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戰神傳說 十二

但讓齊王意外的是, 他竟被攔在了房門外。

齊嬷嬷一臉愧意，“王妃喝了藥，好容易才睡下，王爺還是······”

齊王蹙眉，這老刁奴，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她是不是忘了誰才是這王府的主人！齊王耐着性子, “王妃到底怎麽了？聽下人說王妃今日看大夫了。可是那裏不舒服？本王進去瞧瞧，絕對不會打擾王妃休息的。”

齊嬷嬷欲言又止，賠笑道，“王爺, 王妃她今日不知怎的, 叫着胸口疼, 請大夫來瞧了, 又是針灸，又是吃藥, 好半天才止住，方才睡下。王妃一向覺淺, 稍有動靜就會醒來。王妃性子還像個孩子, 她的起床氣您是見識過得······”

齊王有些尴尬, “那好吧！本王明日再來看王妃。”說完轉身就走。

忽然停下了腳步，貌似無意的問了一句, “聽說房家姨母今日來了？可是她們言行無狀惹得王妃生氣了？”

齊嬷嬷低着頭, 掩住眼中的憤怒, 說出口的話卻輕松愉悅，“王爺說笑呢。王妃和房夫人相談甚歡，還邀請房夫人下次過府賞花呢。就是那房姑娘性子腼腆了些，王妃說許是有些怕生，多來往幾次就好了。”

齊王微微一笑，“王妃沒有生氣就好。本王回書房了，嬷嬷留步吧！”他還是不放心，得派個人去問問姨母才行。

齊王走了，房間內，徐嬷嬷和聞香幾個正死死按着隋氏，她們攔着不讓隋氏和齊王見面，就是怕隋氏沉不住氣，和齊王鬧翻了，到那時，反而不好收場。

齊嬷嬷快步走了進來，坐在床邊，緊緊握着隋氏的手，“王妃，你若此時和王爺鬧開了？可想過日後？你可還想和王爺好好過下去？”

隋氏紅着眼睛看着齊嬷嬷，“難道要我忍下這奇恥大辱？我堂堂兵部侍郎之女，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小小營繕郎之女嗎？”

“王妃！”徐嬷嬷嘆道，“男人嘛，三妻四妾本就尋常，何況是王爺！此事若真鬧開了，旁人也只會指責王妃你善妒不能容人。再者，若是王爺正式納了她入門，王妃又待如何？到那時，王妃雖能以正室身份轄制她，可她到底是王爺親表妹，若鬧的太過，傷的也是王爺的面子。倒不如趁事情尚未明朗之前，先下手為強！”

隋氏慢慢冷靜下來，“嬷嬷的意思是？”她婚前也受過母親嬸娘們正經八百宅鬥訓練的，冷靜下來之後就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了。她嫁的是王爺，皇家沒有和離一說，只有被休的棄婦。無論如何，她也不能淪為棄婦，讓家族蒙羞！

齊嬷嬷和徐嬷嬷對視一眼，又看了聞香一眼，聞香等人會意，走到門前窗前，留心觀察。

“王妃，身為女子，無論是深宮大院，還是一般百姓家，對一個女人來說，立身之本是什麽？家世和子嗣！家世上來說，房氏望塵莫及。那就剩下一個子嗣了，奴婢想着，如果王爺金屋藏嬌的對象真的是房氏的話，那麽之前麝香之事，怕也是與房氏母女脫不了關系。”齊嬷嬷緩緩道來。

提起麝香之事，隋氏的心再次被恨意填滿。“她們這是想絕了我的子嗣，好漁翁得利！其心可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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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們既如此惡毒，那咱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徐嬷嬷說道。

隋氏看向徐嬷嬷，“嬷嬷的意思是······”

徐嬷嬷緩緩點頭，隋氏的眼神慢慢堅定起來，三人湊在一起，慢慢商量起具體細節來。

末了，齊嬷嬷再次囑咐道：“王妃切記，在王爺面前，千萬不可漏了行跡，王爺聰慧過人，一旦起疑，就不好收場了。”

隋氏深吸一口氣，“嬷嬷放心，我不會壞事的。”

第二日，齊王來正院的時候，隋氏和往常一般，談笑自若。齊王昨晚已和嚴氏聯系過了，嚴氏也說王妃沒有生疑，并無異常。故而齊王也放心了。

“王妃今日可好些了？”齊王笑着說道。

“好多了。昨日許是和姨母說話太投契了，一時高興，多喝了幾杯，又吹了冷風，故而胸口疼。吃了藥，睡了一覺，已經好多了。”隋氏忍着心裏的惡心憤怒嬌笑道。

齊王笑了，“既如此，日後多請姨母過府來陪你說話，也省的你一個人悶在府裏。”

隋氏笑着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呢。”

