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太子叫了一壺酒。

不多喝幾杯, 他沒法說服自己妥協。

倪芊芊察覺到自己被草包太子如此嫌棄,也喝了幾杯,若非萬不得已, 她也不會想與太子這樣的男人合作。

“殿下,你可想清楚了?娶我為側妃, 我助你鏟除姬慎景。”

幾杯下腹,倪芊芊問道。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總是輸, 在現世如此, 如今又是如此,她處心積慮, 不過就是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究竟哪裏錯了?!

倪芊芊不服!

不到最後一刻,她絕對不會向老天爺妥協!

幾分酒意上來,太子仿佛是下了天大的決心, “好!孤會在父皇跟前求賜婚聖旨,你幾時告訴我姬慎景的秘密?”

倪芊芊淡淡一笑, 心中湧上酸楚, 為何倪裳可以擁有姬慎景那樣的頂級男人,而她最終卻是要嫁給這麽一個無腦太子!

她看似漫不經心, 道:“殿下急什麽?等我嫁入東宮,自然一心為你辦事,畢竟你我成了夫妻,那便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我不幫你,還能幫誰?”

二人在互相嫌棄的氛圍中,又多飲了幾杯酒,各自內心堵悶。

不多時,兩人的神情不約而同有了一絲的變化,仿佛是呆住了,眼中毫無焦慮,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對方。

同一時間,隔壁雅間內,東來上前恭敬道:“郡主,事情已經辦好,太子與倪芊芊的人暫時昏迷,您可以過去了。”

迷魂散的藥效有限,倪裳不做猶豫,離開雅間去了隔壁。

倪裳的目标是倪芊芊,瞧着太子有些礙事,索性就道:“把太子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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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對太子也是一臉嫌棄。

“是,郡主。”東來照做,他雖是面無表情,但內心早就起了驚濤駭浪,郡主的路子比王爺還要野,手段亦然,果然是王爺的親生女兒呢。

跟着郡主混,目标是明确的,任務是刺激的,東來突然覺得有了幹勁。

倪裳在倪芊芊面前落座,但并未直接問出口,而是對東來道:“你先出去,無我允許,不得讓任何人進來,王爺給你的好處,我加倍給你。”

東來,“……”

沒錯,他就是王爺安插在郡主身邊的卧底,并且要向王爺時刻彙報郡主的一切大小事宜。

他隐藏的這樣深,卻還是被郡主發現了麽?

東來臉上毫無異樣,像個莫得感情的木頭人,應下,“是,郡主。”

屋內很快再無旁人,倪裳眯了眯眼,她甚至想直接殺了倪芊芊,但念及長信侯府對她的養育之恩,她強行讓自己棄了這個念頭。

“你與太子勾結的目的是什麽?”時間緊迫,倪裳直言。

倪芊芊目光呆滞,老實作答,“我想借住太子,與倪裳抗衡,倪裳有姬慎景,我就必須找一個能與姬慎景勢均力敵的男人。”

倪裳,“……”

太子和姬慎景勢均力敵?!

倪芊芊怕不是個傻子吧?!

倪裳又問,“你為何總針對我?”

倪芊芊道:“你是女主,只有弄死了你,我才能當上女主。”

倪裳,“……”什麽是女主,她并不是很懂,卻是記得話本子上有主要的角兒,難道是那個意思?

她可從未覺得自己很重要。

“你為何會知道姬慎景的軟肋和秘密?”這才是倪裳最想知道的。

接下來,倪芊芊的話,再一次讓倪裳震驚的難以言語。

“因為我是穿書女配,我知道這個世界的一切。”

倪裳,“……”她不太明白,但大約能理解成,倪芊芊來自另外一個世界,而她來之前,就知道了這個世界的所有事情,所以才會對姬慎景的軟肋了如指掌。

若非自己足夠鎮定,倪裳恐怕已經奪門而出了,這個倪芊芊在她眼中,已與神魔無異了。

“你還知道有關姬慎景的哪些秘密?”問出這話時,倪裳的聲音輕顫。

倪芊芊中了迷魂散,聲線卻是毫無波瀾。

她當即就将姬慎景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姬慎景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他既是心懷天下的聖僧,也會是毀盡天下的惡魔,衆生因他生,又因他死。他遲早會瘋魔,他會殺了所有人,皇帝、宋家滿門、慶王、蕭長淮,但凡阻止他的人,都不得善終,可他對你格外不同,他會将你圈起來,做他的籠中雀,一生嬌寵。”

“所有人都會死在他手上,他好可怕,他是佛,亦是魔。他終将屠殺天下,成為天下霸主,嗜血暴君。”

倪芊芊止了話,神情愈發呆滞,幾個呼吸後,閉了眼昏睡了過去。

倪裳的身子如墜冰窟,她被吓到了,久久未能回過神。

走出雅間,東來見她面色蒼白,如晨間的栀子,嬌美,但又脆弱。

“郡主?”

