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真不怪季悠悠笑點低,實在是虐貓男的姿勢太搞笑了。
虐貓男坐在粘鼠板上,粘鼠板粘到了地板上,估計他是褲子粘到地板上了,想脫褲子誰知道手又被粘住了,自己掙紮着把褲子脫了一半,終于快成功了吧,內褲和另一只手又被粘住了。
所以他現在就以一種奇怪的扭曲的姿勢半躺在地板上。
虐貓男沖着季悠悠罵道:“肯定是你搞得鬼,那粘鼠板怎麽會兩面都黏呢!”
季悠悠無奈地攤攤手,“對啊,普通粘鼠板怎麽可能兩面都黏?而且一個粘鼠板而已也不可能把人沾到地板上啊,肯定是你為了虐貓進行了改裝!老話說得好害人終害已啊。”
郭瑞濤朝她挺挺胸,示意自己帶着記錄儀呢,讓她收斂着點。
季悠悠這才幫着吳朋朋去救虐貓男。
虐貓男這種扭曲姿勢已經半天了,血液不暢又急怒攻心,很容易出事。
季悠悠雖是故意整他,但也知道自己的職責所在,在他的哀嚎下直接剪斷了粘鼠板,先把人從地板上拉了起來。
然後又是食用油又是面粉的折騰半天,才把虐貓男的兩只手解脫出來。
虐貓男的表情簡直精彩,他本來以為今天能玩一天貓,結果自己像只貓一樣被粘在地板上不說,還被這女消防員嘲笑。
季悠悠一直在憋笑,但她确實沒笑,可不管她露沒露出笑容,虐貓男都知道她在笑,而且他十分确定自己被粘鼠板折騰半天,就是她在搞鬼。
他一邊提褲子一邊問:“你叫什麽名字?是河西區消防隊的對不對?我一定要投訴你。”
季悠悠正打算教他怎麽活動手腕,好恢複血液循環,一聽這話,幹脆地攤攤手,“投訴我什麽?”
“都是你把我害的這麽慘,你們居然還錄像?趕緊把視頻删了。”
郭瑞濤就說:“我們出任務必須記錄,這是規定。我叫郭瑞濤,等我給你留個電話,想投訴的話直接打這電話就成,你的事由我負責。”
季悠悠見他幫自己擋,忙道:“他想投訴的是我,我叫季悠悠,任職于河西區消防大隊一中隊,想怎麽投訴就怎麽投訴,我沒覺得我做錯了什麽。”
虐貓男揉着手腕沖着她冷笑,“你給我等着。”
季悠悠推了把郭瑞濤,讓他對準虐貓男,“你這是威脅恐吓我啊。”
“呵呵!”
吳朋朋拉了季悠悠一把,小聲說:“你跟這種人較勁幹嘛,剛來就被投訴,肯定會被隊長罵。”
反正人已經沒事,長不長記性也算是懲罰過了,季悠悠也沒再多話,跟着吳朋朋往外走。
老陶讓虐貓男簽字時,念出了他的名字,“魏東雷?呵呵!好名字!”
老陶說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虐貓男瞬間覺得有點冷,怕怕地問:“你想幹嗎?”
“讓你簽字啊,這是規定!”
老陶說完又露出和藹的微笑,“沒事,別怕啊,想怎麽投訴就怎麽投訴,這小丫頭就是欠收拾。”
可他越這麽說,虐貓男越有點怕怕的,尤其老陶這鐵漢子非要笑得跟蒙娜麗莎似的,一看就是皮笑肉不笑!
“你們居然恐吓我?”
“沒有,怎麽可能呢?我哪句話恐吓你了?你确定不用去醫院做檢查對吧?那我們可就收隊了。”老陶一邊說着一邊快點往外走,好像生怕晚走一步被他訛上。
等四人都出了樓往消防車走時,就聽見虐貓男站在窗戶前哀嚎,“媽的,我家窗戶開着呢,你們傻啊,我家窗戶就開着呢,還是一樓,為什麽還要撬我家的門?”
有湊過來看熱鬧的大媽就說了,“不是你求着人家消防隊撬的門嗎?我在樓外邊都聽得清清楚楚,人家還反複确認了你要撬門,小夥子,人家消防隊的都挺辛苦,可別寒了人家的心啊。”
季悠悠聽得十分舒心,果然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不過她開心沒過一會兒,二號車就接了個糞坑救狗的活兒,去了新鄉。
季悠悠是新人按規矩這樣的活兒絕對是她的,不過這是隊裏唯一一個女孩,誰好意思讓她下去,吳朋朋任命的穿上防護衣下去撈狗了。
村裏的狗大部分是用來看家護院的,見了生人就吠,這一掙紮就陷得更深了,吳朋朋拽着吃力,季悠悠正要扔繩子,吳朋朋一腳踩空差點陷進去。
季悠悠一看這糞坑越往裏越深,也顧不上髒了,直接踩進糞坑一個拽着一個往外拉。
等拉出來那狗撒歡一樣撲向主人,于是主人也滿身糞,比吳朋朋還狼狽,大家都笑了起來。
季悠悠在主人家裏随便沖了沖腳,立馬上車回了隊裏,雖然穿着防護服,但只要踩進去過再怎麽沖也覺得身上有味,必須馬上回去洗個澡。
今天二中隊是一梯隊,救火剛回來一個個煙熏火燎的正往浴室奔。
季悠悠一直覺得河西區消防大隊的男女浴室設計的不怎麽合理,就跟男女廁所似的,門對着門,一邊男一邊女,而且一樣的面積,那邊擠得要死,這邊空得不行。
季悠悠看了眼門上的女字,确定沒錯,才進去。
果然那邊二隊的小夥子們看她一個人往裏走,就羨慕的不行。
“唉,你說要來女消防員就多來幾個吧,就來一個,還占了咱們的半邊澡堂!”
