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白衣客一戰成名
謝灼凜:這個火鳥在幹什麽!
只可惜謝灼凜沒什麽修為,眼睛能看得見,耳朵卻聽不到,因此謝灼凜只能眼睜睜看着雲不栖被鳳凰王拉進懷裏,卻聽不清半空上兩個人在說些什麽。
但想來不會是什麽好話就是了。
謝灼凜越是聽不到,越是容易想出一堆東西來,越想越急。
這個人怎麽敢輕薄師尊!?師尊這樣幹淨如璞玉一樣的人物,是這歪魔邪道能染指的嗎!
捏緊了拳頭,謝灼凜心裏一團怒火肆意中燒。他死死盯着半空中那個紅袍的男人摟着他家師尊,也察覺出他家師尊似乎難以掙脫紅袍男子的鉗制!
謝灼凜看的又急又氣,偏偏周圍的一圈人都是沒什麽用的,只知道在旁邊哇哇大叫。
然而,無論謝灼凜是急也好、氣也罷,他都只能看着,什麽也做不了。
他太弱了,別說為雲不栖做些什麽,現在哪怕是自保他都做不到。
以前因為渺小無力,謝灼凜處處被人欺負,現在因為渺小無力,他又只能看着師尊被別人羞辱......
謝灼凜又一次恨起自己的渺小來,他更加升騰起想要變強的欲望。
想要變強,恨不能拼命變強。然而變強這種事,對于一個風火雙靈根來說,實在是太慢了......
謝灼凜是不知道滿足的。
如果是一般人,在得知自己沒有靈根、又被大能塑造了靈根後,多半會感激涕零,無比慶幸自己有了修真的機會。
謝灼凜卻覺得遠遠不夠。
謝灼凜想要變強,變得無比強,強到再沒有什麽事情能讓他着急生氣。
此時此刻,謝灼凜心裏只有一個念想:只要給他一個變強的機會,讓他付出什麽代價他都願意。
再說半空中的雲不栖和霍揚樽二人。
雲不栖被霍揚樽的話給驚呆了,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但霍揚樽再次身體力行地告訴了雲不栖,他沒聽錯。
霍揚樽把自己的鳳凰真火引到了雲不栖手上,雲不栖手上的火屬性當然不是鳳凰真火的對手,在鳳凰真火的入侵灼燒下,掙紮了幾下,就可憐地低迷了下去。
就在雲不栖被鳳凰真火灼燒的有些受不住的時候,霍揚樽又問了:“不栖尊上為何不說話?你再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答應啥啊就答應了!
雲不栖都傻了!敢情這個霍揚樽不僅僅是個變态,他還有毛病啊!居然讓自己做他的道...道侶!?
在這種情況下,被霍揚樽牢牢鉗制着的雲不栖也品出個不太對。
要是霍揚樽沒說這種話,雲不栖倒也沒覺得哪裏有什麽不妥,不過是被霍揚樽抓住了而已。
可霍揚樽說了“道侶”這種胡話,雲不栖就覺得哪裏都不太對了!
最重要的就是姿勢不對!被緊摟着的雲不栖全身都不舒服起來,被霍揚樽觸碰到的地方比真火燒過還燙,燙中又矛盾的讓他感覺毛骨悚然。
雲不栖要急死了:好好的變态怎麽還是個基佬呢?!明明小說裏一點也沒有刻畫出來霍揚樽基佬的潛質啊!
但現在不是想這麽多的時候,現在是要先脫離死基佬的毒手才是。
雲不栖忍着背後嗖嗖的涼氣,渾身靈力凝在手肘處,向後猛然給了霍揚樽一擊。
但是霍揚樽眼疾手快松開了雲不栖,迅速避開了這一擊。不僅避開,霍揚樽甚至還很輕松地順着雲不栖靈力襲來的軌道,釋放了更盛的鳳凰真火。
出手就是來勢洶洶,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簡直毫不留情!