倪裳回過神,她對倪芊芊的話不會全信,但也必然會重視,她已經親眼見過姬慎景瘋魔的樣子,那晚他眼眸赤紅如血,當真随時随地會殺人。

“去承恩伯府。”倪裳道了一句,腦子裏不斷回蕩着倪芊芊的話。

所有人都會死在姬慎景手上,包括皇帝,以及她在意的人。她的掌心溢出了汗,但冰涼如水。

東來又問,“郡主,那太子與倪芊芊如何處置?”

原來這個世界最大的“魔頭”是姬慎景,以太子和倪芊芊的那點本事,當真掀不起什麽浪花,“不必管他二人,走吧。”

東來見倪裳神情肅重,完全不将太子與倪芊芊放在眼裏,不由得又是納罕:這眼神,真正像極了王爺。

嚣張,目中無人。

但郡主比王爺正常多了,是個幹大事的人。

***

蕭昱這兩日很忙。

要在京城打響名號,他需得從京中各大世家的貴公子開始着手,經他的努力,已成功踏足京中貴公子的圈子,日後要想在貴圈混開,他還需得好生經營。

京城第一纨绔的頭銜,他要定了。

倪裳登門時,宋顏逮着她問了好些個問題,比方說,慶王府的老太君可為難她了。

“裳兒,老太君她……以前上戰場殺過敵,與尋常婦人不同,前些年墜馬摔壞了腦子,我與莊墨韓不合,可她終究是你的長輩,你得好好孝敬她老人家。”宋顏仰慕老太君。

雖然老太君生了一個不靠譜的兒子,但她的确是一位巾帼英雄,當年若非老太君幫襯,她也逃不出慶王府。

倪裳點頭,原來祖母是摔壞了腦子,她以為祖母是眼神不太好呢。

“娘親,我找阿昱有些事,一會再來看您。”倪裳道。

宋顏知道孩子大了,不粘人了,心中難免失落,“你不願意住在伯府,娘知你心裏還在嫉恨蕭長淮,娘不怪你,娘也還恨着他。可若是莊墨韓對你不好,你一定不能委屈了自己,一定要告訴娘。”

倪裳知道娘親曾被莊墨韓摧殘的厲害,但他如今待她極好,“娘放心,我如今不會讓自己受一丁點的委屈。”

委屈算不得什麽,先保命吧!

見到蕭昱時,少年剛剛醉酒醒來,為将纨绔大業發展到底,他也算是盡心盡力了。

倪裳問及迷魂散一事,“阿昱,中了迷魂散的人,所說的一切都是實話麽?他/她會不會有所隐瞞,亦或者只是異想天開?”

蕭昱眯着眼坐起身來,身上穿着一條玫紅色亵褲,上身赤着,見阿姐在他房中,立刻拽起被子包緊了他自己。

“阿姐!我還是黃花大閨男呢!你如何能闖入我屋子!”

倪裳,“……”

蕭昱反應了一下,阿姐不是尋常女子,是他嫡親的姐姐,被看她一下也無妨的,他不是小氣的人。

“阿姐放心,無人會幸免,只要中了.藥,定然會說實話。”

倪裳的心一沉。

那麽接下來,她要如何做才能避免姬慎景成為禍害?然後救下所有人?!

直接殺了姬慎景麽?

她做不到!

她落魄之時,姬慎景從未放棄過她,而如今姬慎景需要她,她當然也要盡力而為去救他。

他不是天生惡魔,他只是病了。

***

回慶王府的路上,倪裳整理了自己的情緒,她不怕任何事,她現在有爹有娘,有弟弟,有祖母,不久之後還會嫁給自己的意中人,她半點不再畏懼了。

雖然內心還是洶湧澎湃,但對以後的路,她并不退縮。

用莊墨韓對她說的那句話就是:不必顧慮,撸起袖子就是幹。

莊墨韓雖手握兵權,但表面上只是一個閑散王爺,如今女兒在身邊,他更是無心政務,今日在府上親自指揮下人種花。

姑娘家就是喜歡花花草草,他要把慶王府裏裏外外,每個角落都種上花。

見此景,倪裳噗嗤一笑,忽然覺得她此前執念的東西當真無關緊要。

莊墨韓朝着她走來,一臉讨好的看着她時,倪裳喚了聲,“爹爹。”

他愛她,只是此前并不知她的存在。

莊墨韓天性無情,又豈會對一個小姑娘有憐憫之心?

