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偷親的狼和熊小花

阮秋秋“……”大灰狼先生看起來很正經什麽都不懂的樣子,倒顯得盤算着薅狼毛的她看起來不那麽單純了。

不過今天累了一整天,阮秋秋也已經很累了。

她糾結了兩秒,決定還是就這麽和衣而睡。

望着火光下俊美的、穿着鮮紅衣袍的某狼,竟然詭異的産生了一種今晚是他們的新婚之夜的錯覺。

也許是上次大灰狼先生帶回來的燃木品質太好了,阮秋秋躺在床上,裹着薄薄的獸皮被,竟然覺得有一些熱。

繼她躺好後,身側傳來了輕微的顫動和微風,雖然隔着一段距離,但田螺灰狼先生的存在感還是特別的強烈。

山洞裏一下安靜了下來,阮秋秋渾身酸疼,閉上了眼睛等待某狼睡着。

但同樣,打算着等小夫人睡着的某狼只是微阖着眼,悄悄的感知着阮秋秋呼吸。

一人一狼就這麽互相等,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十分鐘,也許是半個小時,又或許過了很久,阮秋秋感覺自己快要困到意識模糊了,便悄悄動了動,伸出手朝某狼尾巴所在的方向而去。

而淵訣敏銳的察覺到她呼吸的變化,剛動了動的大手就那麽停了下來。

尖耳朵抖了下,淵訣想到了什麽,俊臉越來越紅。

大灰狼先生一邊盡力調整呼吸,一邊十分兇惡的想,要是等會兒小妻子又摸他,這一次他一定要摸回去!

阮秋秋悄悄的從被子裏探出腦袋,目光落在淵訣安靜好看的臉上,緩緩松了一口氣,然後,輕輕把手探到了大灰狼先生睡着的獸皮被裏,準确的找到了他尾巴所在的位置。

淵訣“……!”

掌心裏毛絨尾巴尖兒猛地顫了一下,阮秋秋還以為是自己摸的太用力了,立刻放松了力道,只是把手搭在他的尾巴上,手指一點一點的順着梳理他尾巴上的毛毛。

一陣陣電流從尾巴尖瘋狂生長,竄過脊背。淵訣渾身的血液都快燒起來了,心髒驟然狂跳,阮秋秋摸了他兩下,他就快要控制不住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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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摸、摸他!

大灰狼先生兩顆尖尖的犬牙不受控制的冒了出來——

她知不知道,雄妖的尾巴是很敏感的,不能随便摸。

淵訣臉越來越紅,在阮秋秋摸的很舒服,忍不住漸漸把爪子往他尾巴中段伸的時候,忍不住輕輕挑了挑眉,假裝毫無感覺,唇齒之間反複碾落‘秋秋’和‘夫人’二字,最終卻也只是克制着心口滾燙的情緒,淡淡的說“……夫人,你在做什麽。”

阮秋秋“!!???”

阮秋秋“………………”糟糕,這狼不是應該睡得很沉的嗎?怎麽醒着啊啊啊。

耳邊傳來某狼低沉的嗓音,阮秋秋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猛地漲紅,一時之間腦袋空白,又震驚又羞赧,根本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他剛剛叫她夫人了?

是不是聽錯了?

阮秋秋咬着唇,感到萬分尴尬,她假裝自己不是故意的,破罐破摔,開始找借口“我……我手癢,想、想找個毛茸茸的東西蹭一蹭。”

淵訣“……”

阮秋秋說完就後悔了,毛茸茸的東西那麽多,她完全可以蹭獸皮啊。

于是阮秋秋又給自己打了個補丁“夫、夫君的尾巴比較硬。”

淵訣“…………”

見到某狼沒有反應,阮秋秋還以為他不高興了,有些沮喪的想該怎麽道歉比較好,放在某狼尾巴上的手也猶豫着往回縮。

淵訣忍無可忍的舔了舔幹澀的唇,大尾巴靈活的纏上她即将縮回去的手臂,半側過身,漆黑的長發落在耳邊。

阮秋秋能看見他濃密漂亮的睫毛。

大灰狼先生惡劣的伸出大掌,眼尾通紅的捏着自己的尾巴尖,輕輕的、一點一點的蹭過阮秋秋的手背,半響兇狠的問“還癢麽?”

阮秋秋“…………”

她能說本來手背不癢,現在被他大尾巴蹭癢了嗎?

不過不管怎麽說,她今天摸尾巴的目标算是達成了。

阮秋秋被某狼有些小幼稚的報複性蹭蹭弄的有些想笑,她笑彎了眼睛,想到他那聲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的“夫人”,試探性的改了一下稱呼“那……淵先生,我給你輸一些靈力?”

她剛剛修煉了一些出來,确實打算薅完狼尾巴之後,輸送給他的。

敏感的某狼聽到她稱呼的變化,想到傍晚她又提起了田螺灰狼,心口又一點點擰了起來,耳朵低垂了下來,好不容易封好的醋壇又又又又翻了,“不用。”

阮秋秋感覺纏着自己胳膊的尾巴被某狼收了回去,她盯着他垂下來的耳朵和還有着猙獰傷疤的面頰,眼睛和鼻子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酸了起來,心口也軟了下來。

阮秋秋半邊臉埋在獸皮被裏,第一次當着大灰狼先生的面,輕輕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淵訣。”

惡狼先生雙眸微微睜大,眼底劃過驚訝,卻依舊十分鎮定,維持着高冷的狼設,尾音長長的,“嗯?”