雲不栖在霍揚樽松開他的一瞬間就立刻往後撤,一面撤一面在周身布滿了土屬性防禦。
事實證明雲不栖的做法十分正确,他勉勉強強擋住了霍揚樽極強的一擊。
霍揚樽沒有攻擊成功也不在意,只是眉頭一挑,興味越發濃重。
霍揚樽看雲不栖的眼神越來越亮,不僅僅是看,他手上也不停着,手中的鳳骨扇往上一揚,自扇面中飛出來十幾片鳳凰羽翼,羽翼便是利刃,又夾雜着火焰,從各個方向帶着破空聲飛向雲不栖。
雲不栖只能瘋狂走位試圖避開。然而走位再好,也不能避開所有的羽翼,避不開的那些都被雲不栖施展金水功法克制了。
雲不栖越發感覺到了差距——這樣下來,他絕對不是霍揚樽的對手!
霍揚樽感受到雲不栖逐漸不敵,笑了笑,不再保留餘力。他打了個響指,霎時間裹在白霧上的鳳凰真火火勢更加猛烈起來,有挨着樹木的,樹木瞬間被烤焦,綠意盎然的枝幹在火光裏湮滅成灰飛。
牛首小秘境裏的空氣一下子滾燙而焦灼了起來。
地面上的弟子們修為低,金丹期修士們的防禦水平又有限,有些體質弱的扛不住神仙打架的弟子們,已經倒在了地上爬不起來。
就連包括謝灼凜在內的火屬性靈根的弟子們,身體也逐漸不适。
雲不栖自然察覺到了底下的情況。
深呼吸了一口氣,雲不栖知道他沒有時間再這麽跟霍揚樽耗下去了,畢竟他耗的起,底下的一幹人也耗不起。
可是面對霍揚樽這樣的勁敵,別說雲不栖一個穿書來的半吊子,就是真正的“雲不栖”在這,也不一定打的過吧!
雲不栖又深呼吸了一口氣,并且閉了閉眼。
再睜開眼時,雲不栖快速跳動的心跳已經稍微平複了點。
即便惡戰躲不掉,雲不栖也不想死在這。不想死在這,就要想辦法和修為比自己高的鳳凰王周旋。
其實閉眼深呼吸的幾息之間,雲不栖想明白了,他需要做的不是打敗霍揚樽,而是要讓霍揚樽覺得他不能輕而易舉地打贏自己就行了!
雲不栖在《魔界至尊》裏看到的霍揚樽,是個和男主一樣的利己主義者,他們不會為了任何人犧牲自己的利益,這樣的人,怎麽會為了殺一個關系不大的化神而拼盡全力呢?
想明白了後,雲不栖覺得底氣足了些,面上表現的就更加沉着冷靜。
雲不栖從虛空中把他那面巨大的流金寶鏡抓了出來,巨大寶鏡存在感極強的懸在半空中。別說底下那群沒見過世面的小的,便是霍揚樽,也微微有些驚嘆。
霍揚樽眼睛老辣,一眼看出來寶鏡非同尋常:“非凡物,好東西。”
雲不栖不禁心裏誇了他一句,這變态好歹識貨呢。
經過這些天的研究,這面寶鏡可算是讓雲不栖給研究透徹了。
“雲不栖”并不是可以虛空取物的人,但是他擁有這面鏡子,這面鏡子不單純是個火屬性法器,還是個空間法器,它連接着朝暮那片空間。
雲不栖作為鏡子的主人,在掌有這面寶鏡的同時就可以利用寶鏡本身的空間屬性力量。
比如,此刻,雲不栖隔着距離,靈氣凝結成實質,波動了平滑的鏡面,鏡面便如水面一般掀起波瀾,扯出來一個黑黢黢的口子。
自口子裏,湧出巨浪滔天般的靈力,這些靈力不屬于五行中的任何一種屬性,純粹到連牛首山裏的靈力都被壓了下去。
霍揚樽在感受到這股靈力的時候,背脊緊緊繃成了一條線。
雲不栖一直注視着霍揚樽的表情,霍揚樽忽然的緊張讓他有些舒了口氣。
果然,有個可以裝逼的法寶多麽重要,這面鏡子,上騙得了男主,下吓得了霍揚樽,當真是不得了。
然而不等雲不栖的心稍稍放下點來,霍揚樽動了。
霍揚樽動的極快,快到雲不栖只能看到他的殘影。
雲不栖剛訝異地睜大了眼睛,下一刻,銳利的鳳骨扇就抵在了他的咽喉處。
觸感冰冷,雲不栖的心一下子就涼了。
霍揚樽的聲線不再溫柔,他望着端放在空中的流光寶鏡,冷冷地說:“我本想留你一條命,但比起你,現在我更想要這面鏡子了。”
雲不栖:???這變臉變的,怎麽比翻書還快?!我一個活人比不上一面鏡子?
