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Joe忙說：“不用，不用。”他現在聽見男朋友三個字就如同催命符一般可怕。

白光看他推辭，以為他懷疑自己保媒拉纖的能力，指着正在給彧兒收拾東西的我說：“你看了嗎，你們總裁，就是我給他介紹的男朋友，可帥了，主要是兩個人一見鐘情啊。

我看人可準了。”

說着又想起蕭瑀來，過來對我說：“哎，蕭瑀怎麽樣？我沒瞎吹吧？器大活好，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我有點惱，有點羞，嗔怒瞪他一眼，這麽隐私的事情能當着我員工的面說嗎？

白光一點也沒有接受到我的不滿，自顧自的說：“蕭瑀可說了，改天請我吃一頓大餐，想吃帝王蟹，也給我空運過活的來，給我謝媒大宴。看樣子他對你很滿意，很喜歡啊。”

又靠近我的耳邊低聲說：“話說，你倆，到底怎麽樣？和諧不？透露點，我可好奇了你們倆，你倆又都嘴嚴，誰也不透露半分，心癢的我啊，話說，蕭瑀□□，我可是見過的。。。。”

我拿起彧兒的包給白光：“拿本我家的産品目錄，喜歡哪款手表或者珠寶，給你成本價，連稅金都給你聽着。”

白光兩眼冒光：“好啊，我給東子買塊腕表，好襯他。他現在翻紅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我已經把他的形象給搬回來了，那些掉了的粉又哭天喊地的回來了。

等這個真人秀一播，等着數錢吧。哈哈，我的東子。”

又一轉念：“話說，你給東子的出場費這麽少，他這一圈轉下來，都瘦了。

你就是白給他一塊表也不過分啊？”

“我給他一塊表，他整天戴着，你看着高興啊？你高興，我就給。”

白光想了想：“還是算了吧。

最近東子的曝光率很高，尤其是國際腕表展，好高端啊，有國際公司給我聯系，讓東子代言呢，我現在端着呢，就等談個好價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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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開心，樂的閉不上嘴了。

我對Joe說：“白光人不壞，就是有點二鍋頭，他說的話你別太當真，跟他去玩兒吧。散散心。”

白光帶着彧兒，Joe，我讓王子跟着他們，希望Joe能跟白光學點瘋勁。

在等待法院開庭的時候，趙小龍從米國歸來，帶回了呰又又的第一手資料。

趙小龍化裝成清潔工潛入精神病院，這個精神病院，在海邊，風景優美靜谧。

分成好幾個區，不同病患之間不會相會打擾。

呰又又住在一個單人病房，一個向陽的大窗戶，幹淨，整潔。

早晚各服用一次抗精神病的藥物。

穿着病號服，坐在床上，發呆，有人進去，也不說話，目光空洞抱着懷裏的娃娃。

趙小龍試圖跟她說話，結果，呰又又驚恐的看着他，紮撒着手，啊啊的叫着，倒退着摔倒在床上，掙紮着爬下去，驚恐的大叫。

引來了醫護人員過來，趙小龍以為，醫護人員會批評他，不該給病人說話，結果，醫護人員反而安慰他：“你沒關系吧？這個病人有激烈性的武力反抗的病史，所以得用強硬措施。”

幾個人上來給她束縛帶，呰又又大喊：“別綁我，別綁我！我不管你了！”

那種叫喊，從心底發出來的恐懼，從骨子裏都怕，每個毛孔都收縮起來，汗毛都豎起來。

那種掙紮反抗，是拼了命的抵抗，體力消耗巨大，最後，在醫護人員奮力制服她，給她綁好束縛帶，四肢分別栓在床上。

呰又又絕望的在床上嗚嗚的哀鳴。

趙小龍看着她，這樣的治療就是一個好人也會治的瘋的。

趙小龍後來又用局域網進入檔案室，下載了病歷。

第一次入院時是在他母親的陪伴下來的，當時就被診斷為間歇性精神失常。

随後幾次都有治療，藥物的記錄。

最後，就是直接入院治療，然後一直沒出去過。

聽着當初害死自己的孩子的仇敵現在這樣的下場，本該高興的我，卻說不出的沉重。

“你辛苦了，先去休假吧。回家看看。”