所以,倪裳不恨他了。

莊墨韓怔在原地,忽然覺得今日的日光格外溫和,他腦子裏冒出百花綻放的聲音,半晌才不太确定道:“裳兒,爹耳朵不太好,你說什麽?”

倪裳又喚了一聲,“爹!”

莊墨韓捂唇一笑,有點羞澀,“哎!”

倪裳見他如孩童般,不由得又想起倪芊芊的話,姬慎景瘋魔之後,爹會死在他手裏。

倪裳不信命,她的命,她自己做主!

“爹爹,日後,你我父女二人還有一番大事要做,望爹爹多多提攜指教。”

莊墨韓被心肝小嬌嬌的嚴肅給吓到了,“……好、好,爹爹什麽都聽你的,爹一切聽你指揮。”

倪裳向莊墨韓打聽了慶王府的府軍情況,個個骁勇善戰,足有千餘人。

故此,即便到時候,莊墨韓的大軍鎮守漠北,單是府軍就能抵擋一二。

“爹爹,我能随時調動府軍麽?”倪裳問。

莊墨韓被一聲聲“爹爹”喊的身子輕飄飄的,宛若喝了瓊漿佳釀,“裳兒,別說府軍了,你想調動兵馬都成!”

倪裳,“……”那就是造反了,她可幹不來。

***

宮裏設了訂婚宴。

皇帝對姬慎景與倪裳的婚事十分看重。

朝中太子一黨早就勢力膨脹,原本慶王也是支持太子,現如今,姬慎景成為慶王的女婿,而蕭長淮又是倪裳的繼父,只要倪裳嫁入皇家,不管是慶王,亦或是蕭長淮,都會安分了。

皇帝能避免不少麻煩。

訂婚宴席開始之前,皇後召見了宋顏。

礙于君臣之禮,宋顏只能去見了皇後,時隔數年,姐妹二人再度見面,皇後對宋顏的嫉恨依舊,可為了太子和她自己,皇後只能屢次放下身段。

當初,皇帝看上的人是宋顏,卻是被她設計掉包,讓皇帝誤以為宋顏是宋家嫡長女,等到聖旨下達,一切都遲了。

皇帝從不愛她。

她也不愛皇帝。

她從頭到尾想要的只有權勢。

“妹妹,你我姐妹二人好些年沒見了,你可不要與本宮生疏了。”皇後笑着上前,牽住了宋顏的手。

宋顏神色極冷,倩麗的容貌和姣好的身段,讓她看上去不過才二十來歲的光景。

上蒼真真是格外厚待美人。

蕭長淮此前派人來京城查了倪裳的事,宋顏不難得知皇後的手筆。

她突然手一揮,一巴掌打在了皇後臉上。

皇後與東宮如今是什麽情況,宋顏也知道。

她不再是當年那個柔弱的宋家嫡次女,不再是可以随意犧牲的棋子。

皇後臉上火辣的疼,她懵了。

宋顏冷笑,“你若再動我女兒一次,即便你坐在皇後之位上,我也不會放過你!日後還是不要召見我了,在你将我送到皇上的龍榻上那晚開始,你我姐妹情誼己盡,我如今不計較,不過只是看在母親的份上。”

宋顏目中無人,面容冷而驚豔,丢下一句,她就離開了皇後的寝宮。

皇後怔在原地半天,“宋顏!你的男人多就了不起了麽?!你也就占着那麽多的男人喜歡你!”

***

如今的倪裳可謂是風光無度。

這讓倪芊芊很是不爽,她昨日靈魂出竅,又回到了現世,她在現世昏迷不醒,如今是個植物人,吓得她從夢中驚醒。

她在現世的人生已經是一盤無法挽回的殘局,她不能回去,絕對不能回去!

倪芊芊對身側的七公主,挑撥離間道:“殿下,沒想到倪裳會成為了您的皇嫂,您此前得罪過她,她日後若是吹了枕邊風,大殿下恐怕會與您為敵呢。”

七公主咬着唇。

她傾慕宋司年,可宋思念心裏的人是倪裳。

她最怕的人是大皇兄,可如今,倪裳竟然要成為她的大皇嫂了。

倪裳是不是來克她的?!

