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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卷在顧家玩了一天回家後，周一開學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顧席對她的态度變了，周六那天還是一副煩她煩得恨不得掐死她的樣子，周一見面的時候居然主動找她說話，還給了她一個蘋果。

雲卷捧着蘋果一邊啃一邊想他這是鬧的哪一出的時候，就聽他問：“路老師有一個特別漂亮的水杯，你見過沒有？她那個比你媽媽給你帶的這個還好看。”

雲卷啃蘋果的動作一頓，瞬間就明白了他打的什麽主意，雖然不明白他突然改變态度的原因，但是只要不是往好的方面走那就好。

咽下嘴裏的蘋果，雲卷拿小手絹擦擦手，“我才不信！”

然後繞開顧席沖着路老師辦公室小跑過去，辦公室沒人，雲卷在門口看了看，目光落在路老師辦公桌上那個天藍色的陶瓷杯，沖過去揮手就把水杯打到地上，還咧着嘴踢了踢地上碎掉的瓷片，昂着下巴大搖大擺地走出辦公室。

顧席那缺心眼的果然就在外面候着，雲卷擡起自己剛才打落水杯的手揮了揮，“沒有了，我的最漂亮。”

然後雲卷回去被雲筝宜罰着寫了五百字的檢讨，第二天帶到班裏放着全班同學的面念，雲卷臭着臉讀檢讨的時候顧席就坐在位置上沖她笑，頂着張天真無害的臉。

顧席似乎覺得這麽特別有意思，往後的日子裏三天兩頭要坑雲卷一回，雲卷三年下來寫的檢讨訂成冊能出本錯別字大全，雲卷也嘗試過在自己智商允許的範圍內改變這個狀态，可是顧席要麽不注意，要麽就一臉“你這腦子怎麽會想到”的眼神看着她。

雲卷無奈只能陪着他玩。

昨晚顧席打電話和她說他爸爸買了幾條很漂亮的魚，約她去他家看看，雲卷哽了一下，知道顧席是又盯上了他爸的魚，這三年，在顧席刻意引導下，雲卷摔了顧臣五個花瓶和弄死了他數不清的魚以及大量屬于隋安然的高跟鞋和化妝品，不說她自己，顧臣和隋安然都麻木了。

換了衣服，雲卷下樓和雲筝宜、何敘一起吃完飯。

雲筝宜借着雲家原來的根基和人脈，三年間已經在洛州站穩了腳跟，沒有剛來的時候忙，也有更多的時間陪着雲卷，但是因為雲卷持續不斷的作死，何敘又從不會對她紅臉，每次只有雲筝宜會罵她，因此雲卷對雲筝宜一直不如對何敘親近。

雲卷照例坐到了何敘身邊，接過何敘遞過來的牛奶喝了一口。

“今天起的這麽早是要去小席家？”

“嗯——”雲卷喝完牛奶撚了塊奶糕咬了口，含糊道。

“……”雲筝宜按着額角，“我再說一遍，去玩就老老實實的，別以為那裏是你家，看見不順心的就又摔又砸的，雲卷，我今天要是再聽說你弄死了你顧叔叔的魚或者弄壞了随阿姨的口紅，回來我就打斷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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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宜。”何敘不贊同地提高聲音，“不要這麽吓唬孩子。”

雲筝宜深深吸了一口氣，低下頭喝粥，沒有理他。

“哎呀，我知道了，說的像我是要去搶劫的一樣，”雲卷敷衍地點頭，說完又小聲地嘟囔：“都說了不是故意的，每次都要罵我。”

雲筝宜懶得理她，是不是故意的還當誰看不出來？

——

“怎麽現在才下來？”顧臣看了眼腕表，“比平時遲了二十分鐘。”

顧席拉開椅子坐下，聽到他的話頭也不擡地回答：“今天周末。”

“對我來說一樣，”顧臣吃完最後一口，擦擦嘴站起身，準備去上班。

“……爸爸。”顧席輕輕喊了句，因為聲音太輕顧臣沒有聽到，提着包已經拉開了房門。

“爸爸！”

“嗯？”顧臣回頭。

顧席拉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幾塊淤青，“我疼。”

他的眼裏是淺淺的希冀，很淺，只有薄薄的那麽一層，薄得顧席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薄得因為顧臣一句“自己注意點，別再碰到”就頃刻碎掉。

“好，”他拉下衣袖，面無表情應到。

顧臣心裏跳了下，多看了幾眼自己兒子，見他在安靜吃早飯就壓下了心裏的一絲縷不安，關門離開。

“少爺，先生走了？”秀姨端着粥從廚房出來，看着顧臣空着的位置問。

“……”

“少爺，我在和你說話。”秀姨把粥端到桌上，給他添了一碗，“您的禮貌呢？”

“……”

秀姨瞪着眼伸手去掐他的手臂，“顧家的少爺不能做這種……”

“顧席——”雲卷推開門，熟門熟路地從鞋櫃上拿了屬于自己的拖鞋，噠噠噠地跑進客廳。

秀姨很輕地皺了下眉頭，收回手笑着看向雲卷，“小姐今天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早飯吃了嗎？廚房裏有蛋糕，您要吃一點嗎？”

“吃過了吃過了，”雲卷坐到顧席身邊的椅子上，擡頭看着秀姨，“但是我還能吃塊蛋糕，多放草莓。”

“好，您等一會兒。”

看她背影拐進廚房，雲卷伸手推了把顧席，“我剛在路上遇到顧叔叔了，車上只有他一個人，随阿姨呢？”

顧席勺子裏的粥灑回了碗裏，他索性直接丢了勺子，“上班。”

“随阿姨也這麽早？”

“她最近很忙。”

“哦——”雲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問：“魚呢？你說的魚在哪兒？”

“我們今天……不看魚了。”顧席卻道。

“咦？為什麽？”

“走，”顧席扣住她的手腕帶着她往樓上走。

“哎，我的蛋糕，蛋糕還沒吃呢。”雲卷一邊喊一邊思忖莫不是覺得今天魚不夠份，他打算讓她弄壞點別的東西？

正琢磨着顧席卻把她帶進了自己房間，平時雲卷來顧家的時候，除非是顧臣或者隋安然讓顧席帶她去他房間裏玩，否則顧席會直接把門反鎖起來，就差拿張A4紙寫上“狗與雲卷不得入內”貼在門板上了。

現在居然主動帶她進房間？

在她轉着眼珠子看房裏擺設，想着要弄壞點什麽刷一下顧席厭惡感的時候，顧席居然伸手撩起了他的衣擺。

雲卷：！！！！！！

且不說按照故事線走向你不該這麽做，也不說你每天坑我坑地這麽用心一看就是對我沒意思，更不說你現在只有十一歲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就說你骨頭架子都沒長齊這樣子誰給你的勇氣掀衣服？！！

梁靜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