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吃起來嘎嘣脆
“好!”
重重的将酒杯放下,慶王大聲道:“本王能得幾位高人相助,又何愁大事不成?可是……唉!”
話到這裏,欲言又止,明顯的有什麽難處。
“嘿!王爺,有什麽事你就說,咱家是上刀山下火海眉頭都不皺一下的!”
光頭和尚急燥的站了起來,當先叫喚着。
這是個酒肉和尚,誰給的銀子多就給誰賣命,卻也是個暴脾氣,見慶王一臉愁苦的說不下去了,可真要憋死他了!
更愁的是,要是沒點本事給王爺效力,那眼看到手的銀子,豈不長着翅膀飛了?
“就是就是,花和尚說得對,王爺,有事你就說!”
打了個稽首,這道士也不像道士,眼光煞是兇狠,卻也是個賊道士。
這邊話音未落,那邊也不甘示弱:“喲!我說王爺啊,您這就跟我們見外了,這天下可沒有我蛇娘子辦不來的事呢!”
一邊掩嘴輕笑,一邊給慶王爺抛了個媚眼。
蛇娘子不愧是蛇娘子,連說出的話都帶着三分媚惑。
慶王非常的滿意。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聞聽三位高人都表了态,他心下着實得意,看着陸續不斷端上來的菜肴,口中連連說道:“幾位高人!先請!先請!有什麽事,咱一會兒再說!”
吃飽了肚子,才好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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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
三人一見飯菜,早就餓了,眼下慶王一提,立時毫不客氣的飄然落座,看着眼前各式各樣的菜肴,饞涎欲滴。
只不過,慶王沒動手之前,他們還是要裝裝樣子的。
客人,要先等主人用第一筷,這點規矩,他們還是懂的。
于是,慶王就更滿意了。
手拿起筷子,正要去用菜,卻忽然一愣,指着其中一道菜道,“這道菜,倒是別致,叫什麽名字?”
看起來黃黃脆脆的,蠻好吃的樣子。
旁邊伺候的下人道,“回王爺,這是脆炸百肉宴,是小劉子新研出的菜式。”
“脆炸百肉宴?”
這名字聽起來奇怪,另外的三位高人,也覺得這名字……很奇怪。
總有一種說不出的邪魅之感。
“本王先試試。”
慶王爺皺起眉頭,看向一邊的下人,下人明白的點點頭,這菜裏沒毒。
慶王爺便抄手挾起一根肉條放到嘴裏,慢慢的咀嚼着,越嚼這臉色越難看。
“啪”的一聲将手中的筷子拍在桌子上,“噗”的一下吐了剛才解釋的下人一臉,怒:“什麽樣的東西也敢上桌?!去!馬上把那個小劉子給我拉出去剁了!”
“是是是,王爺,小的這就去,這就去!”
連聲應着,臉上的髒物都沒敢擦,倒黴的下人,直接端着菜盤朝着廚房狂奔。
心中怒火熊熊的咆哮着,尼瑪的小劉子,簡直是害死人不償命!
蛇娘子吓了一跳:“我說王爺,您這是生的哪門子的氣?菜不好吃,也不能發這麽大火啊!”
慶王爺卻是有苦說不出,那“脆炸百肉宴”的名字剛開始的時候他沒聽出來,可吃着吃着,他就明白了。
他本名莫衍,這道菜是變着法的炸他啊!
還有,那菜看起來很可口,可是那味道,又澀又臭又酸,只是不知道這個叫小劉子的廚師,是如何讓那香味蓋過這臭味的!
聞起來挺香,吃起來……要人命!
隐在暗處的兩人看着這一幕都快笑破肚皮了。
若師師“咯咯”的樂。
她在那菜中可是下了不少的好料子,這王爺還真是給面子。
宮無命敲她一記,“你呀,從哪裏學來這一招的?”
脆炸百肉宴,還真的挺貼切。
若師師得意笑一聲,宮無命将她腦袋按下。
“王……爺!有刺客!”
突然,遲來的五鬼,一個接一個跌跌撞撞的跑上前來,一溜色的,身上挂着彩,雙手捂着肚子,臉色菜青菜青的。
這是中了毒,又被鐵鈎子挂了肉的後果。
慶王爺驀的起身,臉色越來越難看!
“滾!沒用的東西!”
淩厲的氣勢唬得五鬼再也不敢哀號半句,乖乖的站到了一旁。
只不過那東倒西歪的架勢是怎麽看怎麽好笑。
若師師“哏兒”的一聲笑了出來,院裏頓時戒備!
“宮無命!又是你!”
慶王爺低沉的聲音中有着濃濃的殺意,臉上肌肉一陣抽搐。
他一聽那賤人笑,就知道,剛剛的那道脆炸百肉宴定是他們搞出來的。
當然了,他以為宮無命才是主犯,畢竟若師師是個女人,好像還沒那個本事。
“喲!王爺,你怎麽這麽偏心呢,只叫他不叫我,難道你不知道女士優先嗎?”
