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餘瑩瑩和賀星樓定好了事情就安心入睡了。

第二天換了宿營地後, 她就開始進入了狀态。

蔣明生顯然以為她沒有通訊器,餘瑩瑩也是這麽裝的。來雨林前幾天,她一直處于佛系狀态, 打獵蔣明生願意去, 她從來沒有搶過,也就是在宿營地轉轉。

可這天開始,餘瑩瑩要求打獵了。

早上吃完了蔣明生烤的肉, 餘瑩瑩就說了, “今天我去吧,好久沒動動了。”

她上一期錄制的時候, 幾乎是包攬了徐家恒和吳佳琪兩個人所有的食物,其實她前一陣子不動手才比較奇怪,畢竟這是求生節目, 你不來求生,跑到這裏佛系, 觀衆不看這個啊。大家甚至都有點狐疑,餘瑩瑩是不是真動心了, 想跟蔣明生談戀愛。

雖然大家心裏都清楚, 起碼在近期這不太可能。

——對的, 即便每次蔣明生獻殷勤大家都看在眼裏, 該不當電燈泡的時候也躲得挺快的, 其實都不覺得蔣明生這樣就能追上。

餘瑩瑩一個單手劈野豬的奇女子, 怎麽可能被這點小殷勤給攻略?

充其量列入考慮而已。

而且導演其實也不喜歡餘瑩瑩在宿營地不出來,這個就很好解釋了, 餘瑩瑩現在就是整個節目的流量,她不動,很多想看他飒爽英姿的粉絲就會很失望, 如今熱度雖然因為蔣明生的追求不減,但對整個節目不是好事。

她一說出去,徐家恒和吳佳琪就說,“那我陪你吧。”

餘瑩瑩就點了頭,“也好,一起出去轉轉,要不來一趟,就看這一片天了。”

這會兒蔣明生倒是沒反對,而是說了句,“也是,不能白來了啊。”他說着就看向了北辰他們,“怎麽樣,一起去轉轉吧,我和瑩瑩都在,也沒什麽危險。”

他的意思明白的很,拉着這麽多戰力不行的人,餘瑩瑩自然不能亂跑,活動面積就有限,越不熟悉地形,對蔣明生是越有利的。

更何況,人多嘴雜,人多眼睛也多,這麽多人,保镖想無聲無息的将通訊器送給餘瑩瑩,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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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人海戰術。

原本來這裏的,都是野外生存愛好者,即便這裏條件艱澀,大家這幾天也是輪番跟着蔣明生出去的,如今他一提,幾乎都願意了。

只有耿樂擺擺手拒絕了,“我就算了吧,我這腿又腫又漲,走路都費事,出去也是拖後腿,我在這裏看家吧。”

這倒是,他今天臉色還挺難看的。

于是,等着吃完飯,餘瑩瑩在前,蔣明生在後,一行人就出去了。

他冷言看着餘瑩瑩要去哪裏,至于營地,他也不怕,因為搬遷宿營地的時候,他就借機跟導演溝通過了,“雲南這個地方,有很多走私甚至犯法的人,那個山洞不定是什麽人留在那裏的,萬一發現我們動過了,要報複就不好了,你知道的,他們這些人是法外之徒,根本什麽都不怕的。”

導演顯然也是害怕這個,才讓搬遷的宿營地,所以一聽就說,“你的意思是?”

蔣明生就說,“我看你雇了人,還有那麽多無人機,我覺得可以讓雇傭的人離着影帝更近一些,讓無人機的範圍更廣一些,保證我們的安全。”

這法子就是麻煩,卻的确有用。

導演還記着他那個簽呢:富貴險中求。自然不會怕麻煩的,他立時就應了。

所以,蔣明生勾勾嘴角,即便他的人如今傷殘厲害,甚至還有被逮住的,潰不成軍了,他有腦子就夠了。

導演請的人一看就是正規軍,他就不信,餘瑩瑩的人能不動聲色的突破他們的防線,将通訊器給她——別想通過溝通讓導演組轉交,拍攝是不允許帶這個的。

他正想着,突然就聽見倒數第二的吳佳琪問了句,“你笑什麽?”