但雲不栖在生死攸關的時候,爆發出了最大的潛能,他不僅僅吸收着牛首山裏的靈力,還吸收着寶鏡傳遞出來的朝暮裏的靈力。
靈力充沛到用不完,可以随意揮霍。
有這些靈力的支持,雲不栖潑灑靈力就跟不要錢一下,化神級別的防禦,在張開到最強時,除非化神巅峰期修為的修士全力一擊,否則什麽傷害都能抵擋一二。
霍揚樽的鳳骨扇被雲不栖的靈力防禦硬生生彈出去一寸。
與此同時,雲不栖右手聚氣凝神,靈力凝成實質性的一把靈劍。
他右手執劍,腳下生風,夾帶着淡藍色的水屬性,迎向周身是火的霍揚樽,狠狠一揮。
靈氣四溢,劍氣逼人,一圈白色的餘暈以雲不栖為中心,向四周發散開來,整個牛首山在巨大的靈力波動中都為之一震。
霍揚樽沒料想到雲不栖能有這麽大的爆發力,只能硬生生扛了雲不栖這突然的一擊。
霍揚樽又沒有取之不盡的靈力,雲不栖這磅礴的一擊,直接把霍揚樽擊到了鳳凰真火包裹着的白霧處。
那處白霧後面又恰好是個山體,轟隆一聲巨響,霍揚樽被靈力推到了山體深處,一個巨大的人字形凹了出來。
底下所有的人都被雲不栖壯觀的一擊驚到愣住,甚至都忘了要避開因為霍揚樽撞到山體上而紛紛掉落下來的石塊與塵土。
所有人此刻都在仰望着半空中那位神情淡漠、白衣出塵的清冷男人。
男人的身上沒有殺氣,甚至連淩厲的氣勢都沒有,就那麽安靜不動聲色地執劍而立,有風鼓吹起他素白的衣袂和墨黑的長發,在空中谪仙一樣漠視着這塵世.....
偏偏他背後立有一面巨大的流光寶鏡,寶鏡華光四溢,如火焰一般耀眼,這樣耀眼的鏡框裏,框進了男人略有些單薄的白色身影。
雲不栖自己看不到,下面的人卻能同時看到極素又極烈的他。
雲不栖并不知道,今日這一戰,打響了他以後再也低調不下來的聲名。
白衣客一戰成名!
一時間,牛首山安靜到聽不到任何聲音,沒有一個人敢出聲驚擾到天上的男人,只怕一出聲,天人就會回到天上。
但偏偏就是有人要打破沉默。
先前那個高呼“三宗主”的弟子又吱聲了。他先是斷斷續續地想贊美雲不栖的強大,但巨大的震撼讓他覺得說強大已經不足以描述出三宗主的強大了。
可是不誇強大,那誇什麽呢?
熊孩子癡迷地看着雲不栖,忽然有了想法,于是他高呼了一句:“三宗主,實在太英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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