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姬慎景絕對不止是說說那麽簡單。

他說他會再來, 他必然會來。

姬慎景俯身,在她唇上重重啄了一口方才離開。

眼下的姬慎景對倪裳而言,就好比是一頭徹底脫了缰的野馬……不, 确切的是脫了缰的惡狼,以她的那點小手段着實制服不了他。

何況, 爹他們都在姬慎景手上,整個京城都被他給控制了, 倪裳想要“輾軋”他, 簡直難于上青天。

她面上的潮紅未退,被姬慎景送回來時, 這人強行給她上藥,還說什麽她在那事上天賦異禀……

倪裳休息了片刻,強行撐着身子将慶王府的管事叫來問話。

她現在需要知道,姬慎景的手到底伸的有多長了,是否就連慶王府上下也皆被他控制。

來人是一面生女子, 她身形高大,步伐矯健, 細一看手掌, 可見幾道明顯的刀痕。

是個練家子。

倪裳只覺不太妙,“怎麽是你?汪忠呢?”

汪忠跟了莊墨韓數年, 是慶王府的管事太監,也是倪裳可以信得過的人。

女子微低頭,面無表情回複了倪裳,“郡主, 大殿下為了您的安全考慮,日後暫由屬下來護您周全。”

倪裳:“……”

所以,慶王府也淪陷了。

姬慎景到底想做什麽?難道真如倪芊芊此言所言,他會殺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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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裳倚在美人靠上,手腳頓時發涼,她需得好生思量一番了,但凡是人,就一定會有弱點,以前姬慎景有弱點,如今的姬慎景必然也有。

她忽然想起一事,離着月圓之夜還有不到三日,或許那日就是一個機會。

“我要去伯府,你下去準備一下。”倪裳吩咐道。

女子似有為難,倪裳低喝了一聲,“怎麽?大殿下總沒有讓你軟.禁.我吧?我不過只是去伯府見我娘,難道這也不行?”

女子自是不敢怠慢了倪裳,随即下去備馬車。

倪裳帶上了拾葉和莊嬷嬷一道啓程,其餘婢女皆被她屏退,馬車緩緩行駛了片刻,倪裳就對康嬷嬷道:“過會到了伯府,嬷嬷找機會出去一趟,替我抓幾幅避子湯藥。”

康嬷嬷聞言,面色一驚,再看了看倪裳,頓時明白了過來,按理說,她應斥責姬慎景無恥,但到了今日,康嬷嬷倒是覺得慶幸,自家姑娘得了大殿下的青睐,不然恐怕整個慶王府眼下也被大殿下掀了吧……

“郡主,可那藥傷身子,再者若是被大殿下知曉了,只怕會惹麻煩啊。”康嬷嬷勸說着。

還有一月之餘,郡主與大殿下就要大婚了,即便有了孩子,屆時稍作遮掩,也能掩人耳目。

更何況,大殿下都要造反了,勝者為王,誰又在背後說郡主任何不好?

倪裳很堅持,“不讓他知道便是。”

她不是不想給姬慎景生孩子,只是眼下還不是時候。

康嬷嬷點頭,輕輕一嘆,“那……好吧。”

***

宋顏瞧見倪裳,立刻問及昨日之事,倪裳雖還是落落大方,但面容憔悴,宋顏又觀她行走姿勢,當即就明白了一切。

這事也在她的情理之中,但她還是難免心疼女兒,“可憐我兒,怎麽也跟娘一樣命苦,專遇見這麽些個喪心病狂的!”

她順便把莊墨韓也給罵了。

倪裳安撫她,“娘,我是心悅他的,也是心甘情願,”

這是倪裳與宋顏唯一的不同之處。

話雖如此,但宋顏一想到昨日姬慎景強行将倪裳帶走,她對女婿愈發不滿,“你爹被困皇宮了,姬慎景到底想做什麽?眼下伯府、宋家,乃至京城官員皆被他掌控,他便是造反也是易如反掌,可他在等什麽?”