蔣明生收起了笑容就說,“沒什麽,想起了點好玩的事兒。”

吳佳琪就說,“蔣董講講吧,走路挺煩躁的。”

蔣明生一直覺得,這個小隊伍裏,跟餘瑩瑩真正關系不錯的,只有徐家恒和吳佳琪兩個人,他倆上一期是跟餘瑩瑩一組,沒少受照顧。

但因為一下飛機,他就救了徐家恒,徐家恒對他就很接納了。倒是這個吳佳琪,平日裏半句話都沒有,其實一直很看他不順眼。

他覺得,吳佳琪喜歡餘瑩瑩。

他一個董事長,一個成功人士,這種時候,自然是要展示自己的風度了。

他笑笑說,“笑話什麽時候都可以講,不過這會兒瑩瑩在前面開路,我們說說笑笑不合适,回去吧。”

他站在道理上,吳佳琪能說什麽,不吭聲了。

倒是彈幕裏都開始了,縱然吳佳琪有諸多粉絲,但大家也不得不說,“原先覺得吳佳琪的小脾氣挺可愛的,特別喜歡他,現在才發現,他鬧他別扭他耍性子都慣着,我對他其實是慈母心腸啊。虧我一直以為我是老婆粉呢。我其實更愛蔣董這樣的。”

一句話怼回吳佳琪後,蔣明生就開始觀察餘瑩瑩選擇的這條道路。

因為是新換的宿營地,也沒有什麽新路舊路之分,餘瑩瑩是一路向着山間走去,只是不知道是她故意的,還是什麽,她很快就帶着隊伍到了一處河邊。

這裏離着宿營地大概三五裏路遠,一路上除了幾條蛇被吓跑了之外,并沒有什麽動物出現,詭異的和諧。

可在雨林中,這是不可能的。

他覺得,這是因為餘瑩瑩的保镖提前清理過了,他們肯定有什麽記號之類的東西,指引餘瑩瑩來這裏。

到了這裏後,餘瑩瑩就說,“這塊挺安全的,大家休息一下吧。”

蔣明生就覺得,自己的認知是正常的。

于是,他就選了一處中間的位置,可以百分之百沒有遺漏的看到餘瑩瑩,坐下了。

餘瑩瑩果然在這一片四處的溜達着,一會兒到這邊,一會兒到那邊的,應該是有目的。

蔣明生故意站起來,去水邊捉魚不看她,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餘瑩瑩就去了一棵樹後,等了會才出來了。

然後就正常了,也不亂走,拿着飛刀,幾下就在水裏插了幾條魚,大家直接就地取材,要烤着吃。

蔣明生就借故要找野蔥野蒜,溜達着到了那棵樹後,果不其然,在大樹下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小箭頭,是剛剛畫上的,顯然是餘瑩瑩給保镖留下的印記。

她這是示意保镖把東西放在這裏吧。

他就怕沒機會讓餘瑩瑩單獨行動,這可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蔣明生都覺得老天爺幫他,笑了笑後,裝不知道,拔了野蒜就過去做飯了。

吃完了,他們就帶着多于的獵物回去了。

進了宿營地,大家都很累了,将烤魚給耿樂後,都回了帳篷休息。

蔣明生則收到了消息,賀星樓的飛機已經到達了最近的市,乘坐汽車往這邊開來。

對方“劍”對他說,“路上不好動手,這人太警覺了,身邊一直有保镖,對方不比我們素質差,一擊得手的概率不大。”

這也是蔣明生铤而走險要一石二鳥的原因。

自從上次車禍後,賀星樓對自身的安全非常看重。

平日裏除非車上是餘瑩瑩,否則一定有保镖随行,意外根本不可能了。

如果在城市裏,想找機會,恐怕要很久,但他等不了。

蔣逸文最近身體越來越差,他恐怕是要死了。如果他死了,自己再去收購蔣家,讓蔣義東一無所有,那有什麽用?

