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只我一人喚你輕柳對嗎
我懊惱,實在忍不住了,強壓着怒怒的嗓子:“王爺,有沒有人告訴過您,您笑起來的時候,令人有種心生惡意想要掐死您的沖動?”
他也不怒,反倒笑意更濃:“如此。輕柳可也認為?”
我暗暗思索了一下,沉靜地道:“隐隐約約可能是。”
謝長風輕笑出聲,攪得我心裏一個咯噔,總覺得大事不妙。這禍從口出也是前人留給後世的真理,我還沒來得及在心中誇贊一下前人的智慧,就看見謝長風這妖孽突然轉身正面對着我,猶如前日一般,擡起步子緩緩向我靠近。
我腦海裏浮現一個詞:昨日重現……
謝長風進,我便退;謝長風再進,我繼續後退——他這色胚又妄想在光天化日下調戲小姐我!
我心中大怒,正要炸毛驚叫,卻看見謝長風微彎身子伸出手,頗為溫柔地掏去我的……眼屎。謝長風皺了皺眉,也不知從哪頭變出來的小手帕,輕輕放在指間擦拭。擦完過後謝長風混蛋把帕子抛我頭上,蒙了我一臉。
我滿是哀怨地扒下手帕,然後聽到謝長風淡淡地吐出一句:
“小輕柳,你真髒。”
我:“……”
嫌髒你踏馬別掏啊!!
————
我站在原地呆愣愣的,謝長風頗為自在地牽起我的手領着我走。小姐我驚悚得合不攏嘴,掙紮幾回也沒能如願掙脫,便放棄了,任其牽着我,跟放牛似的。
不不不!小姐我怎麽可能激動得毫不擇言罵自己是牛!
轉念一想,我就奇怪了,謝長風好似與我很熟一樣。你想啊,我倆頭一回見面後他就請求皇帝賜婚,如今我倆僅是第二次見面而已,他竟然可以毫不拘束地幫我掏眼屎、牽我手……這也太自來熟了些!我忽的憂心忡忡,那我們第三次見面時……我的清白還能保住嗎……
謝長風突然停了腳步,也不吭聲讓我注意一下。小姐我方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裏,壓根就沒留心,愣是妥妥的直撞上他的背。滿臉的痛感将我一下子拉回現實,我心如刀絞:
他的背怎麽這麽硬啊啊啊!!
我揉着臉,極其不滿地瞪他。可謝長風一臉雲淡風輕,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只我一人喚你輕柳對嗎?”
謝長風的雙眼鎖着我,我垂眸,細細思索了下,好像除了他,還真沒人如此叫過我。不論是阿爹、師父抑或師兄們,他們一律喚我柳兒,不曾是輕柳。
然後我點了點頭。我看見謝長風的眉眼忽的就舒展開來,那模樣,猶如我在山裏闖了大禍、但師父不懲罰我時我常有的表情。
我忽的眨眨眼盯着他的臉,弱弱地問出一句:“王爺……”
一句話還沒吐出倆字呢,我的一腔激·情便被謝長風突如其來的動作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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