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複雜

“軍銜……”白小西咀嚼了下趙興的話，跟着他邊上樓梯邊問，“那大個子呢？大個子是什麽軍銜？”

趙興正要回話，就看到樓梯上方下來一個人，立刻立正行軍禮，那人點了點頭，又瞄了眼在旁邊好奇地看着的白小西，就下樓去了。

趙興敬完禮，繼續帶着白小西往上走，邊走邊道，“老大是将軍級別的，金葉一星，是少将。”

白小西受教地點點頭，又問，“将軍是不是比你們軍銜高很多？我看象棋裏都是将和帥是最大的。”

趙興笑着點頭，“嗯，老大算是個奇才，能在他這個年紀坐上将軍位置的，天朝開國以來，他還是第一個。”

白小西微微睜大眼，“哦~~原來大個子那麽厲害啊？”

趙興壞笑着看白小西，“白大師是不是對我們老大很欽佩？”

白小西回看他，“為什麽要欽佩？”

“……”趙興愣了兩秒，随後失笑，“哈哈，好玩，好玩！”

白小西皺眉看他，心說，這人情緒變動好大！

随後，兩人到達了少将辦公室。辦公室的外間是韓諾的幾個助手日常辦公的地方，裏間才是韓諾的辦公室。

趙興打開門一看，發現一個人沒有，這才想起來，說道，“白大師，你看我都忘了，今天早上将軍們有周行一次的例會，老大應該開會去了。”

白小西好奇地打量了下這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心想，坐北朝南，東有紫氣，是個風水很好的地方啊！

趙興見白小西沒說話，于是繼續說道，“白大師不如到老大的辦公室等會吧？應該過一會兒就要散會了，我給你倒杯水？”

白小西收回視線，點了點頭，“好。”

趙興笑着将白小西送進韓諾的辦公室，給她倒杯水後就退了出來。帶上辦公室的門，趙興瞄了眼坐在裏間捧着水杯邊喝水邊打量的白小西，壞壞地笑了起來。

白小西一杯暖暖的熱水進肚後，一天一夜緊張的心情松弛下來，就感覺有些困倦了，正好坐着的沙發又寬大又舒服，韓諾的辦公室內又莫名地讓她安心。于是白小西眨巴了好幾下眼睛，終于還是抵擋不住困意的襲擊，頭一歪，倒在沙發上睡着了。

韓諾散會回來後，發現竟然還沒有看到趙興，心裏還以為那臭小子是不是又闖什麽禍了。

楊琳跟在韓諾身後，說道，“趙興今早應該去接白大師了，到現在也沒消息，是不是打了辦公室的電話？”

韓諾點點頭，“你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兩人走進少将辦公室，楊琳又說道，“老大，昨晚你讓我查李自強和高偉民交集的事情，暫時還沒有線索。不過李自強女兒李岚的賬戶，我已經查過了，沒發現什麽問題，但是李岚最近在去了趟香港，我查過，李岚似乎去了趟瑞士銀行。”

“瑞士銀行？”韓諾一皺眉，“這麽說，李自強已經開始往外轉移自己的黑錢了？”

楊琳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

韓諾沉着臉略一思索，“這個時候是抓住他把柄的最佳時機，你去安排，在李岚的身邊安置兩個可靠的線人。”

“好的，我馬上去辦。”楊琳點頭。

韓諾走到自己辦公室門口，擰開門把手，推開辦公室門時，又回頭對楊琳說道，“另外，如果高偉民來電話，先不要給他回應，吊着他。”

“好的。”楊琳又點頭，就見韓諾轉身準備進辦公室的時候，忽然愣住，随後下意識地又重新帶上辦公室的門，楊琳不解，“老大，怎麽了？”

韓諾轉過來的表情有些古怪，說道，“趙興已經回來了，給他打電話，讓他立刻來見我！”