蔣逸文不知道他的成功,他的記憶永遠定格在人生的最後一刻——蔣家始終如日中天,蔣義東接手蔣家是他最愛的兒子,而自己,不過是個靠着小聰明和女人的錢,僥幸創業成功的不喜歡的兒子。

他看不到自己的成功,看不到因為他的冷漠,蔣家遭受了怎樣的滅頂之災,他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那報複還有用嗎?

所以他着急。

他不可能等個三五年。

他回複“劍”,“不要在路上動手,跟着他進山林,用我給你們的東西,他們就會集體迷路,進了深山,你們再動手。”

“劍”很快就回了好。

他才從帳篷裏鑽了出來,湊到了篝火前。

這會兒因為吃飽了也沒事幹,大家正圍在一起說笑,原來白天一個人在宿營地,居然有條蛇沖了進來,耿樂吓壞了,嗖的一下子就跑了,結果蛇也吓壞了,也跑了。

他不解的說,“你說我跑它也跑,它那麽可怕,跑什麽呀。”

“這個我知道。”說話的是徐家恒,“我們老家就有個這方面關于蛇的傳說。”

如果是上一期的時候,大家肯定都覺得挺慎得上,畢竟見得少。可在雨林裏這麽多天,吃的最多的就是蛇肉,烤着吃,蒸着吃,有天他們還做了次蛇羹,一米的兩米的都吃過了,誰還怕啊。

大家反而非常感興趣,頓時都精神了,“快講快講。”

蔣明生就坐在了一旁。

徐家恒說,“說是不知道多少年前,有人上山打獵,就碰到了一條超級大的蛇,那蛇足有他小腿粗,三四米長,可以稱作蛇王了。”

大家立刻點點頭,這的确是很大了。

徐家恒接着說,“見了這人,蛇王就一下子立了起來,足足有一兩米高,然後伸出了蛇信子,沖着他張開了嘴,眼見就要吃他。這人就聽過了一個說法,蛇是看不見東西的,憑感覺的,只要比蛇高,它就害怕。于是他就想了個辦法,把自己鞋脫了下來,使勁往上扔。蛇一看對方比它高大啊,頓時就不敢了,頭也不回的爬走了。”

他總結,“顯然,你那麽害怕,一跳還不得兩米高,那蛇一瞧你這麽高大,吓跑了。”

大家忍不住哈哈哈哈起來。耿樂也笑,“別蒙我啊,下次我就跑。”

蔣明生這才插嘴,“跑可以,別跳着跑,走S線跑,蛇看不見,是通過震動來感應的,所以你走S線,它也會走S線。但它轉彎困難,無形中速度就會慢很多,比較容易逃脫。但如果是蟒蛇之類的,又離得很近,就算了,不如躺平更安全。”

大家立刻哦哦了幾聲,算是長見識了。

不過這個故事也勾起了大家的興趣,耿樂籠着篝火,就說,“你們還有什麽故事啊,反正沒事,小雨綿綿,正好聽聽。”

誰小時候沒聽過幾個故事啊,頓時大家就說了起來,蔣明生也跟在裏面,糾正他們講得不對的知識,一時間氣氛和諧的不得了。

等到了興頭上,蔣明生就問了餘瑩瑩,“瑩瑩,你去的地方應該很多,沒有什麽故事講講?”

大家早就知道,蔣明生追餘瑩瑩,這是不可能少的環節,也沒人覺得意外。

餘瑩瑩也知道,蔣明生這是故意迷惑她呢,她正好有個故事講一講,“我聽說,雨林裏的蠍子是有族群的,如果有人殺死了蠍子王,它們就會群起攻之,直到最後一只蠍子死亡。而雨林的蠍子毒性非常大,如果不能及時打了血清,就會死亡。所以雨林裏的獵人是不會攻擊蠍子王的。”

大家一聽就聽唏噓的,耿樂說,“這麽厲害啊,可要繞着走。萬一踩死了呢。”

吳佳琪毒舌了他一句,“那是蠍子王,不是屎殼郎,你能踩死?”

