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撩他
就沒人告訴她, 女孩子要注意保護自己的麽?
比如告訴她,面對任何成年甚至半大未成年的男性,都應該設防。
尤其獨處的時候。
如果沒有, 那就是父母的失職,或者, 別的負責照顧她的人失職。
岳海洋站在衛生間門口,心念轉動,片刻短暫的沉默,然後走過去, 拉過椅子在床邊坐下,鼻觀口口觀心,端正心神, 打算給她熱敷。
結果他剛一坐下, 坐在床沿的女孩子就十分自然地把扭傷的那只腳跷過來,白生生的腳丫子自覺自發放在他的膝蓋上,光潔的小腿白皙如玉,腳趾圓潤可愛,像某種細嫩白淨的小圓果子。
岳海洋:“……”
“放到床上去。”岳海洋心神一凜, 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把衣服穿好。”
“不冷啊。”徐年心說, 偏不穿。
自家老男人夠保守的,她這明明已經是很規矩的睡裙了好不好。
她都沒敢弄個性感絲質小睡裙出來呢。
岳海洋認命地頓了頓,去床頭抓了個枕頭過來,給她墊到腳底下, 把熱毛巾在手上試了試,折疊好敷了上去。
徐年就乖巧地等着他熱敷,兩手撐在身後坐着。敷了一小會兒, 毛巾涼了岳海洋去衛生間泡熱水,便又順手抓了個浴巾回來。
“腳擡一下。”他把浴巾蓋在枕頭上,避免弄濕枕頭,重新把熱毛巾敷上去。
“徐年,你爸媽是不是生意忙,平常都不在家?”岳海洋低頭調整毛巾。
“差不多吧,反正整天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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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年心裏默默補充:整天忙着上班,下班吃飯打牌侃大山,三個孩子都不怎麽管,一個當丫鬟的,兩個慣着的,結果上一世,三個孩子都沒什麽出息。
“那你小時候,平常都是誰帶你?”
“沒人,不用人帶啊。幼兒園離家特別近,也有小夥伴一起,幼兒園就自己走了,小學中學也都自己走。”
“那你平常在家裏呢?”
“家裏?”徐年說,“在家裏幹嗎還用人帶?”
反倒是她五六歲就要帶兩個弟弟,學會了做飯。七歲的徐年放學後獨自去托兒所接徐帥,背上背着書包,把還不會走路的徐帥一路抱回家。
父母心大,也得虧住在麻紡廠的家屬院,現在想想,徐年自己都擔心被人販子偷了去。
岳海洋則腦補了一個爸媽忙掙錢、整天孤零零的留守兒童小朋友。似乎家庭教育有缺失,怪不得這姑娘那麽熊。
“徐年,我跟你說啊,我也有個妹妹,我妹妹海蘭比你大,已經嫁人生孩子了。”岳海洋想了想,斟酌詞句,操着一顆當爹的心,打算給這姑娘補一課“女孩子防範教育”。
徐年:“昂,然後呢?”