七公主看了一眼容貌嬌美,仿佛渾身散放着光芒的倪裳,氣的跺了跺腳,當場離開席位,一點不想目睹倪裳風光滿面的樣子。

眼下已經入冬,殿外一片寒意蕭索。

七公主沿着長廊走了片刻,今日整個皇宮富麗堂皇,廊下大紅绉紗的燈籠也都換上了全新的,從暖房裏才搬出來的嬌花幽香撲鼻……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倪裳。

七公主也搞不清自己究竟在氣什麽,倪裳要嫁的人是大皇兄,又不是司年表哥。

今日宮人皆在訂婚宴上伺.候着,禦花園四下無人,又往前走了幾步,七公主看見一少年立于一株梅花樹下,他長身玉立,像是在孤芳自賞。

七公主很好奇,而與此同時,少年聽見動靜也轉過身來,二人四目相對,七公主的心跳仿佛在一瞬間加速了起來,只見少年玉樹臨風,眉目秀麗,立挺的五官精致至極,宛若是從水墨畫中走來的少年。

七公主忍不住問,“你是……”

“蕭昱,蕭家獨子。”他加了一句,“以後也是獨子。”

有個阿姐就夠了,弟弟妹妹什麽的,他一點不歡迎。

單是有了阿姐之後,娘的寵愛就不在他身上。

當然,他是個男人!必然不會與阿姐争寵。

七公主從未見過這樣俊美的男子,十來歲的少女,一時間情難自控,徹底抛開了對倪裳的成見,“原來是我大皇嫂的弟弟啊,難怪這般器宇軒昂,氣質不凡呢……你……可曾婚配?”

蕭昱立刻警覺,直覺告訴他,大事不妙,他被人惦記上了。

花花世界還沒玩夠,他是有多想不開,才會早早婚配?

“不曾婚配,但我已有心上人。”他太過優秀,被姑娘家癡戀也是正常,但他不能做那種濫情之人,既然給不了人家姑娘結果,那不如斷了她的希望。

故此,蕭昱扯了謊,又作揖,“姑娘,在下告辭。”

少年仿佛禦風而去,就連她的名字也不曾問及。

七公主呆了呆,黯然傷神。

為什麽但凡她看上的男子,心裏都有別人了?

***

宮宴上,歌舞姬上場。

舞姬穿的是豔紅色水袖長裙,是豔紅如火的顏色,随着樂聲奏起,美人們揮動水袖,舞出袅袅之姿,如無數火紅嬌花瞬間齊齊綻放。

倪裳只看了幾眼,就被滿目的紅晃的眼花。

太紅了……

倪裳留意了一下太子與倪芊芊,發現這二人相約對視一笑,似乎是在傳遞什麽意見一致的眼神。

倪裳但是開始警惕,姬慎景坐在她對面的男席處,此時,她朝着他望過去,就見倪慎景神情凝重,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大殿中央,不知是火紅倒映入了他的眼,亦或是他的血眸又出現了,倪裳在他的眼睛裏看見了緩緩燃燒的火苗。

再度看向太子,見他得意的笑。

倪裳,“……”不好!

她今日本是主角,忽然一站起身,引得無數人注意。

不過,倪裳顧不得旁人眼光了,她見姬慎景仍舊是直直盯視着歌舞姬,眼神無波無痕,宛若靈魂出竅,她忽然想起了姬慎景被冀侯的頭顱所刺激的那晚。

倪裳走出女席,徑直往男席出走,在無數雙眼睛的盯視下,她站在了姬慎景席位的前方,擋住了他的視線。

衆人,“……”

福來郡主的心眼也忒小,這還沒才成婚呢,就不準你大殿下看歌舞姬了?

姬慎景的眸色忽然一怔,仿佛突然回過神來,但氣息依舊不穩,他擡眼與倪裳對視,倪裳的手拉住了他的,“跟我出去。”

姬慎景也意識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在心上人的淺淺注視中,他像是被蠱惑,起身跟着倪裳走。

太子,“……”衆目睽睽之下,卿卿我我,成何體統!

歌舞還在繼續,倪裳牽着姬慎景,無視所有人的目光,淡定自然的往殿外走。

皇帝老臉一僵,随即燙了起來,老大這是怎麽回事?怎叫一個姑娘家如此主動,不是應該男子主動麽?這以後,到底誰上?誰下?

皇帝半點不想去想象老大在下面的畫面。

莊墨韓方才也瞥見了姬慎景眼中的赤紅,女兒是在救他。

莊墨韓抿了口酒,想跟出去看看,可……萬一叫他看見了不該看的事呢?!