楊琳奇怪，心說老大怎麽知道趙興已經回來了。不過，還沒等她問話，韓諾又推開辦公室走了進去，楊琳只得坐回位子上，給趙興打電話。

韓諾走進辦公室內，也不知道為什麽，下意識地就放輕了腳步聲。眼看着白小西那個瘦小嬌弱的身體窩在自己那張沙發上睡得香甜，韓諾的心情也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本來他跟白小西也不過萍水相逢的交情，她遭不遭難，跟自己絲毫關系都沒有。而且，他也從來沒有為這樣一個沒有利益關系的人出手過，這次雖然在救她的時候，也有利用她讓高偉民接近自己的意圖，但是如今看到白小西這樣毫無防備地睡在自己的沙發上時，韓諾竟然對自己有目的地救她，而産生了一點點，就只有一點點的複雜情緒。

站在沙發邊低頭看着白小西清秀的睡臉，韓諾忽然想起前晚，白小西站在陽臺上對一個鬼魂承諾時，對自己所給的無條件的信任。除了忠心地跟随自己的部下，這種無條件的信任，韓諾就只在白小西的身上看到過。

“唔……”睡在沙發上的白小西似乎有點冷，哼哼了兩聲，抱着胳膊往沙發裏縮了縮，又繼續睡去了。

韓諾的眼神晃了晃，走到旁邊的挂衣架，拿下自己的外套，走到沙發邊，給白小西輕輕地蓋上，睡夢中的白小西似乎感受到韓諾靠近的氣息，夢呓了一句，“大個子……”

韓諾愣了愣，正準備站直身的時候，忽然看到白小西放在身側的手腕上，有一道明顯的血痕，一看就知道是手铐弄出來的痕跡。韓諾又想起昨天趙興告訴自己，白小西在警局被那個什麽刑偵隊的副隊長欺負了，不由地皺了皺眉。

“楊琳。”

楊琳才給趙興打完電話，讓他趕緊來辦公室，就見韓諾又從辦公室走了出來，忙站起來，“老大，有什麽吩咐？”

韓諾站在楊琳的辦公桌前，拿手敲了敲桌面，随後問道，“h是公安局局長，現在是誰？”

楊琳一愣，随後俯身在電腦鍵盤上敲敲打打一陣後，又擡頭說道，“是徐立，是從北城區的分局調上來的。”

韓諾看了眼楊琳，“給他打個電話。”

楊琳意外，“現在麽？”

韓諾眼神一寒，沒說話。

楊琳也不再多問了，低下頭拿起固定電話，撥通了h市公安局局長的辦公室電話，很快，電話就被直接轉到徐立手上。

“你好，我是徐立。”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聽着也就是50歲上下的年紀。

韓諾拿過楊琳遞過來的聽筒，說道，“徐局長，你好。冒昧地打擾你了，我是韓諾，國家陸軍總部少将。”

電話那頭沉默兩秒，随後徐立的聲音就變了，“韓諾将軍？你好你好！不知道将軍突然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麽事麽？”

韓諾也沒跟他寒暄什麽，直接切入正題，“是有個事要問問徐局長。”

徐立連忙說道，“将軍請說。”

“徐局長的手下，是不是有個刑警叫張峰的？”韓諾說起張峰的名字時，明顯地帶了些冷意。

楊琳疑惑地看了看韓諾。

那頭徐立似乎想了一會兒，然後又趕緊說道，“是的，韓将軍，的确有這麽個刑警在我手底下。不知道韓将軍怎麽會突然問起張峰的？這個年輕人，做事向來不錯，我正準備提拔他……”徐立還以為這陸軍總部的将軍打電話來，是重視張峰，就趁勢想表一下功，可是沒想到，卻打錯了算盤。

韓諾不等徐立說完，就打斷他，說道，“徐局長，我有個朋友，之前被你們警方誤抓，還被你那個叫張峰的手下施暴，我想問問，徐局長，你們警方就是這麽對待沒有嫌疑的普通市民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