這是倪裳最害怕的地方,她也不知道姬慎景在等什麽,直覺告訴她,姬慎景不久之後,又會給她一個天大的“驚喜”。

“外祖母他們可都還好?”倪裳問。

宋顏本不想多管閑事,這些年以來,她愈發覺得,女子越是自私,才能過的越好。

她眼下只操心一雙兒女的事,旁人皆與她無關。

不過,宋老太太年歲大了,宋顏于心不忍,已經派人前去打聽過了,“你外祖母無事,倒是宋家大夫人與你那個舅舅大禍臨頭了。”

一言至此,宋顏唇角一揚,竟是笑了,“娘雖不看好姬慎景,倒是欣賞他的手段,這回就連皇後也難保了。娘是宋家女,但也被宋家害慘了,姬慎景倒是幫了娘。”

倪裳:“……”

娘親怎麽好像還挺開心?

“那娘想救宋家麽?”倪裳問。

宋顏莞爾一笑,“裳兒啊,你還是太小了,有時候當真是至親至疏,對你有害心的親人,還不如陌路人呢,你外祖母年事已高,礙不了姬慎景的事,自然會安然無恙。不過……娘倒是有些擔心宋司年。昱兒昨日潛入了宋家,宋司年逃出去了,他不在府上,姬慎景眼下不正常,念及你與宋司年的關系,未必會放過他。”

“宋家早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宋司年是宋家的希望。”

宋顏輕嘆了一句,未再多言了。

從今往後,她就是要做一個自私的人,自己的一雙兒女安安穩穩即可,旁人的事與她何幹。

宋顏想起了什麽,忽然又愉悅的笑了,“呵呵呵……娘的那個皇後姐姐,傲慢了一輩子,數次利用娘,還害過你,她萬萬沒想到,會栽在娘的女婿手上。”

倪裳:“……”

她看娘的表情,怎麽一提及姬慎景,一臉的與有榮焉?

康嬷嬷悄然離開了伯府,等她再度回來時,給倪裳使了一個眼色,倪裳這才跟宋顏作別。

臨行之前,宋顏勸了一句,“裳兒,你要好好的,莫要多想,旁人的事與你無關。”

倪裳當然不會顧及皇後等人,她只是擔心姬慎景一旦開始殺戮,就再也回不來了。

***

回到慶王府,倪裳以風寒為由,待在了屋內沒出來。

康嬷嬷便有了足夠的理由煎藥。

“郡主,您身子素來體寒,當真要喝這藥?”莊嬷嬷将湯藥端到倪裳跟前,再次勸說,“真有了孩子也無妨,大殿下都二十有六了,京中像他這個年紀的貴公子,子嗣都能上私塾了。”

倪裳對康嬷嬷的勸說,未作理會,道:“嬷嬷……我、我對日後沒甚信心。”

她的确被姬慎景的容貌所迷,但也僅僅因為,他是姬慎景。

可如今的他,不是她所心悅那人。

他已經沒了任何良知,不再是那個心懷天下蒼生,對權勢無欲無求的聖僧。

很奇怪,眼下的姬慎景更是英勇不凡,可她只覺陌生,反而想念那個一心撩撥她的孟浪和尚。

康嬷嬷哪裏懂這些彎彎繞繞,不解道:“郡主,大殿下如今大權在握,您馬上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您莫要多想。”

她從未渴望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從頭到尾,只想有個知心人。

倪裳端起湯藥,吹了吹騰起的熱氣,正要喝下去,門扇被人大力推開,那個帶着邪性的男人大步走來。

倪裳心頭一驚。

穩住!

她以前贏過他,現在未必一定會輸!

“咳咳咳……”倪裳輕咳了幾聲,“你怎麽來了?”

姬慎景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俯視她,男人身上仿佛帶着一身風塵仆仆的塵埃,指尖微涼,捏起少女的下巴,“風寒了?今晨我怎未察覺?”

倪裳被他一雙幽若古潭的眸子盯的心發慌。

或許,她就不該用正常人的态度對待他。

倪裳含羞一笑,“你腦子裏全是那些事,怎會察覺到我風寒了?”

姬慎景眯了眯眼,唇角笑意一閃而過,“裳兒,你是不是想跟我耍心機?”