沒過幾日，隋氏就借着賞花的由頭，下帖子請嚴氏房婉兒母女過府賞花，在花廳設宴，賓主盡歡。

隋氏親眼看着房婉兒喝下那碗湯羹，嘴角揚起微笑，麝香算什麽，類似這樣的東西，她母家還有很多，比麝香功效更好，更隐秘。這就是世家和小戶之家的區別了。

除了那碗湯羹，還有桌上那些菜肴裏加的那些料，她房婉兒這輩子也別想再生出孩子來！她不是想做王爺心裏的白月光嗎？沒有子嗣，再得王爺的喜歡，又有何用，也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空而已！

這次隋氏親自送嚴氏母女到了二門，給足了嚴氏面子。看着嚴氏得意離去的樣子，隋氏忽的笑了。

房婉兒鬼使神差的扭頭看了一眼，恰好看到隋氏的笑容，忽的覺得身上有些發冷，心裏不安起來。

“娘，您覺不覺得王妃的态度有些奇怪，似乎太熱情了些？”房婉兒想了許久，到底問了出來。

嚴氏不以為然，“我到底是王爺的親姨母，王妃态度熱絡些也是應該的。你表哥不也說一切如常嘛！放心吧！”

雖然嚴氏這麽說了，可房婉兒還是憂心忡忡。

從那以後，隔三差五隋氏就會下帖子請嚴氏母女過府，嚴氏母女也欣然去了。

這一日，來的只有嚴氏一人，隋氏見狀，有些奇怪，“怎麽不見表妹？”

嚴氏有些憂心，也有些尴尬，“婉兒身子不适，今日不能來了，王妃恕罪。”

“姨母客氣了。對了，表妹身子如何？要不要請大夫瞧瞧？”隋氏心中歡喜，臉上卻滿臉擔憂。

“無妨，是婉兒來月事了。這次也不知怎麽回事，總是腹痛難忍，許是前些日子受了涼。我讓人給她熬了四物湯，好好休息，也就是了。”嚴氏說道。

“我庫裏還有些上好的燕窩和阿膠，對女子身子好，待會姨母帶回去給表妹吧！”隋氏笑了。

嚴氏歡喜的笑了，東西是有限的，關鍵是王妃的态度，這般親熱，這才讓她歡喜。若王妃能一直這般，日後等婉兒當了皇後，給她在後宮留個位置吧！

隋氏和姨母表妹相處融洽，齊王心中寬慰了不少。眼下，他越來越看不清前路方向了，一時間，竟有些心灰意冷。有時候，他甚至在想，實在不行，就這樣吧，當個富貴王爺，隋氏沒有錯處，不能無辜休棄，只能委屈婉兒當個側妃了。

可想起姨母的期望，外族的冤屈，壓在齊王心裏，沉甸甸的，讓齊王不敢開口。

退無可退，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往前走。

這時候，北境又傳來消息，靖國郡主率領木蘭軍操練的時候，遇到一夥前來突襲犬戎兵。靖國郡主率領木蘭軍，全殲犬戎軍。

魏帝收到兵部急報的時候，大喜，當衆稱贊靖國郡主巾帼不讓須眉，又賞賜無數！

齊王的心更如同在油鍋裏一般煎熬！

就在此時，忽然有人找上了齊王，提出了一個十分誘人的合作計劃。齊王心動了。

北境，姜小樓探望過受傷的女兵，吩咐醫務兵好生照料，方才回了家。

“三爺，您的傷口該上藥了。你自己也受傷了，還騎馬折騰！”寒月抱怨道。

承影關了房門，姜小樓脫下衣裳，趴在桌子上，寒月見紗布上有血跡滲出，蹙眉，慢慢解開紗布，沾了熱水輕輕将血跡擦掉，然後再上藥，将傷口包紮好。

期間，姜小樓一聲不吭，眉頭都不皺一下，傷口包紮好之後，她自己慢慢穿上衣裳，見兩個丫頭一臉擔憂，笑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受傷，況且又不是傷到要害，這麽愁眉苦臉的做什麽！來，笑一個！”

寒月怒道：“三爺，您還笑的出來！”

承影滿臉優色，“三爺，雖然這次沒有傷到要害，可這傷口又長又深，都能看見骨頭了，以後可能會留疤的。傷勢沒有痊愈之前，您還是別騎馬了。”

“留疤就留疤，有什麽要緊的。”看到兩個丫頭臉色不善，姜小樓适時退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騎馬了行了吧！對了朵蘭呢？她今日可好？”姜小樓問道。

朵蘭是姜小樓從犬戎人手裏救回來的，她背上的傷就是為了救她。朵蘭全家除了她都死在了犬戎人手裏，無處可去，又受了驚吓，高熱不退，姜小樓就将她帶回了家。

“還好，就是和以前一樣，躲在被子裏，不肯見人，也不肯說話。你不在，她連飯都不肯吃。你趕緊去瞧瞧她吧！別沒死在犬戎人手裏，反而餓死了。”寒月說道。

姜小樓嘆了口氣，“知道了，我去瞧瞧她。”

“走慢點，當心傷口裂開了！”寒月嚷道。

“知道了！”姜小樓一個跨步，直接越過欄杆，跳到地上，看的寒月和承影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