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十分鐘後。
酒店走廊的燈光明亮,阮皙輕推開門出去,沒走兩步,就在電梯方向看到了他,這個時間段周圍沒人多,他穿着白襯衣配黑色西褲站在那裏,身姿筆直,被光線襯得人有種幹淨出塵的氣質。
阮皙腳步變慢,面對段易言,對他的感覺像是那種不摻雜任何利益算計,來自本能的一種異性吸引,相處時會略有些不自在。
而她為了調解這場莫名的尴尬,走近些,主動問:“你怎麽送喻銀情回酒店了?”
段易言那雙烏黑而靜漠眼眸打量她一秒,單手緩緩從褲袋伸出,引着她走進電梯,然後才不緊不慢地回答了兩個字:“他怕黑。”
阮皙忍不住擡起卷曲的眼睫看向男人極好看的側臉,心想他今晚都被求婚了,還有空送喻銀情回酒店,男人之間的這份基友情真好啊!
下一秒。
等電梯門緩緩合上,段易言懶散的嗓音也在封閉的空間響起:“他跟我說你也住這家酒店,送他才是順路。”
這一句話說得沒有任何預兆和提示,字字的意思就差直接挑明了:要不是看在你住在這家酒店,想過來見一面。我管喻銀情是怕黑還是怕半夜回來被女粉絲打暈強奸。
阮皙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理解對,緊張是肯定的。
她微微低下頭裝傻,烏黑秀發隐約露出的半截頸子,在燈光照映下白嫩得晃眼,也很脆弱,仿佛男人修長的雙指輕輕一折就能斷。
段易言眼眸深濃停留幾秒,又表情淡定的把手伸到褲袋裏,看向電梯鏡前。
兩人直到走出電梯,都沒有在說過話。
阮皙還是喜歡跟他以打電話的形式相處,這樣比面對本人更有真實感,就像是段易言走下了他高高在上的神壇,從男神變成凡夫俗子的一員跟自己相處做朋友。
比起她的女孩兒彎彎繞繞的心思,段易言就完全沒這方面的顧慮,他帶她找到酒店這條街上的一家通宵營業的餐廳,跟店老板要了間有屏風隔開的餐桌位,不用排隊預訂。
坐下後,阮皙看他對這裏很熟,眨眨眼問:“你經常來這裏嗎?”
Advertisement
段易言拉開黑色椅子,就在對面坐下:“來過一次。”
來過一次就跟店老板關系搞的這麽好呀。
阮皙很佩服段易言的交際手段,她就不行,從小嘴巴笨笨的,除了自身優秀的成績外,沒有一處是能讨到大人的喜歡。
“想吃點什麽?”
男人修長冷白的手将菜單緩緩遞了過來。
阮皙低頭看,不會點餐就點招牌菜準不會出錯的。
點好後,她還點了碗白米飯。
段易言将菜單拿回來,看到米飯被細細的筆一勾,薄唇挑出幾分淺弧:“餓着肚子?”
“我點了碗面,外面煮的東西不好吃。”
所以她嘗了一口就放棄了,也沒指望橫店附近的餐廳。
段易言笑了笑:“我要沒來,準備餓一整晚?”
阮皙莫名的不想正面回答,抿了下唇說:“你今晚怎麽有空過來,我以為你應該忙到脫不開身了。”
——畢竟都被女人有策劃的求婚了呢。
“哦,所以你很貼心不接我電話。”
“……”阮皙。
她一開始就故意回避不接電話這事,奈何段易言還是語氣淡淡的提起,沒饒過她的罪孽深重:“+86 135xxxx xxxx,有需要請電話是誰發給我說的?”
男人褪去懶散的語調格外好聽,将她手機號碼背得清清楚楚,中間不帶一秒鐘停頓的。
阮皙突然想換個話題,被他這樣算賬,瞬間對他一周沒見面的陌生感也沒了。
段易言這個懶散的男人又變得真實起來,仿佛能觸手可及了。
好在他沒故意欺負女孩,丢下一句讓她先坐着,便拿起那份勾選好的菜單離開。
從阮皙的視線角度,正好透過屏風,看到段易言跟店老板低聲說了兩句話,然後卷起白色袖子,不一會兒修長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廚房方向。
她胸口的加速心跳聲又恢複起來,坐在椅子上愣了愣。
好像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帶她到餐廳吃飯,是自己下廚的。
沒過多會,店老板親自端了新鮮出爐的招牌菜過來,一盤盤很精致又有食欲的放上桌,最後還開了瓶紅酒,對她笑的很熱情:“這酒算我請你們的。”
阮皙禮貌道謝:“謝謝老板。”
“不客氣。”店老板讓她吃好喝好,很快又忙着去招待其他客人。
段易言還沒出現,阮皙也不好意思先動筷,坐着等,便拿出手機。
她想刷刷朋友圈,一點開,就看到蘇沂在朋友圈分享了一條公衆號的帖子。
這段時間蘇沂經常幹這事,明裏暗裏像是給她看的。
阮皙已經免疫了,這次點開,發現帖子标題寫着:【有人說,嫁男人就要嫁給一個會做飯的男人……】
公衆號帖子內容才一兩千字,三分鐘就看完了。
阮皙瑩白的指尖,破天荒的給蘇沂朋友圈點了個贊。
随後,她眼角餘光看到段易言身影出現,也就沒繼續玩手機。
男人白色襯衣還是很幹淨出塵,卷起的袖子重新放下,落座在她對面,也沒問桌上紅酒是怎麽回事,倒了杯問她:“怎麽不動筷,也不合胃口?”