所有人包括彈幕都忍不住哈哈哈哈笑了起來。

這樣聊到了天黑,大家困了,除了值班的吳佳琪,就都去睡了。

這一晚風平浪靜,餘瑩瑩并沒有出來的意思,蔣明生也不覺得不對,畢竟,這裏有着無人機和保镖,半夜出去極為容易被發現,除非逼不得已,餘瑩瑩不會這麽幹的。

他猜第二天,餘瑩瑩肯定會再去河邊,拿東西的。

倒是“劍”回複他,“他們沒有立刻進山,似乎在和導演交涉,在外面小鎮停了下來。”

蔣明生就說,“現在不會的,明天餘瑩瑩會出事,他肯定會等不及進山的,你那時候動手即可。”

對方立刻應了。

到了第二天,果不其然,一大早餘瑩瑩就說,“我打獵,你們有人要一起的嗎?”

徐家恒就問,“今天去哪裏?”

餘瑩瑩就說,“我實在是不願意吃蛇肉了,要不還是吃魚吧,魚比蛇強。”

一群人其實都這個想法,徐家恒就說,“一起吧。”

餘瑩瑩果不其然,帶着大家還是按着昨天的原路,去了河邊。只是這次蔣明生心中有數,到了以後,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那顆大樹下,裝作在那裏釣魚,他瞧見,餘瑩瑩的臉色第一次微微變了。

這一天,他開始是釣魚坐在這裏,後來是直接在這棵樹下燒烤,壓根沒離開這裏半步。

餘瑩瑩一直盯着他,顯然找機會呢,只是始終沒機會單獨找東西,最終只能作罷。

回去的路上他就知道,餘瑩瑩不會放任自己這麽長時間跟外界沒有聯系的,她今晚肯定會行動。

果不其然,回去餘瑩瑩就說要值班,雖然她厲害,可終究是女孩子,徐家恒就說,“那你上半夜,我下半夜吧。”

餘瑩瑩倒也沒堅持,“好,有事叫我。”

蔣明生就知道,她這是想去拿東西。

等着分配完,蔣明生就借口昨夜值班太累了,進帳篷休息了。

但他一直睜着眼睛。

雨林的夜其實一點都不寂靜,有各種動物的叫聲,有風吹過樹葉沙沙的聲音,有雨滴掉落噼裏啪啦的聲音,當然,更大的是大家的聊天聲。

一直到十點鐘,這個聲音才漸漸消失,大家都回去睡了,宿營地變得一片安靜,然後,到了午夜,旁邊徐家恒的帳篷有了動靜,他出來替換了餘瑩瑩。

然後整個宿營地就吵雜了下來,徐家恒與餘瑩瑩不同,餘瑩瑩是安靜的,如果不是他聽力過人,能聽到那細細的呼吸聲,幾乎就跟沒人一樣。

徐家恒本質是害怕的,所以總是來回的走動,觀察周邊一切可疑的聲音。

就這樣,徐家恒來回走動的聲音一直持續到淩晨兩點,才消失。淩晨兩點半,這是黎明前最黑的時候,也是人睡得最死的時候,餘瑩瑩的帳篷終于發出了細微的聲音。

他勾了一角往外看去,發現餘瑩瑩就像只貓一樣,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從眼前一閃而過,消失在了宿營地外。

而無論是已經睡着的徐家恒,還是無人機,甚至是周邊的保镖,都沒有發現她的離開。

蔣明生立刻也跟了上去,因為知道餘瑩瑩是去哪裏,所以他并沒有追的很緊,而是慢慢的墜在了後面,一路到了河邊。

此時夜黑風靜,河邊樹後依稀有個黑影,他直接跟了過去,将手中的東西扔了過去。

他白天烤魚的時候,就往裏面放了蘑菇粉,而現在撒過去的,則是另一種蘑菇粉,只要兩者混合,人就會陷入迷症狀态,就可以催眠了。

他瞧着那整整一包的粉末在黑影上方破碎,幾乎肉眼可見的,大量粉末飄了下來。

他等着餘瑩瑩站起來質問,卻眼神迷離的樣子。

可是,黑影并沒有站起來,即便那些粉末完全覆蓋了她的身體,她連動都沒動!