他是過來人,太了解年輕人是怎麽回事。

即便千年的禮教束縛,也擋不住年輕男女對彼此的渴望與深入探究。

莊墨韓忍了又忍,憋了又憋,念及莊家傳宗接代之事,強行讓自己鎮定。

即便裳兒與姬慎景如何了,裳兒也不吃虧,就當是女兒占了姬慎景便宜吧。

如此一想,莊墨韓心裏舒坦了稍許。

女席上,宋顏心情複雜,“……”裳兒啊,你怎麽随了你爹呢……-_-||

一點不知含蓄啊。

待倪裳與姬慎景走出大殿,殿內出現了詭異的安靜。

帝王清了清嗓子,“衆卿且飲!”

有他在,誰也別想出去打擾。

***

倪裳牽着姬慎景來到禦花園。

她止步轉過身時,姬慎景的眼睛已經恢複正常,但她不敢掉以輕心,如果沒猜錯的話,今晚那場歌舞又是太子與倪芊芊聯手搞出來的。

倪裳伸手在姬慎景眼前晃了晃。

姬慎景知道她是什麽用意,捏住了她的手,“裳兒,我……我無事。”

只是暫時無事。

倪裳正要問什麽,腰肢忽然被姬慎景抱住,緊接着她被摁在了亭臺下的朱紅攔住上,男人的力氣太大,可能嫌兩人的身段不太和諧,他提起她細腰的同時,長.腿.靠近,抵.在了倪裳小.腹.下,阻止她下滑。

整個過程太快,倪裳吓了一跳。

她察覺到男人的氣息不太對勁,“你、你怎麽了?”

姬慎景沒答話,俊挺的臉湊近,擒住了令得他朝思暮想,欲.要為之.瘋.狂的唇。

啃...咬、吸...吮……

片刻攻入領地,徹底占為己有。

倪裳被親的雲裏霧裏,她的.唇.很痛,但伴之而來的還有酥.酥.麻.麻,呼吸仿佛被人剝奪,她成了溺亡在岸邊的魚。

正迷迷糊糊時,裙擺.被人掀開,一股涼意襲了進去,倪裳大驚,.她用力推了推.壓着她的人,趁着男人的唇轉移了陣地,她啞着聲音低喝,“姬慎景!你在做什麽?!”

姬慎景的臉.埋.進了倪裳的脖.頸,稍稍收斂了神智,“嗯?”

掌心一片細嫩溫軟,姬慎景一僵,擡起臉來,呼吸不穩,“裳兒,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忍不住。”

其實,他可以退而求其次,今日這樣的機會,他一點不想放棄,大掌抓着倪裳的手,暗示她了一下,“這樣呢?”

倪裳瞬間領悟他的滿腦子.淫.穢,“這裏不行!”

姬慎景情緒不穩,他知道自己今晚差點出事,他病了,倪裳就是他的藥,他想……很想……

“……那換個地方行麽?”

倪裳哪裏敢依他?

單單是親了一會,她就感覺要了半條命了,于是哄他,總要給他一點甜頭,免得他又浮.躁,“我同意提前嫁你,眼下就是年關,就來年開春吧。”

來年開春,那不足兩個月了。

男人勉為其難答應,但遠水救不了近渴,再度俯身去親她。

倪裳被撩的面色漲紅,身子發軟,只能無力的依附着姬慎景,她腦子裏渾渾噩噩,把方才的重要之事盡數抛之腦後了。

姬慎景見狀,愉悅的笑了,“裳兒,你也饞我。”

倪裳,“……”

若非為了制止劫難,她都不想理他了!

倪芊芊仿佛當真知道一切,故此她的話,倪裳不敢不信。

“好了,你能放開了,我有話對你說。”

姬慎景不舍,還想去追逐她的唇,怎麽都親不夠,可親多了,難免容易擦槍走火。

不遠處的花圃中,七公主蹲在角落,看呆了去。

小臉紅撲撲的,又想起了方才那個少年。

作者有話要說:  姬慎景:親一親,十年少,我提議增加吻戲。

九兒:這個……現在是和諧時代,不能随便親哦。

姬慎景:不多親親,如何傳宗接代?如何生二胎?和諧時代非常不合理!

老太君:孫媳見解獨到啊!

—————

粗長章節奉上,刺不刺激,驚不驚喜?另外還有紅包掉落哦。

PS:不久後男主會黑化一陣子,真的黑化那種,變成病嬌男主,病嬌指數遠大于莊墨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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