他奪過倪裳手裏的湯藥,語氣忽然暴戾,“你豈能殺了你我的孩兒?!”

孩子對姬慎景是一個執念。

數月前,他一心盼着倪裳懷上他的孩子,直至今日,他仍覺得還是個遺憾。

倪裳一臉迷茫。

她都還沒懷上,哪裏來的孩子?!

“姬慎景,你清醒一點!你我眼下還不是要孩子的時候!”倪裳知道瞞不過避子湯藥的事,索性與他攤牌。

兩人的對峙一觸即發,康嬷嬷和拾葉吓到了。

尤其是拾葉,姬慎景在她心目中一直是神仙般的人物,但此刻見他暴戾,哪裏是神仙,若說羅剎也不為過。

“都出去!無我允許,不準進來!”姬慎景低喝。

手中瓷碗被他擲地,湯藥灑了一地。

拾葉和康嬷嬷愣了愣,反應了過來才離開了屋子。

屋內,倪裳被捏的生疼,美眸陷入陰霾,“姬慎景!你放開!你弄傷我了!”

姬慎景心中窩火,倪裳服用避子湯藥,就是不想要他的孩子,這無疑激怒了正在狂放邊緣徘徊的男人。

倪裳被抛在了榻上,衣裙被掀開,姬慎景将她摁着,一字一句質問,“你不想給我生孩子,那你要給誰生?!”

撕裂的痛襲來,倪裳鮮少會哭,她自幼寄人籬下,太清楚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可是此刻,她哭了。

痛是一回事。

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恐懼與未知。

幔帳垂落,床柱上的銀勾搖搖欲墜,不知過了多久,姬慎景低低哼了一聲,覆在她頸側,片刻才啞聲說,“裳兒,不要惹我生氣了,好麽?”

倪裳未答話,無力擡手輕輕拍着他的後背。

男人擡眼看她,細細吻去她眼角的淚痕,“裳兒,你是心悅我的,是麽?除卻我之外,這天底下無人能配得上你。”

倪裳愣愣的看着男人,她反複告訴自己,他只是暫時病了,方才強勢并非有意為之。

“好。”倪裳啞聲應下。

她如此乖巧,姬慎景濃眉緊蹙,不知道在想什麽,抱了一會才帶她去沐浴,重新回到榻上時,姬慎景給倪裳擦藥,這期間她仍舊毫無反抗,乖的像個牽線布偶。

男人心中不安,可強勢如他,便是喜歡倪裳這般乖巧。

***

轉瞬半月之後,離着大婚之日又近了一些。

這期間,姬慎景每隔兩日就會來倪裳閨院,無論他想做什麽,倪裳非但不反抗,反而異常配合。

這一日,寒冬冷風呼嘯,內室卻是一片春意黯然,姬慎景抱着粉面桃腮,氣喘微微的美人,減緩了動作,喑啞的聲音問,“裳兒,你心悅我麽?”

他喜歡将她抱在懷裏.作.弄,倪裳雙眼朦胧,宛若籠上了一層淡淡的薄霧,無力搭在男人肩頭,乖巧的告訴他,“心悅你……我心悅你。”

男人眸色一怔,但旋即又轉為歡喜,下一刻又沉淪在無盡歡愉中,不再計較倪裳話中真假。

男人沖上.頂.峰.時,倪裳貼着他的耳,說:“大婚那日,我要讓爹爹和娘親,還有所有人的親自見證,你打算幾時放了我爹出宮?”

姬慎景腦中無數煙花綻放,這個時候的男人沒甚心機,便是倪裳要他的命,他也給了。

但不到一個呼吸,姬慎景就察覺到了倪裳的意圖,不過無妨,他寵愛的姑娘,可以嚣張放肆。

姬慎景的.臉.埋.入.令他.癡.迷..瘋.狂.的..嬌..軟,含糊應下,“......好,都答應你。”

