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江頑開始了白天吸窦名,晚上也吸窦名的哈皮生活。

一開始他有擔心過這樣會把窦名榨幹,影響孩子學習。

直到接連兩次大考,窦名依然穩居年級第一。

二班之光,名不虛傳。

反觀江頑呢,大學是白讀了。

從班級倒數第一,進步到了倒數第十。

究竟是他年紀大了,還是時代變了?

想當年,他就是不算學神,好歹也能稱得上學霸。

重回高中,他竟然體驗到了當差生的痛苦。

數學老師每天給他多布置兩張基礎習題練習的卷子,英語老師課後還要檢查他背單詞的情況,物理化學老師一有空就把他叫去辦公室,語文老師則給他列了張名著清單,讓他每周交一份讀後感。

江頑:我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有的作業量。

不過也有好處。

大概是因為他實在太慘,窦名看不下去,同意做他家庭教師了。

于是他在【父債子償】群裏,給【鋼牙】和【獨眼龍】發微信,讓他們千萬別露面。

然後就開開心心帶着窦名坐車回家。

窦名注意到,來接兩人放學的,是一個陌生司機。

他有心探明江頑和【大江哥】的關系,打量着車內陳設,目光落在車前的熏香上。

他記得和【大江哥】第一次見面,就有這種熏香。

窦名看了一眼滿臉天真的江頑,皺了皺眉。

江頑渾然不知地望着車窗上Alpha的倒影哼小曲:咱們老百姓,真呀真高興~

一邊哼,一邊還不由自主地翹起jiojio。

窦名:“……”

這場景讓他想起地主家的傻兒子。

他眼神柔軟下來。江頑被保護得很好,就算他真是【大江哥】的孩子,那些黑暗的隐秘也不關他事。

很快到了家門口,江頑小心翼翼推開門,帶着窦名往樓上自己房間摸去。

“別出聲,讓薛媽看到,有的念呢。”他做了個噓的動作。

窦名配合地保持安靜。

兩人一前一後,蹑手蹑腳爬到二樓,剛松了口氣,薛媽從廚房走出來,身上穿着圍裙,手裏還拿着吸塵器。

江頑:“!!!”薛媽又要打掃房間了!

他下意識拉起窦名就往衣帽間跑,薛媽上樓的腳步聲響起時,他和窦名正好蹿進衣帽間關上門。

“呼。”有驚無險,他松了口氣,接着後知後覺地看了一眼自己手。

原本是他牽窦名,不知何時變成了窦名把他握在手心。

江頑:“=w=”一瞬間笑容有點變态,然後趕緊收斂,換上一副害羞的表情。

窦名默默松開江頑手,看他表演完畢,才指指門外:“腳步聲朝這裏來了。”

“!!!”怎麽不去卧室?衣帽間有什麽好打掃的啊!

“噠噠。”江頑的聽力遠沒有Alpha靈敏,此刻才聽到薛媽貓一般的步伐。

他忙環顧四周,尋找躲藏的地方。

大衣櫃落入他眼中。

他一個箭步,蹿進大衣櫃裏躲好,看到窦名沒動,在大片的衣服中招手:“快,進來。”

窦名:“……”

江頑:“……”

兩人眼神對上後迅速移開,彼此都在思考對方的思想有沒有開車。

薛媽推開房門前,窦名也躲進了大衣櫃。

櫃門一關,狹小的空間內,Alpha的信息素便前所未有的濃郁起來。

江頑透過櫃門的空隙,觀察薛媽的一舉一動。

即使注意力聚焦在薛媽身上,後頸依然無法控制地變熱了。

腺體熟門熟路地吸取空氣中彌漫的信息素,卻沒有像以前一樣,感受到滿足的慰藉。

甜膩的Omega信息素迫不及待地釋放蔓延,無聲地訴說着自己的渴求:不夠,這樣還不夠……

薛媽打開了吸塵器,馬達的轟鳴聲中,江頑感受到窦名呼在自己耳廓的熱氣。

“為什麽你也要躲起來?”窦名小聲詢問。

江頑迷迷瞪瞪地想,好有道理,明明只要把窦名藏起來就好了呀。

他身體燙得驚人,歪着頭思考片刻,小聲回答:“喜歡你的信息素,就想和你在一起。”

驢頭不對馬嘴的回答。

窦名皺了皺眉。

他看向江頑緋紅的臉頰,擡手摸了下江頑的額頭,果然溫度高得驚人。

他輕輕嗅了嗅,很明顯地,Omega信息素濃度在持續上升。

種種跡象表明,這個Omega快發情了。

江頑全身發軟,費勁兒地支着身子,眉頭緊鎖,眼神卻沒了焦點。

吸塵器的轟鳴聲一直沒有停止。

窦名輕輕拍了拍江頑的臉:“你還好嗎?”

江頑晃了晃腦袋,嚴肅地思考:“體溫攀升,信息素濃度變高,理智逐漸喪失,滿腦子只想着□□,瘋狂釋放‘求日’信號。”

他神色深沉地點點頭,下了一個肯定的結論:“嗯,我發情了。”

他分析完畢,露出充滿智慧的笑容,一副明明白白的樣子。

窦名卻只想打開櫃門,趕緊叫人來給他打抑制劑。

這時,江頑身體一軟,倒在了窦名胸口。

灼熱順着江頑的身體傳到窦名的腦中,海量的信息素沖擊着窦名那根理智的神經。

年輕的Alpha擡起雙手,不敢觸碰懷中的Omega,柔聲低語:“江頑,清醒一點,我們先出去,我給你打抑制劑。打完針,就不會難受了。”

然而聽到“抑制劑”這三個字後,Omega的身體卻變得僵硬起來。

窦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刻在基因裏的保護Omega的本能,讓他沒有固執地打開櫃門,而是遲疑着扶住了江頑單薄的肩膀。

江頑伏在窦名胸口,小心翼翼地擡起頭,額前劉海已被汗水打濕,眼神迷茫卻充滿恐懼:“不要,我不要。”

窦名皺着眉,擡手輕柔地撩開他濕漉漉的碎發,溫柔地詢問:“這麽讨厭抑制劑嗎?”

“嗯。”江頑在窦名胸前蹭了蹭下巴,滿滿的雪松香讓他稍稍放松,“抑制劑,疼。”他潮濕的雙眼注視着窦名,怯生生地重複,“真的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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