“小時候家裏忙,經常也是我帶她,就跟在我屁股後邊長大的。”岳海洋停了停,進去換了塊熱毛巾,給她敷好繼續說道,“我妹妹長得也挺好看的,農村地方,從小我媽就告訴她,外面會有壞人,跟着哥哥們別亂跑。記得四五歲時候,有一次海港帶她去河邊玩,海港自己跟一幫皮小子下河洗澡,一個個都光着屁股,讓海蘭一個小女孩呆在岸邊自己玩,還讓她下水玩,回來我媽就把海港狠揍了一頓,跟海蘭說小姑娘要知道害羞。”
“嗯,該揍。”徐年眯着眼睛,笑。
“後來我父親出事,我媽走那年,她才13歲。家裏沒有父母,我告訴過她很多次,不能單獨跟別的男性在一起,尤其沒人的地方,都不許去。我們家兄弟四個,就她一個女孩子,也不知道怎麽養,農村有些事又亂,整天操心。”
岳海洋拿自己的妹妹舉了半天例子,笑道,“女孩子要注意保護自己,對異性一定要設防,不管熟人生人,心裏都應該有所防範。這個社會什麽人都有,你不知道誰是壞人,可能一個看着很好的人,一轉臉就會變成禽獸。”
徐年看着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調整毛巾,把冷掉的外層翻進去,換了溫熱的一面又給她敷上。
“唔,色狼嗎?”她聳肩笑道,“你別擔心,碰上了,我一腳踹死他。”
“你這小丫頭,想的是有多簡單。”岳海洋忍不住手指隔空點點她,點了又點,無奈道,“你呀,就是不知道厲害。你對男女體力是有什麽誤解?別說你這樣一個年輕女孩子,普通女性哪裏能打過男的。”
岳海洋聽她一說越發操心,老爹似的苦口婆心道,“別忘了我是男人,我比你知道,男人壞起來能有多壞。”
“唔,真的嗎?”徐年兩眼亮晶晶地問,“那男人到底能有多壞?”
岳海洋:“……”
徐年其實很想說,那要不我們試試,來個模拟演練?
不過嘴裏卻沒敢,怕這老男人惱羞成怒。她笑嘻嘻說道,“沒關系,我打不過不是有你嗎,那我以後就老老實實跟着你,有你保護我呢。”
說着還欠起身來,伸手捏捏他結實堅硬的手臂,笑道,“哥,你一定打得過,我覺得像你這樣壯,普通壞人你一個都能打他好幾個。”
岳海洋:……
熊孩子聽不懂話呀,他就不是男人了?
替她操心的岳海洋真有些頭疼。
熱敷半天,他修長粗糙的手指按了按她腳踝,經過這一會兒的熱敷,瑩白柔軟的肌膚越發透明,白裏透紅,浮起一層動人的粉紅色。
岳海洋無聲地深呼吸,深呼吸,努力忽視某種奇異的身心幹擾,溫聲問她:“感覺怎麽樣了,還疼嗎?”
“還有點兒。”
徐年動了動白生生的腳丫子,目光定在他那雙大手上。他的手是真的粗糙,長期砌牆搬磚幹建築活、幹農活,他的手骨節分明,指腹、指節和手掌上都布滿了繭子,顯得十分有力,不醜,卻平添了幾分男人味。
“我給你擦點紅花油,就趕緊睡吧,”岳海洋拿起手機看了看,都快到十點鐘了,“要是還不行,明天老老實實去看醫生吧。”
“行,明天不好我就去看醫生。”徐年答應着,看他拿着小瓶子的紅花油,試着給她腳踝上倒了一點,伸手輕揉,但是因為她腳搭在軟軟的枕頭上,根本不方便。
于是徐年自覺自發調整了一下坐姿,把右腿從床邊拿下來,依舊熟門熟路放在他膝蓋上,腳趾圓潤飽滿,皮膚玉白光潔,就這麽坦然的對着他。
其實客觀而論,腳踝揉擦藥酒的話,也的确就這個姿勢最方便。
岳海洋頓了頓,也調整了一下坐姿,兩人一個坐床邊一個坐椅子,面對面。岳海洋鼻觀口口觀心,下意識地屏息凝氣,努力鎮靜地在掌心倒了些紅花油,一手握住她的腳,托在自己膝蓋上,另一只手覆上她的腳踝,試探着稍稍用力,用掌心按摩揉搓。
岳海洋:“忍着點啊,揉起來有點疼。”
徐年:……其實不疼,騙你的……就是現在,有點酥酥麻麻……
岳海洋專注按揉了幾分鐘,紅花油和肌膚反複摩擦,腳踝那一片已經有些發紅發熱了,他放開手,卻起身把她的腳放在椅子上,自己站起身來。
“試試,好點了沒?”