蔣明生就覺得有些不對,他大膽上前去看,這次卻看得真切,那哪裏是餘瑩瑩,不過是個過着件運動衣的石頭扣着個帽子。

這會兒,他卻聽到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你以為那是我嗎?”

他猛然回過了頭,卻發現一身黑衣的餘瑩瑩就站在他身後不過兩米的距離,他竟然沒發現。她手中握着的,則是一把飛刀。

那飛刀沒開刃,可他知道那東西的殺傷力,他只覺得頭皮發麻,一股危機感從腳底升起,讓他下意識的往後退。

可卻退無可退,他身後就是大樹,而樹後則是那條河。

餘瑩瑩盯着他,“你果然跟了上來。”

蔣明生一聽這話,心裏就打起了鼓,這句話的意思是,餘瑩瑩知道自己在算計她?他自然不能承認,“我不懂你說什麽,我看着你半夜裏出來,擔心你才跟了上來。難不成,你故意引我出來的?”

餘瑩瑩根本不答,而是說,“這就是灑在老鼠身上的粉末吧,和那個蘑菇粉在一起,就可以讓人陷入迷幻中,被人催眠,耿樂就是被你催眠了。你那晚對我進行催眠,也是用的這個藥粉。”

蔣明生這回的震驚不亞于剛剛發現,餘瑩瑩竟然出現在他身後。

餘瑩瑩竟然知道?那不就是說明,餘瑩瑩從來都沒被催眠過,她不過是借機演戲而已。

那豈不是,自己的所作所為都在餘瑩瑩的眼中?

那豈不是,這兩天,他以為是自己在設計餘瑩瑩,其實是餘瑩瑩在設計自己?

那豈不是,餘瑩瑩今晚是誘他到此?

蔣明生下意識就想找後路離開,畢竟,餘瑩瑩既然下了這麽大的血本,肯定是要知道逼他說出那些秘密的。

她顯然準備充足,說話間,就有五個大漢,從旁邊樹林裏走了出來,圍住了他,這赫然是賀星樓給餘瑩瑩配的保镖。

一個餘瑩瑩就夠難對付了,加上這五個,常規看,他沒什麽勝算。

餘瑩瑩果然說,“不如我們仔細聊聊。”

蔣明生此時就換了态度,“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的确是喜歡你。”

“你長得好看,又武力爆棚,簡直是我的理想人選,更何況,你還是餘家千金。我們門當戶對,簡直就是天造一對,可惜你卻對我态度一般,又有賀星樓在旁,我沒辦法,就想了這個辦法。”

“我是雲南人,從小就在山中長大,這蘑菇的作用是偶爾發現的,我沒有壞心,就算催眠了你,也是想着一輩子對你好的。我只是想娶到你而已。”

餘瑩瑩卻說,“財産呢?”

蔣明生自然知道,這關是逃不過的,“這個其實是因為我的出身。你知道我姓蔣,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我其實是大工機械蔣逸文的大兒子。我不是私生子,我媽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婦,只是因為家窮,他就抛棄了我媽,找了有錢的小老婆。”

“他這人沒良心極了,非但不承認我媽,為了讨好小老婆,也不承認我。我心裏不服氣,我哪裏不如蔣義東?所以就想着讓他高看我一眼。可我考上了top大學,他不看我,我創業成功,他覺得不過是一個子公司大小規模而已。所以,我才這麽說,我幫你打理餘家,他自然要高看我一眼,我沒別的想法。”

“呵!”餘瑩瑩是真服了蔣明生的臉皮,明明白白的事情,他居然說的如此大言不慚,也不臉紅,“把借助婚姻吞噬別人財産,說的如此冠冕堂皇啊。”

蔣明生很清楚,他就算用這種法子,也不過是追求不當而已,又沒有産生什麽壞的影響,一點事兒都沒有。

他笑着說,“餘氏財團用的是職業經理人,反正你不願意打理,不如我來。你我一體嗎?”