趙小龍擔憂的看着我：“你沒事吧。”

“我就是想，如果當初她沒推我，我的小孩也和彧兒一樣了，會跑，會笑，會叫人了。

是個活生生的小孩。

如果我當時沒扇她一巴掌的話，她大概也不想推我一下吧。”

趙小龍：“晏如，人和人是将緣分的。他只是和你沒有緣分。別太自責。

如果真論起來的話，當時，是我保護不到位。致使這樣惡性的事故發生，對不起晏如。”

我苦笑一下；“算了，都過去這麽久了，別互相對不起了。你下班吧。”

趙小龍走了，留下他的調查資料，堆在辦公桌上。

我全身不舒服，整個人都感覺不好，這是何必呢？去查她，自己有什麽好果子吃？

陳年的傷疤，随着她的調查結果一并浮現，原來他從未愈合，一直在流血，一直一直。

愛情是美好的東西，婚姻是神聖的，性是婚姻最美好的禮物。

過早打開這個禮物，導致一系列的問題，懷孕，和流産。

會造成很多婦科病和難以治愈的性病。

流産導致母親內心愧疚，自責，焦慮，抑郁，進而自殺。

經過性的愛情，分手時，傷害也變的更大，也更難進入下一段感情。

女性因此而自殺的占自殺原因的30%，而男性更高達70%。

年少輕狂時犯的錯，懲罰一直持續到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直帶着彧兒，懂得了慈悲，

所以，才更痛，更悔。

哪個小小的生命，在我還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離我而去了。

如果我知道，我會好好愛它，将他孕育成熟，陪他長大，一同在陽光下玩耍。

而不是現在，連一絲靈魂也沒有，它什麽都不是，什麽都不是。。。。。。

伸手打開手機；“蕭瑀，你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距離上次見面我們已經一個月沒見面了，我很忙，私人時間也排的很滿。

蕭瑀也沒有在微信上發些無聊的短信，我不說話，他也不說話，連寒暄和問候也沒有。

這樣很好，我們誰也不打擾誰的生活，各自天涯安好，要見面只需一個電話。

如果他給我問候，我不回，會覺得自己社交冷漠，但是會記在心裏，劃一道杠感覺是個小負擔。

如果回，兩個人在微信上你來我往，耽誤時間。

月底的時候，我在自己的私人賬戶從手機銀行轉了十萬塊給他。

愛情裏，高貴或者犯賤都需要自願，而我們現在這種狀态，正是彼此需要的樣式。

他說：“我給你個地址，你過來吧。”

随後給我發過一個高必格的CDB的地址，我開導航，忍耐着心裏的煩躁不安，和車外面的

喧嚣，擁擠，好想來支煙，可是趙小龍已經回來了，我要是再複吸的話，真是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有一陣子，就想這樣扔下車，什麽也不管，什麽也不顧，為什麽要活的這樣累？這樣苦？

好想下車把前面那個左拐右拐加塞的司機揪下來，給他腦袋狠來一下！

我靠，你以為我不會加塞？我拿的是國際駕照！看小爺龍行十二式！

左拐右拐，闖黃燈，加塞，我靠，還錯過了一個路口，又重新規劃路徑，越TMD着急，越出亂子啊。

導航慢了幾米靠！要是在高速公路上，我丫不得撞上護欄？

終于沖進那個小區，門崗還要簽字，我他媽的要撞杆！

站在門崗給蕭瑀打電話：“你丫在哪兒？還要簽字？我火燒火燎的，那有空簽字？小爺我就不願簽！我就把車堵在門口！就不動，你不讓我進，別人也別想進！看誰耗得過誰？”

門崗大爺一臉無奈的看着我，大概，他一個月總會遇見幾個我這樣的吧。

吵又吵不過我，看我開的車，一身行頭，更不敢動手趕我，只好等人出來，帶這個熊孩子走。

他媽的，想吸口煙都不行，想打個炮還被堵在門外，我靠，整個人都不好了。

沒多久，蕭瑀飛奔着出現在門崗，把已經無賴一樣坐在車蓋子上的我拎起來扔進車子，給門崗大爺說一聲，：“這是我的車，以後他來，你讓他直接進來就行。”