阮皙搖搖頭:“不是。”
她沒這麽挑食的,何況動筷子嘗了一口,味道很棒,發現段易言不僅煮面好吃,做菜也好吃。
蘇沂朋友圈那條帖子說的真沒錯,如果嫁給會做飯的男人太幸福了。
——
一頓飯下來,幾乎都是她在埋頭吃。
段易言姿勢懶散地坐在一旁,将紅酒解決了大半,沒動筷,今晚過來就好像是真實情感想請她吃一頓飯,任誰也猜不透他心裏的想法,也不主動,也不挑破男女間那層快昭然欲揭的暧昧關系。
阮皙暫時沒想到這些,只是覺得吃他的嘴軟,對他那種本能純粹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主動問:“你最近很忙嗎?”
“嗯——”
就算段易言惜字如金沒解釋忙什麽,阮皙也替他找到原因了。
畢竟破産了,得重新創業賺錢的吧!
她見男人喝酒,也想喝:“我也一小杯。”
段易言好心提醒:“這酒烈。”
也不知店老板是想幫誰,故意送了一瓶免費烈酒。
偏偏阮皙不信,要了一小杯。
她嘗了口,覺得味道還行,又慢吞吞的喝完。
淩晨後的橫店附近餐廳都很熱鬧,一些演員們拍完戲也會結伴過來吃夜宵喝酒,所以店裏氣氛不算冷清,隔着屏風外的桌子坐了不少人,歡聲笑語夾雜其中,讓人跟着心情放松起來。
阮皙手心托腮,眼睛開始亮晶晶看着他。
段易言被她注視着,極養眼的那張臉還算淡定,薄唇輕扯:“醉了?”
阮皙搖了搖頭,輕聲重複了兩句:“沒有呀。”
她這副狀态,沒醉也差不多了。
段易言看了她半響,良久才用手指骨節敲敲桌面:“醉了我送你回去。”
阮皙繼續捧着自己微微泛紅臉蛋,神秘兮兮的說:“段易言,看在你今晚請問吃飯的份上,我告訴你一件事吧。”
段易言眼底的墨色有情緒流轉,似乎被她挑起了興趣:“嗯?”
只見阮皙乖乖的坐直,嫩白的手心還捧着碗,用一種很認真很認真的語氣,跟他吐露少女心事:“我今晚就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
“……”
段易言端起酒杯的手一頓,被她直白怔片刻。
這頓飯喂給一頭小白眼狼了。
——
阮皙覺得一旦話頭打開,接下來想說什麽就好說了。
沿街回酒店的路上,她仰着腦袋,好奇地問段易言:“今晚那個女人為什麽要跟你求婚?你答應她了嗎?”
段易言單手閑閑的抄在褲袋上,走在她前頭一小半步距離,同時注意着女孩裙擺下,露出來的那雙腿,纖細勻稱,膚色白到一不留神跌倒在地就會破皮。
而這兩個問題像是沒什麽好回答的,他姿态漫不經心極了:“跟我求婚還需要理由麽?”
真是一副自戀狂的模樣。
而他偏偏天生就有這個資本,讓女人着迷般喜歡。
阮皙想了兩秒,又說:“你會這樣給別的小富婆打電話嗎?”
段易言猜到她想問什麽,沒有哪個單身男性會深夜這樣給女孩打電話聊天,懷着怎樣心思,細品一番就了然。
而阮皙慢半拍,都遲了整整一周才問這個。
她就跟被人敲醒了似的,一路上叭叭叭的追求着段易言到酒店:“你要是不說清楚,以後我都不接你電話了……”
話音剛落地。
電梯的門一開,段易言扣住她纖細手腕,似用力了下。
就這樣旁若無人地,把她給拽到了封閉的電梯裏,修長手指微微松開,沿着腕骨朝前幾寸,觸及她發熱的手心。
整個世界的時間都被停止了……
阮皙纖細的後背抵在電梯牆上,身前是他,感覺整個人被他微灼的氣息全面覆蓋,這樣近距離相貼的姿勢在頭頂的監控器下,活生生像一對熱戀中暧昧的男女。
事情已經超出阮皙的想象力,她緊張到耳朵發紅,本能地想要躲開,卻被段易言低頭逐漸靠近,卷曲的眼睫毛跟着開始顫抖的厲害,這副害羞的模樣像極了從來沒有跟男人這樣親密過。
段易言眼底的眸光是深沉理智的,看了片刻,沒有急着吻下來,而是擡起手掌放在她腦袋上,輕輕揉兩下:“原本不想把關系發展這麽快,誰叫你吃醋了,我只好勉為其難把初吻給你了……”
這刻,阮皙睜大眼睛擡起頭,有些腿軟站不住。
暗影裏,段易言冷白清隽的臉龐貼着她臉蛋兒,唇挨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段白蓮:完美,初吻給出去了。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