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選擇
牧竹之想送牧小滿去日本上學還有一層原因他沒明說----上海不僅大環境不安全,而且,對牧小滿本人來說也不安全。
雖然他已經對外公布牧小滿就是自己的女兒,是剛認的幹女兒,可是,是否會因此再給牧小滿的身上鍍上新的一層危險,他不得而知。
作為牧竹之的幹女兒,帶給牧小滿的可能會是地位的提升,或者生活條件的改善,卻不能帶給她安全的生活。也許,遠離這個水深火熱的國內,去日本,是最好的選擇。
再加上,自己有朋友在日本,也許可以幫忙照顧也說不定。
更何況,他根本不清楚柏友山留着牧小滿在身邊的真正意圖是什麽。他不相信柏友山不清楚牧小滿的真實身份。他更不相信一個小偷出身的人,真的能那麽好心給牧小滿一口飯吃。
不相信!這個世界上,他最相信的人早已不在了,現在沒有什麽人是值得自己信任的了。
牧小滿也沒那麽傻,她心裏也清楚,牧竹之想讓自己去日本的真實意圖也許并沒有明說。但是,在她眼裏看來,牧竹之的另外一層含義應該是:他就是日本人的走狗!
那麽,這種親日派,想送自己去日本留學,那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兒了。她懷揣着不屑的心氣兒,和手中捏着的那兩張報名申請表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夜已深,遠處的鞭炮聲和空中綻放的煙花卻絲毫沒有減退半分。去年這個時候,牧小滿待在地下室裏,因為頭部被打的關系昏厥了很久,從而錯過了大上海美麗的夜景煙花。今年的她雖然又受傷,不過,這個客房的景觀位置相當好,落地窗正對着寬敞的後院,前面視野遼闊,不遮不擋,再往前去走一段距離,就是黃浦江了。
最近是過年時間,每天晚上,她都喜歡關上燈,挨着高大的落地窗,蹲坐在窗簾後面,看着外面的煙花,無聲地發着呆。
腦子裏一片空白。
好像,自己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一般,從未經歷什麽悲歡離合,也從未有過什麽生死之別一樣。就這麽呆呆的望着外面。
今天也是一樣,只不過,手邊多了兩張報名表,透過外面煙花綻放的光芒,報名表上的字跡清晰可見。她嘆了口氣,自己也不知道該去哪裏。
事實上,如果真要選擇的話,自己應該是回到奉天的。
可是回奉天以後該怎麽辦呢?該如何生存呢?牧叔叔這個日本人的走狗自己能指望他嗎?阿金哥哥的仇也還沒有報,自己真能走得開嗎?
師傅讓自己留在牧府的用意到底是什麽呢?他有預見自己将要離開的命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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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離開嗎?
好想問問師傅啊!可是,師傅,你為什麽和柏二爺沒有來看我一眼呢?
自從我受傷後,就再也沒見過你們了。是因為阿金哥哥的死,柏二爺還在恨我嗎?可是師傅,為什麽你也不來呢?就算柏二爺和牧叔叔是死對頭,可你不是啊!
她嘆了口氣,看到外面的煙花大朵大朵地在夜空中盛開,炫麗地好似她曾經的幸福生活,那麽快樂,那麽短暫。
突然,就在自己陷入感傷時,卻猛地聽見房門輕輕地開了。
有人進來了。
是平時操心太過的老陳?還是林媽又端了一碗養身體的鴿子湯?還是,那個早已親近日本人的牧叔叔?
無所謂,不想動,不想理。反正自己躲在窗簾後面,也不會被發現。房間沒開燈,自己在不在床鋪上應該不會被看見。如果他們以為自己睡着了,應該會離開的。
于是,牧小滿輕輕地靠着落地窗,繼續呆呆地看着外面的煙花。
然而,她卻透過外面走廊上的燈光,看到幹淨透亮的落地窗上,反射出來者的身影。是個男人!一個清瘦的男人!
這人是誰?
牧小滿快速地在腦海裏思索着牧府上下所有認識的,哪怕是見過的,好像都沒有一個符合這個身影的人。
這人是誰?他來做什麽?如果是個生人,他又是怎麽進得了牧府的?
生人?!
牧小滿被驚得後脊發亮,全身寒戰。自從自己中槍後,她似乎膽子越來越小,越來越謹慎,而且,自己并沒有因為手術而變笨,相反,思路清晰了許多。
她靜靜地觀察着來者的動靜,甚至不敢大聲呼吸。她猛然想起之前的那個夢境,一個有人要殺死自己的夢境!
是這個人嗎?難道,那不是夢境,而是可怖的現實?
要喊人嗎?
可是,我該喊誰?如果這個人就是牧叔叔派來殺死自己的呢?
沒人那麽傻,救了自己又要害死自己吧?
可是,如果之前他救自己的時候,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現在知道了呢?有什麽身份是能讓他想方設法的害死自己的呢?
不能亂想!
可就在她滿腦子混亂時,卻看見那人突然掀開床褥,那動作十分粗魯。根本不像是來探望病人的樣子。
看來,此人想害死自己是無疑了!
床上找不到牧小滿,來者就在房間四處尋找,床底下,衣櫥裏,都翻了個遍。牧小滿吓得全身是汗,一動也不敢動,低着頭,縮着身子,餘光瞄着玻璃窗上的身影,好似這房間裏出現的是索命的閻王!