油門一踩，飛進小區，後面的車已經在摁喇叭了，他丢不起這個人啊。

“好狗不擋道！”後面車上有人伸出頭來罵。

我開了車窗，摸了個依雲礦泉水瓶子就往後扔出去，蕭瑀伸手拉了我一下：“行了，我的小主子！”

整瓶的水的抛物線被帶偏砰的掉在地上，沒砸在車上，被後面的邁巴赫碾壓過去，砰的又一聲，炸開。

開進地下車庫，抗起我，進了電梯，一直按着關門的按扭，不讓別人進來，先給一個安慰的吻。

好肉的唇，吃着肉，格外解饞，連吻帶咬。

他想離開，我摟着他的脖子不撒手，他會意，伸手五指□□我腦後的頭發，加深了這個吻。

四唇相接，舌頭糾纏，被推到電梯欄杆上，狠吻。

安慰被翻滾出來的往事折磨的焦灼不安，痛苦不堪的心。

“蕭瑀，讓我忘了一切吧。如果不忘記所有，我怎麽能重新活過來？”

他的胳膊用力摟着我的腰，我的淚水沾在他臉上，他側臉吻我的耳朵。

“晏如，我會讓你忘記他的。”

“你不知道，你不懂。”那樣深刻的烙印，在生命裏的烙印，讓我的靈魂殘廢至今的傷。

卻無法訴說，太深刻的痛，只能自己獨自承受，說出來，別人不理解，覺得你都是矯情。

“我懂，我知道，我體諒。那樣奮不顧身，義無反顧，全身投入的愛，你怕了。

你放心，我不會那樣的。

我會讓你忘記過去的，讓你滿心滿眼滿世界都是我，再沒有別人。”

“蕭瑀。”在他臂彎裏，感覺他的力量，彼此的心跳。

電梯門開了，開門就是獨門一戶，進門就是客廳。

兩個人沒有流連，他帶我直接進浴室。

好豪華的浴室，潔白光滑到頂的瓷磚，印着歐風的古典圖案小花紋。

浴缸好大，泡泡浴，沖浪浴，按摩浴，想怎麽來，就怎麽來。

“這是誰的房子？”

“米國一個朋友的，他常年在國外，很少回來，讓我給他看房子。

上次不是被我學生看到了嗎？

我不想被人打擾。”

他溫柔有力的給我按摩，放松緊張的神經，空氣中彌漫着熱騰騰的的水汽和薰衣草精油的味道。

整個身體侵泡在溫熱的水中，如同回到母體，安全，溫暖，踏實，神經不再那麽緊繃。

回手摟着他的脖子，“蕭瑀，我這個人情商很低，又念舊。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我也想快樂的生活，我也想沒心沒肺的過日子。

可是，就是忘不了。

我也知道那些事情，都過去了，都沒意思了，我還記得幹嘛？

我當人家總裁，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很忐忑？恐怕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一個我處理不來的危機，

我上班的很累，心裏累。

蕭瑀。蕭瑀。蕭瑀。”

他低頭吻我“沒關系，你會慢慢的成長的，越來越好的。你有這個素質。

只要一直勤懇努力，你會當一個稱職的總裁的。

在這個巨嬰遍布的時代，你已經很厲害了。”

“我不會修表。”

他笑了“不會修表，怎麽了？”

“老爸一直讓我學的，我就會拆個鬧鐘，裝上的時候還多出幾個零件來。”

他摟緊我：“晏如，對自己別太苛責，你已經很好了。比同齡人好太多。別着急，一切都會好的。”

謝謝你，蕭瑀，給我的一切，心靈的撫慰，肉【體的安慰。

吻吧，喜歡咬他的□□，人的肉真是好滋味，又彈性又光滑，又有溫度，人間美味。

吻，愛，沉淪，忘卻，恩怨散去。

世間還有什麽比彼此擁有更美好的事情。

六一兒童節前夕，本市最大一個慈善募捐晚會，給送請柬來，邀請莅臨參加。

我給沈冰說；“把這個卡【地亞的釘子戒指捐獻吧。我不去了。”

