無靠,連上學的錢都是她靠假期打工攢的,前段時間我看到有一輛豪車來學校門口接她,雖然沒看清是誰,應該是個中年男人,現在她渾身上下都是名牌,你不覺得奇怪嗎?”
季淩寒的臉已經徹底黑了,蔣逢年驚訝得張了張嘴,想說什麽,看到季淩寒的臉色後選擇把嘴閉上。
一時間,病房裏的氣氛變得凝重壓抑。
過了一會兒,季淩寒沉着臉說:“阿遠,以後我不想再聽到這些話,我和她從小就認識,我比你們任何人都了解她,她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蔣逢年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急忙點頭附和“啊對對對,我覺得寒哥說的對,仙女不是那種貪慕虛榮的人,怎麽可能會為了一雙名牌鞋就随便上男人的……”
在季淩寒的死亡凝視下,蔣逢年自覺做了個封嘴的手勢,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齊司遠不以為意,聳肩道:“也許是我想多了吧,那就當我什麽也沒說,找個機會,你自己問她。”
但是,齊司遠讓步并沒有讓季淩寒的心情有所好轉,氣氛比剛才還僵,蔣逢年再怎麽沒心沒肺也察覺到了。
他試探地問:“寒哥,你不會來真的吧?”
平時開幾句玩笑無傷大雅,也不會真的就往那方面想。
他覺得正義感是每個男人都有的,當時那樣的情況下,是個男的都會沖上去保護女孩。
可是現在的情況好像變複雜了,不單單是見義勇為那麽簡單了。
蔣逢年表示忐忑,“寒哥,這事不能吧,舒念是她妹妹,你和她這樣那樣的話,這不就亂套了嘛……”
季淩寒哼道:“明明是你們沒搞清楚情況,先不說這個年代了還搞指腹為婚這一套,就算真要履行諾言,那我和她也是名正言順的好不,婚約是我奶奶和她外婆定下的,而舒念的爸只是她外婆的繼子又不是親生的,沒有任何血緣關系,論起來,婚約也落不到舒念頭上。”
聞言,蔣逢年與齊司遠對視一眼,兩人都不是很明白。
季淩寒得意起來,突然找到了優越感,很有耐心地把舒家的人物關系梳理一遍給他們聽。
聽完後蔣逢年恍然大悟。
“寒哥這麽一說我才明白,原來婚約是寒哥的奶奶許給仙女她外婆的,其實與舒家沒有任何關系,問題出在舒念的父母身上,他們把屬于仙女的婚約強行霸占,我看舒念那小姑娘怕寒哥怕得要死,一看就知道人家小姑娘對寒哥也沒那意思。”
齊司遠雙手放褲兜裏,問季淩寒,“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季淩寒頓時傲嬌起來,得意洋洋地說:“其實吧,小啞巴她肯定很早就暗戀我了,就是臉皮薄不好意思表白而已,不然背地裏她也不會為了我和姜雅打架,那不就是争風吃醋嘛。”
當初目睹全過程的蔣逢年:“……”
寒哥哪裏來的自信說出這種自戀到沒邊的話,人家仙女之所以把姜雅按在地上摩擦,那是因為姜雅先去挑釁把仙女給惹毛了。
怎麽就成了仙女暗戀您老人家了呢。
也不知道是誰着急忙慌上趕着去英雄救美把自己給能耐到醫院裏來了,小命都差點丢了。
唉,寒哥竟然也學會吹牛了,他還是不要拆穿的好。
齊司遠失笑,摸摸下巴,實話實說:“也有可能是你的錯覺,我感覺你說的舒顏和我們認識的不是同一個,她暗戀你?那是不可能的。”
季淩寒只用‘是你們不懂’的眼神表示自己立場堅定,剛才被舒顏奪了初吻的事他不想告訴他們,他得找機會扳回一局才能說。
她親他一次,他也得親她一次才算扯平吧。
等她明天再送湯來,他一定要把吻讨回來。
這麽一想,季淩寒心裏美滋滋的,期待明天早一點來,可齊司遠欲言又止的樣子又當頭給他澆了一盆涼水。
之前他問起舒顏換新手機的事,舒顏只說是別人送的,但實際上舒顏從來不收別人的貴重禮物,确切說他從沒見她收過別人的禮物。
最後季淩寒得到的結論是舒顏有事瞞着他,他一定要找機會問清楚。
然而,接下來的幾天裏直到季淩寒出院,舒顏都沒有再出現,季淩寒給她打電話沒人接,後來直接打不通了,給她發信息也是石沉大海。
舒顏像憑空消失了一樣,連舒念也聯系不上,季淩寒急了。
他只好找季淩衍求助,又讓齊司遠和蔣逢年幫着找,最終也只有蔣逢年帶了點有用的消息,說是舒顏昨天去找班主任交了志願表,身邊帶着舒念。
于是,季家的人在給他完出院手續後,季淩寒讓司機直奔舒念家。
季淩寒的腿還沒辦法行走,只能是司機去敲門,季淩寒在車裏等,舒念家的門敲了半天也沒人應,司機回來勸季淩寒先回家,晚一點才讓人過來打聽就行了,季淩寒不肯,就一直在那裏守着。
到了傍晚的時候,舒念的媽媽方靜蘭接兒子放學回來了。
季家的車方靜蘭見過幾次,還特地記下了,再看見時高興不已,扯着兒子去打招呼。
“喲,真是小季啊,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聽說你住院了,我還讓舒念去看你了,你還記得嗎?”
季淩寒對方靜蘭沒有好感,但想着待會兒有求于她,耐着性子應了一聲,“嗯,我見過舒念了。”
随後他在方靜蘭還想繼續唠嗑時先問:“阿姨,舒念在嗎?”
這一聲‘阿姨’讓方靜蘭笑得更開心了,剛想回答在,又想起舒念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
“舒念出去了,我這就給她打電話,你可能要等一會兒。”
說這話,方靜蘭就給舒念打電話,打通了,季淩寒也聽到了,舒念正在回來的路上,他終于有了一點耐心繼續聽方靜蘭的谄媚奉承,用來打發時間。
“小季真是越長越精神了,你從小就長得好,阿姨看着你長大,真羨慕你媽媽有你這麽優秀的兒子,不像我家嘉鴻,不讓人省心……”
方靜蘭噼裏啪啦說了一大串,季淩寒忍着沒讓她閉嘴,到方靜蘭說完,司機替季淩寒解憂了。
司機問:“前幾天聽舒念小姐說她和她姐姐這段時間要出去玩,去了嗎?”
方靜蘭想着舒念竟然能和季淩寒說這麽多,看來兩人相處不錯,覺得是舒念開竅了,懂得争取,心裏那叫一個高興,就一五一十說了。
“是啊,我家舒念和她姐姐關系好,她姐姐回到親生父母身邊後發達了,也沒忘記舒念這個妹妹,這幾天把舒念接去她們家了。”
不僅司機驚訝,季淩寒也是一臉懵。
季淩寒急聲說:“你是說舒顏的親生父母把她接走了?”
不是說舒顏的父親是個貨車司機,很早之前就出意外去世了,而她的母親現在還在牢裏蹲着?
這又是哪裏冒出來的親生父母?
方靜蘭沒留意到季淩寒的神色異樣,自顧自地感慨說:“說出來你們可能都不敢相信,就跟演電視劇似的,那丫頭啊命好,原來是位富家千金,只是啊小時候被舒涵那個賤……壞女人給拐走了,現在她父母找來了,把她帶回去認祖歸宗,人家現在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不是舒顏了。”
真相就像一道天雷突然劈在季淩寒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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