季悠悠沒想到這邊以前居然也是他們的,那小夏她們都不洗澡的嗎?
“就是說啊,而且這漂亮妹妹,一隊的那幾個早就惦記上了,近水樓臺先得月啊,咱們肯定沒戲!”
“唉,就是,要分到咱們隊可就好了。”
季悠悠還真沒想到自己在隊裏挺受歡迎的,不過一隊的惦記上是什麽意思?
她可沒感覺到一隊裏有人想追她,而且她也絕對不想找隊裏的人談戀愛,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人,就是那傻帽還沒跟她表白呢。
季悠悠上輩子死前是在試婚紗,結婚對象就是她大學同學薛峰,不過他們在大學裏只是談得來的朋友,反正都感覺有點意思又都沒說破的那種。
畢業後第一次同學聚會他才跟季悠悠表白。
算算日子也快到了,他們第一輪實習結束後在武寧市的同學就聚了一次,季悠悠想起薛峰,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絲笑容。
洗完了出來吹頭發時,季悠悠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想到很快就會被求婚,開心之餘又有點失落,因為這次被求婚不可能再帶給她驚喜,唉,這就是重生的代價啊。
正想着,門被人推開,季悠悠還以為是小夏或是哪個女隊員來了,正要問問她以前在哪兒洗澡,一轉頭就看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居然是石拓!
季悠悠伸手裹緊自己的浴巾,“隊長!這是女澡堂!”
廟源鎮發生了泥石流,石拓帶着一號車去支援三隊,回來又是汗又是泥的,自然先奔澡堂!
他正想着事呢,一擡頭看見季悠悠,也吓了一跳。
只見季悠悠披散着頭發,小臉洗得白裏透粉,一只手裏拿着吹風機,一只手正在拽緊身上裹着的浴巾,這一拽腰啊胸啊的就都顯出來了。
不只曲線畢露,還上邊露出精致的肩胛骨,下邊一條大長腿已經拱起來,做出防禦的姿勢!
這是把自己當流氓了嗎?
“對不起!走錯了!”
石拓急忙退出來,到外邊定睛一看,還真貼着張A4紙,上邊打印着一個大大的女字。
這什麽時候改的?他習慣性往左拐,沒怎麽來過這邊,今天是那邊人太滿了,他不想去擠,就過來了,誰能想到改成女澡堂了?
從不知道害羞為何物的石拓想到季悠悠剛才那造型,不禁臉紅心跳的,小丫頭看着瘦沒想到還挺有料的。
不過就是有點蠢,本來她浴巾裹得好好的,非要拉。
一想起那場景,石拓有點燥熱,趕緊去那邊把人擠開沖了個冷水澡。
等心靜下來,他才問吳朋朋,“那邊不是晚上八點到十點是女澡堂嗎,這怎麽回事?季悠悠一個人占着半邊澡堂?”
“她已經跟隊了,出任務回來肯定要有地方洗澡啊,上次大隊長開會時不是說過這事嗎?”
石拓開會只聽重點,關于生活上的事都能自動屏蔽,他還真不記得有這碼子事。
吳朋朋還以為他對季悠悠有偏見,就說:“隊長,其實小季人真的挺不錯的,本來我們說她一女孩沒什麽任務就在車上待着吧,可她積極得很,而且也不怕髒不怕累的,見我差點陷糞坑裏就立馬踩進來拉我,沒帶一絲猶豫的,她平時去食堂吃飯可是先擦椅子再擦桌子,跟有潔癖一樣。”
石拓幹脆讓他把二車今天的情況彙報了一遍。
然後他是越聽火越大,虐貓的混蛋确實該受點懲罰,但這事不應該是她做。
硬闖進去,還在人家的粘鼠板上做手腳,然後再幸災樂禍的跑去救人?有這樣的消防員嗎?這些行為簡直是給消防員抹黑!
沖個澡的功夫,吳朋朋連說帶比劃的就把季悠悠給賣了。
季悠悠雖然被石拓吓了一跳,但她知道中隊長絕對不可能是故意闖進來占便宜的。她才來了不到兩周跟石拓還不算熟,但他能成為中隊長,還被大家愛戴,就說明他人品上絕對靠得住。
等洗完澡回去碰見小夏,她才知道原來的時間安排,幾個女隊員都是晚上固定時間段用右邊的澡堂,白天那兩個澡堂都是出任務的才用,畢竟有時候三個中隊都髒兮兮的回來,一個澡堂洗不開。
季悠悠沒想到自己的到來居然還給他們添了這樣的麻煩,不過她也沒辦法,誰讓河西區消防大隊的宿舍還是老式的,根本沒配備浴室。
她剛把幹了的頭發紮起來,打算去器材室訓練,就接到了石拓的召喚。
季悠悠想到澡堂的事,有點不好意思去,當時他不是已經說過對不起了嘛,當做沒事發生把這事忘了就行,真沒必要專門道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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