沈冰看着戒指說：“我知道你不太願意參加這些比較熱鬧的節目，前幾個我們客戶的生日宴，婚宴，你都推了。

晏如，有些場面上的事情，不是說你給封了個大紅包，就能過去的，這也是你給不給對方面子的問題。

錢不能代表一切，有些事，還是需要你親自到場。”

“你說人活着最終目的是什麽？是讓自己能舒适的過日子。

和那些人應酬，我不高興，還不如回家和彧兒喝粥開心。

這是我的風格，時間久了，大家都知道泰瑞珠寶的總裁不喜歡應酬，就習慣了。”

沈冰張嘴要說，我打斷他：“公司裏的公關部是幹嘛呢？什麽事情都要我出面？”

沈冰看着開始任性的我；“晏如，這樣吧，咱們折中一下，你過去露個面，然後說有事情，就回家，好吧？”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他不讓步，我最後妥協：“好吧。”

我不能欺人太甚，沈冰是為數不多的為我好的人了。

那天傍晚的時候，我穿着一套Gi酒紅色的修身西服，意大利手工小牛皮皮鞋，出現在慈善夜晚會的現場。

記者，明星，網紅，企業家，粉絲，把現場擠的水洩不通。

走紅毯，簽名，主持人挨個介紹走紅毯的名人，某網絡平臺現場直播。

花枝招展的爆乳女星揮手，飛吻，粉絲尖叫，閃光燈閃過一片。

前面一輛邁巴赫停下，從車上下來一位，國民老公，富二代，某潤排行榜去年第一名的兒子。

小林把車停在紅毯旁邊，王子給我開門，我邁步下車。

國民老公回頭給粉絲打招呼，飛吻，揮手，見到我，上下打量。

撞衫！

同一品牌，同一款式，同一的顏色，同一號碼。

我笑一下，給他點個頭，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尴尬。

粉絲顯然也看到這一幕了，記者更是快門頻閃，現場爆出一片驚呼。

娛記們最喜歡看明星們撞衫了，大幅的對比照，登上，都是市民們喜聞樂見的畫面。

國民老公顯然不悅，邁步走向主持人，去簽名牆簽名了。

我回頭對王子說；“把我車上那套備用的衣服給我送進來。”

我車上常年備有一套當季服裝，以備突發狀況。

沈冰跟我一起進去，主持人笑容滿面的介紹：“剛剛送走了我們國民老公，就迎來了珠寶界新貴，泰瑞珠寶總裁，韓晏如先生。

一頭銀發是韓先生的标志，讓人過目難忘。

歡迎韓先生莅臨我們今晚的慈善晚會。”

看樣子，主持人提前做過功課了，否則怎麽會認識我？

微笑點頭，簽了自己的名字。

進去，會場是個很大的大廳，來賓在忙着打招呼，找自己的名字，坐下。

我和沈冰找到靠邊的一個位置，矮沙發，深咖色，靠墊柔軟舒服，坐在裏面就想翹二郎腿，

那個高度正适合翹 。

沈冰坐在我旁邊，我一只胳膊放在沙發靠背上，一手搭在沈冰身上。

“這樣出來逛逛不是挺好的嗎？”沈冰低聲說。

“人太多，味道太複雜。”

“你坐好點行不？多少眼睛都看着你呢。”

我輕笑一聲：“看我和國民老公撞衫吧？”太可笑。

沈冰側身向我：“晏如，你有時候處理事情挺全面，挺穩重的，有時候，又太任性，像個小孩。”

我擡手制止他；“你像我小爹地了。”

給我太多人生指南，人生大全，都是出于對于我的關懷，都頭來，還不是要我自己一步一步去探索。

沈冰看我，忽然欣慰的一笑，不再說話，只是靠着我坐着。

王子找過來，陪我借了化妝室換了衣服。

純白色镂空襯衫，修身裁剪，隐隐透出裏面的肌膚顏色，黑色西褲，時尚，禁欲的誘惑。

不時有人打招呼，要求拍合影，一位長的真很容易讓男人犯錯的美女過來；“嗨，帥哥，留個號碼？”

甩手一張散發着濃香的名片上面寫着；蜜汁小姐，網絡紅人。

動作撩人，眼神放電，一般男人也腿軟了，可惜，小爺不來電。

笑一下：“姐姐，我目前對老黃瓜不感興趣。”

