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龍崗印(上)
一直到慕容祯親手将龍崗印交回葉子朝的手中,告訴他,若是有一日,他的生命隕落,就将這一塊印送到喬汝寧的手中,啓封他做掌門人,以防天樞閣被別有用心的竊取。
“如今各大門派都在意圖清洗天樞閣,葉雍當朝,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親近前朝的,可是對天樞閣這樣始終不在掌握之中的門派,必是咬牙切齒,只有讓喬汝寧歸了天樞閣,才能安穩軍心。”
卓青玄說着,眼神中帶了擔憂,這是薛玉言第一次看到卓青玄的擔憂。
印象中,他對天樞閣總是淡淡的,像是一個忽遠忽近的朋友。
薛玉言将茶緩慢地滲入舌根,這樣好的茶水,在如此肅穆的氛圍中,都難以顯出馥郁的芬芳來。
“從前天樞閣所處的處境并不一定比現在好,可那個時候,也沒見掌門人如此擔心的樣子。”
薛玉言嘬了一口茶,說道。
“哦?”卓青玄似笑非笑地說。
“畢竟在我的印象中,掌門人的一指禪關就足夠讓那些雜學旁收的門派聞風喪膽,倒不見得非要将印傳到喬汝寧的手中。”
薛玉言微笑說着的,是陰暗的心機。
卓青玄看着薛玉言,不是很明白,她如何說的出這樣的話。
在自己的這一幫教徒中,她唯一可信的,大概也只有薛玉言了,也知道,薛玉言将很大一部分的心思給了他,即便是一個人孤軍奮戰,每隔幾日,也會往他的天樞堂寄出信件。
“掌門人,你不要怪我多嘴,我今日大概是因為有幾分薄醉,所以才會說這樣不管不顧的話。”
說着,薛玉言又悶頭喝了一口茶。
“你喝下的分明是茶,怎麽會薄醉?”
卓青玄說着,緩緩地晃動着青白色的杯盞,白茶的味道他不是很喜歡,可為了薛玉言的好意,也不拒絕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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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糊塗了,喝的即便是白水,也是會醉的。”
說完,她自顧自地搖了搖頭,帶了些許的僥幸意味,說,“反正,我如今也不在閣中,不怕說錯了嘴,被掌門人懲罰。”
卓青玄微閉雙眼,道:“這樣的話,你只在我的面前說說罷了,若是漏出去半點,你要知道這會帶來的動蕩。”
花香在高樓之上顯得不那麽幽然,可是晚秋的色澤,一路從金黃色變成了深黃色,站在樓上向下看,就能看到一處處程度不同的黃,從眼底滲下來。
卓青玄恍惚地問:“你手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薛玉言緩慢地站起身來,說:“就是喬汝寧。”
“她?她已經主動找上你了?”卓青玄的反應的确太大,薛玉言皺了皺眉頭。
他淺坐在椅子上,伴着風聲,聽薛玉言将前因後果說出來。
“她這樣仁醫的好心腸,像極了鬼醫的作風。”
薛玉言冷笑道:“鬼醫一派與我們天樞閣向來是針鋒相對的,喬汝寧集兩派的特點于一身,真的可以擔任好天樞閣的總舵主之位麽。”
“她沒有理由不接受慕容祯的産業,而且我聽說……”
“聽說什麽。”
“聽說他必須嫁給葉子朝。”
一切又都回歸了平靜,薛玉言突然想到,卓青玄在将她送出去的時候會不會為她想到,也許她也不得不嫁給一個自己永無所愛的男子。
“成王敗寇不過如此,更何況是女人。”
薛玉言有些不合時宜地擤了一下鼻子,以此來掩飾自己波濤洶湧的憤意。
又将皇上的病治了幾天,皇上的病越發得好了,體格又更健碩了些,每日宣诏喬汝寧前來觐見的頻率,也明顯下降,沈康佳看到皇上一日日地被朝政填滿,已然他和葉子朝的婚事放在耳後,又尋思起了壞主意。
命喬汝寧出城采桑的決定,是在一個星期之後下來的,彼時的喬汝寧,正在後院裏面巡視着各種藥類的生長,習音急急忙忙地跑進來,差一點要跌了腳。
“小姐,皇後使了心機,讓您到外頭去呢。”
“什麽外頭,你将話說清楚點。”
喬汝寧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好不容易有幾天的閑暇時光,她告訴自己不要去想前塵往事,不過一日一日過着就好,看習音這樣子,他的麻煩事也算是接踵而至了吧。
“之前不是老讓您跟那個葉子朝成婚嗎?這幾日反而不提了,皇後娘娘剛才在宮裏說,每年都會派遣醫女去采桑,今年特指了你去。”
“皇後娘娘巴不得把我拴在褲腰上,怎麽可能讓我出城呢?”
“千真萬确,我也是聽隔壁的墜兒說的,她是宮裏頭的消息通,肯定錯不了。”
喬汝寧放下了手中的筐,袖子掃過籃筐的邊緣,和風聲攪和在一起,他說,“可有随從嗎?”
兩人正說着,栅欄外面現出了一個小小的身影,仔細一看,原來是薛玉言的貼身宮婢墜兒,“勞煩喬姑娘為我們主子走一趟,為他換些藥。”
這今天穿着一身嬌俏的小裙子,白花的點綴,讓他的鬓角顯得更加的溫婉可人,喬汝寧示意習音不要再說下去,跟着墜兒去了。
薛玉言果然很聽他的話,将住的地方挪到樓上,因而他一路在侍婢的帶領下,直接上了頂樓。
頂樓的空間是要開闊一點,陽光透着樹蔭照到臉上,暖暖的,像是有一團火在緊緊地烤着,薛玉言扶着欄杆,站在那裏,聽到上樓的腳步聲,轉過身來,笑盈盈的迎接。
“喬大夫果然妙手仁心,這幾天的手,一天是比一天好了。”
“過獎。”
喬汝寧說着,,娴熟地從他的藥箱中取出一瓶藥粉,這瓶藥粉是鬼醫門派獨家秘制的,盡管薛玉言有所好轉,可是喬汝寧清楚的很,他的病情并沒有這麽簡單,除了手上的這一處粘滞,他的身上,有慢性毒。
毒性陰暗,可見是在身體裏生長了十幾年了,薛玉言竟然一無所知,可見這裏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次請喬大夫來,一來是請您為我換藥,二來也是想跟你說幾句交心的話。”
說着,她和墜兒使了個眼神,墜兒心領神會的,走到習音的面前,說,“主子們說話,我們去張羅些點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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