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他也想她了
葉碩騎着摩托車都上了大馬路還覺得郁郁不平,這丫頭果然是故意将自己留下的,虧他之前還被她那一臉的可憐相蒙蔽,那麽真實的心疼過。
心裏有氣想要發。洩,摩托車便跑得有點快,以至半個小時他便回到了縣城。
回到家停好車放下黑包,他又忍不住笑了,破丫頭還挺有本事,居然知道在檔杆底下卡石子兒,害他都沒注意擋沒挂起,還以為真是車子出了毛病點不着火。
摸摸脖子上圍了兩圈還多出老長一截的圍巾,嗯,挺暖和。
女孩的手好巧,織的圍巾格局均勻,羊絨線細膩柔軟,雪白的顏色,他很喜歡。
兜裏的手機在震動,他摸出來一看,是那個一堆亂碼的名字發來的,只有幾個字【我想你了】,他似乎透過這幾個字看到女孩嬌憨的臉。
唇角不自覺的掀起,他沒回消息,默默的将手機收起。
日子恢複了從前的狀态,少年卻發現自己心境變了,他在期待女孩的回歸,他......也想她了。
正月初九。
快到中午的時候,隔壁終于傳來女孩收拾房間的響動,隐約還有咕咕的雞叫聲。
不多時,女孩那個牛犢子哥哥和大年三十一起來上墳那個姐姐進了她家。
似乎是給她送什麽東西過來,樓下隔音效果不像樓上那麽差,他只聽見有人聲,卻聽不見具體說了什麽。
林姝看着溫涼手裏的口袋,問:“什麽東西?”
溫涼解開口袋的繩子:“米面呀,還能是什麽?我媽知道你今天回來,一大早就讓我去市場買米面給你送過來,把我當奴役。”
林姝踮起腳尖在少年頭頂安慰的拍了拍:“謝謝哥哥,哥哥最好了!”惹來少年一頓嫌棄。
溫暖見到角落裏兩只五彩斑斓的野雞,驚呼:“哪裏來的野雞,現在山裏的野雞那麽好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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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姝上前拎了一只遞給她:“別人送的,有兩只,我也吃不了,這只你帶回去,讓姑姑炖了一起吃。”
溫暖:“吃什麽吃啊?養起來好了,這麽漂亮,吃了可惜。”
林姝笑着跟她擊了個掌:“我也是這樣想的。”
兩個女孩相視一笑,圍着野雞展開讨論,說到後來,竟一致同意,要将野雞身上的毛用來做毽子。
溫涼甚覺頭疼,照着兩個女孩腦袋一人拍了一下:“趕緊回去吃飯啦。”
兩人這才起身,溫暖拎了一只野雞,三人往姑姑家走。
路上,溫暖說:“這只野雞養起來下蛋也不錯。”
林姝撲哧一聲就笑了。
溫涼也跟着笑。
溫暖鬧了個大紅臉:“你們笑什麽?我這話哪裏不對嗎?”
林姝指着她手裏的雞笑得前仰後合:“姐姐,這是公雞,你見過公雞下蛋嗎?”
兄妹三個一路笑鬧着回家不提。
直到晚上九點,葉碩還沒聽見隔壁有動靜,有些失落,難不成女孩兒今晚不回來了?
正想着,就聽見隔壁傳來響動,他便又開始了愉快的“偷。窺”生活。
三月三日開學,那天是農歷的正月十三,星期五。
開學一天,報完名,領新書,然後又放周末,順便過元宵。
報名這天,班上的座位做了簡單的調整。
不知出于什麽原因,老師竟要求中間兩個大組的課桌并在一起,只在教室留出兩個走道。
這讓林姝開心得不行。
因為中間兩個大組并到一起後,她和葉碩在特定的輪換期間就是同桌了!
這一周她的座位正好在中間,她都恨不得不放周末繼續上課。
不放周末的願望她沒能實現,因為祈禱放假的人更多,老天爺沒往她這兒偏心。
今日第一天開學,又不上晚自習。
林姝在平坡追上少年,她歪着腦袋問:“後天元宵節,我們一起去天階看燈會好不好?”
徽縣多丘陵,地勢高低不平,不然也不會建個街市都分上下街了。
城裏有個天階,便是從前的一座小山開發出來的,從山腳修到山頂的石梯,最頂上是個小廣場。
每年元宵節都有燈會,在天階上從最底下到最頂端的廣場拉滿五顏六色的燈籠,通上電,照亮整個天階的石梯,深受縣城的新婚夫妻和年輕情侶的喜愛。
甚至還有老一輩的手藝人手工做的燈籠挂着賣,是個很有意趣的地方。
少年沒答應,也沒拒絕,他淡淡道:“再說吧。”
林姝便在心裏當他答應了:“那我後天下午六點在下街口等你十分鐘。”
下街口是往天階的必經之路。
少年瞥她一眼,什麽也沒說,加快腳步,将她甩出老遠,一個人走了。
周日下午五點半,林姝穿了件鵝黃色的高領毛衣,灰白色牛仔褲,蹬一雙黑色小皮鞋,看起來俏皮又可愛,顏色溫暖又柔軟的毛衣襯得她一張小臉粉嫩粉嫩的,煞是可愛。
她挽着劉知在下街口晃悠。
由于元宵節的緣故,學校很人性的将今晚的查寝推遲到十點半了,所以,劉知也能陪着她一起去逛天階。
葉碩掐着六點十分到了下街口,他遠遠看着那個穿得有些單薄的女孩,不自覺的皺了皺眉,停下腳步。
女孩就像裝了雷達,瞬間發現他,邁着小短腿噠噠噠的跑向自己,歪着腦袋熱情的邀請他:“葉碩,我們去逛天階。”
少年垂下眼皮,看了眼她有些清涼的穿着:“你不冷麽?”