真是無恥至極。

他以為會激怒餘瑩瑩,結果餘瑩瑩卻涼涼的說了一句,“你我一體,這是你的慣用伎倆吧。老姜?”

老姜兩個字,的确讓蔣明生心中一震,但瞬間就想到了,肯定是張京愛做事不謹慎,讓賀星樓和餘瑩瑩發覺了。

怪不得餘瑩瑩沒上當,是早有提防。

可他也不承認,“我不知道你說什麽。”

餘瑩瑩就說,“可我知道你幹了什麽?你将張京愛送到了賀月升面前,讓她生下了兒子,随後就想辦法殺了賀月升。對不對?”

蔣明生笑,“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餘瑩瑩再問,“你看中了賀家的財産,所以賀星樓也不能活着,因此你策劃了賀星樓的車禍,失敗後,你發現賀星樓對我非常關心,就指揮老黃,跑到東北,趁着我們拍攝的時候,掠走了唐了了,為的就是讓我去救她,從而控制住我,引誘賀星樓上鈎。對不對?”

蔣明生還是小,“你想多了。”

餘瑩瑩不理他,接着說,“可你還是沒成功,而且你發現,你原先的目标唐了了,失去了在餘家的繼承可能,只有我是唯一繼承人。于是你的目标變成了我,在前天失敗後,決定孤注一擲,一石二鳥,趁着我沒有通訊器的時間差,對我再次催眠,并且引誘賀星樓入山,殺了他。”

蔣明生心中吃驚,自己的計劃居然被餘瑩瑩全都看破了。

可惜臉上卻是一片這太可笑的表情,“我真不知道你怎麽會這麽想,我想走捷徑是真的,殺人我可不敢。我看你不是想多了,就是認錯人了。餘瑩瑩,時間差不多了,出來時間太長,導演會發現的,就到這兒吧,我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餘瑩瑩卻說,“我費了那麽大力氣,你覺得我在說玩笑嗎?”

蔣明生臉色就變得嚴肅起來,“你想幹什麽?餘瑩瑩,我警告你!殺人是犯法的,我不是無名無姓之人,你和我一起出來,我出事了,你跑不掉。”

餘瑩瑩淡淡的看着他,就像是看着傻子一樣,“你不用警告我,我既然敢把你引到這裏,我就有辦法。蔣明生,你以為只有你,會催眠嗎?我的确不知道你用的什麽蘑菇,但是我卻知道,怎麽樣讓你開口。你不是一直覺得很奇怪,我為什麽老跑這裏?那個什麽意思?不是要通訊器的,是為了這個。”

啪的一聲,火終于亮了。

于是蔣明生看到了他沒看到的,隐藏在黑暗裏的東西。

那棵大樹下,不知道何時,居然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蠍子,而他的褲腳上,不知道何時也爬滿了。

餘瑩瑩回答他,“你記得我昨天講過的故事嗎?蠍子是有族群的,如果有人殺了他們的王,他們就會瘋狂進攻,直至死亡。”

旁邊的一個保镖将手舉了起來,那赫然是一個足有人手大的,褐紅顏色的蠍子,一瞧就是蠍子王,蔣明生的眼睛不由抽了抽,只覺得遍體發寒。

此時他的聲音已經沒那麽有底氣了,“你到底要幹什麽?”

餘瑩瑩這才說,“大自然不是只有你懂,我也懂。好好交代,你還能有可能活下去,不好好交代嗎?反正你尾随我出來,已經被拍到了,只能是不小心進了蠍子窩,然後中毒死亡。到時候,你在蔣逸文眼中,就是個為了追女人死掉的沒用的男人,倒黴的透頂。他抛棄你媽媽,選擇蔣義東從頭到尾都是對的,你就是不行。”

這句話顯然極大刺激了蔣明生,他陡然憤怒了,“你閉嘴!”