她笑容僵在臉上，随即明白我是說她老黃瓜刷綠漆，裝嫩啊。

惱了更好，少來招惹我，還當我是六年前的小傻瓜？

不幹不淨的人離我遠點！

回到座位上，依着沙發後背，沈冰看我臉色不太好，“我安排我們的拍賣品第一個拍，拍完，我們就走。”

我點頭，目光斜斜的正好看到蜜汁小姐正在跟國民老公膩味，貌似在撒嬌，告狀，兩個人的目光都轉向我了。

慈善晚會正式開始，主持人請時尚大咖開場致辭，然後開始第一件物品的拍賣。

禮儀小姐踩着高跟鞋，穿着開叉到胯【骨的旗袍，端着盤子，走上臺。

主持人拿起我的卡地亞釘子戒指：“今天第一件拍賣品是泰瑞珠寶韓晏如先生，贊助的一枚卡【地亞戒指，這個款式是該品牌的經典款式，受到英國王室的追捧。

更是許多影視作品中，主角喜歡佩戴的飾品。”

大屏幕上投放這款戒指的圖片。

我聽到有人低聲咬牙切齒的叫了一聲；“韓晏如！”

壓抑着憤怒。

雖然聲音很低，但是那聲音已經刻在我腦海中，從未離去，怎麽會認錯？

身體瞬間僵硬，連扭頭去尋找聲音的來源的勇氣都沒有，只剩下如墜深淵的刻骨仇恨。

随即有人舉牌，“看樣子這款戒指很受歡迎啊，舉牌很踴躍。我們的起拍價是2萬。每舉一次牌加價兩千。”

國民老公在我前左方的位置，他舉牌我是能看到的，後面那位我也不想回頭看。

後面那位舉牌什麽意思，我當然知道，敢拿他當初給我的戒指出來拍賣，他當然要買回去。

前面那位什麽意思我可猜不出來，而且還回頭意味深長的看我一眼，又不屑的看了看和他競拍的那位。

價格從2萬到三萬，直到4萬，圍觀群衆興味盎然，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

雖然錢數不多，但是這競拍的兩位很有看頭。

很快有人恍然大悟的樣子，開始竊竊私語，只怕是有人認出我和鐘衡了，也省得我和他的關系。

我梗着脖子，一動不動，肌肉都酸痛了。

主持人看競拍的人只剩下這兩位，還是膠着的狀态，說：“看樣子這兩位是勢在必得啊，那就這樣，每次舉牌加價五千，節約大家的時間。”

鐘衡持續舉牌，國民老公也不放手。

我看到國民老公身邊的蜜汁小姐沖我哼了一下，很不屑的樣子，骨子裏卻是無法掩飾的深深的嫉妒，用傲嬌的表情掩飾內心的自卑。

我忽然明白了，國民老公就是架秧子起哄的，擡價，逗鐘衡的。

只怕鐘衡也明白，但是他沒辦法放棄，只能被人擡價，也眼睜睜的跟着。

國民老公終于松手了，主持人伸手向鐘衡的方向：“這位先生是來自千樹雪的方卓總裁。

方卓先生，十二萬一次，十二萬兩次，還有要加價的嗎？好，方卓先生，三次，這枚卡【地亞釘住愛人心戒指，歸方卓先生所有。

謝謝方卓先生。

我們第一拍就拍出了出人意料的善款，真是開門大吉。謝謝韓晏如先生，和方卓先生。”

很快主持人請上第二件拍品，拍賣會熱烈的繼續下去。

我起身，去衛生間。

這是一間高級酒店，衛生間裝修的富麗堂皇，國色天香的牡丹花大洗手盆，楠木的洗手臺。

單人衛生間有四間，我這體質當然進單人衛生間，關上香槟金的合金門。

給蕭瑀發微信“有時間嗎？我現在不太好。你能過來接我嗎？”

蕭瑀回信：“在哪兒？我馬上過去。”

把地址發給他。

站起來收拾，還沒收拾利落，國民老公和另外一個人一邊說話一邊進來。

一邊放水一邊說；“你剛從國外回來沒幾年，有些事，你不知道。

那個泰瑞珠寶的總裁厲害着呢，沒上位之前就把他老爸的冒牌太子給弄下去了，自己成功上位。

這不，剛把他們公司的一個資深設計師弄進去了。

據說是作風問題，現在又不是三十年前，作風問題還算什麽吊事？

要是查，誰沒個作風問題？”