只見,那人開始往玻璃窗方向靠近,腳步聲很輕,輕得仿佛不存在一般。牧小滿的大腦完全停止運轉,甚至不知道等下被他發現後,自己會有怎樣的結局。
也不知道他是否發現了自己,只聽見,那人輕笑了一聲,喊了一聲:“池小月,你在那兒幹嘛呢?”
是男人!年輕男人的聲音!
這個聲音跟夢裏出現的那個聲音一模一樣!
不!那不是夢!是血淋淋的現實!
不要過來!
不要喊我!
我不認識你!
不要靠近我!
那人邊說,邊向窗戶這裏走近。就在這時,走廊上突然傳來一陣急切地腳步聲,聽那聲音,應該是老陳!
“小滿啊,你在房間裏嗎?怎麽沒關緊門呢?着涼了怎麽行?”老陳操心地一路小跑着進了房間。
牧小滿擡起頭,卻看到那人以一個蒼鷹掠空的姿勢,快速地躲到了床底下。
“啪!”老陳打開了房間的燈。“咦?小滿去哪裏了?”他自言自語道,說完,卻準備将房門關上。
關上就完蛋了!
關上的話,我就會被那人殺掉的!
這句念頭在牧小滿的腦海裏一閃而過,她一個猛子從窗簾後奔了出來,一頭撲在老陳的懷裏,好似那受傷的小鳥,全身是汗,抖個不停。
“孩子啊,你怎麽跑到窗簾後面去了啊?”老陳十分疼惜地摸了摸她的頭。自從牧小滿在家裏療傷之後,牧竹之叮囑他和林媽好生伺候着這個小丫頭。自己也不敢怠慢。可人是有感情的,雖然就這麽些天,卻覺得這個乖巧不多話的小姑娘,十分讨人喜歡。
別看她不說話,自從身體恢複以後,有時還會幫着自己做點雜事兒。要說不喜歡她,那是不可能的。
牧小滿擡起頭,看着老陳,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裏是否有着害怕的淚水,也不知道自己受到驚吓地表情會是怎樣的抽搐。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個房間裏待着了!
“怎麽啦?”老陳又問。
牧小滿驚慌地指了指自己的房間,老陳一臉好奇地又向房間裏探去。牧小滿跟在他身後,想告訴他,那人就在床底下。
可是,躲在老陳身後的自己,卻發現,床下空無一人!
人呢?
牧小滿回頭望了望房間四周,整個房間似乎不曾有人來過。床鋪平整,衣櫥完好,甚至是窗簾後面都沒有任何人存在的痕跡。
難道是我的幻覺?
老陳似乎很懂她的心思,笑眯眯地問:“一個人在房間是不是害怕?”
牧小滿擡起頭看着他,笑了,用力地點了點頭。
“時間不早了,不過,如果真的害怕睡不着的話,就到書房去看看書吧!老爺在那,你別打擾到他就行!”
牧小滿輕輕地抱了抱他的腰,老陳已經年過半百了,微胖的身體很是圓潤,根本抱不過來。可就是這樣的身體,卻讓牧小滿覺得無比的安心。
她點了點頭,轉身向書房走去。
輕輕地敲了敲門,在得到牧竹之的許可後,她慢慢地走了進去。手裏捏着的兩張報名申請表,早已被剛才的驚吓揉得有些皺巴巴。
是啊!牧叔叔都準備送自己去讀書了,怎麽可能會找人害死自己呢?
再怎麽說,自己中槍後,也是他第一時間送自己去的醫院。如果不是他,也許自己早就死了吧?
雖然牧叔叔親日了,可有人要害死自己的事情,也不能太過武斷地認為就是他吧?
那麽,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他還在不在我房間裏呢?
她輕輕地把房門關上,看着坐在窗邊的牧竹之,一時之間竟被剛才自己的疑心弄得有些抱歉。
“怎麽了?想好去哪兒了?”牧竹之放下手中的書,擡頭看着她。
牧小滿低下頭,看着手中的報名表,忽然覺得,如果剛才房間裏的那個人想要害死自己,那麽他還會再來的。
只要自己在上海,這人一定會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也許是爹爹的仇人?也許,就是那個人害死自己全家的?
自己沒有替爹娘報仇之前,是絕對不可以死的!還有阿金哥哥!
如果自己留在上海讀書,被害的幾率應該要比去日本大許多吧?
如果自己回到奉天,那人應該也會跟着來吧?
後天就是去日本的時間,如果要走,牧叔叔可以替自己買到船票。那麽,就算是剛才房間裏的那個人再神通廣大,他也沒辦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買到船票吧?
如果,我到了日本,他應該很難再找到我了吧?
我雖然去了日本,但是,只要我不親近日本人,就行了吧?
牧小滿站在門口站了很久,牧竹之卻十分有耐心地在等着她的回答。昏黃的燈光下,無聲的兩個人之間,有着謎一般地氣氛。
牧叔叔,你對我到底是幫助?還是陷阱?
我所選擇的這條路,到底是平坦的大道?還是萬丈懸崖?
終于,她鼓足了勇氣,将手中那份日本帝國大學附屬學校的報名表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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