“好像,沒那麽疼了。”徐年在他的目光下活動了一下腳踝,笑眯眯看着他,心裏半點都沒愧疚。
“那你趕緊睡吧啊,天都不早了。”岳海洋頓了頓,囑咐道,“晚上睡覺老實點,疼的時候不能亂動,可別再擰了。”
“那我回去了。”他說。
“我睡不着。”徐年扁扁嘴,“本來到了生地方,我就睡不踏實,腳又疼,更睡不着。”委屈巴巴地擡頭看他,“哥,要不你給我講個睡前故事行不行?”
岳海洋默了一下:“我不會。我哪裏會講什麽睡前故事。”
“随便講什麽我都喜歡聽。”
她坐着,岳海洋站着居高臨下,看着她忽然一笑,說:“你真要聽?我小時候也沒聽過睡前故事啊,我只聽過農村的鬼故事,你敢不敢聽?”
徐年:“敢啊,你敢講我就敢聽。”
他要真敢講,她今晚打算“怕鬼”賴上他。
“別鬧了啊,睡吧。”岳海洋笑笑,裝作沒看到她撇嘴抗議的樣子,笑着開門出去,順手把房門關好了。
徐年笑嘻嘻沖他的背影做個鬼臉,忍不住托着下巴腹诽:臭家夥,壞家夥,不上道的老男人,叫你今晚做個鬼故事的惡夢。
成功調戲了老男人一把,看着他匆匆逃跑的樣子,徐年心情還真不錯。她哼着歌兒給自己倒了杯水,準備喝點水收拾睡覺。
“5,8,6,3,2,0,9。”
忽然那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标準而又機械。
徐年不由動作一頓,慢慢把杯子放在桌上。
聲音照例讀了三遍。徐年坐在床邊,有些困惑地想了半天,自從她上次中獎,這段時間都沒“聽”到,她原本以為,這個神秘數字大概是在她急需的時候出現。現在看來并不是。
似乎也沒有什麽固定的時間規律。
那麽今天,為什麽忽然又出現了呢?
她把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回想了一遍,她白天做了什麽,去了彩票亭,買了張彩票,心裏還想能不能再中獎來着。
徐年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她能聽到神秘數字,似乎是有一個觸發的玄機,可能是她要去“想”。
也就是說,她這種怪病有個名字,叫做“心想事成”。
或者說,這是一個“發財夢變現系統”。
那麽到底是不是這樣,她要怎樣“想”才能管用,徐年這會兒還沒參悟透。她仔細回想了一遍,她三次聽到神秘數字,似乎都是在她白天去了彩票亭,并且在心裏“想”了,甚至嘴裏還念叨了。
第一次她只是經過彩票亭,根本就沒進去,那麽是否可以推論,這個“心想事成”具有一定的效力範圍,她需要在彩票亭一定的距離內“想”,才能觸發腦子裏那個聲音。
這麽一想,徐年就忍不住興奮起來,也沒有半點睡意了,睡不着,恨不得馬上就去驗證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預收《七十年代嫁知青》,文案:葉苗苗穿越三千世界後回來了,回到自己的婚禮當晚,俊俏斯文的新郎官正春心蕩漾,一臉喜色要跟她玩親親。想到今後這男人将會為了回城抛妻棄子,葉苗苗一腳踹了過去。
古言存稿預收《聽說我哥是暴君》,文案:謝如初自幼父母雙亡,好在還有養兄把她一手帶大。她一直以為,她這養兄溫和體貼,君子如玉,性情是極好的。
直到那一日,她親眼撞見一群朝臣高官跪在他面前,顫巍巍地高呼陛下。
她竟然從來不知道,她從小相依為命的養兄是皇帝,殺戮無數,狠戾獨斷;她爹不光沒死還當了王爺,養了一個跟她長得很像的假貨當郡主,聽說都寵到頭頂上了……
文案二:
立後之初,群臣谏,言謝氏女出身低微,一介民女,入宮為妃嫔也就罷了,皇後之位當擇高門貴女。
帝拍案大怒:朕親手養大的心頭寶,普天之下,倒是有誰比她的門第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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