***

大婚前幾日,莊墨韓終于回到了慶王府。

他雖未受刑,但一身狼狽,回府的第一樁事就是焚香沐浴,無論到了怎樣的境地,他的儀表始終擺在很重要的位置。

莊墨韓沒有續髯,整個人捯饬幹淨之後,俊美之中透着一股劫後餘生的蒼涼。

“裳兒!爹對不住你!那混蛋可對你做過什麽了?!”莊墨韓問。

此刻,見女兒細嫩的面頰白裏透着粉潤,神情嬌态,倒是不曾清瘦,反而比此前愈加嬌.豔.欲.滴了。

倪裳岔開了話題,“爹,眼下事态緊急,不是拘小節的時候。”

莊墨韓:“……”

他頓時無話可說,他莊墨韓的女兒必然不是那種小女子,即便委身于姬慎景又如何?那也是女兒占了姬慎景便宜,将來若是姬慎景負了她,他便給女兒尋來全天下的俊美男子,任她挑選。

他莊墨韓的女兒,本就是該做大事的人。

想通這一點,莊墨韓的心情好多了,生怕女兒多想,他寬慰道:“裳兒,人生還長,姬姬慎景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段有身段,你不吃虧的。”

倪裳:“……”

說得好像,她占了便宜似的!

慶王府的人皆被姬慎景換了一遍,到處都是細作,倪裳的機會不多,趁着身邊無人,道:“爹,你在京中還有人馬麽?”

莊墨韓一臉沮喪,“裳兒,爹對不住你,此前并未考慮這樣多,府軍皆被姬慎景控制了。”

這在倪裳的意料之中,她又問:“那城外呢?姬慎景既已掌控大局,他為何還不登基?爹可知道他在等什麽?”

莊墨韓垂眸沉思,經倪裳提及,他忽然想起一事來,即便是他也面色煞白,“他恐怕是想辦活祭。”

倪裳秀眉一蹙,“爹說什麽?”

莊墨韓越想越是篤定,“活祭!用活人祭祀他的祖先,這個習俗在大涼族流傳已久,姬慎景已經綁了皇後,只怕是用皇後祭祀涼妃,沒猜錯的話,日子大約就在開春,是你與姬慎景成婚之時。”

倪裳不反對姬慎景殺皇後,她壓根不在意惡毒皇後的生死,她唯一擔心的是姬慎景再也回不了頭。

倪裳又問:“爹,你在城外到底有沒有兵馬?”

莊墨韓猶豫了一下,反問:“裳兒,你當真不是姬慎景的卧底?”

倪裳:“……!!”

爹這樣懷疑她,也是正常。

畢竟,她就要嫁給姬慎景了,也早與他有了夫妻之實,沒有任何理由背叛他。

“爹,我打算大婚當日出城,我有辦法控制姬慎景半個時辰,你可有出城的法子?”倪裳直言。

她都說到了這份上,即便莊墨韓還有所顧慮,也一口應下,“好,屆時将你娘也帶出去,姬慎景對宋家積怨已久,我就怕連累你娘。”

倪裳莞爾淺淺一笑,有件事她一直很好奇,此前以為是爹天生性情如此,她不便多問,可近日她卻是深刻體會到了娘當年的苦楚。

她比娘幸運,她好歹是心悅着姬慎景的。

“爹,當初你.強.迫.我娘……明知娘她不願意留在您身邊……她逃離時,你可曾恨過?”

莊墨韓羞愧于心,撓了撓後腦勺,想敷衍了事。

倪裳又說,“爹,你對我說實話。”

莊墨韓已經知道了倪裳的打算,她竟然選擇離開,那必然是想好了,莊墨韓如實道:“你娘逃離時,爹是恨的,爹甚至想把她抓回來了,索性打斷了她的腿,她就再也跑不了了。”

倪裳:“……”→_→

她若離去,大概姬慎景也會這麽想吧……

倪裳摸了摸自己的腿,莫名後怕。

她突然想起曾經夢見過的場景,在夢裏,那個浪蕩的和尚将她摁在榻上折騰,還笑着威脅她,“再想逃就打斷你的腿。”

***

數日後,慶王府閨院。

“裳兒,你真想好了?”莊墨韓穿着簇新的绛紫色錦緞長袍,捯饬的俊朗倜傥。

外面是唢吶炮竹的聲響。

今日是倪裳出閣的日子,她已經着好鳳冠霞帔,宋顏也在屋內,她點頭,“爹、娘,我都想好了。”

宋顏和莊墨韓對視了一眼,整個京城被姬慎景的人馬圍了個水洩不通,他們若想出城,談何容易?