女孩搖搖頭:“一會兒跑開了就不冷了。”
說完,轉回頭挽着劉知走在前面,還時不時的回頭看看少年,生怕他走丢了似的。
幾人的到天階的時候,意外的碰到溫涼和溫暖兩兄妹。
因為已經和溫暖搞好關系的緣故,劉知對溫暖也異常熟悉,幾個女孩一見面便湊在一起叽叽喳喳聊了起來。
溫涼被迫落在後面,同葉碩并排走。
他沒話找話,問葉碩:“你怎麽也來了?”
少年瞥他一眼,看白癡的那種眼神:“老子不能來麽?”
溫涼噎住,這特麽的随口怼人到底是個什麽牛性?
但他是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德行,又問:“你跟我妹怎麽回事?”
少年看一眼走在前面正摸林姝腦袋的溫暖姑娘,側着臉有些不耐:“老子頭回見你妹,能有什麽關系?”
溫涼呆了一呆,反應過來兩人說的就不是一個人,便賴着性子解釋:“我說的是小姝。”
少年的不耐表現得愈發明顯了,蹙着眉心,一臉躁郁:“同學。你希望老子跟她怎樣?”
這話說得,又将溫涼狠狠噎住。
他還不死心:“我過年的時候去林家灣看到你了。”
少年聽見這話,側臉問:“然後呢?”
溫涼很想一巴掌給他呼過去,奈何知道自己不是他對手,将指節捏了又捏,咬牙道:“大過年的你在小姝家,你覺得這事要是我舅舅舅媽知道,小姝會不會挨打?”
少年輕笑一聲:“你就不奇怪為什麽我在她家裏,鄉鄰們都閉口不提?”
溫涼怔住,半晌後問:“是啊,我們回去還是碰到好多鄉鄰,他們都沒提這事,你到底做了什麽?”
少年看着他,眼神涼涼帶點威脅的意味:“我什麽都沒做,但他們都知道打小報告的後果,你要不要試試?”
溫涼只覺背脊一陣寒涼,但想到此人維護林姝的勁兒,又放了些心,他終歸不會傷害小姝的吧?
至少,目前看來是不會的,小姝并未有受傷的跡象,但保不齊将來不受傷害,他決定了,要好好履行哥哥的職責,讓小姝遠離這個危險人物!
哥哥是個好哥哥。
只可惜,好哥哥逮着機會苦口婆心告訴自家妹子遠離危險人物的時候,自家妹子斬釘截鐵一句“我将來是要嫁給他的。”将他徹底打敗。
好哥哥抓心撓肺的難受,用僅有的那點見識,将男人的劣根性一一擺在妹子面前,甚至不惜抹黑自己做反面教材,結果妹子立場堅定,毫不妥協,偏要飛蛾撲火,愁的他頭皮都快抓掉了。
勸不動妹子,又打不過敵人,便只能時時盯緊一點了,誰讓她是自己妹子呢?
溫涼覺得,天底下再也沒有自己這麽負責任的哥哥了。
此是後話,先說眼前。
一行幾人說說笑笑不到十分鐘便到了目的地。
幾個女孩歡呼一聲,一頭紮進燈海裏邊。
葉碩和溫涼跟在幾人身後,見女孩買了一把糖葫蘆,逐個分享。
送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女孩将一個碩大的糖葫蘆遞給自己:“你可能不會喜歡山楂,這裏邊裹的小蘋果,你試試。”
他嫌棄的皺皺眉,伸手接過。
溫涼不幹了:“憑什麽他的是蘋果,我也要蘋果!”
女孩一瞪眼:“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敢挑!”
溫涼便舉着糖葫蘆去找老板換,結果老板的葫蘆串上只剩山楂的了。
他幽怨的看一眼那個得他妹子獨寵的少年,狠狠咬一口山楂,結果被裏邊的骨核崩了牙,狼狽得直呸呸。
幾人偶爾興致來了,還會去領幾張燈謎猜一猜。
不過玩兒這種游戲的,也就幾個女孩。溫涼在用意念同葉碩“擡杠”。葉碩是直接不屑的。
哪曾想,那出燈謎的人也不知多大的學問,出的謎面看得幾人直皺眉,半點頭緒也沒有。
像什麽“一箭射進戲臺子”,什麽“上面加二下面乘一”,還有“宋朝多女子”之類,幾人想半天也不知道是個什麽字。
好不容易猜出一個“一口咬住艾草”和“動手安裝”,還是托了漢字偏旁部首結構的光!
溫暖被手中一個“驕陽似火,共赴碧波”折磨得發狂,前邊兩個,一個是林姝解出來的,一個是劉知解出來的,她便非要不服輸的解一個出來,結果運氣不好,抽到一張看不懂的謎面。
作者有話要說:
字謎答案:一箭射進戲臺子--唉。上面加二下面乘一--艾。宋朝多女子--案。一口咬住艾草--哎。動手安裝--按。驕陽似火,共赴碧波--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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