餘瑩瑩并沒有閉嘴,“到時候,蔣義東繼承蔣家,張京愛是賀家的大少奶奶,只有你,心機半輩子,什麽也沒得……”

她的話沒說完,卻不動了。

因為蔣明生舉起了右手,而他的右手上,是一把槍。

黑洞洞的槍口對着餘瑩瑩。

只要他搬動扳機,餘瑩瑩就不會活着。

蔣明生現在滿臉都是戾氣,“說啊,再說啊。你不是挺能說的嗎?怎麽不說了?”

餘瑩瑩不吭聲,他就一把将餘瑩瑩拽了過來,“這會兒倒是老實了,我倒是喜歡你這副樣子。挺聰明的,猜到了很多,可又有什麽用呢?你太剛愎自用了,你真以為自己無敵了?其實無敵的,是這個!”

他晃了手裏的槍,沖着保镖說,“退後,把那蠍子拿走!”

保镖顯然很在意餘瑩瑩,相互看了一眼,就往後退去。

餘瑩瑩立刻說,“餘家和賀家兩家,你惹不起的,蔣明生我警告你,你敢對我放手,我們兩家都不會饒了你!”

蔣明生不由冷笑一聲,“不會饒什麽呀,到時候你們會都忘掉的,對啊,我就是想發你們餘家的財,你聽着,我到時候不但要娶你,還會草你,還會拿着把你家的錢據為己有。而你卻死心塌地的愛着我,甘願為我付出。你才是最慘的吧!還嘲笑我,我告訴你,我永遠都不會讓蔣逸文笑話的,我要讓他後悔!”

“對,你喜歡賀星樓是不是?我已經派人在路上攔着他了,我猜不出意外,他現在已經不在了。賀家只有賀愛聰一個繼承人,而他是張京愛的兒子,跟我的有什麽區別?”

餘瑩瑩就說,“這就是你的計劃,先殺賀月升,後殺賀星樓,為了錢你什麽都幹?!賀家與你無冤無仇!”

“我為什麽不能幹?!”蔣明生質問他,“蔣逸文抛妻棄子,有人管嗎?我的委屈誰替我伸張過。既然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那賀家和餘家倒黴,只能怨你們太笨!”

說到這裏,他忍不住哈的一聲,“我這麽優秀,卻拿不到繼承人的位置。你知道賀月升就是個傻子嗎?張京愛不過整成初戀的樣子,他就不顧一切了。我本來還想計劃一下送他上西天,哪裏知道,他就是個短命鬼,張京愛跑出去拍戲,因為被別人嘲笑心裏不高興,他就什麽都不顧了,開着車去找她,想要安慰她。結果呢,半路上遇上了車禍,自己死了。這種人,憑什麽繼承賀家啊!”

“老天爺真是不公平!”

餘瑩瑩淡淡的說,“我倒是覺得挺公平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她扭過頭看着他,“你以為槍是無敵的嗎?”

餘瑩瑩一這麽開口,蔣明生只覺得不對勁,他直接就想射擊,可餘瑩瑩卻陡然身體側開,握住了他的手,槍聲響起,卻打在了空處。

而此時,他的手卻傳來了劇烈的疼痛,即便他用盡了所有的自制力,可槍還是砰的一下落在了地上,然後餘瑩瑩一腳踢開了那把槍,将他用手按在了地上。

蔣明生原先覺得,自己比餘瑩瑩差不到哪裏去,可他現在知道了,他和餘瑩瑩根本就沒可比性,這股力量大的他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他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餘瑩瑩這麽厲害,為什麽要弄那個蠍子?

就聽餘瑩瑩說,“有件事我得告訴你,樹上有個攝像頭,警察全都看到了。”

蔣明生猛然擡起了頭,當看到那個攝像頭的時候,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你真是出人意料,果然讓我喜歡。”他說,“有一點我也忘了告訴你,我知道拐你的那個人是誰?左手少根手指頭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6-30 20:50:14~2020-07-01 20:12: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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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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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