不滿慶王先招呼了宮無命,若師師這個嘴啊,就差能挂上油瓶了。
尼瑪姑奶奶辛辛苦苦一晚上,這功勞全歸了別人了?
這不成,怎麽說都不成。
“哼!偏心?你剛說那道菜,不是他搞出來的麽?本王若不找他,還能找你不成?”
慶王袖子一甩,這一頂大帽子,不用多想的就扣到了宮無命頭上。
宮無命輕咳一聲,不解釋。
若師師不滿了。
“喂!你不要這麽瞧不起女人好不好?那道菜怎麽也是姑娘我的傑作,關人家宮大少爺什麽事?”
某女人将整個身子,藏到宮無命背後,只露出一顆腦袋,牙尖嘴利的叫喚着。
一雙大眼,忽閃忽閃,宛若天上的星光般燦爛。
她是很無辜的啊,最最無辜的,也最最被人忽視的,就是她了。
慶王爺氣抽了,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真想掐死這個女人。
“若師師,竟然是你這個賤人!”
“是啊是啊!賤人說的,就是那道脆炸百肉宴的!”
若師師雙手一拍腦門,笑嘻嘻介紹,“王爺你不知道的是,其實那道菜很有‘營養’的啦!咦?這桌子上怎麽不見了?那可是從‘黃金’裏面長出來的好東西啊!”
掰着指頭數,若師師興奮的述說各種好處,“還有哪,你別瞧那些肉肉不起眼,那裏面,可全都是純淨的蛋白質哪!想必這吃起來肯定是溜嘴香,還帶嘎嘣脆的。呃,王爺,這個菜,您可是剛剛嘗過的,是不是這味道?要說,那裏面的營養價值可老高了,不止有益身體健康,還有可能長生不老,甚至還有益于床第之歡,男經不調之類的……”
“夠了!”
她越說越惡心,宮無命笑得溫潤寵溺,慶王氣得一臉陰沉。
該死的賤女人,這是來拆他臺的是不是?
當面嘗了那道菜,他就已經夠丢人了,現在還要再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去問她,那簡直就是個天大的錯誤!
胃裏翻騰了半晌,慶王爺硬是定力驚人,将那氣血翻騰的身體站得是不動如山,但假如仔細卻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身體正在微微發抖。
那是被她給氣的!
雙眼一眯,如箭的眼光直刺向那個得意洋洋的女人,真恨不得能将她給油煎水煮了,居然敢讓他吃那樣肮髒的東西?!
強壓住心頭怒氣,慶王豁然起身,怒:“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撞進來!三位高人,将他倆給我抓起來!我要活的!”
蛇娘子“噗嗤”一聲樂,她算是聽明白了,這敢情,是挑了茅坑裏的蛆,給王爺嘗了哪!
慶王陰陰掃她一眼,蛇娘子咳了一聲,壓下笑意。花和尚愣頭愣腦站起,“王爺多慮了,這麽一個小娘子,和尚我一人就行,不消勞動另兩位了!”
順手抄起旁邊的禪杖,一雙賊眼,直看着若師師直流口水,食色性也,雖然他出了家,但在這方面可是很随性的。
之後,賊道士與蛇娘子相視一眼,也不甘功勞被和尚一個人搶。
蛇娘子嬌滴滴道,“喲!既然那小娘子,歸了花和尚,那這個長得白白淨淨的小白臉,奴家就要了喔!”
如果說花和尚是個淫和尚的話,那這蛇娘子就是個淫娘子。
他倆一個奸一個淫,活脫脫天造地設的一對,只是不知道為什麽沒走到一起去。
賊道士倒是不吭聲,他不喜這道,只愛金銀。
眼裏除了金山銀山,就沒其它。
眼看三人慢慢的逼上前來,宮無命也神色淩厲的将手中長劍“刷”的一下抽了出來,嚴陣以待。
一步,兩步,三步……
“站住!”
若師師一聲嬌喝,虛手擋住。
開玩笑,這要真讓他們一起出手,那他倆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看她身邊這個無命乖乖平時也很神氣的樣子,可到底是好漢難抵衆手,說不定還真要栽在這裏呢。
是以,她急中生智的一聲高喊,意料中的,幾人都愣在了當場。
啥?這馬上就成為砧上肉的人還有資格喊停?
同樣奇怪的還有宮無命,這個小女人,又想出什麽招了?
“對了!這就對了,停住啊,停住。五步,可千萬別超過五步,聽到沒有?”
當世女兒一聲吼,能震山虎能攝龍。
若師師神氣活現從宮無命背後走出來,若無若事的,将張開的五指,搖得很得瑟。
“乖啊!你們看,你們剛剛都喝過酒了,也吃過菜了,是吧?難道就沒感覺出點異常來?”
特別好心的去引導着這幾個白癡腦袋,若師師腦子,飛快的轉着。
宮無命若有所思戒備着。
“什麽異常,你這個小丫頭還真是有趣,咱家就喜歡你這樣的人!”
花和尚當先一愣,又跟着嘿嘿一笑,色眯眯的眼神在若師師的身上來回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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