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讨教
“我懶得和他們說話,他們這樣卑劣又沒地位的,讨好他們還不如讓我死了。”
說着,她到了葉子陽的面前,與他行了個禮:“我走了,成與不成的,你告訴我一聲。”
“就算你懶得讨好他們,身邊也該帶一個得力的丫頭,總是一個人在宮裏頭走着的,你也不怕麽。”
說着,葉子陽就要将侍奉自己的貼身丫鬟撥給他,陪她走一段,葉子儀早就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我一個人好晃蕩來晃蕩去的,若是有人在,反而拘束着我了。”
說完,她笑道:“如今你和我的宮苑也近了,我來你這裏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你還有什麽好怕的。”
葉子陽這才答應了,只看着葉子儀的身影漸行漸遠,才回到了屋子裏。
琴聲是在這個時候再次充斥到耳朵裏的,他問侍婢:“南府這幾天怎麽又開始吹拉彈唱了。”
南府甄選了京城裏有名的歌姬來,這裏頭不缺一些天資卓越的,養在父皇的眼前,也方便父皇偶爾的臨幸,沈康佳倒是對中原這三妻四妾的風俗悟得通透,這才剛入主中原呢,就開始忙着讨好父皇了。
只是奇怪的是,父皇現在病着,怎麽可能興靡靡之音呢。
葉子陽難免又傷感了起來,原以為父皇才是決定一切的天子,可這天子,也有被人暗地裏轄制的時候皇城根下,多少看不到聽不得的肮髒交易,就這麽發生了。
侍婢為葉子陽倒了一杯茶來,說:“聽說是遵了皇後娘娘的旨意,按理說是不能的,但如果是皇後娘娘娘的示下,恐怕也有皇上的幾分道理在裏面吧。”
葉子陽這才作罷,不由得想起了那個晚上的場景,他在喬汝寧的屋子外頭,為他彈奏纾解心神的琴音,那天他也得到了驚世駭俗的消息,從慕容府上斬殺的男丁頭顱一千四百二十顆,女眷亡命的有一千八十餘人,這裏頭還不包括自盡的,偌大的一個武侯府邸,被歷史的海浪擊打着,裹挾着,成了一口最大的棺材,将所有的人都裝了進去。
葉子陽是這件事情的參與者,可他希望,報應輪回,千萬不要在自己的身上。
喬汝寧枕着霜木睡去的,這個地方,這座宮殿,從前是她這樣的命婦無論如何都不能踏入的雷池,慕容祯在最後一次與葉家作戰的時候,實際上已經不被皇上信任了。
喬汝寧甚至聽到公公與婆婆說,他們只能等着兔死狗烹的結局,喬汝寧對自己的從前并非有十分真切的認識,一切如同夢幻泡影一般,沉沉地去了。
她的耳邊開始響起了清泉過石的聲音,腳背上,鋪天蓋地來的冰涼,好像是一場雨下在了足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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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眼看看前路,又擡眼看了看後面,四下空寂,一個人都是沒有的。
倒是眼前,有一簇光,她抹着霧蒙蒙的天往前走,嘴巴裏念叨的又是什麽呢。
這種分明知道在夢裏,卻又不能走出來的感覺,着實是太可怕了。
突然,一只紅通通的手穿過了層層的迷霧,從她眼前奔來,直接卡住了喬汝寧的脖子,聲音狠狠的:“是你害死了我!是你害死了我!”
聲音是男聲和女聲的混合交響,喬汝寧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就咳了好幾聲了!
那雙手是這樣地沒有光澤,像是一塊黑炭,可是奇怪的是,這樣毫無光澤的手卻如此地有力,指甲這般的尖銳,像是一把細鋸子一樣,在她的皮膚上磨蹭着!
恐懼從背後襲來,耳畔傳來了咿咿呀呀的哭訴聲,和自己那個晚上聽見的聲音是一樣的!
那是慕容府上下上千條人命的索魂啊,是自己窮極一生去愛着的地方啊,如今這個人這樣憤恨地來索他的命運,怕也以為她是貪生怕死之徒了吧。
喬汝寧放了手,冷笑道:“我從來不怕故人入夢,你若真覺得我該死,一把将我掐死吧?”
對面的人并沒有因為喬汝寧的話增減力度,只是反反複複說道:“殺人償命,殺人償命啊!”
“我難道沒有一條命等着被償麽,獨留的人未必是最痛快的,你這燒紅的炭一樣的手又是為何。”
喬汝寧從前就很怕鬼神,可如今,她倒是希望有鬼魂,至少,可以尋到自己的婆婆,問她為什麽忍心成全自己的名聲,卻将一副屈辱溫吞的人生,留給自己。
那雙手慢慢地從她的皮肉中插進去,喬汝寧都可以聽見皮肉被撕裂的聲音:“你若是能殺,就殺了我,若是不能殺,還是趕緊尋一個幹淨的所在,投胎去吧。”
喬汝寧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麽無力,她沒有了信心滿滿的熱腸,只有心如死灰的寂寥。
可是等到她再次擡頭的時候,卻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竟是她的貼身侍婢——習音!
而在習音的身後還有一群人,行屍走肉般,慢慢地朝她走來,霧氣漸散,喬汝寧以為自己可以從容地面對慕容府的鬼魂,卻發現,打心裏頭,她怕極了,也恨極了。
“你,你為什麽也是個死的?”喬汝寧一邊問,一邊往後退,如今她唯一有依靠的,也不過是習音了,習音是從那一場災難中唯一留下來的,為什麽她也成了要索自己性命的冤魂?
“啊!”
喬汝寧只覺得腳下一跌,腿部已經狠狠地抽搐了起來。
她驚醒過來,恐懼地搖頭,習音始終在幫她擦拭額上的汗珠。
喬汝寧擡起眼來,那一雙塗滿了蔻丹的手,就像是黑炭的顏色!
喬汝寧急火攻心,将她的手狠狠地拍去,驚呼道,“你!你是不散的冤魂!”
她的聲音凄慘,這是她始終都不敢大聲的程度,此時此刻,借着夢魇的時候,卻是将這一份凄慘表現的很深刻了。
習音知喬汝寧是受驚了,小聲地安撫道:“夫人,您定是做噩夢了,您且看清楚,我是習音啊。”
喬汝寧的額上滲出汗珠,夢裏的那個,可不就是習音麽,可是意識恢複過來的當下,他又覺得害怕。
自己的夢境從來都是很準确的,就是不知道,這一場夢裏頭,到底帶了幾層與習音相關的意思。
在習音面前,卻不能不将心中的恐懼掩飾住。
“你來,我清醒了。”
喬汝寧說着,朝習音探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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