他們一邊扶着□□放水，一邊談論我，莫名惡心。

“這事兒我到是聽說了，不過我倒是佩服這小子的膽色，聽說那個設計師的老婆有後臺。

往外撈他呢。”

“呵，撈出來能怎麽樣？兩口子不少鬧矛盾，聽說受害者還是個男人。

好這口的越來越多了。

話說，那個小子長的，真是，比你那個蜜汁小姐還勾人。”

兩個人去洗手，點上煙，開始吸，味道醇厚濃香，又不上頭的玉葉。

Tmlgb，小爺我正在戒煙！我正準備要推門出去。

那個嘴欠的人說：“你知道他身邊的那個沈冰嗎？說是秘書，但是其實是副總裁的待遇。

說起這個沈冰，當年和鐘三石，那可是苦命鴛鴦。

這事也就是我這種資深娛記知道，塵封多少年沒人提了。

當年可不像現在這樣開放，人們思想可保守了，這事還是流氓罪呢。

可不得了。

可是，沈冰應該天生就是GAY，還是受的那一方，沒辦法的事情。

我一看見他，就想起包租婆那句：你個老屁【眼，太經典了。

鐘三石就是和他出櫃的，當時鬧的天翻地覆的，鐘氏集團是香港的老集團，老總裁大怒，就把沈冰給送到國外去讀書了。

如果不是送國外，當時就得關監獄了，這其中也是看鐘三石的份兒上，如果真把沈冰弄進去，估計鐘三石當時就得和老總裁絕交！

老總裁最疼的就是這個老生子了，人都這樣，就疼最小的哪個。

可是，人都擰不過命運。等沈冰從國外回來，鐘三石已經有人了。

富家子弟都這個毛病，可是這個真是個人物，竟然把鐘三石給收了！

我當年偷拍過那位的照片，被鐘三石發現了，讓保镖把我的面包車給砸了，還揍我一頓！

我告訴你，那位，年輕時漂亮的不是人類，雌雄莫辯，還是個醫生。

哎呦，我的娘诶，到現在我都忘不了那模樣。

現在這個韓晏如就有當年哪位的風采姿容。

不知道用了什麽高招，鐘三石從跟了那位，從此浪唐公子變癡情漢，一輩子沒變過心！

就苦了沈冰了。

一輩子苦守着鐘三石，到最後，那位去世了，還是沈冰在床前伺候了六年，今年春天剛

送走鐘三石。

現在又跟韓晏如了。

不知道這個癡情種什麽時候到頭。

看着他，我真服氣。

他們家現在就是娘姨跟着公子守着這個家業。

看了麽，剛才那個就是他們家的冒牌太子，哪個也不是善茬，指不定憋着什麽壞呢。

豪門大戲，可便宜了我們這些看熱鬧的人。”

我坐在馬桶上，四肢麻木，心裏不知道什麽滋味。

煙瘾犯了，被他們的煙味勾起來了，渾身哆嗦，分不清是因為外在的原因，還是因為沈冰的事情。

衛生間的門被推開，鐘衡的聲音：“林先生有意思嗎？顯擺你好有錢？以為別人是傻瓜？

架秧子起哄上瘾啊？”

林烨笑起來：“玩不起，別玩啊。這樣就惱了？”

“這個戒指本來就是屬于我的東西！告訴你！別以為網上大家稱呼你國民老公，你就不知道東西南北了！

屬于我的東西，沒有人能碰，更別說拿走！”

林烨根本不拿他嚴肅的警告當回事，也是國民老公正眼看過誰啊，

“呵呵，那不是韓晏如的戒指嗎？怎麽就成你的了？聽說原來泰瑞珠寶也是你的呢。哈哈。”

鐘衡是什麽人？能讓他嘲笑自己？哪怕是排名第一的家族？

只聽見骨頭和骨頭碰撞的聲音，鐘衡怒吼：“我再說一次！不光戒指是我的，人也是我的！就連他的兒子也是我的！泰瑞珠寶也是我的！我們一家人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