宋顏倒是看到的很開,既然倪裳想讓她離開,她便離開。

離開了京城,倒是能活的更自在,一輩子太短了,身心自在.歡.愉.才是最主要的。

莊墨韓親手給女兒蓋上了大紅色蓋頭,忍不住落了淚,有感而發,“裳兒,爹這輩子最不後悔的一樁事就是生了你。”

倪裳透着薄透的紅蓋頭,同情的看了一眼娘親。

宋顏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莊墨韓,對全福人道:“大殿下迎親的隊伍已經來了,送郡主出府吧,莫要誤了時辰。”

倪裳被全福人攙扶着走出閨院,之後一切按着計劃,安安穩穩的到了都督府。

皇帝一本正經端坐在慶王府堂屋的上.首,被囚禁數日後,今個兒還是他第一次出宮,即便知道姬慎景眼下已經瘋狂,但看着老大成婚,皇帝由衷歡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送入洞房!”

一切順理成章,隔着一段大紅綢,倪裳被姬慎景牽到了婚房。

全福人唱了撒帳歌,仿佛是淫詩穢詞般的撒帳歌,聽的倪裳一陣恍恍惚惚,姬慎景如今大權在握,觀禮的婦人們皆不敢久留。

外面天黑的早,不多時整個都督府已華燈初上。

姬慎景掀開了倪裳的蓋頭,數日不見,思之心切,見倪裳面容嬌媚,眸光落在了她的紅唇上,忽然深沉了幾分。

“裳兒……”

男人輕輕低喚。

倪裳站起身,行至桌案,親手到了兩杯合卺酒。

姬慎景一口醉,洞房花燭之夜,自是不可能讓自己睡着了,遂早就命人換成了清水。

姬慎景接過杯盞,男人眉目含笑,與倪裳胳膊相交,他一口飲下,“裳兒,自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妻了。”

倪裳也一飲而盡,對上男人幽深的眸,她輕嘆了句,“是啊,日後你我就是夫妻了,所以,我無論如何都要救你。”

她一言至此,男人的眉宇突然緊鎖,他晃了晃頭,步子開始闌珊,倪裳拉着他,将他推倒在榻上。

姬慎景啞聲問,“為什麽?”

倪裳在床榻便落座,大紅色鴛鴦喜被甚是奪目,姬慎景今日也是一身紅,異常俊美。

她輕撫他的臉,學着他這陣子的霸道語氣,說:“小乖,不要怕,這酒無色無味,你方才忽視了也理所應當。我一日是你的妻,這輩子都是你的妻,在想到法子拯救你之前,我需先離開一陣子,你乖些,不要搗亂。”

倪裳時間不多,以姬慎景的體格,即便合卺酒再烈,用不了一個時辰他也就會醒來。

倪裳并未解氣,一想到這陣子被姬慎景困在榻上折磨,她也恨不能把他綁在床上,再對他為所欲為,但一想到這事受累的還是自己,倪裳很明智的放棄報複。

臨走之前,倪裳俯身親了親男人濃郁的眉眼,素白的手在他的俊臉上拍了拍,倪裳猛然發現,輕易将對方掌控在手中的感覺,當真不錯。

拍了幾下姬慎景的臉,倪裳才站起身,道:“夫君,我走了,你我來日方長。”

言罷,她轉身離開,動作潇灑。

姬慎景側過臉,目光追随着那抹倩麗的大紅背影,合眼的最後一瞬,他心裏在想,等他抓到了倪裳,他一定将她關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煙煙: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永遠不要惹怒了女人哦,233333~

姬慎景:大婚第一天,你就讓我獨守空房?

讀者:活該!

莊墨韓:女兒長大了,老父親淚流滿面。

————

PS:男主會終結在女主手裏,大家不要着急,更不要小看女主哦,拐點會出現的猝不及防。

紅包掉落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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