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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前。阮皙有拿出手機打開微信群,艾特了蘇沂,跟他交代段易言帶自己去見朋友。竟然都敢把她帶出來,應該不是腳踏多只船的渣男。
等進了包廂,發現裏面的公子哥不多,來這裏的都是圈內和段易言私下交情最為密切的,幾個年紀輕的男人圍了一桌玩牌,桌上連酒都沒有。
這跟阮皙想象中的畫面感相差很大,她以為段易言圈層裏的公子哥們,也會像蘇沂那種富家子弟,聚會一起不是喝酒玩骰子,就是出去飙車帶着美女圍着榕城兜風。
結果不是,這幾位公子哥之間閑談的話題都是名畫古董,一些拍賣會趣事。
其中也有一張熟悉的臉孔,喻銀情見到段易言牽着她進來,先開口:“還牽着手的,剛學會戀愛的小男生就是膩人。”
影帝大人經常口出驚人這種行為,在場幾位已經習慣免疫了。
另一位穿着灰色襯衣的年輕男人也跟着搭腔:“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段公子談戀愛還用學嗎?”
面對好友的調侃,段易言神色很穩,松開阮皙的手,稍微用點力摟住她的肩膀,将她介紹給衆人。
很簡單,在朋友圈都見過這位正主。
現在面對面,阮皙手機上有他們的微信,只要聽名字就能認出是哪位。
那個穿着灰色襯衣的,站起來還主動跟她握手:“我是周家獨子,周公之禮的那個周禮。”
阮皙第一次新鮮見到有人是拿周公之禮介紹名字的,對他留下幾分印象,也禮尚往來的說:“我是阮皙,阮家的女兒。”
“我懂我懂,首富家的嘛。”
周禮自然熟,公然調侃道:“我就說這朵心機白蓮平時不出手,一出手就把我們榕城豪門裏身家最貴的千金給追上了,不得了。”
阮皙眨眨眼,覺得這個周禮說話也逗趣。
要是蘇沂在場的話,有這兩人,估計旁人是沒辦法插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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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裏有女孩兒在場,衆人都比平時收斂很多。
因為段易言提前吩咐過,大家都戒煙,索性為了給未來段小太太留個初次見面的好印象,也把酒戒了。
只剩下打牌這個唯一的樂趣。
周禮今晚手氣好,自告奮勇的想跟段易言切磋牌技,讓旁邊的讓位:“來來來,宋少你讓位。”
段易言手握着阮皙的肩膀一直沒放下,不急落座,低頭反問她:“想玩嗎?”
阮皙對吃喝嫖賭抽這些燒錢的貴公子娛樂項目是一竅不通,以前蘇沂自己玩,卻是不肯教她這些。所以她不會玩牌,又顧及到拒絕會冷場,小聲地問:“是賭錢嗎?”
她想問賭的大不大,要是輸了話。
錢她是有,自掏腰包也沒關系,就是會給段易言丢人了。
段易言笑了下,不回答她。
他淡淡的吩咐人搬張椅子來,主位給阮皙坐,沒有顧着和幾位好友打牌而忽略自己女孩。
這樣一來,主角兒全程都是阮皙。
她緊張的不行,微微靠近他:“我不怎麽會打牌。”
“你別擔心,在場易言最像個職業賭徒,抓一手爛牌也能打贏。”接她這話的是喻銀情,不知什麽時候也搬了條椅子坐在附近,就段易言的身邊。
阮皙看過去,眼睫毛輕眨。
允許她忍不住想起了桑盛盛吐槽喻銀情親口承認喜歡男人的話。
現在看他在包廂裏時刻黏着段易言身邊,覺得哪裏怪怪的。
周禮也接茬道:“他不像賭徒誰像?還記得還沒成年那會,第一次想投資個項目,結果怕被生意上老狐貍擺一道,拿不定要不要往裏砸幾個億玩玩,易言就拿一副牌出來讓我選,抽中紅桃2就幹。”
“事後我還以為這小畜生是有七成能贏的自信,結果等項目搞完了,他才跟我說就三成。”
——換句話說直白點,這三成自信還是紅桃2給的。
要是項目虧了,丢了幾個億是小,被圈內老狐貍釘在恥辱柱上是真丢了老祖宗的臉。
阮皙對周禮說投資項目的事情迷迷糊糊的,搞不懂,但是她聽到紅桃2,忍不住看向身邊氣質出塵的男人。
他還有這樣玩猜牌的習慣?
那她抽中的紅桃2,是代表着什麽……
這個疑惑阮皙先暫時沒有機會當場問段易言,她的牌技超爛,整個過程都得集中注意力在桌上,否則一不留神就被周禮給套路了。
“你不教我嗎?”
連續輸了三局,阮皙有點沉不住氣。
偏偏段易言慵懶地坐在椅子上,一副見死不救的姿态。
她白細的指尖伸過去,悄悄地,扯着他的襯衣:“怎麽辦,一直在輸。”
阮皙的牌技是真爛,連周禮贏的都不好意思了。
他也沒想到這位首富千金,是絲毫都沒有謙虛自己的牌技。
段易言察覺到阮皙再打下去估計要哭鼻子,坐直幾分,胸膛也靠近過來,與她的距離只隔着半寸,說話的溫熱氣息都灑在她耳朵上:“教你一招。”
阮皙眨着漆黑眼睛,滿含期待:“嗯?”