阮秋秋把還在放在大灰狼先生獸皮被裏的手縮了回來,蓋好被子,直挺挺的躺着,半響斟酌着語氣問,“你還記得我叫什麽名字嗎?”

她嚴重懷疑,大灰狼先生是不是根本不記得她的名字,所以每次叫她才會那麽敷衍→→

大灰狼先生“……”

他怎麽會不記得她叫什麽名字,但聽到小妻子似乎有些失落的聲音,有些無奈,一直苦大仇深的擰着的漆黑的眉毛柔和了下來。

薄唇輕輕含着阮秋秋的名字,大灰狼先生臉紅紅的,不知道怎麽才能叫出來。

阮秋秋原本等着大灰狼先生叫自己,可等了半天,那狼還是沒開口。

她之前明明已經沒了困意,甚至還很精神的想要修煉。

但在問了這個問題之後,不知道為什麽就開始越來越困。

阮秋秋等啊等,眼皮越來越重,意識漸漸朦胧起來,思維也越來越奇怪——

也許,她可以用家裏的木材給大灰狼先生做一個輪椅,或者拜托卿如意奶奶做一個四輪車,再抓一頭野獸來拉車,這樣或許她就可以和淵訣一起去冬熊部落了……

在徹底陷入深眠之前,阮秋秋隐隐約約的,聽到那狼叫了聲,“秋秋。”

尾音溫柔,缱绻的像一個錯覺。

……

耳側小夫人的呼吸漸漸平穩起來,因為察覺到小夫人身體的疲憊,用了一點點術法的惡狼先生才半坐起身。

他尋着方向,像癡狼一樣,單手撐着石床,緩緩彎腰,用了莫大的勇氣,用唇碰了碰阮秋秋卷翹的睫毛。

接着情不自禁的緩緩下滑,輕輕滑過她的眼窩。

粗糙的指腹輕輕按在她柔軟的唇上,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輕輕用唇碰了碰她的唇角。

柔軟的,溫熱的,是他品過最甜的東西。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淵訣渾身的狼毛都炸開了。

黑夜裏,他一雙狹長的眸子卻猩紅的可怕。

他、他應該抓緊幫小夫人治療臉上的傷口,而不是偷親她。

惡狼先生腦袋暈乎乎的,大掌緩緩壓在阮秋秋受傷的面頰上,濕潤的呼吸落在她頸側耳廓。

他長長的睫毛擦過阮秋秋的臉頰,讓她即便在睡夢之中,也似乎在被一頭狼蹭,癢癢的。

淵訣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是很惡劣的,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變态。

但好想,再親一口。

害羞又小心翼翼的用唇蹭過阮秋秋的唇,感覺她淺淺的呼吸落在他的唇上,濕潤的水汽漸漸變涼,卻讓他有一種渾身顫栗的異樣滿足感。

淵訣整頭狼都快燒了起來,他在小夫人臉上的傷口完全愈合、她似乎有些不舒服的跡象之後,又一次忍不住偷偷貼了貼她的唇,然後快速縮回了自己的獸皮被裏,心髒劇烈的跳個不停。

某狼熱的意識都快有些模糊了,只是模模糊糊的想——

他的小夫人,好甜。

……

……

在惡狼先生實施偷親行為的時候,飛行速度比較快的沙雕兄已經提前一步來到了冬熊部落。

那是一塊小地方,兩面是山、一面是河,只有一面連接着森林,像一個盆地,在一衆山脈之中特別不好找。

如果不是他眼睛很尖,恰好在飛行的路上碰到了一只哭唧唧的圓滾滾,估計還要再找個一兩天。

“所以你一頭才四歲的熊是跑出來找藥草的?”田秀有點嫌棄的看了眼拉着他袖子的一只黑白花年紀不大的熊貓妖,“你別哭了行不行,能不能先把鼻涕擦擦。”

“嗚嗚嗚可是,可是小花已經快不行了。哥哥、哥哥沒回來。”熊滾滾眼裏含着兩包淚,一頭熊哭的不能自己。

大雕“……”

他嘆了口氣,彎下腰,把體力快要耗盡的熊滾滾抱了起來,擦了擦他的眼淚,“別哭了,你這樣還算什麽雄妖。”

“沙雕哥哥,你知道哪裏有藥草嗎?”熊滾滾抽噎着,“我可以用毛和你換。”

大雕“……我身上還有兩株一階的止血草。”是他剛剛飛過來的時候眼尖發現的,順手就采了。

“行了,快帶我去看看小花,小花是受的什麽傷,風寒嗎?”田秀問,現在是冬季,身體弱一些的小女孩和小雌妖會風寒也正常。

“嗚嗚,小花之前在獸潮、沒打過野獸,肚子上被咬出了一個好大的洞。”熊滾滾說。

田秀愣了下,“小花還能加入獸潮?”小花不是女孩子的名字嗎?

熊滾滾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大雕,“當然,小花哥哥是我們部落很強大的勇士!”

田秀“…………”是他孤陋寡聞了,不知道熊小花竟然還可以是一頭雄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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