段易言修長的手指将她手中抽出一張牌,扔到桌子中央,又緩緩地低語道:“誰敢贏你的錢,你就每次都盯着他牌打,打到他節奏被你攪亂認輸為止。”
在圈內,段白蓮的記仇,是衆所周知的。
所以這陰損的招,很符合他的性子能教的出來。
阮皙努力認真聽着,手中的牌一張張被段易言扔出去,這局打得周禮的好手氣再也嘚瑟不出來。
她也體會到贏家的滋味,沒想到爛牌真的能被段易言輕松就打贏,望着他的眼神都亮晶晶地:“我能不能做你徒弟,你教教我呀。”
段易言那張養眼的臉給她笑了,看上去極為清隽生動:“以後晚上教。”
為什麽不是現在教,要以後晚上教?
在場幾位公子哥都給互相遞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憋着笑。
阮皙耳根子跟着熱,覺得不會是那個意思吧,又被衆人隐忍笑的不好意思。
段易言兩三局下來就把她輸掉的籌碼都贏了回來,他姿态漫不經心的,也沒興趣贏好友的錢,起身拍了拍其中一個公子哥的肩,兩人走出包廂談事去。
接下來阮皙重新上手,剛剛被他在牌桌上狠削過的幾個公子哥,也很有默契的開始放水。
畢竟前面剛欺負了未來的段小太太,某公子就親自上陣護妻。
折騰到最後,該怎麽贏的,就都要輸回去。
阮皙跟他們打了幾局牌,漸漸地,也熟起來。
這群人裏,周禮是最能鬧的,調侃起來這張嘴不饒人,趁着正主兒不在場的功夫,跟她把段易言那些桃花歷史都叭叭叭了一遍,包括上次在這包廂裏求婚事件。
從口吻中,能聽出謝家的千金和他們這群人交情也不錯。
否則搞什麽求婚現場,也請不來段易言的私交好友。
阮皙心裏不是滋味,表面上很大度沒有表現出來,抿着唇輕輕的笑:“他是不是經常被這樣求婚?”
周禮:“也沒有,一年就幾次。”
阮皙:“……”
很好,就幾次呢。
周禮調侃道:“以後這白蓮要是在外繼續招蜂引蝶,你就削他……哥們幾個絕對支持未來的段小太太。”
阮皙只是表情微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她這局結束,套間外的服務生進來提醒晚餐都已經上桌,便先起身去一趟衛生間。
走廊外沒看見人,在阮皙洗完手折回包廂的途中,經過其中一處露天陽臺處時,被綠植擋着,正巧看見段易言和那位姓宋的公子哥立在欄杆旁抽煙,兩人談完正事,又開始聊起別的。
“之前怎麽沒見你打算找個豪門妻子聯姻?”
段易言撣撣煙灰,臉龐的神情很淡。
姓宋的公子哥繼續說:“兄弟們都覺得你要找豪門千金玩聯姻這套,找阮家,還不如找謝思焉,謝家雖然不是首富,也是大戶人家。”
“何況以謝思焉對你的癡情程度,以後無論你是算計還是真心,她都能原諒你。我看那位阮家妹妹還沒迷戀你到這份上,小心敗在她身上。”
對于好友的忠言,段易言眼皮沒擡一下,指腹将煙頭給碾滅。
他沒抽幾口,不想染上一絲煙味。
姓宋的公子哥就沒這方面顧及,又點了根煙。
最後,阮皙無意間只聽見他咬着煙頭含糊的問段易言:“你以前從不跟女人談感情,這次是為什麽打破?”
破産似乎還不至于讓段易言犧牲到買了自己。
不然早就被謝思焉近水樓臺先得月了。
到底為什麽?
阮皙先安靜地回到包廂裏,也将這個問題放在了心底。
她沒有急着想知道答案,與段易言才認識一個月不到,還沒傻到覺得這個男人對自己癡情上了。兩人會被吸引到一起,她知道其中有利益權衡的因素,卻更傾向是男女之間的好感和荷爾蒙作祟。
這世界,感覺這個東西是最難以說清楚的。
——
這場聚會玩到九點才散場。
段易言沒有喝酒,不管是牌桌還是飯桌上,都是以茶代酒。
旁人不知道原因,阮皙卻心裏清清楚楚。
他今晚堅持要去醫院陪床照顧病人,怎麽勸都沒用。
離開了樽閣酒莊。
阮皙跟他沒有私下進一步親熱,他也沒主動。
等被送回公寓的路上,還認真的提議:“要不我和你一起去陪床照顧爸爸吧?”
段易言拒絕了。
并且讓她別妨礙到自己和阮首富培養感情,說這些話時,神色是輕風雲淡到至極。
“……”阮皙把話咽了回去。
好的吧,那祝她爸爸今晚能做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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